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传奇————妃嫣
妃嫣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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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地斯心疼地轻抚特伦斯的脸,"对不起,我又伤了你。"
"没关系,我现在很困,我要睡了。"
"头发不弄干,就睡觉,会头痛的,亏你还精通医药呢。"伊地斯随手拿起枕巾,帮特伦斯擦干头发。
"放心了,通常,都只有我叫别人头痛的份。"说完就不客气地倒头大睡。
特伦斯一向精力旺盛,简直是青年多动症患者,实在是很难得看见他那么安静的样子,是一路劳顿,累了的缘故吧?还是他一直在为某人操心?
他的头发那样纯粹而温柔的漆黑,是盲人眼中才会有的颜色吧。也许大家都该变成盲人,才不会为他的美好而神魂颠倒。
如果根本看不见他的好,也就死了心吧。
轻轻捧起犹自沉浸在甜美梦乡中的人儿的一束头发,在手中细细地把玩,让那绸缎般的青丝在指缝间流过,那样温柔的轻痒,酥酥麻麻,说不出的舒服与悸动,就像是被他扰乱心神的感觉。
这个人啊,风情万种,却又全是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根本并未刻意经营。就像现在这样熟睡着,他那摄人心魄的魅力依然有增无减。
他那绝色的容颜依然如故,纵是现在脸上又青又红的,也只能叫人更加心疼。散了长发,紧闭双眼的他看起来反而显得更加年轻,因为他那样轻松,毫无戒备。
倒是自己因为一直处心积虑地准备战事,操劳的事情太多,又沧桑了不少,越发看不出来其实比他还小一岁。
这人明知道自己对他太多非分之想,却还睡得这么坦然舒适。
该说他什么好呢,这么缺心眼的人,能够幸存至今,而且还一向左右逢源,是不是大智若愚呢?还是,这样一个人儿,连上天也都实在舍不得对他有一点点不好?
其实特伦斯根本聪明绝顶,为人处事虽然一向待之以诚,但是他自己也绝少吃亏,且他这样洒脱个性,即使吃了大亏也能当成是自己占了大便宜般高兴。
自己不是早已经知道,也早就领教过他的厉害,为什么心里还是老是觉得他又小又笨,需要人保护。
想守着他一生一世,唉,长相守啊,他是有这心,可是却不知道特伦斯是不是会和他心意相同?谁知道特伦斯此刻正在梦着谁呢?这样算不算同床异梦呢?
看着睡得正香的特伦斯,伊地斯突然想起了曾经看到过妹妹爱抚昏睡中的特伦斯,当时自己还暗地里责怪她色迷心窍,失了分寸。原来根本是这人绝美的睡颜引人犯罪,无法遏制,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而已。
还有那美好的唇,是天生用来亲吻的吧,可是用情要多深才能够得到你的吻,在我还没有爱上你的时候,你总是恶作剧似地亲吻我,故意惹恼我,但是现在我已经情根深种,你却又变得那么吝啬。
他好想马上就吻住那蔷薇花一样的嘴唇。
其实以特伦斯那超级高强的熟睡功力来说,轻轻的一个吻是绝对不会惊醒已经进入梦乡安心畅游的睡美人的,但是吻了之后呢?
他能克制住自己对特伦斯的疯狂渴求吗?
不要说只是轻轻的一个吻,就算是千万个激情的热吻,又怎么能够倾诉出他的半分心意?
整整两年的无处说相思,多少个难熬的不眠之夜......
伊地斯轻轻叹息一声,睡在特伦斯身边。
"明明是强盗头子的,现在怎么又冒充起正人君子来?"特伦斯却一翻身,主动吻上伊地斯的嘴唇。
这个人一定是爱惨他了,他明明鼻青眼肿的,刚才也可以偷看他半天。
算了,他就不欺负他了,在脸上抹了点伤药,这点淤青应该很快就会退的。
"你在做什么?"傻傻地看着特伦斯抹药,伊地斯还沉浸在刚才的甜蜜里,实在是太幸福了,伊地斯不敢置信,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
"我在上药消肿啊,总不能用一张猪头脸引诱你吧,"特伦斯很无辜地笑,又给了他一个吻,"到底是你太有定力,还是我没有魅力?以前我根本没做什么,你就老说我勾引你,现在明明我很卖力了,你有没有什么反应了。难道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吗?我可是研究了很多资料的啊!"
