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怨————北极狐
北极狐  发于:200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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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咬牙发出声音,赫利昂抓下不安分的手,黑着脸警告:"别玩火,你的身体需要休息,我可不希望再见到你吐血。"
金银妖瞳里讶意之色一闪而过,沉香收起戏謔的表情,将头轻轻枕在健康的胸膛听着有力的心跳,语气里染上淡淡的忧愁:"族长,谢谢你对沉香的关心。沉香的身体沉香自己最清楚,我本来就活不久。时瞬老师曾经说过,不尽可能的体验人生就死太不值了,我把这话听进了耳,建立了沉香阁,好事坏事都做过。可是我最想体验的始终是情欲。我曾发誓不会抱女人,以为这辈子和情欲两字无关。被你俘虏时怎么想到身为男人的我竟然能从男人身上获得这种体验?就算身体疼痛,我也想继续这种体验。这样说,你能继续抱我吗?"最重要的是,他要证明禁忌是可以存在的。
收紧手臂,赫利昂沉默半晌轻轻道:"何必急在一时?今天是你的第一次,给身体一点适应的时间不好吗?我答应等你身体好些以后抱你抱到你够如何?"
"族长......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温柔?"
"......我们都这样了,不要再叫我族长好吗?"
"那我该叫你什么?"
"昂......这是我名字的昵称。"
"昂......"
"对......肯睡了吗?"
"嗯......"
淡笑着搂紧渐渐入梦的沉香,赫利昂的心头涌上一股怜惜,和生来健康的跃赫人相比,他真的很柔弱,柔弱到让人想用心的呵护............
天蒙蒙亮的时候,赫利昂把睡的死死的沉香送回了房间,再回到自己房间时不意外见到云儿盘在床上一脸的不满。
见主人终于有空理自己,云儿身体一下子变成鲜艳的红色:"色鬼,淫虫,没操守@*&#*&^#%@........."
赫利昂脸上浮现红晕,极度不好意思的低叫:"云儿!"
蛇头一摆,重重的发出一个音节:"哼!"
赫利昂叹了口气,板过云儿的脑袋解释:"我没有办法拒绝他。"
还不是你色?云儿白眼一翻,还是重重的一声:"哼!"
".........沉香要求...(脸红2秒)...的时候手在发抖你看见了吗?"赫利昂天外飞来一句成功让云儿正眼看他:"什么意思?"
"他在说出要求的时候眼底有着压抑不住的迫切和期望......我拒绝的时候竟然出现了恐惧和绝望。你明白吗,见到他这样我根本不敢再说不,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云儿晃了晃有点发昏的脑袋,喃喃道:"奇怪......太奇怪了......"
赫利昂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昨晚拥抱之人肌肤触感和体温依稀留在手上。初夜难忘,然而最难忘的始终是那人仿佛抛开一切,蓦然放开心怀的笑脸。眼神在他不经意间变得柔和,跃赫族长轻轻的对老伙计说:"沉香......他心里一定有结,而且是很大的心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帮他把这个结解开?"
云儿一怔后连连点头,然后不怀好意的一笑:"要是外面的人知道咱们一向以狠辣著称的冰盗头子是这种温和总是替人着想的个性,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赫利昂笑道:"狠辣的样子是做给那些商队看的,对自己人还装什么?"
"是,是。"云儿应和着,心里偷偷留了意:沉香......是自己人啊............
初尝云雨的沉香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被塔卓狠狠的笑话了一通(当然这小子只以为他身体不好),害班赛担心够呛,让赫利昂心神不定了三天。
第四天他终于能从床上爬起来了,见到桌上的兽奶,忍不住想起赫利昂,想起赫利昂就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
"唉......都三天了,怎么还会脸红?"拍拍脸,喝下兽奶,梳洗完毕,沉香小心翼翼的打开窗子,冷风"呼"的一下涌了进来,缩着脖子笑笑,窝了三天,很是怀念外面的空气啊。
扫了一眼外面,没有发现赫利昂的身影,知道他带着族人打猎(打劫?)去了。活动了一下还有点酸软的身体,沉香摇头,这种身体状况还是呆在房里吧,有时候真讨厌自己的体质。
拿出塔卓帮他找来的那包东西,翻出里面的针线剪刀之类的东西,他缝缝补补的忙碌起来。全神贯注下时间过得飞快,直到一个声音出现:"这是啥玩应?"他才发觉已经黄昏了。
抬起头,塔卓正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沉香见是他,坏心的逗人:"进屋不敲门是没礼貌的行为。"
塔卓"嗷"了一下,气急败坏的叫道:"什么没礼貌......我,我......"撇撇嘴,把手里的东西狠狠的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
见到桌上腌渍的果肉,沉香连忙把塔卓叫住:"对不起,我说的太过分了。小鬼,谢谢你的礼物。"
塔卓黑着脸转过头:"我•不•叫•小•鬼!"
沉香故意忽略他的抗议:"礼尚往来,这个给你吧。"他把手里布条之类的东西翻了过来,抓住中间两个布头用劲一拉,一条蓝色为底边角硬是用布条编出复杂古朴图案的头带就诞生了。
死死盯着那条头带,塔卓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要......给,给我?"
