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世子和她的长公主夫人 完结+番外[GL百合]——BY:何为道
何为道  发于:2023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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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是缘分?
  一副谦恭低眉顺眼的顾文君小声在心里哔哔。
  “至此你上京面圣,也该是全了这份缘分才是。”
  顾文君:“......”
  若说顾文君不动心当真是假的,事关玉蝉和她生死绑定,她没有理由不想要获得玉蝉。
  不过以如今之势,顾文君并不觉得想要获得宝藏的皇室与北静王会放任自己去夺驸马之位。
  况且。
  一想到当年赫连幼清拿她女儿身身份威胁,顾文君就头疼。
  若不是当初她手里有太子弑君,以此动摇当今圣人的把柄,保不准都坚持不住‘第二部 ’的剧情。
  且不说之前种种,若西凉想要分一杯羹于宝藏,又拿什么来说服长公主赫连幼清?
  “祖父,孙儿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镇南王默许,顾文君开口继续道:“孙儿虽与长公主有先帝口谕在前,但宝藏一事既然已初露端倪,孙儿认为,长公主并不会因为先帝当年的口谕与孙儿完婚。”
  “这一点你无须担心。”
  顾文君心中一动。
  “这是本王要和你交代的第二件事。”
  顾文君竖起了耳朵,只听着步履声音响起,却是镇南王绕过了屏风走了过来。
  “此番你进京面圣,将此物交给赫连幼清,她必然明白。”
  顾文君接过镇南王递过来的半个巴掌大小的兽皮,兽皮看着有些年代,上面绘制的微妙些许路线让顾文君心头微妙。
  莫不是......
  “北静王手里的藏宝图并非全部。”
  言外之意便是镇南王还有更多的图纸,而手中的便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顾文君抬头看向了镇南王。
  老王爷神色平淡颇有些仙风道骨。
  顾文君从书房出来时,早有软轿立在门外。
  被扶着上了软轿,顾文君把玩着手中的巴掌图,心里却又另外一番思量。
  镇南王手中的藏宝图是否就是北静王没有的剩余的那部分?
  还是说另有其他部分藏宝图在旁人手中。
  从刚才镇南王透露的消息,合作一旦促成,北静王会将借出兵力支持赫连幼清。
  刚继位不久的北静王......
  顾文君回到卧室,就唤来了坤九。
  “北静王是在上个月的初五继的位。”坤九在下方禀报。“原北静王世子纪坤自与张阁老的孙女成婚四年后被剥夺世子之位,由其同父异母的兄长取而代之。”
  已逝的北静王儿子众多,对纪坤的了解顾文君多少还停留在五年前那次殿前先帝的考核。
  印象中是个老实的人。
  被取而代之也并未引起顾文君过多注意,但关键是坤九呈上来关于这位新出炉的新北静王的调查。
  原本对方同她一样是个药罐子,常年居在院内,存在感极弱,双腿残疾。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知何时起忽然性情大变,不仅不动声色掌控了兵权,还夺了北静王的权利将北静王生生逼死。
  “逼死的?”顾文君看向了坤九。
  “从府中透露的消息确实是这样,但不排除有其他可能。”坤九斟酌道。
  “纪坤呢?”顾文君道。
  “于半年前去了上京。”坤九道。
  “纪祚是何时性情大变?”
  纪祚便是新北静王。
  坤九面有难色。
  “不方便说?”
  坤九忙摇头。“奴婢不敢......”她有些难以启齿,最终匍匐跪地。“是奴婢驭下不严,疏忽大意。因北静王府府医断定纪祚活不过而立,且生母是北静王的妾室,他又双腿有疾,是以派过去的桩子并未放太多心思在其身上,等到意识到纪祚不对时,对方早已......”
  吩咐坤九多派人手盯着纪祚后,顾文君便将对方支了出去。
  坤九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但关键是这位‘新上任’的北静王是一直韬光养晦卧薪尝胆的勾践?还是同她一样,压根就是换了芯的‘世外’之人......
  对方如果是‘世外’人,是否知道他们所处的是一部小说的第二部 剧情,换句话来讲,这具身子女儿身的身份对方是否也知晓呢?