"你完了,特伦斯,无论怎么样的你都可以让我兽性大发的,现在你还激我,今晚你就别想睡觉了。"伊地斯惊喜过度。既然特伦斯都已经发出那么热情的邀请,他怎么能够不沉沦?
他已经有整整两年没有碰过任何人了,他为了特伦斯守身如玉。现在,当然要在特伦斯身上把这笔账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来啊,来啊,我陪你,谁怕谁?做一整个晚上是没有什么关系了,可是你要对我温柔点,上次我唯一的感觉就是痛。而且我醉得不省人事的,就被你吃掉了,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否心甘情愿,所以这次我一点酒都没有喝,要是明天醒来,我没有后悔的话,那么我也应该挺喜欢你的。"
"我舍不得对你不温柔。"
"那好啊,我要在上面。"打蛇随棍上。
"可以啊,你自己上来好了。"
"我来也。"特伦斯开开心心地扑了上来,主动吻住伊地斯的唇,然后吻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调戏地低语,"等下,我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我现在可不是......"
"这话我说还差不多"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伊地斯就吻住他的唇,然后轻咬、舔吻著他的脖子。这么近的距离,让伊地斯闻到了他脸上宜人的药香,更加兴致勃勃。
伊地斯用左手褪去他的衣服,右手则开始轻抚著他的裸背,那样的轻抚非常暖昧,让他体内的热火窜高,然后,右手就突然爱抚著往下。
他浑身颤抖不已,下意识地想要抗拒,却被伊地斯锁住腰身,动弹不得。
"你是我的,特伦斯,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你夺走......"伊地斯更热烈地吻着特伦斯,灵巧的舌头探入伊地斯唇中,戏弄着特伦斯的舌尖。
灵巧的手指也更是轻轻的抚弄,这样双管齐下,特伦斯被他逗弄得舒服极了,吐出满足的呻吟声,全身放松极了。
伊地斯著迷的看著他绝美的模样,再 也等不及的一举进入他甜美的禁地。
"你居然骗我......"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伊地斯恍然大悟,却已经太迟了。 他又要被吃掉了。
他要翻身做小攻了,呜呜呜,亏他还研究了那么多古希腊,古罗马的男男艳史,学了那么多理论知识,怎么真正实践起来,他还是那么吃亏了。
"我哪有骗你,你是在上面啊。"这个姿势他还比较省力呢,要做一整晚,当然要好好保存体力。
谁人用魅力,谁人在发散热力,虽然迷离却极刺激,哪里还记得要为爱恨卖力?没有那么多的是非恩怨,没有那么多的国恨家仇,只有怀里紧拥的热度。
爱得醉了,片刻忘情地沉迷,忘记了清醒时痛心的愁。
通过对特伦斯的夜晚之爱,伊地斯看到了美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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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二天,特伦斯先醒来,给了伊地斯一个早安吻,然后,就穿衣服起床。
"你要去哪里?" 伊地斯一把抱住他,嘴唇不规矩地在特伦斯已经布满吻痕的脖颈间继续肆虐,无言地述说他霸气的占有,以不见得温柔却虔诚的方式烙下他的印记,现在特伦斯的身上满是他的烙印和气息,伊地斯生平从来没有这么心满意足过。
"我去做早饭给你吃啊。"
"不许你再背着我离开。"
"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背着你离开," 特伦斯笑了笑,"我会光明正大地离开。"
"特伦斯,你到底当我是谁,你是来施展美男计的吗?为了弗雷德里克,你连自己的身体都肯出卖!"伊地斯简直痛心疾首。他把身体给了他,心思却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你这个笨蛋,同意另外一个人进入自己的身体当然是因为喜欢,两人结合在一起难道会是因为讨厌吗?我昨晚我是怎么对你说的?现在虽然还是蛮痛的,可是我没有后悔,我不单是为了他,也是为你好。更是为了两国无辜的军民。"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肯这样委曲求全,不就是因为弗雷德里克那个混蛋。可是他呢,他怕了吗?竟然把一向最疼爱的你推了出来?"