"是啊,给你的。"沉香把他拉到身边,拨开他披散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把头带绑了上去,打了个漂亮的结。
"好啦。"沉香上下打量了一下,觉得非常满意。跃赫族多喜欢扎头带,他发现塔卓从来不扎头带后早就想给他做一条,这小子戴起来别提多精神了。
塔卓看向沉香的眼光极其古怪,突然冷不丁的亲了他脸颊一口,红着脸风似的跑开了。沉香愕然,完全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奇怪,我和他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赫利昂的声音适时的差了进来:"你给了塔卓头带?"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沉香始终没搞清楚塔卓的异常。
赫利昂清咳了一下,似乎在忍笑:"以跃赫族的风俗来说,头带是由长辈给小辈的成年礼物。塔卓他父母去的早,大家又都当他是孩子,嗯......反正你已经是科雅的干爹了,不在乎多塔卓一个儿子。"
沉香愣了半天,看向开怀大笑的跃赫族长,洒脱的耸耸肩:"哥哥也算长辈吧,有塔卓这么可爱的弟弟不亏呢。"
赫利昂点点头,看向窗外,入眼的是塔卓兴高采烈向族人展示自己的头带。回过头时,映入瞳孔的是沉香娴静的脸孔,不知不觉间他竟看痴了,眼里是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柔............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了十多天,沉香不常出屋,总是缝缝补补的做些小玩应。塔卓对沉香的态度依然是别别扭扭,只是仔细想想可以发现他其实很关照他。头一次当父亲的班赛经常被小科雅闹的哭笑不得,一脸不好意思的跑他这里问东问西。赫利昂......每晚都会在他那里过夜,他身体状况好的时候会抱他,但再也没有第一次的放纵,面对那人小心翼翼,无比宠溺的态度,沉香觉得,几乎困扰了他一辈子的噩梦已逐渐被淡忘。
雪月(12月)的气温比寒月(11月)更加寒冷,冰原上的动物大多进入冬眠,大多数跃赫人不再外出打猎,至明年阳月(3月)前除了偶尔抢劫外不会有其他大规模行动。对此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赫利昂没那么忙了。
"大懒虫,你起来了没有?"今天塔卓的兴致很高,一大早就跑到沉香这里踢门。
抱着云儿的沉香睡眼惺忪的开门,迷迷糊糊的说:"什么事不能晚点说吗?"他还想再睡会。
"再晚就来不及了!"塔卓跳过来推着沉香去梳洗,噼里啪啦极快速的解释了一大堆。
神智还徘徊在清醒边缘的沉香只听见了每年一次,什么舞,非常漂亮等零碎字眼,大脑还无法理解这些句子的意思。
到是云儿从他怀里仰起头,很感兴趣的问:"真的假的?光舞?是光舞吗?居然是今年!"
塔卓叠声道:"对对对,就是光舞!快点啦,我累的半死赶回来要是因为你磨蹭来不及看就亏大了!"
洗完脸的沉香总算清醒了,转过来好奇道:"什么是光舞?"
"拜托,你刚才有没有听我说啊!光舞是......"塔卓才要解释就没了声音,双眼瞪的不能再大的盯着一个方向,那个表情简直诡异到极点。
沉香顺着塔卓的眼光看了看,脸轰的一下红了,他衣服最上面的两个扣子开着,露出了一片胸膛,刚刚有云儿挡着还好,现在上面的无数个吻痕尽数落在了塔卓的眼里。
连忙扣上扣子,沉香笑的有些尴尬,云儿在一边吐着舌头发现塔卓脸色忽青忽白,变颜色变的比自己还厉害,眼看那小子就要叫出来,怕他说什么胡话的云儿连忙窜上去紧紧的缠住某人的嘴巴。
"唔唔唔......"(放开啦!)塔卓一脸痛苦的比划,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过来给沉香送兽奶的班塞和赫利昂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班塞忍不住道:"云小子塔小子你俩在玩啥哪?"
云儿连忙抢在沉香之前道:"你不知道这小子有多笨,什么叫光舞半天解释不清楚,我一气就让他闭嘴了。"
"唔唔唔唔~~"(冤枉啊!)塔卓快气死了,云儿你这条死蛇给我记住!!!
"光舞...吗。"赫利昂眼里亮光一闪而过,含笑看向身后的班塞。
被看的有点发毛的班塞抓着头嘿嘿直笑:"老大,俺知道你想去看,你去,你去!有啥事儿俺来就行!"
赫利昂满意的点点头,对沉香伸出手:"来,我带你见识冰原最壮观的景色光舞!"............
两人走远后云儿才放开塔卓,小伙子恶狠狠瞪了云儿一下,皱眉道:"班塞,你觉不觉得族长和沉香走的太近了?"
班塞傻乎乎的抓头:"啊?啊!小哥身子骨不好,老大照顾一下应该的。"
"也对......"长长的尾音下,塔卓还带着稚气的脸上神色悄悄从迷茫困惑转而释然..................
