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黑木黎子
黑木黎子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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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她们小姑娘家都会把我骂个狗血喷头呢!不过大小姐都是不会在乎这些花瓶
什么的哦?那就找个独一无二的宝贝,最好是什么人给她的定情信物,哦~ 哈哈
哈~~一定有什么东西被她藏起来当宝贝的吧?像我就有--齐沙摸摸锦囊里圆溜
溜的弹珠甜甜地笑着,那是从齐翔那里顺手牵羊搭过来的,包裹着金色龙纹的珠
子,平常人人不着,盾蒙觉得好看就拿来送给齐翔玩了。如此看来齐沙还有个爱
好就是偷弟弟的东西。可怜他为什么是皇子呢?要是生在一个小偷世家该多好-
-这么高的天赋不当贼实在太可惜了。
齐沙立即翻箱捣柜,不过他总算还注意到没有弄出太大的声音。这时他从床
塌下找出一个瓶子,塞着木盖儿。拔出塞子是咚的一声摩擦出压力的回响。齐沙
把眼睛对准瓶口望望,什么东西?曼佗罗花粉?他急忙盖上瓶子放回原处偷偷溜
回客房。那东西不是用来当蒙汗药还能......难道她原来不是女人?这么说来她也
有顶高的身手,至少不会输给门口那个路笙。那她一天可以行很多路咯?
齐沙在屋子里呆得发慌,就到水池边去摸鱼。他希望樱霄能快点回来,不要
去太远的地方,否则不会有什么好事。终于等到月亮爬上天,午饭没吃的齐沙浑
身无力,走几步路的意愿都没有。真希望有人把饭菜端过来喂自己。可这樱霄怎
么还不回来啊?不会今天真回不来了吧?哎哟~ 饿死了!齐沙晕乎乎地趴到地上
打盹,一个不留神跌进了池塘,引来一串咯咯的笑声。齐沙恼羞成怒,大喝一声
:"出来!"
大树背后闪出一个人,正是樱霄。
齐沙气得脸红脖子粗,接过樱霄伸向自己的手贼贼地说:"我下来了你也别
想逃!"
樱霄大笑,猛地一推:"下去吧!哈哈!"
齐沙立即溺进水里,呛得厉害,不成声地骂道:"喂!你就是这样对待病人
的吗?"
"谁让你欺负女孩子。"
"谁欺负你了!"
"行了,看你可怜,就拉你上来吧。"接着-说话间,樱霄解下自己长长的
腰带,用手一捋,那带儿顷刻变得扁担似的又硬又实伸向齐沙。
齐沙暗叹她的功夫高妙,一边又别扭地拉着腰带上岸,恼得就要回房。樱霄
合抱住他的腰,挨到背后,仿佛不怕被沾湿一样。齐沙怪叫起来,心里骂着"讨
厌死了!"嘴上更是不客气:"你想谋杀亲夫啊?还不让病人去换衣服?"
樱霄放开齐沙,又拉住他的手说:"你不饿了吗?"
"呜~ 你也知道我饿啊?"
"谁叫你不吃饭。"
"不想吃那些东西。"
"那你想吃什么?"

"口蘑肥鸡、三鲜鸭子、五绺鸡丝、炖肉、炖肚柿、肉片炖白菜、黄焖羊肉、
羊肉炖菠菜豆腐、樱桃肉山药。驴肉炖白菜、羊肉片川小萝卜、鸭条溜海参、鸭
丁溜葛仙米、烧茨菇、肉片焖玉兰片、羊肉丝焖跑、炸春卷、黄韭菜炒肉、熏肘
花小肚、卤煮豆腐、花椒油炒白菜丝、五香干、祭神肉片汤、白煮塞勒、烹白肉。"
樱霄哼笑,"这不是皇上的食谱么?你胃口倒是不小啊!我告诉你,等你完
全康复,我们就去见盾蒙。"
"啊?真的假的?"
