本来雄心勃勃:"我一定要抓住他!",现在却被困在这里;
我发的"寻狗帖"今天也被删除,不仅如此还被暂时封了ID做为我胡乱发贴的惩罚......真是做什么都不顺,失败到家了!就连刚才做的梦也够失败:
梦到身为游荡者的我和做法师的上官靳羽两人去冒险,在开宝箱的时候,靳羽这个笨蛋触动了魔法机关,我们被捆在一团恶心叭啦、粘兮兮的丝网里。靳羽非但不帮忙挣脱,反倒还不停的施加新的魔法在我身上,搅乱我的心智。一怒之下我摸出身上的打火石烧着了蛛网,两人都被火海吞噬。火舌舔着我的皮肤刺痛刺痛,而他却很享受的在微笑,用黑而发亮的眸子深深的看我----
因此我被吓醒,睁开眼面对的却是被反锁在诊所里,说的不好听一些:我是被人给遗忘了!
"全怪你不好!"我拿出装骰子的袋子刚要发泄,突然听到外面的玻璃门有动静----为了不错过离开这里的机会,我没有关上办公室的门(我认为自己被落在这里有部分原因是这间屋子隔音造成的,门一旦合上,和与世隔绝没有两样)。
门口的脚步声伴随手电筒的光扫过玻璃门,一个警卫漫不经心冲诊所大门看了一眼,然后走向走廊另一边。
躲在墙后,我庆幸自己没有直冲过去----被警卫发现的话,有理也说不清。明明没有干坏事,却不敢正大光明求救,我这种尴尬的处境谁能体谅呢?
唉,怎么办?趴在门上看看外面,警卫好像已经离开了这层。我狠敲一下玻璃门,骂自己无能胆小。
忽然一个黑影从门外一侧冒了出来。
"啊--------"反射性地我向后一跳。
我太大意,警卫还没有离开!
躲已经来不及,来人已经发现了我。
"凡渏!"黑影发出兴奋地叫声。
哎?这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
隔着厚厚的玻璃门,我听到久违的磁性嗓音。
"啊!真的是羽?"一时我忘乎所以地叫了起来,"快开门让我出去!"
"嘘----"黑暗中我看不清靳羽的表情,只听他低声说,"不要让警卫发现,那样就不好玩了。"
"什么?"
"呵呵,没什么!"靳羽似乎在掩口而笑,接着他用指尖戳戳玻璃门,示意我走到他跟前,"我没有钥匙。"他斜依在门上这么说。
"怎么会?你不是......"
"我是在这里上班没错,但我不是负责管门的,所以,我进不来。"
倒霉死了~~~我泄气的从门上滑下,背靠着门无语。
让我紧张了很久的见面,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喂,别睡着了!"靳羽蹲下身,"笃笃"敲了两下门,"回头,看着我!"
"干什么?"
"我们跑团吧:)"
"吓?"
习惯了黑暗的光线,我透过玻璃看见那张脸,似笑非笑的正看着我。
"一个简单的两人团,就你和我。"他说着撑起下巴,"我知道你没有游戏玩,很容易无聊,这时候能陪你的只有我了。"
嗯,他说得对,可是也不全对......
"我不是只会在意游戏......"此刻心里很想告诉他我想他,就算没有游戏可玩,有他在也不会觉得无聊。不过这么肉麻的话,我还是说不出口。
"那就开始吧~"靳羽眯起眼睛,"我还是做DM,你呢?"
"我随便什么都行。"对于这种奇怪的两人团,我还是第一次玩。
"好吧,你就是你,一个普通人。除了一身衣服,你的口袋里只有半只面包。"
"就这些?"我诧异地问,"我就没有别的什么能力了?"
"要是你觉得不满,那么我同意你拥有一个法术,用来让你的面包听命与你,不过必须要用形容词来施法。"
"听起来好奇怪......"我眨巴一下眼。
"呵呵,玩了你就知道啦!"
就这样,我们坐在门的两端,在漆黑的夜里开始跑团。我没有开口问他这一周去了哪里,他也没有对自己消失十天有任何解释。
"现在是深夜,你来到城堡门口,门是紧闭的,没有一个人,你怎么办?"上官靳羽用一贯的DM的方式描述游戏的背景,每当我听到这样的声音,就不自觉会跟随他的节奏沉入虚幻的世界。
"唔,又是我一个人啊。"我叹了口气。
"或许城堡里面有你的朋友也不一定哦。"
"真的?那么我要进去!"
"门是锁的。"
"我要面包变大!然后爬上面包翻墙进去。这样总行吧?"既然我有法术就要使用。
"可以:)"靳羽点点头,"不过墙是翻不了,因为这是一个全封闭的堡垒,你只能爬进三楼的窗户。"
"ok,我爬进去!然后呢?"
"里面空空的,只有一条窄小的破旧木质楼梯,通向顶楼,看上去这条路很危险,随时会塌掉。"
"我要上去。"
"确定?"
