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传奇————妃嫣
妃嫣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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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好像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吧,或者根本只是无意义的呢喃,谁知道呢,反正特伦斯醉得不轻。"你呀,喝成这样,小心着点,可别让什么人有机可乘,生米煮成了熟饭,到时候,哭哭啼啼地到我面前求我为她做主,那可就麻烦了。"
现在的女人可怕着呢,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特伦斯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长得好,觊觎他美色的人多着呢,还敢怎么招摇。
"怎么会,木已成舟了。"
"你说什么?"怎么这种语气,怪怪的。
"木已成舟啊,就是木头已经做成小船了,你听不明白吗?"
"特伦斯!"这家伙,还是在耍人啊。
"哥,你知不道人家最喜欢你了?"这不是才说着吗,怎么老毛病又上来了。还真是经典保留曲目呢。
"还闹。"弗雷德里克沉声道。特伦斯消遣人的本事实在是一流啊。
"哦,是您,微臣参见陛下。" 特伦斯顿时清醒了不少,但是他还是玩笑地行了觐见大礼。动作特别夸张。
"别闹了,早点好好休息去吧。"看来现在还清醒的样子,但是最好还是赶紧把他弄回去,他的酒品实在不佳,而且非常不佳。平时就够爱胡闹的了,一借酒装疯那还了得,自己岂不是要被他玩死?
"玛格丽特公主,实在是太寂寞了,如果有个孩子......"
"我知道了,哎......"他也不想这样子,可是他当年的决定错了,他怎么会无知得将自己的婚姻也当作了实现梦想的手段之一,赔上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幸福,还有太多无辜的亡国公主的花样年华。
人生如棋局,一步错,会跟着错很多步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他一向有担当,又何尝想负心,问题是从来未曾交心。
对玛格丽特公主,他是愧疚的,他也会好好照顾,可是怜惜始终不能代替爱情。不是不明白她要什么,只是她要的幸福,他真的给不起。
而他竟然曾经妄想凭他的一己之力,带给全天下的人幸福。
固执地近乎疯狂,信奉最残酷的手段将会带来最迅速的成果,不惜将自己完全封闭在冰冷的战甲背后,沉默地看着人间化为血色地狱,还自以为那样的血流成河是通向天国的必然途径,就这样一步步偏离了正道。
直到他遇到了茉莉,她刻意冷冰冰的温言软语止住了腥风血雨,她忧伤哀怨的眼泪冲淡了已经凝固的血污。他这才如梦初醒。
并没有人不会爱,只是你还没有遇对人,你命中注定的缘分与心动还未降临。
近来,弗雷德里克老是闷闷不乐,茉莉担心地询问。
"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别担心,没事的。"弗雷德里克握住茉莉的手,要她宽心。
"怎么能够不担心,我是你的妻子啊。"他们俩人同心,他身上若有千斤重担,她为人妻子自然理应分挑五百斤
曾经,她错待了他,相敬如冰,嘴唇还没张开来,已经互相伤害,有时候,爱比恨还要残忍。
人生苦短,他们之间有多少的时间能够那样浪费?幸好上天对他们还算慷慨,他们还有现在以及更多的未来。可是如果不珍惜的话,上天就会收回它所赐予的一切美好吧。
"我可舍不得要你柔肩担道义。"易占拉辛的王族竖起了自由独立的战旗,中东局势吃紧,他正在烦恼战事讲起。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有的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现如今沉醉温柔乡,再也不愿意轻言战事
"我去就是铁肩担道义了,也没有人舍不得了。"特伦斯笑着现身。他的身形虽然略嫌单薄,但却是有担当的人,如果他愿意的话。
"特伦斯!"
"你难道不是在犹豫派谁领兵吗?"
"这......"
"那么我去可好?"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却还是听得出十足的自信。
"不行。"君主拒绝得斩钉截铁。
"您可是信不过我?人家会伤心的。"
"不是。"特伦斯的能力他当然清楚,但是怎么能让这样白玉无暇的特伦斯沾染战争的血污?
"那么为什么?"
"你没有实战经验。"
"军机大臣跟随先王和您多年,身经百战。您任命他为主将,我为副将即可。"
"你的水利研究还有希腊历史,都要搁在一边了。"
"总要先了却君王天下事,才有闲情逸致摆弄那些小玩意。" 特伦斯淡淡一笑。
不是说,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吗?
"可是......"
"剑术当然是杀人术,但是如果努力的话,也许也可以用来救人。我想要试一试,请原谅我的不自量力。"而且心里总是隐隐觉得,这一场战争虽然是弗雷德里克早就埋下了不和的种子,但是和他自己也绝对是脱不了关系的。
那个男人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样傲慢自大的狮子座。
可是不管如何,仇恨要靠理智解决,冤家总是宜解不宜结。
"若是特伦斯认真想做却仍然无法成功的事情,恐怕这世界上也少有其他人能办的成了吧。"世间事情本来就只怕认真二字,尤其是怕特伦斯这种人认真。
"好,你去吧,但是答应我务必平安回来,而且不许像上次一样玩人间蒸发的游戏。"
费厄王国国力强盛,这一处两处的土地他还不那么放在眼里,可是这世上他也就这么一个朋友了,又如此知情知趣,所以事关特伦斯,他可损失不起。
"微臣领旨谢恩。"
但愿,公爵大人能够马到成功,为君谈笑静胡沙。
黄沙纷纷满弓刀,两国大军对峙,战争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伊地斯在马上细看敌情。那个人的身影好熟悉,不会是他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竟然是白日梦吗?对他的思念竟然浓烈至此吗?冰冷沉重的战甲下就是他最深爱的灵魂吗?
