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 完结+番外[GL百合]——BY:吕不伪
吕不伪  发于:2023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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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都说了这么多,不妨再多说些。”陈昭若想。
  “阿姝,”陈昭若清了清嗓子,“但凡事总有例外。你看看,这些人里,哪个不一样些?”
  常姝想都不想便答道:“你。”
  陈昭若一时有些尴尬,她笑了笑,用眼神指向那群女子中一个穿紫衣的妃子,道:“是她,冯美人。”
  常姝有些疑惑:“她可有何特别之处吗?”
  陈昭若道:“宫中十几个妃子,大多位分不高,美人的位分是这其中除了你我之外最高的了,如今只有两人为美人。一个是林氏,生了皇长子后才成为美人;一个便是她。”
  常姝若有所思地道:“如此看来,的确有几分本事。”
  “她很擅长同人打交道。妾身入宫第二天去向殿下请安前,她早早地就到了昭阳殿,亲自给妾身送了礼,邀妾身一同前去给殿下请安,”陈昭若说着,顿了一下,回头看向常姝,“对了,殿下可看过彤史?”
  常姝登时沉下脸来:“你可是在炫耀?”
  陈昭若听了,愣了一下,竟然低头笑了。
  “你笑什么?”
  陈昭若抬眼,微微笑着,故意道:“殿下回去还是自己查看彤史吧,记载得很是详细呢。”
  常姝脸有些红了,嘴上仍固执地道:“我才不看那些东西。”
  陈昭若又看向远方,淡淡说道:“今日同你说了这许多不该说的话,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你是皇后。后宫的小打小闹虽不是你应该放在眼里的,但是掌握细节纵观全局却是你必须要做的。其实不仅是后宫,前朝、天下,皆是如此。”言尽于此,不能再说了。
  常姝听了这话心中越发疑惑了,刚想再问,却听有人喊道:“殿下,陈姐姐。”只见紫衣的冯美人拉着常媛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对两人行了一礼。
  “何事?”常姝问。
  冯美人笑道:“方才闲聊时,妾身听二小姐说殿下和婕妤姐姐都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恰巧,妾身宫中的山楂糕做的甚是可口,酸爽不腻,今日正好令人带了些来,请殿下先品品,若是觉得好,以后妾身每日都送些去椒房殿。”又笑着道:“妾身前几日新做了身衣服,没成想做好了才发现不大合身。如今看二小姐,似乎刚刚合适。不知晚间能否让二小姐去妾身那里用膳,顺便试试衣服,若是合适,便赠予二小姐了。”
  常姝听着这番话,看着冯美人那仿佛春日般的笑容,心中感慨陈昭若所说果然不错。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常媛道:“冯美人已如此说了,那你便去那用晚膳吧。记得早些回来。”
  常媛点了点头。
  冯美人的山楂糕也捧到了常姝面前。常姝拿起一块顺手递给陈昭若,又拿起了一块,正要往嘴里送,却刚好对上陈昭若的眸子。
  四目相对,常姝不知为何先慌了。
  她躲开了陈昭若的目光,忙故作从容地咬了一口山楂糕。陈昭若微微一笑,低下头来,也咬了一小口。
  “味道如何?”冯美人满眼期待地问。
  “甚好。”二人同时回答道,对视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常姝觉得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问:“林美人怎么不在?”
  冯美人便叹了口气,道:“妾身来之前顺道去了林姐姐那里,小皇子又病了,林姐姐陪着呢。她听说殿下要来柏梁台,也想着要来呢,可偏偏走不开。”
  常姝道:“皇子为重。说起来,明日孤也要去瞧瞧小皇子呢。”
  冯美人忙笑着道:“殿下如此,林姐姐和小皇子定会铭记于心的。”
  没过多久,常姝乏了,便命众人各自散去了。
  常媛跟着冯美人走了。常姝也要回椒房殿,临行前,却听陈昭若道:“妾身今日所言皆发自肺腑,殿下切记。”
  常姝也严肃了起来,点了点头,道:“多谢了。”
  说罢,便起驾回宫了。
  陈昭若和金风跪在地上,待看不见常姝影子后才起身,慢悠悠地向昭阳殿走去。
  天色暗了下来,不知何时,乌云密布。
  “夫人,我们快些走吧,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金风道。
  陈昭若抬头看了一眼天,微微一笑:“一时半会下不了。”然后接着保持着原有的速度向昭阳殿行去,金风无法,也只得跟着。
  正走着,只听一道闪电,接着便是一声雷响,瓢泼大雨瞬间落了下来,把陈昭若淋了个通透。
  这场秋雨来得及时。
  陈昭若发自内心地笑了,停了下来,仰头看天。
  这样一个阴雨天,她身上分明疼得厉害,可她还是笑了。
  金风在一边急道:“夫人,你身子弱,咱们快找地方避雨吧,不然会受风寒的。”
  陈昭若没有理会金风的请求,只是迈了步子向昭阳殿的方向缓缓走去。
  另一边,椒房殿里,常姝命方姑姑取来了彤史。
  她打开来看,发现这一个月里,彤史上的记载干净的可怕。除了冯美人曾侍寝一次,其余众妃,无人侍寝。
  包括陈昭若。
  这也太奇怪了!