"那你可真是大大冤枉我的王了,换作是以前他一定会很在乎你起兵这件事,但是他现在有子万事足,沉醉温柔乡。是我自己抢着要来的,就为这个,我还和他老人家磨了半天呢。"
"你又因何而来?"伊地斯依旧冷冰冰的语气掩饰不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狂喜。他自己抢着要来的啊,来人到底是以什么心态,什么身份来的呢,是敌方的高官,还是他的特伦斯呢?心里忍不住有些希冀。
"我来看看你啊,要是这次不来,以后估计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别后不知君远近,怎么能够不挂念呢,相思到底已经惹上身。
伊地斯心中有些窃喜,却又无限忧伤,是啊,特伦斯来看他,千山万水,千军万马地来了,特伦斯也承认他是来看他的。
但是,他不是专门因为他而来,只是随便来的吧。是啊,特伦斯怎么可能只为他而来,伊地斯是他的谁啊?
又不是他一心效忠的君主。只是不相熟的过客吧,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在他的生命里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可是为什么又要来?只是来乱人心神的吗?
特伦斯,这是你的战术吗,那么你真是空前的成功。你对我的影响力无人能比,只要你微微一笑,就可以等着我弃械投降了。
"我一起兵,费厄王国属下那些被弗雷德里克侵略的国家都会群起而效之,他的太平日志还能过多久?他还不在乎吗?"
"他不在乎,但是我在乎,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打扰我的王在浴血奋战十几年后难得的平静生活。"
"你为他卖命!"
"他是我的君主,君要臣死,臣还不得不死呢,何况他根本不会叫我死的,他才不舍得呢。我的王对我而言,可不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主子,他更像我的兄长,我为他拼命。"
"你到底是他的爱卿还是他的爱人?" 关于这个问题,特伦斯其实刚刚才澄清过,可是伊地斯到底还是怀疑,因为妒忌。
"我是他的爱妃啊!" 特伦斯顽皮一笑,依然是不肯正经。以他的脾气,不澄清还好,一解释那根本就是越描越黑。
"特伦斯!你......" 伊地斯气极,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我是特伦斯啊,我就是我,并不是任何人的什么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为弗雷德里克打仗?"
"因为我姓德卡赛斯。我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责任感,也不喜欢束缚,但是我们家有一句故老相传的家训,身为德卡赛斯家族的人,就要有不可能太太平平地在床上老死的觉悟。可是我不喜欢这样,我要大家都能够好好地活着,活得开开心心的。请你不要逼我好吗?如果把我逼成了敌人,我就永远无法再对你笑了。"
德卡赛斯这个古老而高贵的姓氏不仅意味着一部部美貌和权势的传奇,更意味着对费厄王国无尽的责任和义务。
金色蔷薇是德卡赛斯家族无限荣耀的纹章,可是怒放的金色花朵之后是血色的背景。
"说来说去,你都是护着弗雷德里克,你真的要和我决一死战吗?"
"我不会和你开战的。在我来之前,我早已下令如果我跟你回营,我的军队就起程回朝,你可以对你的臣民宣称,是你的威信吓退外敌,然后顺势称王,你就可以回去好好当你的太平君主了,说真的,你还是长得很有帝王相的。当然,要称霸也随便你,只要不侵略他国便成。你看多么天才的计划啊,那不是比无趣打仗要好得多?"
