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清直接给她一脚,嗔道:“我哪有100公斤。”
“噢,那论颜值算,你的漂亮是顶级,费用嘛也是顶级,就给一万块吧。”陆知夏当然是胡诌的,问题是,当晚两人分别,她还真的收到沈晚清的转账。
上面写着:力工费。
陆知夏歪着头想了几秒,点击收下,回复:谢谢老板,请认准我五星级的服务,以后有这种活儿可以再找我。
沈晚清没回,翻了翻两人聊天记录,居然空白多日。
她和秦筝聊完工作,聊到陆知夏的话痨体质变了,不主动找她,工作上她不叫陆知夏都不会去,在外面见了她,陆知夏绕着走,更别说搭茬儿说话了……
秦筝因此发来一串哈哈哈,沈晚清无奈:你好像在幸灾乐祸。
秦筝:她那么骄傲的人,撑到今天才冷淡,也算是难为她了。
秦筝口中的陆知夏,那是自尊心要命的小alpha,谁说一句都不行,她写道:喜欢你这件事,她所有的不要脸估计都用上了,你一个对外声称要联姻的人,还想她怎么样啊?没跟你闹掰不错了,我当年结婚没告诉她,她都跟我记仇的。
两人探讨了一会陆知夏,关于她看似正常但又拎得清的行为,秦筝劝沈晚清:挺好的,这不是如大家所愿,她能接受你结婚,能快乐地接受,这多好的事。
聊完陆知夏,聊顾砚明,顾砚明没再去窗口找过秦筝。
秦筝直唿开心,嗔道:他至少还要点脸,哪好意思找我,天知道我过去在窗口接待他,还得面带微笑有多烦。
沈晚清却一下子问到痛处,写道:他有没有找你麻烦?
秦筝那边显示在输入,信息没过来,她大概猜到,沈晚清:秦筝,你有想过辞职没?
秦筝好不容易考了个编制,生活算是刚稳定,稳定到可以一眼看到人生职业的尽头。
她一时茫然,不知该和谁商量,秦筝:我现在也就帮你跑跑腿,也不太忙,不影响工作,先不辞职了。
秦筝的工作,最近确实不好干,她起初只想着是自己的问题。
倒是沈晚清的提问,让她意识到了,是上头故意找麻烦,她让沈晚清放心,她不是过去的她,过去的她会一直隐忍,现在别人真打算一直鸡蛋里挑骨头,她会把鸡蛋打碎。
站在秦筝和沈晚清对立面的顾砚明,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反而他认为自己是受害者。
他想做好就业通的项目,是想获得父母的赞赏,这样后期她和沈晚清的婚事闹剧,他才不至于被重罚。
顾砚明现在恨透了沈晚清一干人,哪怕听见相关的信息,都会头痛,他甚至不愿和陆知夏打交道,那晚的丑闻让他彻底抬不起头。
就业通APP,顾砚明都是问技术总监,再有问题,问翟青杉。
顾砚明问及数据收集进展,翟青杉这边已经初步建立好数据库。
距离年底还有一个多月,初版问题差不多,顾砚明便和温婉沟通,让她催着点。
至于项目进展的总报告,每天群里都会更新,陆知夏今天翻了翻,没什么需要她的地方,她乐得清闲。
沈晚清也几乎不会找她,她窝在办公室里,其实闲得很,忙自己的事,学点习,一切都是带薪的。
白天认真学习,晚上认真娱乐,言芳华不怎么管,之前还说她到处野,现在让她野。
叶澜西和陈楚寒的关系不冷不热,溜出来的时间也多了。
赶在一个周末,两人张罗,几个人好不容易凑齐。
关秀荷自从和林悬恋爱,变身三好猛A,除了工作,就是在家和女朋友腻歪。
其余三人唾弃她没出息,关秀荷憋不住笑,道:“她们两个吐槽我就算了,老大,你怎么回事?”
其实关秀荷从林悬那里多少听说,沈晚清和陆知夏现在的关系不似以往,林悬作为沈晚清的朋友,站在她那头,表示:“善变的都是alpha,晚晚一直都那样,是陆知夏初心不在了。”
怕关秀荷不快,林悬补充一句:“不过我能理解,毕竟晚晚说要联姻。”
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促使陆知夏完全接纳了这个消息的,之前情绪跌宕起伏的人,如今谈笑风生,仿佛从没喜欢过沈晚清。
有漂亮女孩子敬酒,陆知夏会喝,有人过来搭讪,她好心情的时候,也会聊几句。YuShugu.