"所以啊,你给我乖乖吃饭,快点好起来当我的新郎官儿。"
齐沙白了她一眼,"落花流水别有用心。"不过想到还可以再见到盾蒙,齐
沙也就懒得计较这些麻烦事,由樱霄亲自喂得饱饱的,早早睡下了。
第十三章
再说那田茌,与齐沙分手之后就领着小队马不停蹄地追赶盾蒙那一班人。此
时盾蒙抵达苜莨已有两三日时间,正看得满眼萧条,人烟稀少,但都辛勤地劳作
着,口中还夸着那郡爷如何如何爱民如子,冒着被皇上治罪的危险也不向百姓多
征一粒粮,甚至还开仓放粮赈济灾民。这可怪了,他们都收不上粮了,席王爷哪
来那么多粮草"赈济灾民"?这灾又哪来的灾呢?
盾蒙问道:"朕每年拨下来的赈灾物资都不够帮你们这些人度过难关吗?想
想苜莨已经三年免税了,却还跟朕吵吵着要死人!为什么这周边不受波及,单单
你们灾祸连年?难道朕的鸿泽还没有遍布跖国吗!"满带着不明回到暂住的园子,
小瑞子下去沏茶,祥泽从檐上跳下来。
盾蒙问:"又去了王府?"
祥泽点点头。
盾蒙又问:"有什么进展?"
"摸索了半天,才发现人都被囚禁在地下大牢里,年地底硕大无朋,不知多
少人就这么被藏起来了。外面的人许是受了要挟才编谎话欺瞒皇上。"
"竟有这等事!"刚被小瑞子端来的参茶啪地被砸个粉碎,把那奴才吓得魂
不附体,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跪下拉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叨咕着:"奴才该死!
叫爷不高兴了,望万岁恕罪。"
"你有何罪过?"
"爷别发火,奴才实在不晓得错在哪里。"
"朕没说你呐,快起来吧。"
小瑞子领旨,拍拍膝盖站起来收拾碎片。从外边冲进两个人,一个是田茌,
另一个是月形门外的传话太监。那小太监抢先辩解:"奴才正拦着将军,他却不
等奴才传话就冲进来了。"田茌也是等不及盾蒙向他问罪,劈头就说太子被人虏
走了。盾蒙退了那小太监问道:"谁人这般大胆?"
"太子说是不认识的,还中了他们的毒,许是郡王所为。"
"席连誉?不,不会是他。虏走太子的另有其人。你怎么不跟着他们?云妃
可是很担心哪,朕也只好骗她说沙儿与朕同行着。"
祥泽合抱着双臂自言自语:"半路杀出一匹黑马,那个人会是谁?他想干什
么?"自 由 自 在
盾蒙向他说:"此事暂且搁置,你马上带人去搜查王府,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若是以任何借口和法理拒绝搜查,你就告诉他,我盾蒙如今要乾纲独断,谅他
小王也无力反抗。"
"臣遵旨。"祥泽拱手告辞便退出正厅调集人手向席王府进发。
大堂于是只剩下盾蒙一人。角落中,有人在暗处凝视着他,鬼魅地微笑着爬
走了。不一会儿,在席王府内,出现了同样一双眼睛,盯着席连誉,指天画地道
:"祥泽就要带人过来了,你还不快点把人运走?"
席连誉先是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随后满不高兴地对来人说:"他来又
如何?我不让他搜。"
那人跳下墙继续说:"可是盾蒙说要乾纲独断。我原本是要杀了他的,但现
在还是留他一命。"
席连誉有些抱怨地问:"你为什么不爽快点干掉他?"
樱霄笑了,说:"计划变了,我现在要做他的儿媳。公公若死了,相信鬼神
之说的人岂不会因我是个不详之人而讨伐我?把你的军队派出去对抗吧。养兵千
日用在一时,你的队伍可够庞大的了。"
"我这样做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没想到你这么胆小。你若出兵,这天下便是我们的,你还畏畏缩缩就等
着上断头台吧--欺君可是要杀头的。"
"你让我背上拭君篡位的骂名,自己却渔翁得利?谁要干这火中取栗的事儿!"
"被骂总好过被杀!孰轻孰重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太子在我手上,跖国早晚
都是我裴罗国的属地!"
