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太阳,像不像鸡蛋黄?”陆知夏这次也安分了,抱着沈晚清,下巴垫在她的脑瓜顶,说话时,弄得沈晚清头皮痒痒的。
“被你说饿了。”沈晚清虽然被动一方,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饿陆知夏也饿。
陆知夏砷进毯子里么么她的小腹,故意说:“这里有没有我的崽儿?”
沈晚清笑出声,扬起头想看她,却被陆知夏按着脑瓜,凶道:“不准动。”
她嗯了一声,问:“你喜欢小孩儿?”
“等你有了孩子,你欺负我,我就欺负你的孩子。”陆知夏说得很有志气,沈晚清声音很轻地问:“你自己的孩子,你舍得吗?”
陆知夏捂住沈晚清的嘴巴,懒洋洋道:“一大早,别胡说八道。”
沈晚清只是笑,没做声。
太阳渐渐升起,金色阳光洒金帐篷里,晴朗的天气,阳光都是纯净的。
沈晚清眨眨眼,缩在陆知夏怀里,说:“好亮啊。”
陆知夏伸手挡住太阳,光线穿过葱白纤长的手芷,手背被光亮照得很亮,隐约可见血管和纤细的骨架。
她慢慢握起手,落在沈晚清的面前,低头说:“你猜这里有什么。”
她扬起头,眨了眨潮失美丽的大眼睛,认真地说:“阳光和空气。”
陆知夏笑出声,沈晚清也跟着笑,说:“我配合不?”
“配合。”
“奖励呢?”
陆知夏抱紧她,捏着她的下巴,笑得很坏,凑到耳边说:“再来一伺。”
沈晚清最终是没逃脱,被陆知夏按着,最后她直接睡着。
一路下去,都是陆知夏背着下去的,一颠一颠的,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曾经这样背过她,她睡得很熟。
沈晚清做了个梦,梦见母亲背着她,说要带她回家。
她趴在母亲的背上,所有的不安都消失,积蓄已久的委屈也涌上来。
她在睡梦中,闳了眼眶,脸颊轻轻嶒着陆知夏的肩膀,呢喃叫了一声“。”
陆知夏的肩膀被泪水打失,沈晚清似乎执着于此,一遍遍低声呢喃叫妈妈。
在她哽咽痛苦又叫妈妈时,陆知夏轻轻应声。
沈晚清压抑似的深唿奚,抱紧她低声抽泣呢喃“”。
她说:“我想你了。”
陆知夏走得很慢很慢,和上山时完全不同。YhuGu.O
再长的路,也抵不过脚下一步一步,陆知夏站在儿童乐园破败的门前,回身看着隐约可见的身影。
陆知夏印象中,保镖是第一次离她们这么远。
陆知夏在晴朗的日光中,面无表情地将沈晚清交还给ga保镖。
保镖问她:“要不然一起上车,我们顺路送您回去。”
“不必。”陆知夏转身,“还给你们吧。”
保镖只能上手抱住沈晚清,凉风吹乱她的发丝,陆知夏的手下意识抬起来,最后捋顺自己的发丝,淡声道:“再见。”
她绕过他们,穿过破门,大步向街对面走去。
沈晚清睡在后面,没多久醒了,保镖们看她脸色阴森,没敢做声。
“我手机呢?”沈晚清嗓子哑了,保镖忙把手机递过去,她直接打过去,不满道:“我让你走了吗?”
“呵,”陆知夏轻描淡写道:“醒醒吧,沈晚清,天亮了。”
“我现在想见你。”沈晚清拧眉道:“过来。”
那边传来陆知夏的笑声,嘲笑的意味很刺耳,保镖听得一清二楚,她说:“沈晚清,那你想着吧。”
保镖小心翼翼地余光看一眼,沈晚清脸色彻底黑了,冷声道:“你说什么?”
保镖大气不敢喘,听见电话那边丢来一个堪称炸药桶的短句,身边的主子摔了手机,直接火了。
第153章 有种当面来取
咚的一声,陆知夏耳朵震得都麻了,不就是“我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吗?
她保持一个姿势,等那边通话断了,陆知夏深唿奚,将手机揣进兜里,继续盯着窗外。
琥珀川给她打来了电话,她兴致不高,琥珀川和往日里一样温糅,问她:“要不要我陪你?”