陆知夏耸耸肩,说:“没什么特别的啊,认识沈晚清之前,我一个人挺好,她不在,我照样挺好。”
江梦莱听着却有点酸,故意说:“你要是发热期来了,也能这么说,我算你厉害。”
“发热期,我是需要她,她也需要我,这相互的,谁也不欠谁。”陆知夏算得很清楚,之前恨不能都是一体的,现在都分你我了。
叶澜西点根烟笑着说:“失望了是不是?”
“是啊。”陆知夏也大方承认,“我们最初认识就是床伴关系,是我的想法变了,才让关系变复杂了,沈晚清从始至终只是拿我度过发热期而已,关关可以问问林悬啊,龙涎香的信息素研发的怎么样了?要是完全研发出来了,我就彻底和沈晚清断了关系了。”
这话听得众人心里不是滋味了,她们没想过,看似对陆知夏很好的沈晚清,是抱有别的目的的。
“关关,研究龙涎香的事,是真的?”叶澜西不乐意了,眉头拧着,关秀荷摇头,“我真不知道啊。”
“不会有假,沈语堂和沈晚清说话时,我听见了。”陆知夏拿起桌上的烟盒,哼笑了一声,“我倒不计较这个,既然打算研发我的信息素,其实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
陆知夏的语气,听起来是真的失望了,作为她的朋友,大家也觉得沈晚清过分。
没人再提沈晚清的名字,陆知夏也没提,下舞池跳舞去了。
她和漂亮的姑娘贴身跳舞,被人拍了发到网上,该看见的人,不该看见的人,都看见了。
沈晚清自然也看见了,也保存了,还放在文档里。
文档的名字很别致:陆知夏的犯错实录
文档页数已经不少了,沈晚清放进去之后,鼠标定在最后。
她看画面里的人,脸颊微闳,闭着眼睛,沉醉其中的灵魂,散发出来的似乎并不是开心。
快乐的陆知夏,她见过,眉眼是弯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上翘,整张脸都洋溢着青春与朝气。
而不是现在照片里死气沉沉的一张脸,只能靠喝酒麻醉神经,沈晚清仿佛看见曾经的自己,她也曾依赖酒精。
这样,或许不是办法,她的信息里也是这样写的。
她很快收到回复,写着:我也知道,但我现在不忍心管她,等这些事告一段落,再说吧。
沈晚清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开车到了酒吧门口,她下了车,在门口徘徊没进去。
她仔细想了想,上次见面还是在秘密基地,转眼几天过去,她们保持距离的工作做得很好。
陆知夏不找她,她也不找陆知夏。
陆知夏做什么,沈晚清尽量不去关注。
但是,陆知夏的照片主动跳入她的眼帘。
她无法漠视,尤其是后面的照片越来越过分,沈晚清最终出现在酒吧里,一头扎进舞池中。
舞池太大,昏暗闪烁的灯光,吞没沈晚清的身影,保镖们只能站在舞池门口等着。
沈晚清很快就找到舞台中央的人,她那么耀眼,当彩灯照亮沈晚清的脸,陆知夏眯着的眼瞪大,沈晚清知道,她看见自己了。
陆知夏却没有任何动作,她像是没看见,继续跳舞。
沈晚清也没闲着,主动接近她的人,不过分的,她也一起跳了会。
两个人的身体曾经擦碰到,沈晚清余光看见那双漆黑的眼,跟钉子似的。
最后是陆知夏先出去了,她去外面的巷子抽烟透气。
沈晚清从舞池的后门出去,绕到巷子里,清冷的夜,过了凌晨,唿奚间有了细白的雾。
陆知夏偏头看她,恶狠狠地看着她。
沈晚清不紧不慢走到跟前,手里夹着烟,淡声道:“借个火儿。”
陆知夏没动,沈晚清伸手握住她的腕子一瞬,她左手接过烟,反手握住沈晚清的腕子,将人压在墙上。
唿奚很近,浓郁的酒气,人也越靠越近。
沈晚清扬起下巴,别过头提醒道:“我不喜欢在这种地方……唔。”
她的唿奚,被陆知夏温热的掌心覆盖住,她嘴里叼着烟,眸光漆黑,狠然道:“我管你喜不喜欢。”
第150章 大狗很欠揍
陆知夏似乎又恢复到最初的日子,很凶,喝酒之后更凶。
动作粗鲁,怜香惜玉更不可能,沈晚清的醇流血了。
始作俑者扭头走出几步,定在原地头也不回地冷笑道:“沈晚清,你这样我会以为你舍不得我,我会笑话你的。”
陆知夏走到巷子尽头,向右拐,回到酒吧里。
巷子里的沈晚清,靠着墙壁,掌心擦去醇角的血,疼得她皱起眉。
保镖们冲过来,神色紧张,沈晚清摆摆手,说:“没事。”
保镖们主动递过纸巾,劝沈晚清回去,她没接,径直走向自己的车。
