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走出世外gl[GL百合]——BY:方便面君
方便面君  发于:2023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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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严有些气恼道:“弱肉强食!我若是不杀人,别人就会杀我。”当初和石大明分开后,他们的山匪已经不足以威慑到别人,若是不杀人,那些人只会把他们当笑话。
  这些年,他们四处流窜,抢到哪儿算哪儿,只顾得上填饱肚子,又岂会在乎别人的性命?
  周氏看着那城墙上的一道身影,低声道:“当年她放我一条生路,权当还她一个人情!”
  瘟疫的发生总能引起百姓的恐慌,而最早爆发瘟疫的便是那死伤无数的潮州。潮州那边传来消息,徐知行已经撑不住,而选择率领剩余的四万义军赶来与黄化及汇合。
  潮州城内外俱是尸体,腐臭味和血腥味冲天,若是再呆下去,瘟疫恐怕会蔓延得更快!为此徐知行和黄化及联系后决定撤离潮州而集合兵马来此捉拿南海王!
  徐知行的义军一走,潮州城中仅剩的那几千兵士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欢呼和喜悦之声。因为南海王早前便命人送了药草过来,潮州城中因为感染瘟疫而死的人并不多,甚至感染瘟疫的人也不多。
  潮州城解困后,从海上运来的粮食也及时地拯救了他们。用生命和义军僵持了两个多月后,他们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南海王得到消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喜的是潮州城解困,可那四万义军却是来了他们这儿了!
  “援军怎么还不来?”随着徐知行的义军越来越靠近这儿,他便越发焦急。
  “他们怕是畏惧瘟疫,而不敢贸然过来了。”韦叔瑜道。
  南海王面如死灰:“那该如何是好?”
  “命人多准备些旌旗!”
  “这是为何?”
  “我们要让他们以为援兵到了!”
  南海王便策动城中的百姓日夜不停地制作旌旗和稻草人,几日后在夜中便悄悄地竖起在墙头,又让部分兵士换上桂、邕那边的甲胄,然后驻守在城外。
  待义军察觉时,便慌张禀报:“将军,他们的援兵到了!”
  “何时到的?”
  “昨日夜里,无声无息,这城头都是他们的人,还有说城内已经安置不下都驻守到城外来了!”
  黄化及登上望楼车,却见城乡城内外都是旌旗,有靖海军的,有桂州的孚军的,还有邕州孚军的。他数了下发现大抵有四万人!
  “徐知行何时才能到?”
  “潮州来此山路崎岖,还得有半个月。”
  “我们的粮草还有多少?”
  “已经不多了,还能支撑几日。”
  黄化及有些头痛:“不是说他们的粮草快没了吗,为何还能支撑至援军赶到?”
  “他们紧闭城门,又杀了我们不少斥候,这一点消息也没透露出来……”
  “将军,我们有五万人,他们才有四万,何畏之?”刘严道。
  “徐知行带着我们的兵士八万,潮州城兵士两万,结果我们的人只剩下四万,还得放弃那儿。我们这边呢?当初的六万人,连他们只有一万人不到的小城都拿不下,如今他们的援兵到了,你认为还有获胜的可能?”
  刘严讪讪地不说话。
  周氏道:“将军,不如先拖延他们,待到徐将军他们到了,我们再做反击。”
  “如何拖住他们?”
  “派使节去投降。”
  刘严冷笑:“上次是劝降,如今是投降,若是传了出去,天下人如何看我们?”
  众人也附和,周氏道:“投降是假,贿赂是真。我听闻桂州都督崔朴、邕州都督崔放,他们二人是贪生怕死和贪图富贵之人,他们此行派兵援助,无非也是为了立功。若将军派人贿赂他们,又与他们说若他们肯替将军上书朝廷求官,届时将军投降了,那他们必定是首功,功不可没。如此一来他们认为将军退缩了,却正好可以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周氏的话倒是说到了黄化及的心里去了,投降是假,以虚弱的模样来迷惑敌人才是真的。暂时放下身段投降又如何,只要能换来天下,那也是值得的!
  于是他便再度派刘严当使者,进城见南海王等人。
  刘严带着一车宝物和几个人进城后便被抓住,绑住双手,蒙住双眼来到了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他闻着那腐朽的味道,曾经的记忆浮上心头,他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当即大吼道:“我是使节,你们却将我关入大牢?!”
  “两军交战,不杀来使,我们可没有杀你,不过是想让你在此呆上一段时日罢了。至于黄贼的投降书,我们自然会呈给三位大都督。”
  这时有人在边上低声吩咐了些什么,刘严听出了那是石大明的声音,怒道:“石大明!我知道就是你搞得鬼!”