痴痴地凝视着,这样近却又那样远,那样笑意盈盈的,除了如假包换的特伦斯本人,还会是谁?
阿拉真主啊,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居然让那样生机勃勃的人被卷入了他从来未曾涉足的战争漩涡中,让他背负了那样可怕的负担,这全是我的罪过啊!
伊地斯的本意是要逼出现在贪图安乐的弗雷德里克,不料来得竟然会是特伦斯,那到底是意外收获,
还是神的惩罚呢?
特伦斯就像他手中的那把宝剑,明明知道那是稀有的利器,削铁如泥,无限杀伤力,却依然不想让它沾染血污,因为它实在是美丽得过分。
只想要好好爱惜,珍藏在怀里,寸步不离。
"特伦斯将军,别来无恙啊!"伊地斯大喝一声,语气酸涩至极。
特伦斯浅浅一笑,"您过奖了,鄙人不过是区区一员副将而已。"
他这样轻松,让大家都觉得诧异。
这真的是即将开战的序曲吗,为什么怎么看都像是化干戈为玉帛的完结篇,特伦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居然能够有如此魅力。
这是真正的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三笑倾什么?早已经为他倾心了。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伊地斯当下勇往直前,单枪匹马闯入费厄王国军中。弓箭手见此大好机会,手中强弩已经怒张,利箭直指伊地斯性命。
特伦斯急忙阻止,"这是我的一位故人,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手,全军后退三百步。"他只怕有人不怕号令,不过纵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在那么远的距离也不能把伊地斯怎么样了。
"全军向前三百步。"伊地斯一边向前,一边下令。
军机大臣道格拉斯显然持有异议,"德卡赛斯大人,这可使不得。"未战先退,会大伤士气,此乃兵家大忌。实在是特伦斯这种外行人才会下的糊涂命令。
特伦斯这位大帅哥,真是个大麻烦,完全没有经验不说,而且还位高权重,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么君主肯定要唯自己是问了。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可是这人素来性格不喜拘谨,不管他吧,要是让他由着性子胡来,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管管他吧,虽然名为副将,人家可是堂堂德卡赛斯公爵大人,即使他除了一张好脸,看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好得足以配得上他高贵的身份。
而且他要是耍宝,一向连国王本人都拿他没办法。
"大人放心,一切后果我来担当。"特伦斯还在和道格拉斯解释,他胯下的坐骑突然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直向伊地斯奔去。
"疾风!"伊地斯也十分高兴,这有灵性的马儿还记得他呢,不像有些薄情人,哼,这是什么世道啊,马比人还有情。
纵身一跃,便坐在"疾风"的背上,一手握住缰绳,一手环住特伦斯的纤腰,当众给了他一个热吻。
双方士兵看到这番奇景,一个个眼睛都要掉下来了。好香艳,好养眼,但是这是无情的战场啊,怎么会有这样有情的缠绵?
"我只是你的故人吗?"明明就是情人好不好,该做的事,他们可全都做全了。
"全军再后退三百步。"特伦斯却不答,反而下令。
伊地斯也想不想,道,"我方再进三百步。"
特伦斯笑道,"比我还会得寸进尺的人真是很少呢,事不过三,再退三百步吧。"
"你这样是在戏弄我吗?" 伊地斯眼睛一瞪,严肃道。还敢说呢,都是被他带坏的。
"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我是怕你受伤啊。难道我们就一定要付诸武力,不可以好好谈谈吗?"
"哼!"伊地斯冷哼。谈谈,我只想和你谈情说爱,你却一见面就只想着为弗雷德里克当说客,怎么也不说说这几年的相思之苦呢。
"我放下武器,跟你回营慢慢谈好不好?"特伦斯浅笑,解下腰间的"星辰泪华",掷给一边的军机大臣。
军机大臣面露难色,"德卡赛斯大人,你的安全......"
伊地斯抢着道,"我绝对不会伤害他,因为我爱他。"再说,特伦斯本人早已经是最致命的武器,没有人可以抵挡他的美貌和智慧。
一到伊地斯的营地,特伦斯就说自己灰尘满面,要好好洗个澡。这一洗就洗了半天,伊地斯听着水声,想着美人入浴图,觉得真是折磨人心的缓慢。
"你有没有趁机想入非非啊?"浴后的特伦斯,还在滴水的漆黑长发自然地放了下来。随意松松地披了一件伊地斯的白袍,他走路生风,带动长袍的下摆与袖子,整个人看起来简直就是飘然若仙。
"你这一辈子到底伤了多少人的心?" 伊地斯心酸地看着他--与生俱来的美貌,诱人的樱唇以及散发智慧的双眸,叫看的人无法不动容。
"这个问题的难度还真是有点高啊,我的一辈子还长着呢。"人家不是说祸害活千年吗?这点自知之明特伦斯还有。
"哎,你这个人呀。"嬉笑怒骂皆是动人,就是现在这样耍赖,还是动他心弦,难怪自己就只有被耍着玩的命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抱住那丽人儿。
特伦斯浅笑:"我没有带武器。你还是不放心,要我脱衣服让你检查吗?"