  威胁。
  盯着自己落在桌上用茶水写的二字,顾文君久久没有回神。
  东陵端着一盘厨子新研究出来的烧鸡走进来时,听到的就是世子爷有气无力的声音。
  “多事之秋。”
  “世子,这是后厨按照您说的食谱新研制出来的烧鸡,您......”世子好像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哪知。
  “快快呈上来。”明显好了好几个弧度愉快的语调。
  是夜,月上梢头。
  恢弘的殿宇在夜幕的笼罩下巍峨厚重,清风伴着宫廷的肃穆在廊下徜徉。
  挑着宫灯的宫侍井然有序的走在长廊,这时却见着一拐角处,远远走来一形貌秀美的宫娥,众宫女见了,忙屈身行礼。
  那宫娥似心里揣着事,只浅浅的点了头便继续前往一处主殿。
  她行至殿内,通体鎏金的长信宫灯在细风下微微晃动着烛火,珠窗网户,玉帘幽幽。
  微风浮动,只隐约瞧见珠帘内妙曼的身影正在案上书写。
  宫娥在珠帘前跪拜。
  “殿下,西凉那边有消息了。”
  “事关活佛?”良久,珠帘内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是。”宫娥略有犹豫,她看向珠帘,犹豫了好一会儿。
  见宫娥迟迟不语,女子声音再起:“可是出了纰漏?”
  这名叫司琴的宫娥听了,忙恭谨道:“不曾。”她略略停顿了一下,才道:“此番,镇南王有意让世子同活佛一起入京。”
  有细风卷入,荡起了帘帐裙摆。
  司琴悄悄抬起眼。
  只瞧着珠帘微动,站在帘内的人却是半天无言。


第4章
  夏日炎炎,蝉鸣声吊在树枝上嗡鸣的让人心头都跟着浮躁。
  扬着西凉铁骑旗的一支约有一千精良的军队井然有序的走在燥气浮热的官道上,膘肥的铁骑上各个高大健壮的军士神情肃穆,这不免让走在官路上的百姓和商贾小贩们纷纷惊恐的绕行。
  其间,一名身着华服相貌堂堂的年轻贵公子端坐在高头大马上,他含笑自若的在同身旁的同样骑着骏马的将领说话。
  相比于将领不苟言笑且行为举止极为恭谨,那名公子要显得潇洒自如很多,又因其眉目俊美儒雅,更平添了一股风流恣意。
  “一路舟车劳顿,有劳韩都尉了。”年轻公子笑容可掬同面容严谨的将领说道。
  “二爷客气了。”
  这年轻公子不是旁人,正是此番进京赶考的顾文泽,他轻摇纸扇,风姿越加卓越非凡,同稍显严谨的韩都尉说话时,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马车,眸光微深。
  辘辘的马车声中,车盖相连着十驾绣着镇南王织锦宝马雕车安稳的行驶,滴滴答答的车轮滑行在干裂的土地,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金色细软的柔纱遮挡,倒是让人瞧不见里面端坐的贵人是何风姿。
  相比于车外的雕梁画栋,车厢内细软精美的装饰也不恐多让,巧夺天工的雕刻以及彩绘装饰,配以精雕的花纹,图案仿若呼之欲出。柔软的黑白相间的虎皮铺在落脚的板面上,紫檀木案几以及雕刻着祥龙异兽的卧榻等器具规矩的摆放在宽大的马车内,约莫有巴掌大小的一顶虎腿面兽衔环鎏金银熏炉幽幽的冒着淡淡的安神香。
  顾文君裹着毯子躺在榻上,无甚精神的抬起手臂支棱着脑袋瓜,皙白的脸上挂着几分病容。
  坤九守在一旁,将小炉上热着的茶汤双手奉上,顾文君接过,喝茶时总时不时的打着哈气。
  “世子可还好些?”坤九面有忧色。
  自五年前回西凉后,世子的身子就越加的不爽利,相比之前内力高深能同大宗师一较高下,现如今连维持平常人的健康都颇为困难。
  尤其是自山中寺院归来,刺杀的人就没断过,若不是有暗部暗中保护,好几次世子险些丧命,全不似五年前那般高深莫测,如今仿若内力全无,与平常人一般无二。
  王爷虽并未多说,但将世子送往山中寺庙静养,便隐有透露让他们暗中保护。
  老实说,他们私下里其实多少有些怀疑。
  五年前在宫中,世子怕是遭了暗算。
  导致内力丧失,身中剧毒。
  若不然,怎么会能让内力比肩大宗师的世子爷如今形同普通人?
  “坤九?坤九?”