  “若是可以,我本想在战场上与你决一死战。”石大明道。
  “你想做什么?”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至少在这个时候。”石大明说完,又是一声叹息。
  刘严道:“你为何叹气?你不觉得可笑吗?曾经的我们是站在朝廷的对立面,而如今你投降了朝廷做了朝廷的走狗,我却依旧站在朝廷的对立面。你变了,我还是我。”
  “不,曾经的我们是站在了百姓的对立面,而如今,我在为百姓而战,你依旧为站在朝廷的对立面而战。”
  “朝廷便是站在了百姓的对立面!若非皇帝昏庸、朝廷腐败,百姓何止于会反?”
  “你不过是为了反朝廷而拿起屠刀,却并未考虑过百姓如何。在你们来之前,岭南道的百姓的日子正一日日地变好,可是你们一来,便会将这一切都毁了。你们看看城外的农田,有多少被用来当作你们贼军的营地了?你们的粮草不足,又有多少人去田里抢夺粮食的?若非我们早些将百姓迎入了城中,怕是他们都会成为你们的刀下亡魂。”
  “朝廷亡了,我们自会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以小见大,连一个百姓都不能善待,若是你们得到了天下,想的恐怕是首先让自己过好日子,而后才会想到百姓吧?”
  “你不必再为你当了朝廷的走狗而狡辩,我们这是大义!”
  石大明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黄化及等不到刘严回来,又听说刘严以及所有的使者都被关押了起来,略感不祥:“莫非他们洞悉了我们的计划?”
  “将军,又有兵士感染了瘟疫!”
  黄化及正头疼呢,这样的消息便接二连三地传出来。瘟疫的情况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来越多的人上吐下泻,手脚无力。在这么下去,他们还未交战,年轻的主力兵士都折损完了!
  定安八年的六月,因瘟疫横行,义军中死伤者已过万,黄化及不得不趁着南海王等人还未对他进行反击,便在夜里拔营,连夜赶去和徐知行汇合,而后北上越过岭南道边界到了江西都督成王的辖地,进行了新的一轮攻战。
  听闻义军离去,南海王并未派兵追击,而崔朴和崔放这才急忙装作去追击义军的模样。南海王暂时不想和他们计较,只在私底下发誓道:“若有机会,我定要杀了这二人!”
  义军又回到了江南西道,成王和思王叫苦不迭,尤其是思王未能在岭南道及时援兵一举歼灭义军,如今只给他留下了祸患!
  南海王赶到了潮州城,嘉奖了指挥此次守卫战的将士们一番,又抚恤了战亡的兵士的家人和在瘟疫横行中感染了疫症的百姓。先前他命人送到这儿来的药草也暂时缓解了传染的速度,而他也可放心地回了广州城,并且等各地将此战的更多情况报上来。
  为了防止瘟疫传染回广州等地,唯有先将感染了瘟疫的兵士们都留在程乡和潮州诊治,余下的兵士纷纷蒙住脸,又将自己整饬干净了才回到故土去。
  此行他们九千余人出战,回来的也不过四五千人。严马将他的兵士带走后,跟着邺沛茗回去的便只有三千人,当初她麾下的靖海军和亲卫六千人,已经折损了一半了!
  她将那些未能回来的兵士的腰牌都收了起来,随着钱粮一起送到了他们的家人的手里,然后又请了数百的高僧为他们超度。
  直到做完这些,她才跨入广州城一步。
  眼前急急地奔来一道倩影,她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我回来了。”
  

第61章 恩爱
  在听说邺沛茗回来后,陈沅岚天天在门口等着, 听说南海王都回了王府, 却不见邺沛茗回来, 她还以为邺沛茗出了什么事。后来听说邺沛茗还有军务要处置, 一直都在城外的兵营中, 她便时常登上城楼去眺望。
  邺沛茗一身银色的甲胄,骑在马上往城门这边奔来, 她放下军务后,便归心似箭, 马锋等人都被她远远地甩在后面。在城门口, 她便勒马停下。哪怕再想快些回到家中,禁止在城中纵马的规矩也是不能忘的。
  所以她才下马没多久, 陈沅岚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将近四个月未见,且又是在那种极容易生离死别的情况下,这一次得以相见, 陈沅岚喜极而泣。她抱着邺沛茗,埋在她的脖子上哭得梨花带雨。
  邺沛茗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不仅是这城里的空气, 还有陈沅岚带着强烈的活着的气息。
  往来的人都盯着她们瞧,陈沅岚回过神来了, 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孟浪之举太过失礼,就推搡了邺沛茗一下:“好多人看着……”
  追赶上来的马锋等人看见她们这模样,羡慕之余又不免打趣:“公子想夫人可是想得紧呐,大家看是因为羡慕, 夫人不必害羞!哈哈!”
