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幻正因为想到这点,所有原本有了一丝不情愿,瞬间便消失…
警幻阴暗的想,你这自号妖神,扰乱命数的家伙且等着,等我收复了你手底下这个最佳打手再来慢慢地对付你。
“公主这话说得没错,这方小世界的确没哪处福地洞天能比得上太虚幻境。”警幻颇为自得的道:“既然小天修士能看得上太虚幻境,我这个太虚幻境的主人也不好强硬拒绝。小天修士如果不嫌弃,不若等我完成给王二奶奶送子的工作后,小天修士就随我去太虚幻境吧。”
顿了顿,警幻仙子看了妩媚一眼,补充道:“我可以在这儿跟公主做出保证,小天修士可以在太虚幻境里任选一方安置进行修炼。”
妩媚的确不知道太虚幻境的特殊,但她游历多个世界,哪能猜不出警幻如此态度是因为太虚幻境有古怪,说不得是个对于其他人来说有去无回的地方。
之所以用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形容词,那是因为妩媚和小天本身就能特殊。妩媚呢,本身无惧各种阵法,就算传说中能够诛神灭仙的诛仙大阵妩媚也是来去自如。而小天和着妩媚结了神契,自然也沾了几分妩媚的特殊,再加之她本身就是一个能藏匿、迷惑人心比之狐狸精也不逞多让的高手,就算同妩媚猜到太虚幻境多半有几分古怪,也没怎么放在心神,反而更加起了全然霸占太虚幻境的心思。
妩媚和着天蛇对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后,道:“小天你怎么看?”
小天继续咧着血盆大嘴笑道:“警幻仙子如此美意,小天自然不能辜负。”
“既然如此,那行吧。”妩媚有些懒散的捋了捋散落到脸颊前的发丝,看似慢腾斯礼实则有条不紊的道:“既然小天以后会进你的太虚幻境修炼,那么本宫也跟你保证,不会干预你以后想做的事。但这有个前提,想来即使本宫不说,警幻仙子也明白吧!”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你堂堂妖神都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自甘为人了,她警幻哪会不明白。
警幻扯了扯嘴巴,也是笑得有几分虚假的道:“警幻明白公主的意思,自是不会出手干预荣宁两府的事情的。”
“既然达成共识,那本宫就散了吧。”妩媚扯了扯天蛇的尾巴,转而道:“小天,先送本宫回去。”
天蛇喔了一声,当即使出自己的能耐将妩媚瞬间送回了荣国府。看到如此天蛇,警幻眸光一闪,心里那太虚幻境的特殊将天蛇变成自己人的念头开始变得愈发的强烈起来。
当然不知道妩媚和天蛇本身的特殊性的警幻,抱有的这个念头注定会成空。警幻仙子客串了一把送子观音,将王熙凤这位凤仙花仙子给送进了王二奶奶也就是石婉的肚腹中,然后便兴冲冲的领着天蛇回了太虚幻境。
天蛇是条聪明伶俐的蛇,早就猜到警幻答应得那么干脆绝逼不安好心,因此跟着警幻进入太虚幻境后,天蛇就提起百分之三百的戒备之心,思索警幻可能会有的动作。
结果不知是警幻过于对太虚幻境的特殊性过于自信,还是因为本身沉得住气,居然什么小动作都没有,反而很热情的招来所有居住在太虚幻境,挂了个仙子名头的小姐姐们,给天蛇一一介绍起来。
天蛇不太耐烦和她们虚与委蛇,敷衍几句后,就说要选个好地段做自己的住所。警幻本就打着要利用太虚幻境的特殊性将天蛇变成自己人好来对抗妩媚,因此天蛇一开口,警幻便极度热情的让天蛇在太虚幻境里随意闲逛挑选地段儿做自己的府邸。
天蛇本就是个厚脸皮的主儿,等的就是警幻的这句话。这不警幻一说让天蛇任选地段儿做府邸,天蛇就当即表示自己要灵气最充沛的那处已经建了亭台楼阁宛若仙宫,也就是警幻仙子本人的住所。
警幻仙子脸皮子抽了一下,念在目的到底还是咬牙忍住不舍,僵硬地将自己的住所让给了天蛇。
天蛇一瞧这样都能答应,心中对于警幻自然变得更加防备。
天蛇占了警幻仙子在太虚幻境的住宅后,就以闭关修炼为借口独自一蛇的待着,随即用神契联络起妩媚来。
“主人你说这狐狸精打得什么主意。”
正在吃着话梅想驸马的妩媚身子微微一顿,随即一边四稳八定的继续吃,一边利用神契千里传音道:“打得什么主意,无非是太虚幻境有古怪,而那古怪恰恰对她有益,容本宫猜想一下,或许所谓的对她有益是能帮助她收买手下。”
远在太虚幻境的天蛇当即瞪圆了蛇眼珠子:“卧槽不会真是这样吧,可人家怎么感觉到太虚幻境有哪点不对劲啊!”