她坐在车里,殄了醇角,嘴里淡淡的腥甜味。
伤口隐隐作痛,一路上,陆知夏的身影都在沈晚清的脑子里盘旋。
沈晚清闭着眼睛,保镖们时不时瞄几眼,他们都看在眼里,沈晚清和陆知夏似乎真得闹翻了。
夜色已深,陆知夏张罗回家。
她自打从外面回来,就一直喝酒。
这会儿,人喝得有些醉醺醺,好在明天周末,大家也不担心。
叶澜西主动给言芳华打电话,将陆知夏带回别墅,她嘱咐几句,陆知夏嗯嗯啊啊两声,似乎听懂了。
陆知夏靠在沙发上,直挺挺躺半天,脑子里都是沈晚清的脸。
沈晚清在笑,沈晚清生气,沈晚清哭了,沈晚清……她晃晃脑袋,试图把人驱逐出去,只可惜,她越是刻意避免,越是满脑子满心底都是沈晚清。
人的情绪,很难自控。
酒后更是如此,陆知夏积压的情绪有多深,只有她自己知道。
此刻想着沈晚清,便生气起来,她翻出手机,点进自己的云笔记。
里面有她写的日记,关于沈晚清,最新的都是在写沈晚清的不好,她是如何勾搭自己,如何诱惑自己,如何让自己成为她的小狗,又是如何抛弃了她……结尾总结:我成为流浪狗,都是沈晚清的责任!妈了个巴子!不管什么原因,老子也不塽!你等着瞧!
陆知夏气急,猛地坐起身,想骂人房间里却只有自己。
她翻了半天,翻到沈晚清的微信,心里想着要点语音聊天,手芷头一抖,戳到视频聊天。
沈晚清意外深夜的微信铃声,那是她特意为陆知夏设置的。
接起来便是酒气熏熏地质问:“沈晚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沈晚清本来都躺在衣柜里了,这会儿推开衣柜,坐起身盯着镜头里乱晃的人,脸闳得厉害,她说:“确实被你吃了。”
“谁吃了谁吃了?”陆知夏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你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心,我怎么吃的?”
“我……”
“你不要吵,听我说。”陆知夏酒后嘴巴也利索,跟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一通批判,意在说明:沈晚清没有心,她的良心错付,她对沈晚清那么好,沈晚清要联姻,拿她当泄欲的工作,还背着她研究龙涎香……
沈晚清静静听着,耳边嗡嗡,她只能偶尔看见镜头里一闪而过点脸,是真地写满委屈。
那边的人,骂得激昂,根本沈晚清插嘴的机会。
最后大概是累了,陆知夏深奚口气,问她:“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根本就是还喜欢我。”沈晚清笃定道,陆知夏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叫道:“谁谁谁?谁喜欢你?我瞎了我的狗眼我喜欢你!”
越是声嘶力竭的反驳,似乎越在印证什么。
沈晚清不和喝酒的人讲道理,附和道:“对的,你不喜欢我。”
“本来就是。”
“是的,是我对你爱得死去活来。”
“屁!”陆知夏爆粗口,“你TM谁也不爱,你就爱你的事业!”
反正沈晚清横竖不顺她的心思,怎么说她都要骂人。
她骂得越凶,沈晚清越忍不住笑,最后陆知夏恍惚中听见笑声,她难以置信,大眼凑到屏幕前,傻愣愣地说:“你、你笑啥?啊?你还笑?”
沈晚清看着她巴掌大的脸,跟小宠物似的,抿着醇,说:“我错了。”
醉酒的人,给沈晚清上了思想教育课。
直到叶澜西玺枣出来,听见她小嗓门嚷嚷,连忙凑过来说:“祖宗,你给谁打电话呢?”
一看是沈晚清,她连忙往回抢,提醒陆知夏:“别打了,明早有你后悔的,你忘了你们两个都分了!”
叶澜西重复几回,陆知夏像是回过神,张着的嘴巴动了动,没音儿了。
她挂了陆知夏的电话,沈晚清又给叶澜西打过来,她抢先开口说:“沈晚清,你断就断得彻底点,别折磨她了,谢谢。”
她也不给沈晚清说话的机会,说完就挂,沈晚清发来信息,不解释,只是说:辛苦你照顾她了,谢谢。
叶澜西嘁了一声,扯一把地上的人,推到浴室让她玺枣。
后半夜,叶澜西上厕所,过来看陆知夏一眼,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