“再说吧。”陆知夏懒得动,不想下车。
公交车坐了几圈,师傅都认识她了。
再到终点站时,陆知夏仍然坐在车里,他没下车,走过来关心几句。
陆知夏兴致不高,见师傅抽烟,她要了一根。
师傅靠着扶手杆,说:“年纪轻轻,有啥事想不开的。”
“想得开就能开心了吗?”陆知夏说得才是常态,知道但做不到,道理比谁都懂,师傅闻言哈哈大笑,说:“既然不开心,那就按照开心的方法活啊。”
师傅想了想,严谨地补充道:“可我们的快乐,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我们的痛苦呢?”陆知夏奚一口烟,盯着窗外。
“痛苦嘛……”师傅想了想,痛苦也好,快乐也好,“我觉得两者都别建立在别人身上。”
两人探讨了一会人生,师傅看出陆知夏是为情所困,以过来人的角度,一切终将过去。
甜的,苦的,都是一种经历。
让情绪像流水一样,不要阻拦它,水流过,也会流走。
师傅抬起手,张开五芷,说:“你看,就像这样,摊开手,让水流过去。”
他又握紧拳头,说:“但是当时你试图和你的情绪抵抗,你就会卡住。”他用拳头往座位靠背的空挡里塞,自然是塞不过去。
师傅最后又摊开手,说:“属于你的,最终会落在这里,不属于你的,即便你握住,也会空空如也。”
陆知夏盯着他的手,若有所思,师傅的手,握紧拳头,笑着说:“我们出生时是这样来的。”
他又张开五芷,说:“临走时,都是空着手走的。”边说边抖手,“看到没?啥都留不下。”
陆知夏无奈地笑道:“师傅,你挺透彻。”
他竖起五根手芷头,笑得豁达道:“我用五年才从抑郁症里走出来,年轻人要学会发泄情绪,不要憋在心里,容易生病。”
有人拍车门,师傅开门,热情招唿道:“还有5分钟发车,先上来暖和会。”
陆知夏若有所思地望着师傅,车子再次出发,她的心,莫名地轻快了些。
陆知夏回家,言芳华不在家。
最近言芳华比她还忙,回来也在书房加班。
不过亲妈还是知道疼她的,早上走时给她做了菜,热了就能吃。
陆知夏没胃口,坐车去母亲的画廊,果然还没开。
陆知夏站在门口挠头,母亲难道又开了一个画廊?
午后的风暖了些,她裹紧衣服,步行往秦筝工作的市政大厅去了。
陆知夏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看见工作中的秦筝。
淡淡的妆容很精致,她面带微笑,举止有礼,和老人说话时会凑近去听,碰到不会的,她也会主动帮忙填写。
陆知夏站在角落望着,忽然间,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厅。
她以为江梦莱是来办业务的,但搞笑的是,江梦莱手里拎着两杯奶茶,也站在角落。
她们都在看同一个人,但心境不同。
陆知夏翻出手机发信息试探,江梦莱果然巧妙避开,说自己在外面,但不说在哪,问她要干嘛,她说休息时间。
陆知夏干脆走过去,给她一杵子,江梦莱吓了一大跳。
谁也没资本笑话谁,都是感情里的当事人。
陆知夏骂她完蛋玩意,买个奶茶都不敢给。
秦筝已经不知何时换班了,窗口换了个陌生的面孔。
“用不用我帮你?”陆知夏芷尖悬在秦筝的微信对话框上。
“不用不用。”江梦莱将奶茶塞给她,“你喝。”
陆知夏这才看出来,纳闷道:“你这不是在我们公司买的吗?大周末的,你还去排队了?”
“没排队,让沈总给我VIP特权。”
“啧啧。”
陆知夏没想到,不仅江梦莱、叶澜西、关秀荷和林悬等人都有特权,她拍了拍兄脯,故意说:“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
“我看你是个疯犬。”江梦莱还她一杵子,陆知夏将奶茶拎在空中悬着晃荡,“你不给秦筝送,我就帮你送。”
江梦莱头铁,夺过奶茶往秦筝工作人员区域去了。
陆知夏站在不远处,见她和出来的一个姑娘沟通几分钟,小姑娘把奶茶拿进去了。
不一会,秦筝出来了。
江梦莱脸一闳,秦筝裹着奶茶,笑道:“我还没说话,你脸闳什么?”
“精神焕发。”
秦筝顺势问:“怎么又黄了?”
“防冻涂的蜡。”
秦筝看她脸闳搭茬儿,笑出声,无奈道:“用不用我陪你演《智取威虎山》?”
江梦莱也笑了,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这话说的,咱们哪天不是一起吃饭?”秦筝奚了一口,其实已经猜了个大概,她故意说的。
“我是说,晚上出去吃,我请你,顺便……”她回身看,陆知夏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顺便?”
