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蝴蝶之潇湘————youyu
youyu  发于:200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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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这件事情我来安排,你不用费心了......"宁天陌本想敷衍两句,但那贵妇却怒了,提高了声音说道:"陌儿啊,你总不能一辈子把天琪留在身边吧?他是你的弟弟啊......"稍一停顿,又重重地强调一句道,"是亲弟弟啊......"
这句话如惊雷一般在宁天陌的头顶炸响,宁天陌双腿不由得有些颤抖,喃喃念着:"不不......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弟弟......没有,从来没有......"那贵妇看到宁天陌这个样子,不免有些心疼,安慰道:"陌儿啊,从小到大,你从未让姑姑失望过,这次,你听姑姑的,你可千万不要做出傻事啊......"

第四章
洛阳城里排名第一的青楼名叫醉红楼,它并不是一栋单独的阁楼,而是由好几间阁子连绵在一起组成的,排场很大。朱红的门柱支起飞檐画角,粉墙上雕饰着精致的牡丹图案,窗前风铃叮当作响,冰丝做成的流苏在凛凛寒风中飘浮不定。
雕刻着细纹的木床床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床上一个三十多岁体态臃肿的中年人争伐正烈,不停地冲撞着身下那个不断发出呻吟的少年。那少年的皮肤也是异常的白嫩,以至于承受每一次冲击时,都会让他的身体微微生出褶皱。
少年的脸埋在床上,平静地就如同一块土壤一般,任由那男人在自己身体里肆虐猖狂。如果不是那一阵阵撩人的喘息和嘤咛,他就真的如同死人一般了。慢慢的,那男人的动作慢了下来,像是疲了,趴在少年的身上,用右手钳住少年的下颏,猛地把少年的头扭了起来,粗暴地骂道:"你他妈是个死人啊!我可是花了银子进来的,你不好好伺候着,奸你我还不如去奸尸!"
那少年也不回话,只用那一双噙着泪花的明眸望着那男人的丑脸,但那神情却如同一枝傲雪的白梅一般不知屈服,从他全身散发出的那种骄傲的气质,远远高出了这醉红楼里所有卖身的人。那少年挣扎着想要从男人身下出来,但那男人却又粗暴地把他按回到床上,戏谑道:"小贱人,你这样就想走了么?大爷我还没玩舒坦呢......"
听到这话,那少年又不动了,只是顺从地躺在床上,平静地等待着即将降临的事情。那男人坐在少年的双腿上,红肿粗糙的手指拂过少年的脸颊和颈项,然后在锁骨处来回摩擦着,自言自语般说着:"都说这‘醉红楼'里有一名小男妓长得和那‘潇湘馆'的小少爷宁天琪颇为挂像,我还不相信,但今日我总算是亲眼看见了,想必跟那‘潇湘馆'的小少爷干起来......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
说完这句话,那男人就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却没有留意到身下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神情也变得有些恚怒,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狠狠地瞪着那个男人,这种神情时在他被肆意虐待时都从未出现过,但现在却因为一句话而出现了。
那少年质问般地喃喃念着:"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但不知是他声音太小,还是那男人的笑声太大,少年的话语并没有得到重视。下一秒,那男人猛地分开少年的双腿,再一个挺进,分身就已经深深扎入了少年的体内。突如其来的猛烈冲撞,让少年的头脑瞬间空白,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但这次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默默承受,而是右腿一扫,膝盖就重重地磕在了那男人的太阳穴上。
少年猛地从男人身下逃窜出来,反压在那男人的身上,一双纤纤细细的手此时竟是青筋暴出,紧紧地掐住那男人的脖子,大声吼道:"什么潇湘馆!什么小少爷!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连想都不配想!像你这种肮脏的人根本就不配叫他的名字!"
少年一边怒吼着,一边疯狂地用那男人的头撞着床架,一下又一下,床架上竟染上了血迹。这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油头粉面珠玉满头的老鸨走了进来,一看到这种情景,立刻大叫道:"哎呀呀,你这个小杂种要造反了是不是!快点把他给我抓起来!"
