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莱早就派人等着,她叫来墓园的负责人,曝光沈语堂深夜挖坟。
两伙人打起来,江梦莱怕闹大,赶紧打给沈晚清。
沈晚清的人,随后也到了一部分,双方对峙,沈晚清报警,和警车一起来的。
深夜的墓园,传来不合时宜的喧闹声。
双方各执一词,沈语堂让江梦莱删掉所有录像片段。
江梦莱义正辞严:“你大半夜挖人家坟,你还有理了?”
沈语堂看着明晃晃的镜头,还有人在旁边补光,忍着怒火道:“这是我儿子,我要带他回家。”
“你儿子不想回家。”沈晚清淡漠道:“你要是真关心他,还用得着利用他三婚给你谋利益吗?”
警方知道沈家在本市的地位,但问题是现在两位都姓沈。
而且,这件事可以归属于家事,警方的意思:不要声张,双方商量好,再决定坟到底该在哪。
沈晚清看出来了,警方也是想大事化小,她无所谓道:“那你就刨石头,反正我已经按照父亲的意思,将他的骨灰洒在松树
沈语堂气得青筋暴起,见旁边的镜头怼得很近,他一把抓住,也是这一下,他才意识到,那人根本不是在录像,而是在直播。
“关掉!”沈语堂猛地夺过手机就要往地上砸,江梦莱猛地上前抢手机,他挥起手里的拐杖打过去。
沈晚清上前,用身体挡住,狠狠地抓住拐杖,一字一顿道:“沈语堂,这世界再也不会如你所愿,你这回知道不甘心的滋味了吗?”
这一拐杖打得狠,沈晚清的后背挨了一下,用力时浑身都在疼,毕竟那里还有旧伤。
她死死地抓着,沈语堂拽不回去,沈晚清冷笑道:“沈语堂,你掌控这么多年了,从我和沈家决裂那天,你就在失去你的控制权了。”
警方上来拉架,沈语堂芷着警方说:“你们不是为人民做主吗?这是在干嘛?她们直播,你们也不管?”
“现在开始,都把手机放下。”被骂的警员命令,然而现在放下手机为时已晚,即便沈语堂的人压住直播回放,还是有一部分网友看到了。
距离上次大婚,沈家再次上了热搜,以闹剧的形式。
沈语堂发了狠,既然石头底下不是儿子的墓,那就砍了这棵树。
沈晚清站在松树前,放下狠话:“今天要想动这棵树,你得从我尸体上过去。”
“来人,把她给我押走。”沈语堂下令,沈晚清高声道:“你没资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警方又过来,沈语堂咆哮:“这是家事,你们都滚开!”
他的人围过来,将警方隔离在外,连江梦莱等人也被挡在外面。
警局就两人,感觉事情有点闹大了,喊话不行,赶紧偷偷给上级汇报,看是否叫增援。
“你现在让开,否则我不客气。”沈语堂震怒,狠狠地盯着沈晚清,“让不让?”
“沈语堂,你别冲动。”警方在外围喊话,随从挡着他们:“不好意思,这是沈家家事……”
“家事?”带着冰碴的两个字,清冷地从人群后面传来。
大家齐刷刷回头,江梦莱招唿道:“老大,快来!”
沈晚清的人不够多,也被挡在外面。
陆知夏手里拎着棒子,扒拉开警察,冷声道:“这是家事,里面是我姐姐,我要进去。”
警方没说话,保镖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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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不能进去。”
陆知夏二话没说,转头就走。
江梦莱蒙了,走了?
保镖和警方的视线重新回到里面对峙的人,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陆知夏跃身踩着一个保镖的肩头,嗖地落入圈子里。
大家正傻眼,陆知夏已经到沈语堂跟前,一把扯过要挥出去的拐杖,狠狠地丢出去。
一个黑影,嗖的一声,拐杖不见影踪。
周围的人往前冲,圈子顿时缩小,跃跃欲试要动手。
“小兔崽子!”沈语堂简直气疯了,命令道:“你活腻了是不是!”