"不用了。"他按住特伦斯宽衣解带的手。当然不是不想,只是害怕见了那样的活色生香会不能控制自己,会当场马上要了特伦斯而已。可是在特伦斯清醒的时候,他是绝对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那么吃饭吧,我饿了。"
特伦斯笑意盈盈与他共同进食,动作优雅,看来全无防心。
"酒能助兴。"伊地斯劝酒,素来狂傲的眼中透着危险暧味的挑逗,只差没有言明酒能乱性。
"像我这么好看的人,要是酒后失态,多不好啊!"特伦斯却有本事视而不见,如兰双唇掩在美丽昂贵的中国瓷杯后,绽放了一抹明媚笑容,但是杯中的琼浆就是没有喝下一口。
"的确很好看,所以我看不见的时候,心急如焚,你知道吗?"他盯住眼前人,目光中有太多深刻含义,相见时的颤抖,离别时的不安,多少事,欲说还休。
半夜无人相依偎,你俊美的脸庞总是浮现脑海,想象慢慢比真相还真,实在不想对这样你痴痴恋恋,但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越陷越深?
你其实是地狱吧,但是却以天堂的样子出现。
特伦斯也无言,静静由着他看,彼此目光交集,伊地斯真恨不得时间凝固在这一刻,他就可以融化在特伦斯的眼神里。
"你脸上的伤口,怎么不见了?"虽然这样的特伦斯更是俊美无俦,可是他心里好不安,那明明是一道不应该消失的疤痕,却不见了,那么他在特伦斯心里是不是也就这样不留痕迹了。
"大家都很好奇那道疤,我总要给你这个强盗头头留点面子,说是因为你劫财劫色造成的,就只好随便调了一点要去掉它了。"
伊地斯轻轻捧起那张夺人心魄的俊脸,深情凝视了许久,然后突然一拳狠狠挥了过去。特伦斯的脸顿时又青又紫。
"你为什么不避开?"又是一拳,这一次却是狠狠砸在桌子上,力道之猛,甚至波及酒杯,特伦斯刚才没有喝下的酒洒出了一大半。
伊地斯气极,既气特伦斯故意不避开,更在气自己又伤了他。
"气消了吗?" 特伦斯还是笑脸迎人,但是俊颜却已经青紫了一片。
"我更生气了。"伊地斯硬起心肠,把酒推到特伦斯面前,"反正你现在已经变得难看了,可以喝了。"
"不要。"特伦斯却还是拒绝。
"我知道你一向怜香惜玉,不象我是野蛮人。"伊地斯冷笑,"来人,带阿米娜上来。"
"特里,别来无恙否?"阿米娜一见特伦斯,很是惊喜。
"托你们王子的福,我过得还不错。"
"我是让你来聊天的?"伊地斯怒视阿米娜。阿米娜急忙向特伦斯敬酒。
"你如果不喝,我就杀了她。"
特伦斯笑:"你杀自己人,关我什么事?"
"我真的会杀她。" 伊地斯的语气透着明显的狠意。
"我是外人,本来不该多话,不过这样的美人,就是留在屋子里看看也是好的,你怎么忍心......"
"你不是外人。"伊地斯情绪激动,一把抱住了特伦斯。他怎么会是外人,他是他的心上人,几乎夜夜音容笑貌都入梦来,偶尔他的梦中不见了他,他都要责问老天为什么那么残忍?
"那我也不是你的内人啊。"特伦斯由他抱着,一边笑,一边对阿米娜做了个手势。阿米娜会意急忙离开。
伊地斯抱着特伦斯,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对阿米娜的离开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紧紧抱住特伦斯不放。
许久之后,特伦斯终于忍不住开口,"抱了那么久,你的手酸了没有,我很饿啊。"
"好,继续用餐吧,不过你先要喝酒......"伊地斯这才发现阿米娜不见了,"阿米娜呢,我要杀了她。"
"我让她走了,我比较喜欢两人世界,你不喜欢吗?"
"喜欢,那你喝不喝呢?"伊地斯先自己喝了一大杯酒,抬起了特伦斯的俊脸,大有要强灌的意思。
特伦斯轻叹,"你那么用力,弄痛我了。"
声音虽轻,伊地斯却如遭雷击般,马上放手,他果然看到特伦斯的下巴留下了他的指印,很懊悔自己因为意乱情迷而下手不知轻重。却不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太过用力,只是特伦斯的皮肤娇嫩异于常人,而且特伦斯的口袋里明明放着他资质的疗伤去疤良药,却故意不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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