“当初闯诛仙剑阵玩耍时,你不是也没感觉出不对劲吗。依着本宫神魂自带的特性,你能感觉出不对劲那才奇了怪了。”
“对哦!”
想到了这点的天蛇深以为然的表示:“主人小天知道该怎么做了,正好修炼枯燥,搞些事情来调剂一下心情。”
“悠着点,慢慢地来才好玩。”
最后交代了天蛇几句,妩媚便先一步掐断了对话。此时正巧,春语领着抱着两个哭闹不休龙凤包子的奶婆子走了进来。
“公主,瑚哥儿、琦姐儿不知为何哭得厉害,奴婢没了法子,只得让瑚哥儿、琦姐儿抱了过来。”
说来也是怪,刚一踏进屋,龙凤胎包子就没落金豆子只剩下干嚎了,而当妩媚这个亲娘似笑非笑的一撇,龙凤胎包子就跟上了停止发条似的,连干嚎声也没了。
“你们这俩机灵鬼儿,指着你们春语姑姑欺负吧!”
才几个月大的包子就能这么的察言观色,哭笑不得的妩媚不知该赞他们聪明呢还是该赞他们聪明。
妩媚摇摇头,示意跟着一起进屋的奶婆子将龙凤胎包子分别放在铺着厚厚毛毯的地板上,自己也扶着肚子顺势坐下后,很随意的问春语。
“玙儿还在温书吗?”春语点点头,赞叹水玙聪明伶俐,不愧为水宸的继承人。
妩媚淡然一笑,却是念叨起了贾赦,思念满满地道:“也不知驸马何时能够回京。”
“奴婢正要和公主说呢,奴婢已经接到夏雨妹妹传回的消息,说是大局已定,不日万岁爷和着太子殿下便会离开皇家围场回京城。”
文帝、水宸这对父子既然已经不打算再继续待在皇家围场,作为随驾臣子的贾赦自然要跟着一起回来。
一听这话,妩媚顿时喜上眉梢。“有说过具体回来的时间吗。不行,本宫得进宫跟太子妃唠叨一下,问问她接到这个好消息没有。”
夏雨给妩媚传了讯息,跟着她一起随着军部救驾人员赶赴皇家围场的戚丞业自然也被水宸授意给太子妃的张灵传了讯息。不过讯息有快慢,加之给张灵传递讯息的信鸽不太给力,所以直到妩媚已经急匆匆的进了皇宫之时,张灵才刚刚取下捆挂在信鸽腿上的纸条,才知道大局已定,御驾队伍要返程的事。
“皇妹来了啊,嫂子正想要亲自出宫找你去呢!”
妩媚笑语盈盈的落了座,“找我?嫂子直接说想玙儿几个得了,说什么找我,也不怕我笑你。”
“笑什么笑,母亲惦记孩子本就是人之常情,这么多日未见玙儿、琼儿、瑡儿,嫂子想念十足正常。”
“说得是这个理。”
妩媚笑了一下,倒是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说起了正事。
妩媚道:“想来嫂子已经收到了哥哥传来的消息,如今大局已定,皇城内外的封锁也时候该解除了。”
张灵沉吟片刻,道:“的确是时候解除封锁了,只是策划逼宫行刺的幕后之人还没抓掉,嫂子害怕解除封锁后,会让幕后之人得机逃之夭夭。”
水泽死得连渣子都不剩了,哪来的机会逃之夭夭。
妩媚嘴巴微扯,到底没说出幕后主谋已经被她灭掉的事,只是含糊以对的来了一句:“嫂子,你思虑过头了。”
张灵晒然一笑:“的确思虑过头。得,今儿嫂子就下令将皇城内外的封锁给解了,另外也是时候接玙儿他们三回来了。”
妩媚噗嗤一笑,语调变得极其轻快的道:“对了,哥哥他们说了什么归来没有?”