  常姝不由得轻轻笑了,她轻轻合上了彤史,却有满脑子的疑问急待解答。
  “昭若啊,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昭阳殿里,陈昭若咳个不停,太医正给她把脉。周陵宣在一旁踱步,大骂宫人们是废物。
  陈昭若十分虚弱地向周陵宣伸出手,道:“陛下,莫要怪他们,是妾身自己身子弱,不过淋了一点雨,便成了这个样子。陛下切莫责罚他们,不然妾身心里过意不去。”
  周陵宣心疼地坐到陈昭若榻边,道:“好好好,不罚不罚。”又问太医:“她可还好?”
  太医道:“夫人体虚,如今又受了风寒,需得调理一段时日。这些日子里,陛下还是和夫人莫要太过亲密为好,以免过了病气。”
  周陵宣一愣:“什么?”反应过来后,又叹了口气,拉着陈昭若的手,道:“早知今日,前几日便不陪你打那个赌了。”
  陈昭若为了不侍寝,想了个玩闹的法子。她做出周陵宣的酒量让她很失望的样子,每日都和周陵宣赌酒,若周陵宣喝赢了她,她才会侍寝。周陵宣也是个好强的人,偏偏来了气,就和陈昭若打了这个赌。再加上,周陵宣的确喜欢和陈昭若一起喝酒,每次二人一起饮酒时,陈昭若总有办法把他哄得心花怒放。
  虽然周陵宣短时间内肯定是赢不了赌局,可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陈昭若此时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对周陵宣道:“是妾身的过。妾身如今实在是有心无力。”
  周陵宣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好好养着吧。寡人会常来看你的。”
  陈昭若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20 第20章
  宣室。
  周陵宣正在批阅奏折,忽听太监来报:“陛下,宁王殿下已等候多时了。”周陵宣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差人去请了宁王周陵言,忙放下折子,道:“快请。”
  此时正是午后。
  宁王周陵言大步踏进殿内,向周陵宣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快平身吧。”周陵宣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把周陵言拉了起来,对周围宫人道:“都退下吧。”
  “不知陛下唤臣前来有何事?”周陵言一边问着,一边随周陵宣坐了下来。周陵宣命吴公公备好了葡萄酒,自己亲自给周陵言用琉璃夜光杯斟上,道:“前不久进贡来的葡萄酒,寡人尝了,很是不错,你也尝尝。”
  宁王周陵言看了看那酒,又看了看周陵宣,终究没有拿起饮下,只是笑问道:“陛下,有何事不妨直说。陛下如此,臣心里反倒没底气了。”
  周陵宣也笑了笑,凑近了道:“堂兄,人人都说堂兄风流,想必堂兄是善于取悦女子的。寡人近来刚好碰上一个女子,很是特别,让人摸不透,因而向堂兄讨教。”周陵宣把姿态放得极低,称呼也用了小时候的。
  宁王周陵言打量了一番周陵宣,不由得笑了:“原来陛下是想问臣这个,”说着,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个,臣或许是能帮得上忙。”
  周陵宣也自斟了一杯酒,自嘲道:“若非实在捉摸不透,寡人也不会来向堂兄请教了。”
  宁王周陵言挑眉问道:“是哪家姑娘让陛下如此挂怀?”想了又想,问:“莫非是陈婕妤?”
  周陵宣一拍桌子,道:“正是。”说着,周陵宣叹了口气,缓缓道来:“她待寡人很是温柔体贴,言语里也十分恭敬,寡人和她在一起十分舒服惬意。只是啊,她和宫中其他女子太过不同。其余妃嫔多有谄媚之举,一见了寡人恨不得生扑上来,她却不同,似乎总有意躲着寡人。实不相瞒,她进宫月余,我们还未曾有过亲密之举。”
  周陵言听前面那部分时,倒还算平静,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的惊诧之色已是难掩。毕竟坊间传言,周陵宣在这一个月里去的最多的便是陈婕妤的昭阳殿,谁能相信,这一个月里,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呢?周陵宣回头看见周陵言不可置信的神情,无奈地点了点头。
  “若是害羞或是欲擒故纵,这也太过了些,”周陵言想着,又道,“看来是有意避宠。”
  周陵宣十分无奈,举起酒杯在周陵言面前晃了晃,道:“都怪这杯中之物啊!”