  耳边传来声音,坤九回神时便见顾文君疑惑的看向她。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坤九不敢直言,只轻声道:“奴婢只是想着,距离上京应是还有五日,想来淮信侯府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了。”
  顾文君的长姐,顾欣芷远嫁京城淮信侯府已有十一年之久。
  其嫡长子江知奕,乳名阿满如今十岁。
  阿暖是嫡长女,当初顾文君离京时,阿暖还未出生,现在算算也五岁了才是。
  坤九心知顾文君爱极了顾欣芷的一双儿女,若不是身子不大好,怕是早就来上京探望。
  行至一片茂密的树林时,队伍才安营扎寨。
  仅随意披了件单衣拎着鱼竿的顾文君走向河边,似是因为整日窝在马车内胸口不顺,其间些微低咳的声音稍微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顾欣茉被从车驾上扶下来时,眸光微转,视线便落在了顾文君离开的背影。
  “姑娘?”搀扶她的小丫鬟神色疑惑。
  “溪浣,大哥哥最近可是一直不大爽力?”顾欣茉细声询问。
  “这个奴婢不知。”那被唤着溪浣的小丫头歪着头想了想。“只是世子身子一直如此,却也算是寻常。”
  府中人谁不知道大房那边的世子爷自小就不大好,若不是六年前忽然转了性,哪会被上京和王爷看重?
  顾欣茉低头不语,溪浣也未当回事,只道自家姑娘无意询问,正要扶着人去林边休息,就听对方说道:“一会儿你将茯苓膏给大哥哥送过去些。”
  溪浣听得一愣。
  那茯苓膏可是二奶奶特意给自家姑娘准备的,怎么……
  她心下疑惑,见顾欣茉看向了她,忙低头应是。
  东陵拎着小竹篮跟在顾文君身后时,手里还牵着总是喜欢发呆的坤六,一旁的坤一万年不变的冷脸抱着剑,两人有一句没一句互损,等顾文君打着哈气钓上一条不大的鲤鱼时,他二人之间的互怼已然升级到拔剑。
  不过剑最终是没‘拔’成,却是被不远处的坤九叫走去帮忙,顾文君身边仅留下坤六一人。
  在顾文君钓到第二条鲤鱼时,活蹦乱跳的锦鲤一脱钩就蹦到了铺着草的地面,砸在了一双赤脚边。
  顾文君掀起眼。
  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穿着僧衣的小僧人站在她的面前,面容虽显稚嫩清秀,但一双眼却仿若洞察万千。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这位小活佛见面,但每每相见,都不免让顾文君产生对方是一个成年人的错觉
  两人见了礼。
  顾文君正要捡起地上的鲤鱼,就见着面色平淡的小活佛屈身将鱼捧了起来。
  原本在地上挣扎厉害的锦鲤却在小活佛的手中犹如定住一般,只微微晃动这尾端,老老实实的被对方捧在掌心。
  顾文君见小活佛捧着鱼向河床走去,想着莫不是打算放生时,对方却将鱼轻轻的放在了竹篮里。
  她眸光微闪,笑道:“顾某还以为大师有意将其放生。”
  “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小活佛神色平淡,他低声念了声佛号。“世间法则已定,本是如此,即为因,也合该是它全了世子的果。”他看向顾文君,瞳孔漆黑的仿若墨色。“可惜,这世间诸果,小僧能参透的仅是万分之一。”
  顾文君心下一动,总觉得小和尚话里有话。“大师可是心有遗憾。”
  “诸业尽此,合该是小僧走这一遭世间轮回。”他的眼干净透亮,似乎能直透人心。
  顾文君顿了顿,长时间被这眼前的小活佛盯着浑身不自在,她打算转身就走,哪知背后的小活佛却开了口。
  “世子佛缘深重,莫要只全了身上业障,而还了诸业因果。”
  顾文君脚下一顿,她转身看向小活佛,半响才轻声道:“大师此话何意?”
  小活佛只是摇头道:“一切皆为因,小僧也仅能参透一二,至于缘法如何,便要看世子了。不过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他说着低声又念了一声佛。
  顾文君抬眼看去时,便见着不远处两名护法僧迎了过来,看样子倒像是过来寻小活佛的。
  她回去营帐后就接到了坤九呈上来的茯苓膏。
  “是三姑娘送过来的。”坤九解释道。
  顾文君其实对于这位被小郭氏当做嫡女来养的顾欣茉了解并不多,印象中倒是个容易害羞的女孩,性格也软。
  茯苓膏可是个好东西,对脾肺极有益处。
  “可有留什么话?”顾文君问道。
  “说是世子若觉得不够,再与三姑娘说便是。”
  顾文君听了眸光微闪,到底是没拒绝。
  又行了一日队伍才入了城,多日待在野外显然让顾文泽等人颇有些不是滋味,就单单昨日想体验骑马,仅维持了半个时辰便已让养尊处优的顾文泽吃不消。
  顾欣茉在婢女的服侍下沐了浴,又看了会儿书后才熄灯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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