立刻,醉红楼的几个打手就冲了进来,一把把少年从床上拎了起来,甩在地上。那鸨母忙忙赶过来给那个男人赔罪,但却发现那男人已经被磕昏了过去。于是那鸨母才走到被撂倒在地的少年旁边,叉腰说道:"又是你又是你!你这个小贱人!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你们几个,快点给我把他拉下去!关起来!关他三天三夜,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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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红楼的底楼,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上,岳凌楼一手端着酒杯,一会儿低头慢慢啜着,一会儿又抬眼向四周望望。陪在一旁的江城浑身不自在,问道:"凌楼,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你是......来赚钱的?"岳凌楼把酒杯一放,猛地一拍太师椅的扶手说道:"笨蛋!我是来花钱的!"
江城有些吃惊:"啊,什么?"岳凌楼悠然回答道:"我好歹也是个男人,没事儿逛逛妓院有什么好奇怪的?"听岳凌楼这么一说,江城也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坐了这么久了,有没有看到中意的?"岳凌楼淡淡说道:"她们还没我好看......"
"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快走吧......我总觉得这里面的人看你的眼神都怪怪的......"江城正说着,就听见漆成朱红的阶梯上突然一阵"仄仄"地响声。抬眼望去,才看见是几个醉红楼的打手正推搡着一名少年从楼上走下来。
见到出事情了,妓院里人声立刻沸腾起来,不认识这少年的人都询问着怎么了,认识这少年的人都厉声抱怨起来。当那少年被撵着走到岳凌楼身边时,岳凌楼翘起的一只脚突然横在了少年面前。那少年转过头来望着岳凌楼,眼底弥漫着一片迷惘,心想这位翩翩白衣公子到底要干什么。
岳凌楼先是抬头对少年身后的打手们颔首一笑,然后问那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低下头,淡淡回答道:"我叫......千芩......秋千的千,芩草的芩......"
听他说完后,岳凌楼放下了脚,放千芩过去,然后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小妓,竟然还是识得字的......
第五章
雪是什么时候下起来的,天琪也不知道,只是一觉睡醒后才发现窗棂子上已经积了不少雪了。天琪从架子上取下一件纯白的裘衣,披在肩上,那样厚厚的绒毛大衣在这初冬是少有人穿的,但是每当遇到下雪的天气,天琪总是觉得身体异常的冷,冷得他恨不得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
起身走到窗前,伸手阖上窗户,天琪想到:"原来是下雪了吗?难怪昨夜会梦到六年前的事情呢......"那天的雪下得更要大得多呢,整个洛阳城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视野里所充斥的都是一片片晶莹的落雪。想到这里,天琪的眼神忽然变得黯淡起来,嘴里微微念叨着:"琪儿......琪儿......你我一别已经六年了,你到底在哪里?"在那样的雪天,你却把衣服脱给了我,自己跪在宁府的门外,整整一天,终于才见到了老馆主。
曾经问过你--你姓什么?但你只是低着头说着你没有姓,说你只是叫"琪儿",是一个被生父抛弃的弃儿,所以叫琪儿。
这时候,突然一个紫影飘然而来,曲起指节扣了扣门扉,问道:"天琪,你醒了么?"天琪应了一声,立刻打开门,宁天陌就站在门外。天琪轻轻垂下眼,那萧疏的睫毛也跟着颤了两下,耷拉了下来,看着宁天陌手里拿着的那件新制的皮裘,平缓地说道:"天陌哥,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
宁天陌淡淡笑着,欣赏地看着天琪一副低头腼腆的样子,说道:"这是专程差人替你做的,试试吧,知道你一直怕冷,特别是雪天......"天琪知道拒绝不了,只得应了声:"放在这里吧......"而宁天陌却还是坚持要天琪试穿一下。
天琪早就发觉,一遇到和自己有关系的事情,大哥总会变得非常坚持,就像三年前的拒婚一样。天琪褪下披在背上的那件纯白的凫裘,伸手想去取天陌手里的那件大衣,但却被天陌早一步把大衣扬飞了起来。还不等天琪反应过来,那皮裘就已从背后绕过来,披到了自己身上。
天琪伸手想要拉住皮裘领子,但却无意中触到了天陌的温热的手背,顿时一股暖流自指间一涌而上,天琪慌乱地缩回了手,但却被天陌一把握住。"你的手好冷啊,是不是又病了?"天陌的话自头顶传来,口中呼出的热气扑到了天琪的额上,竟引来一阵恍惚的晕眩。
"不,没有!"突然,天琪触电般地抽出了手,一双幽如寒星的眸子蓦地瞪大。天陌觉得天琪神情有些奇怪,便顺着天琪的眼神转头向身后望去,却正好与姑姑宁霜的视线对上,一时间尴尬顿生,天陌也收回了手,却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摆,于是只得焦躁地搓了起来,讷讷道了一句:"姑姑,你怎么在这里?"