"正宁王!你不要欺人太甚!"席连誉暴跳如雷,想将樱霄生擒,可他哪里
是这个人的对手?眨眼工夫,血溅五步,死于裴罗国正宁王樱霄之手。樱霄不屑
地踩过席连誉还带着体温的尸体冷冷地哼了一声。祥泽带的人已经撞开府门,她
于是趁乱离开了席王府。
大队冲进席王府,声讨着要席连誉出来认罪,却见侍从慌慌张张从远处跑出
来,面如土色连滚带爬,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好不容易才听出他完整的意思:
王爷死了。
祥泽闻讯,横冲直撞进去叫人领他去见席郡王,果真没气了。畏罪自杀?不
像,这事显得蹊跷。祥泽领队进入底下城,释放所有被监禁的百姓。最后将席连
誉的尸体带到盾蒙面前交差。自 由 自 在
盾蒙见那死人,哭笑不得地问:"你把这东西带回来何用?还不追查凶手?"
祥泽倒不在意地说不必了,"线索到日后总会有眉目,何必急于一时?"
"那也该有人去找。什么东西是靠坐着干等就等得来的?"
"只怕现在这么多烂摊子搅在一起会叫咱们走进死胡同。还是先把你那小畜
生找回来押了回去要紧。我可受不了云妃隔三差五地唠叨。"
盾蒙摇摇头,"你看看你,又来了。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蛊非事,万事从蛊惑而起,蛊为造事之端!"
"祥泽,仔细你的皮,不好乱说话。"
"哼!若有人说你是明君,我定天天来咒你!"祥泽丢下话,掉头上街喝酒
去,不理会盾蒙。
他就不明白自己跟盾蒙怄什么气,不明白云妃哪那么多信给盾蒙。自己却连
齐翔只言片语都未见着--真正受蛊惑的恐怕是我吧?祥泽苦笑,喝进去的酒水
也变成苦味。从何时起憎恨着自己的职业,却口口声声说什么"认命",还用
"小别胜新婚"的狗屁理由来安慰自己?人固然不能日日夜夜地厮守,但是人心
易变,尤其是可塑期的少年。祥泽因此无法放心,即使将来功高盖世,倘若一直
让心这般劳累,他宁愿去当某人身边一名小小的贴身侍从。
祥泽从黄昏直喝到打烊,喝得酩酊大醉。他提着酒坛歪歪斜斜地走在路上,
口齿不清地念叨:"花鸟鱼虫天然趣,儿女英雄别有情......"
一支羽箭闪着慑人的寒光飞射而来,祥泽猛醒,霍地仰面避开,用两指将它
夹断。一边的屋顶上飞奔过一个黑影,祥泽窜上屋,那黑影消失在昏暗迷离的夜
色中。祥泽凭直觉一路追过去,那黑衣人逃到江边,一晃眼工夫便不见了。
祥泽见那水上停泊着一艘豪华的木船,上面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好一派热
闹非凡的景象!祥泽不觉心生狐疑:这么晚了,他们不怕犯夜会被官府抓去么?
又以为方才那黑衣人必是混了进去,祥泽也就翻身一跃上了船,躲在一个不起眼
的角落里四处环望。
突然,像饿瘪了肚皮的老虎嗅到脚边有半只母豹吃剩下的雄鹿一样,祥泽发
现了一张叫他意想不到的脸--齐翔!自 由 自 在
祥泽甩了甩头揉揉眼睛定神一看:不会错了,坐在中间吃夜宵的必是齐翔无
疑!齐翔......他出宫了?他不是不出来了吗?他是来看我的?祥泽的脑海都开始
语无伦次,他全身的血液都冲击着天灵盖,人都要被煮沸掉,所他热得晕乎乎的
开始犯酒昏。他真想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将齐翔劫走--他宁可当强盗,这是多
刺激的事儿!但他残存着的分毫理智让他想到另一种与齐翔见面的方式。
祥泽立刻在这个镇上转了一圈,找到一个竹园,手削了一根竹头带出去,去
了枝枝叶叶,穿上随身的钓线和银针,祥泽在岸边往江中垂钓。
过了约莫一刻时辰,祥泽以为离那大船太远,齐翔可能看不到自己,便往近
处走去继续垂钓。他慢慢靠近齐翔坐的那艘船,不禁偷偷张望一眼,怎么还不叫
我?