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古来征战几人回,但见沙场死,谁怜塞上孤?
特伦斯自己幼年便因为战争而不幸丧父,当然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再重演。
"你就那么自信一定可以说服我?"
"我了解你啊,不过坦白告诉你,我并没有十成的把握,否则我一定独自前来,不用率领大军而至。"这样的大事还是要小心为好,要是他贸然孤身而来,伊地斯又不肯退兵,岂不是让费厄王国陷于被动。
"哼,你以为我现在就会答应退兵吗?"
"哼什么哼,知道你是狮子座,我给你留足了面子。你还可以趁机登上大宝,你又不吃亏,"而且还白吃了那么多豆腐呢。想到这里,特伦斯笑了笑,才继续说下去,"再说,我虽然是第一次带兵出征,完全没有实战经验,但是弗雷德里克的十万雄兵可都是训练有素的铁骑,而且我的副将,乃是费厄王国军机大臣,他更是身经百战。真要开战的话,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那你自己呢,怎么向上头交待?"延误军情可是很重的罪呢。
"我不告诉你。" 特伦斯玩心顿起,突然朝他吐了吐舌头。那模样轻松而顽皮,却又是摆明了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得意样子。
如果是原来的王的话,那么特伦斯是不敢保证自己这样回去,会有什么下场的,即使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但是那时弗雷德里克根本固执得不可理喻,即使破坏他要让全世界的人都获得幸福的伟大梦想的人是弗雷德里克本人,他恐怕也不会放过自己吧。
哪怕连任何才露出这种兆头的事情,也要把他扼杀在萌芽状态,所以当初才能狠心把最爱的女子独自丢在阿拉伯吧。就是因为害怕茉莉公主对他的影响力会让他对自己的梦想产生怀疑,甚至动摇。
可是现在真的不同了,他并不太担心自己会受什么责罚。
这样随随便便的一句玩笑话却听得某人妒火中烧。"你要使美男计,也去向他投怀送抱吗?"
"呸,你这是什么话,我自小和我的主子一起长大,朝夕相处,陪着他同吃同睡的,他什么没有见过,早就烦了,还没看厌我这张老脸,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亏我还有几分姿色的说。他哪里会像某些乡下人在哪里大惊小怪的,没见过世面。"
真是奢侈的幸福啊,对着这样的人儿怎么会厌倦呢?再看千遍,再看千年,也看不够啊。
唉,恨不相逢少年时,一想到那个该死的,从小就欣赏这特伦斯的妩媚,伊地斯沉声冷道,"注意你的用词。"
"他本来就是我的主子,我自小侍奉他。"弗雷德里克可是堂堂一国之主。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现在就只能留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可惜,我有的是办法离开你。你比较喜欢我把你打晕呢,还是向上次一样用睡香呢,或者好好引诱你,让你筋疲力尽地昏睡呢?你不要想限制我的自由,就连我的君主也没有权利那么做。"特伦斯依然笑意盈盈的,仿佛他适才所说不过是句玩笑话。但是伊地斯已经知道他脾气,无论说什么都是那个样子的。也知道他是正经意思。
"好,你走,你给我马上走。在我还没有改变心意之前给我走得越远越好。"
那俊美无俦的容颜,马上就要变成离他而去的决然背影,然后再次消失不见。
特伦斯的香味还在身边徘徊,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特伦斯离开。这叫他怎么做得到,干脆他先自己绝望地背过身去。
伊地斯的背影依然十分高傲,一如当年,只是也有些孤独。
特伦斯闻言马上离开,王子脾气,无常天气,要是反悔了,就麻烦了。
他刚走出了营帐,却又折回来,走到伊地斯面前,吻上了伊地斯的唇。
"忘了给你一个告别吻呢,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我也不希望和你在战场上再见。永别吧,亲爱的。"
一个吻啊,而且是他主动吻他的,这等待已久的甜蜜,却变得那么苦涩。
可是,又那么贪恋这滋味,害人的迷人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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