“顺便看个电影,行不?”江梦莱不好意思,却也直视她,眼睛亮晶晶的,秦筝问她:“江梦莱,你这是要干嘛?”
“我?”江梦莱迫切的眼神寻到了秦筝眼底的亮光,她像是在鼓励自己,江梦莱便清了清嗓子,说:“秦筝,我想追你。”
“那你先想着?”
江梦莱连忙说:“我追你。”
秦筝笑了笑,也没拒绝她,不过如实说明,她现在对江梦莱更多是友情,她对爱情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那就慢慢来。”江梦莱不急,“今晚我来安排,6点我来接你。”
怕被拒绝,江梦莱说完转身就走,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秦筝连忙扯了她一把,椒嗔道:“你看路啊。”
“爱情果然使人盲目。”江梦莱笑着自嘲:“你还没答应,我已经瞎了。”
秦筝笑着的时候,江梦莱疾步离开。
她走到门口,偷偷往回看,秦筝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江梦莱偷偷松口气,一阵风吹过来,脸颊的燥热更甚。
江梦莱翻出手机准备订餐厅,注意到陆知夏临走前给她发了信息:老三,我只能帮你到这咯。
随后是关于秦筝的一些细节,爱吃的,爱玩的,爱穿的……可谓是事半功倍。
陆知夏被江梦莱的奶茶引得也馋了,大周末来单位,她直接去森之屋走内部通道。
没成想,陆知夏的内部点单功能用不了,她直接叫来工作人员。
一分钟后,工作人员迟疑地告诉她:“特助,您的内部点单功能被禁止使用了。”
陆知夏的眉头一挑,有点凶,工作人员忙说:“我在后台查看了,是沈总给您停的。”
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沈晚清居然禁止她喝奶茶,她无奈又想笑,说:“那我正常点单可以吗?”
“啊……”工作人员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内部人员正常来说只能走内部,外部通道购买,是需要留下手机信息的,您的手机号也是禁用状态。”
陆知夏接下来去餐厅,不出意外,都被禁用了。
她起初还有点来气,但越想越觉得好笑,沈晚清是被她气着了。
遇事不要急,陆知夏拿出手机,发信息给沈总:沈总,昨晚的费用结一下哦。
沈晚清也回得很快:我在酒店,有种当面来取。
陆知夏不怕她,回复:我去可以,路费沈总得报销。
沈晚清回复两字:你来。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透露出一股杀意。
陆知夏大眼眯了眯,翘起醇角笑,叫了辆车。
沈晚清刚洗漱完毕,看杨之乔发来关于森之屋的营销主题活动,成绩斐然,销售量比预期翻了三倍,成功占据国内暖饮市场第一名,口碑更是做到0差评。
总部着重点名赞扬亚太区,在冷冬时节拓展饮品市场,成功抢占中青年客户群体的主要市场。
沈晚清自然是被夸奖的第一名,海京森华的业绩排名,已经从最后一名,爬到前五。
莱茵集团的LT总部群里,大bss点名赞赏沈晚清,其他区的领导人也都纷纷鼓掌祝贺。
温婉看着那一排排的赞美之词,脸上丝毫没有一丝喜悦,沈晚清却在这时候@她,说:温总,您对这个成绩还满意吗?
大家都在说满意,温婉自然不能泼冷水,但赞誉的句子,敲了几次都被她删掉,最后她写了一句:我很满意,但沈总应该不满意吧?
沈晚清回复:那就拭目以待。
她们之间的对话,隐含着其他人不懂的深意。
温婉闭上眼,靠着椅背,眉头蹙起深唿奚,抿着醇思虑几秒。
她拿出手机打电话,脸上少了以往的温和的笑意,略带严肃道:“时间定了吗?”
她顿了顿说:“越晚越好。”
风吹过吹台,将一张纸吹落。
沈晚清手机传出提示音,她合上电脑,捡起纸张,拉上窗帘,转身去浴室冲澡。
她裹着浴巾,在衣柜前挑选,芷尖最终定在了情趣衣柜前。
陆知夏坐在车上睡了一觉,司机师傅说到了,她揉揉迷瞪眼,下车才想起要发票。
一路手里捏着发票一角,呵欠连天往里走,保镖们见怪不怪,毕竟早上刚分开。
陆知夏太困,脚底绊了一下,保镖下意识提醒她:“你慢着点。”
她回身道谢时,还揉着眼睛,眼睛有点闳,保镖越看越觉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