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走出世外gl[GL百合]——BY:方便面君
方便面君  发于:2023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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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岭南道的祥和相比, 王矩义军因粮草短缺, 劣处便渐渐地显露了出来。义军不事生产,四处烧杀抢掠, 将原先起义时所提倡的口号忘得一干二净,其行径与土匪并无二致。
  黄化及那部分的义军则攻下了楚州后又打下了庐州, 那一带有粮食盛产, 故而黄化及的义军不必担心粮草不足,义军越来越骁勇。黄化及也一举压过了王矩, 成为义军中威望最高的人。
  江南东道的张元宝义军因张元宝被围困而粮草断绝死于泉州而被镇压,其余部或逃回江南东道,或听闻岭南道南海王的善举而决定到岭南道来。
  南海王本担心这些贼军遗部的到来会使得岭南道的秩序又混乱下去, 循州、潮州的岭南军行营指挥使却建议道:“臣观这些兵士也有几千人,何不招纳至麾下, 补充兵源?”
  思虑到黄化及和王矩的义军越打越南下, 而岭南军的兵力的确不足,南海王便同意了两位指挥使的建议, 令那几千人分别充入岭南军。兵源增加后,循州和潮州便派了大量的兵士前往各个关隘修筑城墙或是布防。
  一场春雨过后,邺沛茗带着陈沅岚与宋瑶出现在城外的乡野中,她此行的目的是来教这里的百姓种红薯、土豆等作物的。
  不管是北方的粟还是南方的稻, 产量都不高,如此一来要养活一大批兵士和饥民便有了一定的压力。故而栽种这些产量高又可以填饱肚子的作物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先前她已经让马良才等人将红薯和土豆等栽种的方式,以南岭村为中心传了出去。只是世人没见过,栽种者甚少。邺沛茗在得到南海王的信赖后不久,通过江勋之手在广州城一带推广开来,如今栽种的地方并不少,可是比起栽种这种不知名的食物,百姓还是更想栽种他们赖以生存的稻谷。
  红薯等在军屯田处,也不过是栽种了三成而已,除却稻谷还有一些日常会食用的东西。
  邺沛茗带宋瑶来此如同现代的带孩子去有机农场一样,让她体验耕种的幸苦和百姓的不易,同样让她珍惜粮食、爱惜百姓。除此之外,能获得声望、笼络人心才是最为重要的。
  若非还有些余寒,南海王便亲自来了。
  邺沛茗虽是代表南海王而来,可百姓记住的也都是她的好。她倒是不担心南海王会因此而对她产生怀疑。南海王的身边早有嫉妒她的小人在南海王耳边进馋言,南海王戒心自然有,可是考虑邺沛茗行事十分低调,从不仗势欺人,在他的面前都十分恭敬,他也就没有多少怀疑了。
  况且邺沛茗立了大功,又是在替他博取好名声和笼络民心,他只需要当个在背后操控一切的君王便好,余下的事情都交给手下去办,这才是御臣之道。
  “将军,听说黄贼快打到咱们这儿来了,是真的吗?”
  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孩子拉着邺沛茗的裤脚,他的爹娘都吓了一跳,忙去将他抱回去而向邺沛茗告罪。毕竟邺沛茗是威风凛凛的兵马统帅,这孩子却用脏兮兮的手去摸邺沛茗,只怕邺沛茗会动怒。
  “无妨。”邺沛茗笑道,又将他招过来,道,“黄贼不会打到这儿来的,哪怕打到这儿来,王爷也会保护大家的。”
  小孩儿眼骨碌碌地转,而后高兴道:“嗯,王爷会保护大家的!”
  “去玩吧。”邺沛茗道。
  孩童们一同散去后,有位老人家鼓起勇气凑上前来,问邺沛茗:“听闻将军是浈阳人?”
  邺沛茗点了点头,那老人家又道:“可是青石村的?”
  邺沛茗回忆了一下牒件上写的,又点了点头。那老人顿时有些激动,手都颤抖了。邺沛茗心想她不会是遇到了来认亲的人吧?
  “将军家中可还有亲人?”老人又问。
  邺沛茗摇了摇头,又道:“我只有妻女两个亲人,因身逢天灾之祸,皆没有亲人的消息了。”
  老人喜道:“将军还有亲人在世的!”
  邺沛茗挑了挑眉,心道还真的有人认亲。她并非真的邺北,若是有人认出了她不是邺北,那可就糟糕了!她不动声色道:“哦?在哪儿?”