  “就你多话!”邺沛茗瞪了他一眼,“回家去,晚些时候到王府去。”
  “得咧!”众人笑哄哄地离去。
  邺沛茗突然将陈沅岚抱起,把她送上了马背。陈沅岚猝不及防,险些坐不稳跌下来,邺沛茗笑道:“不必怕,坐稳了。”
  她牵着马在这大街上走,而往来之人看见她一身戎装却有如此举动,道:“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大抵就是如此吧!”
  回到家门口,陈沅岚要急着下马,邺沛茗这才将她放下来。她脚一沾地便往里走,又叫道:“快准备火盆!”
  邺沛茗笑道:“需要火盆做什么,我又不是刚从牢里出来。我这是打了胜仗回来,是喜事。”
  陈沅岚横了她一眼:“我不管你战场上的事,只是那儿瘟疫肆虐,又是死啊伤的,你平安归来便得跨火盆。”
  邺沛茗也不驳了她的意,就等人准备好火盆,然后跨了过去。宋瑶也高兴地奔出来,抓着她的手,道:“阿耶,你可算是平安归来了!”
  “嗯!”邺沛茗抱起她,又牵着陈沅岚的手往屋里走去。
  宋瑶又说不完的话要跟她说,叽叽喳喳地说了许久,下人说热水备好了,陈沅岚这才将宋瑶赶回去,让邺沛茗沐浴。
  最清楚邺沛茗是一个极其爱干净的人的陈沅岚一想到她在程乡那边几乎大半个月才能洗一次澡,便心疼她。而且她给邺沛茗备了几桶水,够她将身上的污垢洗刷个干净的了。
  邺沛茗整日混在军中,闻到的都是臭烘烘的气味,已经习惯了。所以她刚回来那时候并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可是想必是陈沅岚闻到了,她怪不好意思的。
  陈沅岚惊奇了,邺沛茗也有如此不好意思的模样?!
  邺沛茗脱下衣衫,迫不及待地扑进浴桶中,让温热的水将她浸没,汤熨这身体每一处酸痛的关节。过了一会儿,她才浮上来,用瓜瓢搓着身子。
  将她的衣衫拿出去给下人后,又给她备了一套新的衣衫,进来后便看见她的肩胛处的疤痕,她吓了一跳。旋即又稳住了心,过去用皂角给她搓洗头发,问道:“怎么受伤了?”
  “在城墙上指挥防御作战时,不小心被伤了,没什么大碍。”邺沛茗道。
  “你的武功这么高强,都受了伤,想必那战事很激烈。”
  邺沛茗的眼眸一暗,道:“是呀,死伤过半。”
  “那你可有后悔?”陈沅岚问。
  “你希望我后悔吗?”邺沛茗歪了歪脑袋,笑问。
  陈沅岚明知她看不见,却仍然摇了摇头,又道:“不是我希望不希望,而是你知道你的心思便可以了。”
  “我自然是不会后悔的……说起来,我在那儿遇见了熟人。”邺沛茗道,又将周氏的事情与陈沅岚一说。
  陈沅岚听了以后沉默了许久,道:“倒是个令人佩服的。”
  “我已命人将她的事记下,日后不管如何,若能流传后世,倒也可让世人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不比男子差的女参谋。”
  陈沅岚笑道:“你只知道说她,可却忘了你自己。”在她看来,不管日后周氏和邺沛茗二人的命运如何,邺沛茗都是更加令她钦佩的那一个。俩人的立场各不同,她不会多置喙,但是就她如今的想法,她庆幸当初选择相信邺沛茗。
  邺沛茗说她能让南岭村的村民过上好日子,定然也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她选择辅佐南海王不是为了站在朝廷这边,而是为了得到百姓的信任和支持,她是站到了百姓的那一边。
  她曾经也担心邺沛茗身处南海王的阵营中,是否会被百姓认为她成了朝廷的走狗。可事实证明,百姓所求的并不是谁爬上高位、也不是谁有千军万马,他们在乎的便只有富足、平稳的日子。
  有时候目光的长远,比智谋更为重要。邺沛茗与智谋、目光也长远,所以她才觉得若要比较,邺沛茗才是那一个不比任何男子要逊色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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