宁霜的语气一片肃杀,没好气地瞪着宁天陌,半天才说道:"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在这里?"天陌支吾着答道:"我......我只是来给天琪送衣服的......"
"送衣服么?"宁霜的秀眉一挑,说道,"送衣服用得着......"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宁霜像是说不出后面的话了,只秀靥扭做了一团,直直盯着宁天陌的脸,然后一甩袖,走进了天琪的房间走到圆桌旁。良久,才又开口道:"我有事情要和天琪说,你先出去......"
宁霜的语气虽平淡,但却蕴含着深深的威严,不容拒绝。于是宁天陌只得乖乖地退出,但阖门时还回望了天琪一眼,天琪如雷击般地低下了头。那一瞬间,怒不可遏的宁霜突然抓过了置于桌上的茶杯,猛地朝门口砸去,只听"啪--"地一声碎响,茶杯磕到了门楣上,青瓷的碎片霎时飞溅开来......
在房外的宁天陌怔住了,在房内的宁天琪也怔住了,两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地看着气急了的姑姑。宁霜一手还放在木桌上,像是有些颤抖,她大口喘着气,不断地念着:"天啦......天啦......"半晌才平静下来,视线一直盯着门口,连瞥也没瞥宁天琪一眼地说道:"不能再拖了......立刻!你,立刻!就给我入赘杭州天翔门!"

第六章
醉红楼的昏暗潮湿的地下室,既是酒窖又是私牢,凡是醉红楼里破坏了规矩的人都会被关到这里。此时哐啷一声,牢门上那锈迹斑斑的铁索被取了下来,随后千芩就被粗暴地推了进去,狠狠地摔倒在潮湿的地板上。他僵白的肩膀颤抖了几下,咳了起来。
这间灰暗森寒的私牢千芩没少呆过,他被卖到醉红楼六年了,差不多每三十天都会被关进来一次。开始时,千芩非常害怕这牢室里不知名的爬虫和利声尖叫着的鼠类,只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地下室阴寒的空气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哆嗦。但是现在,千芩却早已习惯这里了,渐渐觉得与鼠虫为伴比起被人肆意蹂躏实在是好太多了。
一阵脚步声突然从阶梯上传来,千芩微微偏头,只见是那鸨母扭摆着走到了牢门前,尖着嗓子骂道:"小贱人,你今天又砸我生意!如果不是看你的脸还有几分姿色,我早就扒了你的皮,把你丢去喂狗了!你在这里呆了六年,还没有学会怎么取悦男人吗?"说到这里时,那鸨母故意顿了顿,阴笑道:"要不要我找人教教你......"