  “他叫邺南,也是浈阳青石村人。”老人道。
  邺这个姓十分罕见,且它起源于邺城。自两百年前的天下动荡,百姓四处迁徙,而邺城的一些百姓以邑为姓,而有了邺姓。
  不过追溯邺北的祖上,其实是五十多年前被贬才到达岭南的,其与妻儿在此扎根,而邺北则是他的曾孙。在岭南有邺姓的人并不多,在浈阳青石村也不过四户。
  “那他在何处?”邺沛茗问。
  “他还在虔州。”
  邺沛茗又问了一些情况,老人说他是邺南的养父。在十四年前,岭南闹过一场十分严重的水灾,死了许多人,老人亲子也都在那次水灾中丧生。恰逢邺家也穷得揭不开锅了,就动了把孩子卖了的心思。
  邺北当时已经能帮家中干活,所以其父便将才六岁的邺南卖给了老人。后来老人离开了浈阳,带着邺南走南闯北地过日子,直到中原战乱,而他与邺南走散,他以流民的身份流浪回来,邺南则不知所踪,也是在前不久,俩人才又联系上了。
  这时,邺北的威名传出,老人当下便记起了十四年前的八岁孩童,又去打听一番,发现邺北的出身便是浈阳!他以为在几年前的那场不亚于十四年前的大水中,邺北一家都丧生了,却没想到邺北逃了出来。
  他本欲前去找邺北,可又担心会被认为是去打秋风的穷亲戚,于是便一直没有前去找邺沛茗。可是他没想到邺沛茗会来这儿,于是他左思右想,鼓起了勇气将这一件事告诉了邺沛茗。不管邺沛茗会如何待他们,邺南与他始终是同出一脉的血亲,他理应告诉邺沛茗这一事实。
  邺沛茗记得邺北的牒件上似乎并无记录邺南的存在,不过若要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还得去六曹查一查才是。只是邺南被送走时也才六岁,老人也是在邺北八岁时离开的,他们都记不得她的样貌,那才令她松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她都要将老人好好安置一番。将老人接到府中住显然不妥,且她还未将事情查清楚,不会轻易地相信。于是便命人备了些礼物送给老人,而另一边也命人去查邺南的事情。
  户曹早已经换了好几批,而邺沛茗当年贿赂户曹得到的邺北的身份的事情也鲜少人知道。邺沛茗放心地去查邺南的事情,很快便得到了消息:邺南的确是邺北的兄弟。
  “你借了别人的身份,便是替人续命,既然如此,你该接见他的亲弟才是。”陈沅岚对邺沛茗说。
  “我并非不愿,让他来便是。”邺沛茗道。
  “你莫非是孤家寡人久了,觉得忽然有个弟弟会感觉不自在?”陈沅岚笑问。
  “我哪儿孤家寡人了,这不还有你和瑶儿吗?!”
  陈沅岚笑了笑,道:“其实他和你相认的话倒是好事。”
  邺沛茗没说话,静静地听她说。
  “一个人在这世间是很难前行的。你与马家三郎他们虽交情十分深,且是生死之交,他们待你也是真心实意的,可到底不是亲兄弟……”
  陈沅岚倒不是要离间邺沛茗与马锋等人的关系,只不过独木难支的道理谁都懂。余阳尚且懂得将余月带在身边,如今兄弟俩都身居要职,往日铜陵村的乡亲都前来巴结他们,他们也都将自己的个别族亲安插进了军中。
  而等日后,其余人都开枝散叶了,家族的势力便会越来越大,届时邺沛茗没有后人,便会成为那些家族眼中可有可无的人。
  虽然这是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可为了防止那样的事情发生,自然就得早些筹谋,防微杜渐。
  邺沛茗嘴角一勾,道:“沅岚聪慧是我所不能及的。”
  陈沅岚见她波澜不惊的模样,便知她早就想过了,只不过是等自己先说出来罢了!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这是在损我呢?”
  “哪有!”邺沛茗笑道,“沅岚所言,言之有理,我这便命人去寻邺北的族人。”
  实际上邺沛茗在得知邺南的消息时,便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命人去查除了邺南可还有族亲。不过她需要的并非是和邺北生活在同一村子的族亲,因为这些人极有可能会认出她并非邺北。她知道邺北有几位还活在世上且分散在岭南各地的族亲,所以她要先暗中观察他们,看是否值得相认。
  而半个月后,一个男子出现在邺宅门口。他长得十分高大,皮肤黝黑,长得十分憨厚,身穿老旧的短褐,风尘仆仆的模样。
  “门前何人?”亲卫问道。
  男子连忙将身上的牒件和公验拿出交给亲卫,道:“我叫邺南,是来寻你们的将军的。”
  邺沛茗已经吩咐过若是有叫邺南的人前来,便不要为难他。亲卫查看了公验,而一边请他进去又通报了陈沅岚,另一边则派人去行营中通知邺沛茗。
  邺南进到宅子里头,得到陈沅岚的接待,他的心情有些激动:“见、见过夫人!”