"嗯!我有这么好用的面包,才不怕死。而且我不走楼梯,我要面包变大变高,这样直接到达顶层。"
"真狡猾。"靳羽笑了:"不要得意的太早,你发现上面的门也是锁的。门上贴着纸条,‘舍弃最重要的东西才能开这扇门'。"
"最重要的东西?"我想了想,呵,DM一路把我引到这样的地方,目的就是让我舍弃"最重要的东西"!太坏了!
"我想好了!"我对靳羽说,"我把衣服都脱掉,对我这样的穷鬼来说,遮体避寒的衣服最重要。"
"拜托,神不是那么好骗的。"靳羽摇摇头,"你舍弃的衣物不值一提,因此被减除一半血。"
"啊?!"我刚不满的大叫,忙又捂住嘴,这时候不能太投入,引来警卫就糟糕了!"你好过分!"
"不要这么气乎乎地瞪我,"靳羽摆出无奈的表情,"是你自己欺骗了神,遭天遣了~"
"哼,"我还是很不服气,"告诉我门里面到底有什么?"
"进去了才知道。"
"为什么我要进去?我可以不进去吧?"我反问。
"可以啊,不过那样就永远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啰~"明明知道我很好奇,靳羽还故意这样说。
气死人!!!我贴着玻璃咬牙瞪着面前的人:
"我要知道里面有什么才会考虑是否放弃最重要的东西!"
"这不是一场谈判。"靳羽忽然认真起来。
那么,DM是在衡量我对自己重要物品的看中程度啰?我暗自思索着:我的重要物品是什么呢?应该就是手里的面包吧~有了它我就有了安全感,面对什么样的灾难都不怕,它就是我的救命草......可是门那边的东西,似乎散发着神秘而致命的吸引力,忍不住想去看----
"反正只是游戏,你放松点儿。"靳羽的脸色恢复了柔和,他一只手贴在玻璃上,留下大大的掌印,"看你愁眉苦脸的!这次只是普通娱乐而已,不必那么认真......"
在他的注视下我再也忍不住了。
"这十天你到哪里去了?"目光从他那个掌印上下落,我的额头抵着门,轻声问,"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门的那边是答案,我愿意放弃那块面包。"压制抖动的身体,我尽量把每一个字吐露清楚。
"你......"靳羽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笑了,"你想知道的就是这个?门的背后可是有更棒的东西呢~用面包也换不来的----哎呀,说漏嘴了。"
"你太贪心了,面包都不要,你到底想要什么?嗯?等等!"我猛地抬起濡湿的脸,对上他深邃的黑眸的一瞬,突然明白了!"难道你、你是说----"心一阵狂跳,害我不得不揪住领口。
"继续说呀。"他挑衅似的用手指缓缓在玻璃门上滑动,隔着玻璃的另一端是我的脸,如果没有一厘米厚的玻璃阻挡,现在他的指尖应该正触及我的脸颊,让我感受到已经习惯的温热。
这根手指刻意很暧昧的缓缓滑动,让我全身止不住开始燥热。就算是昏暗的光线我也怕被他看见自己通红的脸,低下头,我有些生气:自己就是这么不争气,在他面前永远都是弱势。
"凡渏,"对面的人柔声低喃,"你这样子,永远也看不到门后的东西哟~不要把脸别过去,来,看着我。"
"不要。"我顽固地低着头。
"这可是有时间限制的哦,再不付出,里面的东西就要消失了。"
"不要!"
"哎,真是固执~那么----"
"我是说不要消失!"我慌忙转过脸看着他,"如果里面的是你,就算要我的生命也愿意换!我不要在游戏里也失去你......"
"凡渏~?"
"你非要逼我这么说才满意么?"抹了一下脸上的泪(不知什么时候落的泪),我继续用最快的语速说着,想把脑子里和他相关的所有东西一口气倒个干净:"要是你还嫌不够,那好,我说!我喜欢你,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你!"
"渏......"靳羽双手贴上玻璃门,好像要托起我的脸亲吻过来似的。
"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了那样丢人的话,"你还要我说我爱你么?!"
"渏,你愿意说我当然爱听啊,"靳羽惫着细长的眼睛,含笑柔声道,"不过你说话的声音太响了,整个楼道现在都有回声......"
"啊!"我捂住嘴,光顾着说话忘了调节自己的音量。可以的话,此刻我愿意咬舌自尽!
"傻瓜,"他宠溺的嗔我,"不过,这样有趣的告白我也真的真的非常喜欢!这时候我要抱你,你不会不高兴吧?"
"不要!!"我早就羞地想埋了自己,低声嘟囔着希望快点结束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门后面是什么。"
"呵呵,你太执着了!"靳羽从口袋摸出一个串钥匙,哗啦作响,"希望你以后能一直这样执着下去~"
隔着我们的一厘米厚的诊所玻璃门就这样开了。
"原来你有钥匙??!!"我的表情已经不能光用义愤填膺就能形容的了了。
上官靳羽却揉了揉腿,站直身体:"怎么,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门背后是什么么?"