千芩只是趴在地上,一语不发,一动未动,只是间或传来的几声轻咳才让人知道他还清醒着。那鸨母见自己说了半天,千芩竟然无动于衷,也有些恼怒了,狠狠地把一瓶媚药塞到一个打手手里,尖声说道:"你们给我好好教教这个小贱人!"说完,又一扭一摆地离开了地下室。
那三名打手相视一笑,望着趴在地上的那个白皙瘦弱的人影,其中一人说道:"这个家伙无论被干多少次都是半点反应也没有,教了多少次还不是一个样子。"边说着,那三人就淫笑着走进了私牢。千芩的身体不自禁地一阵抽搐,他听到了铁链被捡起发出的哐啷哐啷的声音。
突然,千芩支撑着身体的手臂被人猛地一扯,大半个身子都偏倒在了地面上。"还没开始你就装死!"一人一边抱怨着一边把千芩拖到牢门处,用锁链把千芩的双手反绑在铁杆上。骨架被痛苦地扭曲着,千芩轻哼着扭了一下被扭地生疼的肩膀,那无意中发出的楚楚动人的姿态,使得另外三人的下身都起了某种反应,六只眼睛在昏暗中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光芒,直直地盯着千芩雪白的身体。
突然有一人猛地把千芩的下颏抬了起来,生满厚茧的拇指硬生生地按入了千芩的口中,挑逗着他温热柔软的舌尖。千芩半眯着眼睛,眼角的余光瞟着那人,眼神里竟然看不到任何的哀求,他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依然没有屈从。
但随即,千芩半眯着的眼睛竟微微闭了起来,喉咙处也发出了一丝细微的轻吟,身体向后退缩着,想逃避胸前的乳珠被啃嗫而带来的阵阵酥麻。两腿间稚嫩的分身被一只浑实的手掌揉捏着,热气从身下窜上到脑中,千芩完全闭眼,默默承受着事情的发生。
突然一股冰凉的液体泼了下来,顺着大腿的内侧流淌着。一只手掌伸过来,不断地摩擦着。快感陡然升起,千芩终于开始喘息,发出了撩人的嘤咛。戏谑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很舒服吧,想要就开口求我......"但是良久以后,千芩还是偏着头,不说一句话,忍受着铃口处被搔刮的痛楚。
"你倒还真能忍啊,我都忍不住了......"说完千芩的双腿被驾了起来,菊芯猛地被异物撑开,身体也被动地律动起来。就这样不断重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千芩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恍惚中那三人离开了,只留下浑浊的液体从千芩的腿间流下......

第七章
宁府庭院内,一间四根朱红木柱支起的阁子里,宁霜用一只手支住额头,她的两眼紧紧闭着,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叹息。身旁那个杏眼低垂,玲珑可人的小丫鬟正在给她捶着肩。宁霜突然自言自语起来,"早知道就不该让他进我们宁府......唉,早知道就好了......"
六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突然一个仆人跑过来报告老馆主说大门外有一个十来岁大孩子,一直跪在门口,问他是谁他也不说,问他要干什么他也不说,只见他一直抱着一个被紧紧裹在袄子的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另一个孩子,不知要干什么。
老馆主一听,立刻跟着那仆人到门口一看。只见跪着的孩子眉目清秀,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于是老馆主走上前,脱下外衣披在那孩子身上问道:"孩子,你有什么事吗?"那孩子冻得乌黑的嘴唇张了张,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只把一颗玛瑙石递到老馆主手上,那妖红的玛瑙石晶莹剔透,坠着一挂明黄的璎子。
老馆主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嘴里不住地念道:"难道......难道你......"那孩子低下了头,把那个躺在他膝盖上的那半昏迷的人往老馆主那个方向推了推,半天才说出话来,声音却如游丝般的细微:"他......他叫琪儿......那石头,是他的......是他妈妈留给他的......"
老馆主眼眶瞬间潮湿了起来,摇着跪在雪地里的那个孩子的肩膀说道:"他妈妈呢?他的妈妈怎么样了......"那孩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泪水就在一下子就滚了出来,颤危危的声音又响起来:"死了......死了......"
死了?死了吗......老馆主双瞳的焦距突然收缩了,抱住了那个昏迷中名叫"琪儿"的孩子,越抱越紧,像是想把那孩子嵌入他的身体之内。就这样,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只能听见夹着雪花的凛凛朔风刮过的声音。良久,老馆主,才又开口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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