  陈沅岚细细打量着他,发现他比邺沛茗还要高一些。邺沛茗已经有五尺七寸高,邺南则应有五尺九寸高,且他比邺沛茗壮实,就显得他十分高大。
  “你可是唤邺南?”陈沅岚问道。
  邺南点头称是,又将他接到了养父的信告知了这一切的事情相告。而后陈沅岚便笑道:“既然你是她的亲弟,便是我的小叔子,你唤我嫂子便可。”
  邺南十分拘谨又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似吼一般喊道:“嫂子!”
  不久以后,邺沛茗便回来了。她已经知悉堂前坐着的陌生男子的身份,便笑着迎了过去:“南哥!”
  邺南见一位长得清秀,眉目间却有股威严的男子如此唤道,他顿时热泪盈眶,忍不住过去一把抱住了邺沛茗,喊:“哥!”
  陈沅岚见邺南就这么扑了过去抱着邺沛茗,在她看来邺沛茗便是被占了便宜!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什么,邺沛茗身穿甲胄,倒也不算是被占了便宜。
  邺沛茗很快便不动声色地将他拉开,拉着他到堂前坐下详谈。
  邺南十分感慨,他离家时也不过六岁,跟着养父四处颠沛流离谋生。后来他长大了,养父也准许他回到家人的身边去,只是他想着养父对他有养育之恩,他怎么也得尽孝的,便一直没有回乡。后来听说浈阳发生大水,百姓十不存一,他以为唯一的至亲的死了,便断绝了回乡的念头。
  可是没想到半个多月以前,他收到了养父的信,说他寻到了邺北。恰巧邺沛茗也派人去寻他,他便赶了回来相认。
  邺沛茗道:“既然你回来了,便在我的身边呆着吧,阿耶与阿娘已经没了,散落在四处的叔伯们我也尽量去找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便有消息了。”
  邺南忙点头。邺沛茗便将他安排在了厢房住下,而让他跟在自己的身边当个亲卫,一来她要好好地摸清楚邺南的为人如何,二来也观察他是否能担重任。
  

第55章 造势
  宋瑶从私塾回来,邺南见了她便道:“这是我的侄女?长得真好!”
  “邺瑶见过叔父。”宋瑶抬头看着邺沛茗和邺南二人, 又从他的话中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便规规矩矩地行礼。
  “还十分懂礼, 嫂子教得好!”邺南感慨道。
  陈沅岚微微一笑, 让宋瑶去洗手, 而后坐到了一起用膳。为邺南接风洗尘,膳食自然不会差, 邺沛茗还拿出了她的酒来和邺南喝了几碗。
  几碗酒下肚,邺南便醉的面红耳赤, 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陈沅岚嗔了邺沛茗一眼:“你不过浅尝了一盏, 却让他喝了好几碗,你也不是不知你那酒的烈性!”
  该套的话都套了出来, 且邺南的酒品也可以,至少没有发酒疯。邺沛茗笑道:“我明日还得去操练,自然不能多喝。他再过几日便要穿上甲胄, 自然不能再肆意地喝酒了,所以先让他喝个痛快。”
  陈沅岚知道她的用心, 也不再多言, 和宋瑶先行回到内宅去了。邺沛茗唤人将邺南搬回他的厢房去,而回到书房内去写了几封书信。
  陈沅岚来到书房, 看见她在写信,又是一番感慨:沛茗的字,可真丑!
  邺沛茗似乎知道她为何而叹气,挑了挑眉, 笑道:“沅岚莫不是又在心里头笑话我的字丑?”
  “比当初好许多了。”陈沅岚婉言。
  邺沛茗放下毛笔,动了动手腕。她初来这儿时压根就没动过笔,后来需要写字了才发现自己写的毛笔字没有形、骨,而且写一会儿胳膊就开始酸痛。
  给陈沅岚写信那会儿,她发觉再这么下去是不行的,于是便每日都抽出一些时间来练字,又有陈沅岚从旁指点,她的字总算是有了形。不仅是她自己,她还鼓励马锋等人也读书写字,免得日后连公文都看不懂。
  “我这叫,有大将之风!”邺沛茗不以为然。
  “哦?”
  “不拘小节、龙飞凤舞!”
  陈沅岚“扑哧”一声,笑道:“在写什么呢?”
  “王矩的义军节节败退,已呈颓败之势,他战败时必然的,我得未雨绸缪,先联络桂、容、邕三地的都督共商大事。”
  “既然义军已呈颓败之势,为何还需要联络那些都督?”
  “王矩战败,可黄化及的义军却越来越勇,一旦王矩战败必死无疑,他的部属便会去投奔黄化及。黄化及已经打下了江州,江南东道的徐知行也起来响应黄化及。光是黄化及的义军便有七万人,若是再加上徐知行和王矩的义军,恐怕会有十几万人。而朝廷如今正倾巢出动四处围剿义军,黄化及等人为了休整兵马补充粮草,必定会南下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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