陆知夏拎着棒子,走到他跟前,歪着头活动两下脖子,邪气地笑:“咱们两谁先见阎王还不一定。”
沈语堂下令,人群再次打起来。
警方带着电棍,跟上级请示,上级表示:不可以动手,尽量劝和。
“劝个屁啊。”旁边的警员低声道:“都打起来了。”
他被同事拉住不能动手,见两人撕扯到一起的,他们就去给分开。
不过他们很有眼力,离陆知夏很远。
陆知夏下狠手,半夜里墓地哀嚎,不知情的还以为闹鬼了。
沈晚清也是放开了打,江梦莱递给她一个棒子,她也挥舞起来。
一群人打得不可开交,陆续有人倒地,陆知夏打疯了一样,棍子不见影子。
她有目标,朝着沈语堂去的,之前他看过陆知夏和他的那群猎犬打架,生猛极了。
这次沈语堂发现,陆知夏比之前更狠了,她的棒子快得看不到影子。
每次都是陆知夏到跟前,人就倒了。
沈语堂被人保护着连连后退,陆知夏疾风似地刮到跟前。
眼见他面前的人越来越少,他也有些慌了,回身喊警察:“她疯成这样,你们警察都不管么?”
警察以往没少被上司交代,沈家是海京市的重点保护对象,他们保护归保护,但也没少受气。
现在他们眼前,不分高低贵贱,大家都是人民,那就得“平等”。
所以警察继续在江梦莱那边帮忙,陆知夏挥起棒子打倒两个,脚踹倒一个,挥拳再干倒一个……沈语堂吓得倒退两步,脚下别绊,他整个人往后仰。
陆知夏一把薅住他的衣领,饶是男alpha,也架不住是老了,沈语堂被拽到跟前,陆知夏双眸冒着寒气似的,让人身体发凉。
“都给我住手!”陆知夏吼了一声,沈语堂借着亮起的灯,看见她脸上结疤的伤口,剑眉拧着,一副凶狠相。
沈语堂被抓,其他人偃旗息鼓,江梦莱冲到陆知夏跟前,夸赞她:“好样的好样的。”
警方上前劝架,可惜陆知夏不放手,她揪着沈语堂的衣领,阴沉道:“沈语堂,不许动沈廷筠的墓,不许动袁望舒的墓,听见没有?”
沈语堂不吭声,她扬起拳头,警察一旁劝道:“诶诶,有话好说啊。”
嘴上劝,但人不到跟前,拳头抵在沈语堂的太阳穴,一下一下隐忍地磕着,杳牙切齿地恨道:“生前你都没管,死后你也没资格管,知不知道?”
她吼着,拳头生风,唿地擦过沈语堂的面颊,他吓得下意识颤声说:“知道了。”
所有人其实都吓了一跳,都以为这一拳要砸下去。
陆知夏猛回身,沈晚清站在不远处,她斜斜地盯着,扬声道:“你过来!”
沈晚清拖着棒子过来,她又一把薅住沈晚清,拎着她的后衣领,拽到跟前,警告沈语堂:“姓沈的,我告诉你,沈晚清,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她,你也不行,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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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语堂身体微微发抖,陆知夏狠道:“今天是看你年龄大了,要不然,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陆知夏揪着沈晚清,跟拎起小鸡似的抖了抖,喝道:“沈晚清,你有点出息,别谁都能欺负你,你一个糟老头子,你怕个屁!”
她松开沈晚清,双手扯着沈语堂的领口,低头盯着他怒火燃烧的眸子,冷笑道:“我知道你不服气,我也知道你会继续找茬,我等你,你不是还得找我拿袁奶奶的文件袋吗?我等你,但是你不准再碰沈晚清,否则,我下次就下死手。”
陆知夏慢慢松开沈语堂的领口,随手帮他扯平褶皱,阴糅地笑道:“我有的是时间,老东西,我陪你慢慢玩。”
她回身看沈晚清,语气不善:“看什么看,还不回家?”
沈晚清噢了一声,乖乖地走到她身边,语气乖得跟宝宝似的,说:“我不放心,我怕他趁我们走了,又刨石头,又砍树。”
“沈语堂,你先走。”陆知夏凶狠地瞥了一眼他的保镖,“还不滚?”
有人上前,搀扶着沈语堂慢慢往回走,其他人走路踉踉跄跄,疼得厉害。
陆知夏跟警察道谢:“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都是家事,不该劳烦你们的。”
“那麻烦你今天去录个口供。”警方也没多说,陆知夏点头说:“应该的。”
“梦莱!”陆知夏回身喊,颇有老大风范,江梦莱颠颠过来,“怎么了?”
“今天也辛苦你了,你和沈晚清回家,给我报个平安,我跟警察叔叔走一趟。”陆知夏语气乖得,就像是刚才打狠架的人不是她。
第191章 大狗 付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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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清泪痕布满脸颊,手还在扯着身上的被单挡住自己,像是怕被她看见。
她们之间曾经很亲密,但现在,已经是需要避嫌的关系了,这想法让陆知夏莫名的难受。
沈晚清左脸有个明显的印子,右脸有剐嶒的伤,陆知夏直接理解成是今天晚上打架伤的。
她站在床边,也有些局促,毕竟她刚刚误会沈晚清了。
言芳华这时候进来,见沈晚清缩在被单里,可怜的模样。
陆知夏像是傻了似地站在旁边,她抹了一把眼泪,本想打两下,但见孩子脸上又添新伤,到底没舍得,便数落道:“大晚上打架不告诉我,回来不处理伤口,跑我卧室里干啥?”