看他张开怀抱,我虽然想扑进去,可自尊心却让我扭头往里跑。
"现在后悔来不及啦~"我被靳羽从背后牢牢抱住。
"恶魔!"我低声怒骂。
"哈哈哈,谁让你那么固执非要解开恶魔的封印?"靳羽埋首进我的领口,在我最敏感的部位深深亲吻、啃咬,"现在乖乖让我缠上你吧。"
急促的呼吸、磁性的低语,都是我想念已久的,但这个时候我却怕了他那股灼人的热情,在他咄咄逼人的怀里,我拼命缩着身体。
"我会一直记住的。"靳羽强行贴在我耳边,"一辈子都记住今天你的告白......"
热气呼在脸上让我眩晕,嘴里想说"谁在告白啦"顶撞他,却没能说出口,因为我的脑子在听到他那句话的一刹那就停止工作了。
"看,就这样乖乖的让我抱着不是很舒服么~"靳羽扭过我的身体,用柔软的大手抬起我的下巴,深深地看着我,"你就老老实实让我完全支配吧......"
这种蛮不讲理的要求我应该立刻拒绝,可是狡猾的他刚一说完就立刻用柔软的唇覆盖在我的唇上,封住了我的语言和思维。
熟悉的气息、期盼已久的气息、以及让我渴求的气息终于彻底软化了我的意志。
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在他怀里躺着,被他肆意吸吮着。发觉坦然面对这样的自己也不是件难事。能明确自己的真心,以后面对什么都不会再害怕和犹豫,这就是我想要的安全感,发自内心的奇妙感觉。
"渏......"浓烈的吻几乎让我醉倒,靳羽轻轻呼唤着我的名字,"站好,不要跌倒哦。"
"什么?"被他吻的正舒服的时候突然被推开,我还没来得及生气,他就半跪在我面前,双手紧紧握住我的右手。
"几天前我突然找到了我的信仰,"他抬起英挺的脸,黑色的眸子直视着我,像是在仰望太阳,"你就是我寻觅已久的信仰,请允许我一直追随着你,对我而言这是至高的荣幸。"
"你......"我真的差点没站稳,从优雅薄唇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能让我感到足够的骄傲和满足。可如此高雅又真挚的告白,同时让我的舌头变得蠢笨,我傻了似的,不知道怎样措辞才足以配上他那种华丽的辞藻,于是我愣愣地问,"我,我是不是应该用长剑敲你的头、赐封你一些骑士封号?"
"呃?"愣了半秒,靳羽"噗哧"笑出了声,他托起我的手,埋首亲吻了一下,然后又一次向我投来如炬的目光:"渏,我喜欢你的说话方式~虽然完全没有浪漫可言,还破坏了我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气氛。不过话说回来,不解风情也算是一个特色吧。"
真是张坏嘴!骂人还拐弯抹角>o<
"哈,"我自然很不服气,扬扬下巴,用眼角看他,"要气氛的话,那就改日等我加冕之时再议吧!"
"喂!你不要太过分!我可是很认真的在向你求婚啊!"靳羽细长的眼睛竟然露出了凶光,还好,只是一晃而过的凶光。
啊?!求------婚?
"你不回答,我就长跪不起喔~"靳羽笑眯眯地说着威逼我的话,温柔的像个恶魔。
"羽......"我在心里偷偷叹气,看他俯身在我面前的模样,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弯腰亲吻他的侧脸,说:"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会一直纠缠不清的吧!"
"呵呵,我就当这是你首肯的回答了!"靳羽突然用力一拉我的手腕,害我整个人跌入他怀中,"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他抱住我,咬着我的耳垂:"非要破坏我向往的浪漫氛围,下面不做点什么补偿一下我是不会甘心的~"
"唔......"
果然他是个恶魔----在他怀里还仅存最后一点意识的时候,我这么想着----可是我真的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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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真长。
激情之后,我和靳羽背靠着沙发坐在办公室地毯上,在黑暗中看玻璃墙外的夜景。
蓝黑色的星空下,整座城市正在沉睡,现在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这个世界是靳羽送给我的厚礼,因为我终于释放了自己的心情,终于对他撤下最后的防线。灰色的云,在空中静静流动,突然,我想起那晚被夜风包裹的感觉,便拉过靳羽的胳膊围住自己----好暖和~
"我还以为你会不肯呢。"靳羽坏坏地笑着,一边细细抚摸我的肩。他的"不肯"是指在几乎透明的房间里赤裸着和他交织在一起。
依偎在他胸口,我满不在乎:"你说过这玻璃外面是看不见的,我就无所谓啦。"
"如果我骗你呢?"
"什么?你?"他的话让我当场石化。
"呵呵,"靳羽乐了,把我搂得更紧,轻拍我僵硬的脸说,"骗你的~~~"
"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被他逗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