  “为何?”
  “寡人第一次同她饮酒,先醉了,她便打趣寡人。寡人不服,我们便立下了赌约,若寡人赢了她,她才侍寝。寡人本以为她只是说笑,可后来发现并非如此。”
  周陵言听的目瞪口呆:“陛下一次都没赢过?”
  周陵宣没有回答,只是又道:“如今她又病了。”
  周陵言沉默了一会,笑道:“看来陛下是真喜欢陈婕妤。若是别的女子,怕是早就进了冷宫了。”
  “寡人见她第一眼便喜欢她。”
  “原来是一见钟情。”周陵言笑道。
  “莫要打趣寡人,你只说有没有办法?”
  宁王周陵言低头沉思片刻,认真道:“想必陈婕妤是有心结。不然,哪个后宫女子会如她一般反常呢?若是欲擒故纵,那她的目的早已达到,又何必拖到现在呢?”
  周陵宣想了想,脑中忽然浮现了常姝的身影。
  “是了,昭若一定是觉得过意不去。”他想。
  周陵言看他似有所悟,微微一笑,起身道:“看来陛下已知道陈婕妤的心结是什么了。那微臣也该告退了。”说着,周陵言就要退下。
  “且慢,”周陵宣忽然开口,“还有一事,寡人想听听你的看法。”
  “陛下请讲。”周陵言恭敬道。
  “天下一统不久,南方不少地方还未行我大周官制,陈国余孽仍时不时出来作乱。寡人难以分身,想派个文武双全的钦差替寡人去看着南方,待南方州县安定之后再回来。寡人以为柳侯尚可,不知你怎么看?”周陵宣徐徐道来。
  周陵言恭敬道:“臣对陈国旧地知之甚少。”
  周陵宣却道:“对陈国旧地不了解没关系,可寡人听说你和柳侯可是熟络得很。听说柳侯常去你宁王府中做客,有时宿醉便彻夜不归了。寡人只是想听听你对此人的看法。”
  周陵言思忖片刻,回答道:“臣以为柳侯不能堪此重任。”
  “为何?”
  “柳侯曾为陈国重臣,如今虽是周臣,但其在陈地还有许多故友,这些故友中不乏对我大周不满的。纵然柳侯能一片忠心不被这些故友影响,但朝堂上也难免会有猜疑,到时又会生出许多事端,”周陵言说着,迅速地抬眼看了一眼周陵宣,又低下头来,道,“臣以为,可以任用朝中有威望又同陈国打过交道的老臣去。”
  周陵宣想了想,问:“你是说张谨老爷子?他昔年是曾三次出使陈国,可他早已闲赋在家了。他的孙儿张勉,一年前做了卫尉丞,前不久还被寡人调去大将军那里了。”
  周陵言道:“闲赋在家也可以重新起用。老爷子老当益壮,还期盼着做一番大事业呢。他忙碌半辈子,却还没能封侯,如今正是个好时机。给老爷子个机会,他定会全力以赴的。”
  周陵宣想了想,道:“在理。寡人即刻便拟诏。”
  “那臣先告退了。”周陵言低头道。
  “去吧。把酒带上,赏你了,”周陵宣说着,把那一坛子酒亲手封好,递给了周陵言,“过几日寡人要去骊山散散心,你也跟着来吧。”
  周陵言听了,慢慢退出了宣室之后,才长舒一口气。总算说服了陛下,不然若真把柳怀远派去,不知他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想着,周陵言出了宫门,骑上马,转过街角,没跑几步便见前方槐树下立着一个月白色的身影,旁边还有一匹马。周陵言一眼便认出了他。
  周陵言一笑,慢慢悠悠地骑着马到了那人面前,对着他笑道:“怎么在这站着?”
  那人嘴角微微上挑,清秀的面容竟有些妩媚起来:“等你。”
  周陵言跳下马,牵着缰绳,走近了,笑问:“为什么不在家等我?”
  那人叹了口气,道:“你那的妖艳女子太多,喝酒品茶都不痛快。不如去我那,清净。”
  两人正说着话,两匹马却先按捺不住,蹭来蹭去了。
  周陵言见了此景不由得一笑,道:“果真畜生。”
  “风流成性的宁王殿下也好意思说这话?”那人轻笑。
  周陵言十分爽朗地笑了,对那人道:“骑上你的马,我们去你那,然后你就知道这话该不该说了。”说罢,自己先拉了马过去,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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