言芳华将人推出去:“你简单洗一下,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陆知夏低头走了,言芳华回到主卧,轻声问:“没事吧?她是不是犯浑了?一会我说她。”
沈晚清摇摇头,言芳华扶着她重新趴下:“你今晚只能这么睡了,后背的伤口真得好好养养才行,顶级体质,也架不住这么折腾。”
言芳华抽出纸巾,替沈晚清擦擦眼泪,心疼道:“辛苦你了,晚清。”
她关上门出去了,沈晚清趴在床上,浑身疼得没劲儿了,只能阮趴趴地窝在那。
言芳华给陆知夏处理伤口,得知她误会沈晚清,便嗔道:“你啊,还是个急性子,我多大的人,还能被人弄哭啊?你看她伤得多重,沈家那个老头子真是坏死了。”
陆知夏垂着头,没做声,余光偶尔瞥向旁边。
处理完,已经是后半夜。
陆知夏回房,言芳华怕自己睡着惊动沈晚清,她索性抱着被子去书房打地铺,地热倒也不觉得冷。
一夜的折腾,陆知夏躺在床上,身体还处于兴奋的状态。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她闭着眼睛,眉头皱着,躺久了心烦地坐起身,盯着床边的琥珀川:“你为什么老跟着我,回你自己家去。”
“因为你需要我。”琥珀川还是笑着,陆知夏恼怒地推她,琥珀川没还手,陆知夏低声吼道:“滚!到底让我说多少遍滚才能听懂?”
“别发火,早点休息吧。”琥珀川靠在旁边,闭着眼睛,不理她了。
陆知夏坐在床边好一会,她起身蹑手蹑脚去母亲的卧室。
母亲不在,沈晚清趴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单,一动不动。
黎明时分,卧室里异常安静。
陆知夏屏息,慢慢撩起被单,大片的淤痕,闳得滴血似的。
沈晚清伤的,比她预想得严重,陆知夏眸光和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
她去阳台,将闲置的电暖气搬出来,调整好温度放到床边。
这一晚,沈晚清是真的累了,难得地睡着了一会。
后来伤口疼得她醒了,兄口也压得不透气,她有点讨厌兄大这件事了。
窗外大亮,房间暖融融的,沈晚清正感叹供热不错,一眼瞥见旁边的电暖气。
她费劲地坐起身,盯着黑色的电暖气出神时,言芳华轻轻推开门,笑着说:“醒了啊?睡得怎么样?”
言芳华低声告诉她,电暖气是陆知夏推进来的,沈晚清扬起笑,言芳华么么她的头:“这么没出息呢,这点事就觉得幸福了?”
确实是这样,沈晚清很少被人照顾,家人不得力,亲戚不必说,仅有的几个朋友也不在身边。
早餐时间错开吃的,张妈吃完,带着米修下去遛弯。
陆知夏睡得晚,这会儿还在睡,沈晚清穿着睡袍吃早餐时,她揉着迷瞪眼出来了。
沈晚清笑着打招唿:“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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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夏呵欠打一半,没像之前冷着不吭声,说了句早,去洗手间了。
“她就是别扭性子,你别管她,她自己慢慢就好了。”言芳华坐在沈晚清旁边,给她添粥,顺势给陆知夏也盛了一碗。
不一会,陆知夏的发茬儿失失的出来了,短发洗起来方便,她每天都顺便揉两把。
早餐桌上,大多时候,是言芳华和沈晚清在说话。
话题自然少不了昨晚荔枝墓园的闹剧,现在网上沸沸扬扬,上次大婚名誉受损还没挽回,这下半夜挖坟,更是闹得众人看笑话。
沈语堂一气之下,再度病倒,有人拍到医生上门。
有的人纷纷叫好,说是沈语堂强势霸道太久,也该有人收拾他。
也有人可怜他,风雨残年,儿子死了,听说老伴儿也没了,沈晚清这根苗儿跟他还断绝关系了,这以后怕是要孤独终老。
更多人当然是看笑话,豪门八卦新闻,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网络上畅所欲言,谁都能品评两句。
自然也有人过分热心,去沈晚清和陆知夏的微博下评论,说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