这时只听禹鸷喊了一声:"主子,那不是祥泽大人在钓鱼吗?"
祥泽心中暗喜,以为这回齐翔该请他上去了,齐翔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自
顾着给自己斟酒。祥泽憋了满肚子委屈,终于忍不住飞身上船大叫起来:"一个
人喝酒有什么趣味?你就不想叫我一起吗?"
齐翔吃吃浅笑,道:"你这不是上来了么?酒肉穿肠毒,你已经喝得太多了,
我可不想害你。"
祥泽抓过玉壶对准嘴巴灌下去,腮边还溢得渗出来。他一袖子抹过嘴,道:
"没有比你更毒的毒药了,就让我醉死在这里!"
禹鸷见他说胡话,不由插上嘴:"大人虽是官高三品,但也不能对二殿下出
言不逊!什么毒药?喝了酒也不能乱说话!"
祥泽不客气地瞄了禹鸷一眼,喝道:"大人说话你小孩懂个屁!滚一边儿去!"
禹鸷怵得大气不敢喘,心里鼓鼓呶呶地泻着不满。齐翔见他那委屈相,打发
他回避了。随后自动贴进祥泽怀里笑道:"你到底是在钓鱼呐,还是在钓人呢?
我还不知道你是想上来喝酒么?何必和禹鸷计较,又不关他的事。"
祥泽余怒未消地揽住那投进的身躯,半威胁地说道:"他是你的奴才,就该
代你受过。不过有些事,还就得你亲自赔我。"
齐翔狡笑:"也不知道是谁赔谁--我交代你该寸步不离地守着父王,你怎
么一个人跑出来喝酒?你知道公开出巡是很危险的。"
"还不是......"祥泽吼着,"因为你"三个字还未出口,他转念想起另一件
事:"刚才有个黑衣人暗算我,我看他跑这边来了,不知殿下是否见着,我怕他
对你不利。"
齐翔大笑,戳戳他的心窝说道:"师父呀,幸好您遇见的刺客是我,若是换
上别个射箭高手,那就没那么好命了。"
"既然是你,那我就放心了。你为何向我放箭?想我死吗?又为什么改变主
意出宫来了?"自 由 自 在
齐翔抿嘴一笑,给他一碗清茶,"这个嘛,回头再说。"

第十四章
"主子,主子该起啦,还没向皇上请安呐。"祥泽的美梦就是被这么搅和了。
他懒洋洋慢吞吞地支起身,挑开帐子朝门外望望,又看看床榻内侧还未睡醒的齐
翔,不大情愿地穿上靴子去将门开出一道缝,对禹鸷吆喝:"行了行了,嚷嚷些
什么?知不知道二爷睡得正香呐?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罗嗦个屁!"
禹鸷慑于他的可怖,立刻不吭声了。祥泽满意地合上门踱回床边,看见齐翔
已经在穿衣服了。扑过去就抢着扔掉,祥泽压着嗓门低吼:"起来做甚?你向来
早睡,昨天那么晚过来情有可原,再多睡一会儿,别听奴才在外头叫嚷。"
昨天祥泽遇见齐翔时就已经很晚,回来又讲了不少话。他真不理解齐翔现在
竟然还起得来。
"你何必这么重规矩?皇上若知道你是为了帮忙找太子,高兴还来不及,哪
会计较你到苜莨后有没有及时向他请安。"
齐翔扑哧笑了,"我还没拒绝你的好意,何必说这么多话?我躺下就是了。"
"这就好。我去向皇上说一声,你就不必出去了。"
祥泽交代完,穿进大院去。盾蒙正在和虫子说话,像个傻瓜似的。不过祥泽
知道他一早特别清醒就是了。问问虫子天气怎么样,有没有吃饱之类的话无非是
闲得憋闷出来的。刚刚用过早膳的帝王本就不该动别的脑筋。让他放松得怡然自
得,那一天的心情好了,他所能作出的决断也便合情合理经得起推敲。
祥泽故意踩出顶大的脚步声,让盾蒙察觉后头有人。既然这个人犟得不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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