“你哥传的讯息可真够简略的。”
张灵有些哭笑不得掏出小纸条给了妩媚,妩媚一看也变得有些哭笑不得,因为小纸条上只写着‘大局已定’四个字,妩媚想要了解的回程时间根本就没写。
妩媚无语了:“的确够简略,可真有太子哥哥强调的简约风格。”
张灵当即哈哈大笑,语带揶揄的道:“所以皇妹你就不该特意跑进宫找嫂子问的,说不得你再耐心等等,就有驸马爷的家书送到呢。嫂子想啊,驸马爷的家书里除了甜言蜜语,一定会把归期给写上,巴心巴肝的等着一回京就见到皇妹。”
“嫂子说这些话可是羡慕了。”妩媚才不理会张灵的揶揄,也不会因为张灵的揶揄感到害臊呢,反而乐呵呵的道:“说不得太子哥哥也跟驸马一样巴心巴肝的等着一回京就看到嫂子,只是太子哥哥性格含蓄(闷骚),比不得驸马直爽可爱,所以还得等嫂子你主动一点…”
“你这丫头可真是…”
张灵被妩媚‘挤兑’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得故作恼怒的瞪了妩媚一眼,惹得妩媚更加乐不可支起来,而张灵看她这样,唯恐她笑得过头扭了腰肢,忙拍了拍她的手背,‘警告’她道。
“差不多得行了啊,你肚里还有两个小的呢…”
妩媚不理会张灵的‘警告’,继续哈哈的笑着,好一会儿才笑意停歇下来。
“我知道啊,所以这不只笑了一会儿就停下了。”张灵又要拿眼珠子瞪她时,妩媚赶紧又道:“行了,嫂子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嫂子先前不是说想玙儿他们三了吗。不若嫂子就跟着我一起出宫到荣国府小坐,等回宫之时把玙儿三捎带上就是。”
“等,就这么办。”
张灵也是个干脆的,做好决定后当即就招来人口语吩咐几句,也不换掉身上的常服,就这么简单随意的就跟着进宫来找她小坐的妩媚出了宫。
由于准备带私兵在京城搞风搞雨的水泽已经被秘密解决掉,从宫里出来到荣国府的路上一直都很平静,倒让有些提心吊胆的张灵心松了不少,越发觉得就算皇城内外封锁解禁,自己将水玙、水琼、水瑡接回宫里后也能很好的护住。
马车缓慢地在荣国府大门前停下,张灵和着妩媚分别从马车里下来,刚准备朝大开正门的荣国府里走去时,隔壁宁国府的角侧门突然开了,身着藕丝琵琶襟上裳,下罩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手挽了一对碧玉镯子,佩戴了一对精细碧玺烧蓝彩瓷头面的敬二嫂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妩媚一愣,随即脸上挤出三分笑的道:“敬二嫂嫂这是病好了?”
“是啊,病好了。”敬二嫂子笑语盈盈的道:“本来是打算出来到公主那儿逛逛找公主说说话的,没曾想那么赶巧,刚出来就碰到了公主和太子妃。”
说完敬二嫂子赶紧冲着张灵行了叩拜之礼。
张灵赶紧制止了她,并笑着道:“本宫出来并没有大张旗鼓,贾侍郎夫人不必那么多礼。”
敬二嫂子抿嘴一笑道:“礼不可废。”
“敬二嫂嫂说得没错,礼不可废。”
说话间妩媚将手一扬,语调有些揶揄的问张灵杵在大门口不进是不是因为有些近水玙情怯,惹得张灵不满的瞪视。
“皇妹你啊,嫂子可真是怕了你这张嘴。”
张灵到底率先挪步进了荣国府。刚进有着宽敞坝子的正大院,刚过可通向南大厅、荣禧堂的仪门时,就见接到消息的水琼带着水玙快速的跑了过来。
“母妃,女儿可想死你了。”水琼自幼养在张灵的膝下,对张灵很是亲近。一见张灵就跟倦鸟回巢一般赖进了张灵的怀里。
张灵在水琼额间落下一吻,又拉过水玙也在其额间落下一吻后,便声音柔得好像惨了蜜糖一样儿的道:“母妃也想死琼儿、玙儿了。”
水琼高兴地在张灵的怀中蹭了蹭,又撒娇儿的闹着要亲亲抱抱。反倒是水玙因为张灵的那个吻,有些害羞别扭的在一旁低下了脑袋。
张灵莞尔,又不忍心取笑自己的这唯一儿子,只得转而道:“你们跑来了,瑡儿呢?”
“瑡弟,琯妹儿看着呢!”
水琼冷不丁的话语让妩媚又是一乐:“琯妹儿,这又是什么新鲜的词汇。得了,琼姐儿你现在别急着解释,咱们在这儿杵着不好,一切想说的话,等回了荣禧堂再说吧!”
于是一行人就此停住还想交谈的念头,直接回了荣禧堂。刚一进堂屋,一行人刚分别落了座,便有丫鬟络绎不绝的上茶,上瓜果点心。
妩媚面前摆放的一盘儿去了皮,去了茎丝儿,并剥成了一半半儿的柑橘。妩媚吃了一块儿,便用手绢擦嘴,慢条斯理地道:“这是庄子里刚送来的新鲜柑橘,嫂子回宫之时多带点,本宫见玙儿挺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