自被劫后沉香还是第一次见到冰谷外的景象,苍茫的冰雪世界乍看单调无比,细看才能发现每一座雪峰,每一块浮冰,每一条冰纹都在讲述自己的故事,那凄凉广袤脱离人世的美丽,震撼着人类渺小的心灵!
赫利昂大手覆上为银白的景色着迷的金银妖瞳:"冰原看久了会伤眼。"他可不是从小就经受训练的跃赫人 。
从善如流的闭上眼睛,沉香向后靠了靠,感受着身后人胸口有力的心跳,想起了之前的疑问:"昂,光舞是什么?"
跃赫族长让冰驼的速度维持在沉香可以接受的程度,声音传达的尚算清晰:"光舞乃绯大陆灵兽雷隼的群舞。每隔个5、6年,雷隼会重新选王,新王诞生后会飞越大洋来到北海舞上一整天,以肆庆祝。"
"那景象一定非常壮观!快点好吗,我想早些看到!"沉香有些兴奋,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去过的地方不少,但大都就在室内谈生意,他那与众不同的双眼,并未印记许多自然的雄壮。
悄然收紧手臂让怀中人更紧密的依靠在自己胸膛,赫利昂稍稍加速,温柔的眼里是沉香看不到的祝福:愿你此刻的笑容永存!
雷隼是一种拥有青白交织华美羽毛的禽类,柔软的躯体呈现出匀称有力的弧线,纤细的轮廓,如行云般轻柔缥缈,流水一样自然流畅。带着清寒的日光静静地照耀着苍茫的冰雪世界,蔚蓝的天空上阵阵雷鸣般的轰响,素来喜欢独行的雷隼,此时却成群的在清冷的阳光下傲然排列成如军队般整齐的群队,时而高起腾空,时而盘旋交错,不停变换着方位和顺序。
深蓝色的天空,银白色的日光,深绿色的海水,汹涌澎湃的波涛,金色与灰色有序的交错,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有力的翅膀似缓实急的舞动,端庄的头颅高高昂起,青蓝色的眼桀骜不逊,仿佛世间只有蔚蓝辽阔的天空才有资格映入它们瞳孔。如此美丽的生物,永远优雅的举动,让人常常忘记隼是猛禽,雷隼,更是灵兽里少数有资格称霸天空的上位者。
雷隼群中,一道光影闪电般翱翔,明显比同类快的速度,强劲有力的翅膀,在空中的每一下煽动,仿佛都能带起一阵旋风,而在阳光下闪动的金色,更如皇者的金冠般灿烂辉煌。它没盘旋一圈都伴随着低沉的雷鸣,那是雷隼们对新王的庆贺!
沉香沉醉在光舞的壮美之下,倚着赫利昂的从午时直看到夕阳西下,雷隼群迎着落日尖啸着踏向归途......
待雷隼群消失在赤红的云海,赫利昂牵过冰驼轻声道:"走吧,迟些天黑会冷。"
沉香却依然痴痴的望着雷隼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天与地是如此广阔,人的心却是如此的狭窄......"见淡青色眼中的疑惑,他俏然一笑,仿佛抖落千金重担般的轻松:"昂......没有宽广的胸怀跳不出如此壮丽的舞姿,雷隼小巧的胸膛尚能装下无限天地,我便做不到吗?"
握紧情人的双手,金银妖瞳毫不畏缩的盯着淡青色的眼,轻柔平静的嗓音陈述着尘封多年的秘密:"我父亲乃前任悲雁王,现任悲雁郡王是我异母弟弟,我母亲闺名悲雁舒......前悲雁王的亲妹!"
淡青色眸子充溢震惊,赫利昂不知该说什么,猛的将沉香拥入怀里,抱的好紧好紧。沉香枕着情人结实的肩膀,压抑不住的激荡心情让声音有些颤抖:"我是兄妹乱伦下的禁忌之子,病弱的身体异色的眸子都是禁忌的见证。来到冰原前的我不论如何风光心中都有怨。怨上天不公,予我多病短命之躯。怨父母不公,予我禁忌之罪。怨命运不公,予我孤独坎坷之路......"
双手环住情人的脖子,沉香亲昵的贴紧赫利昂的脸颊,满足的长叹:"感谢你将我带到冰原!昂,见到跃赫族的境遇,见到冰原纯洁的天地,我才醒悟身边从不缺少爱......原来放下怨意如此的轻松!"
"沉香......"跃赫族长深为他高兴同时也作出了决定,贴在沉香耳后的唇轻启:"我喜欢你......"
惊愕的退出温暖的怀抱,沉香看到的是青眸中无比的认真,嘴张了又张,合了又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心潮澎湃,沉香闭上双眼主动送上红唇,密合的身影在夕阳中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对不起昂,我没想道你会动了真情,不想伤你,不想伤你啊,可即便动了心,我却必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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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冰原的温度已经降到沉香无法出门的地步,每天抱着云儿在房间里动弹不得,不由打心底佩服该出门照样出门的跃赫人。
手里的针飞快的动作着,给干儿子科雅的小衣服绣上云儿的形象。绣完最后一针,沉香舒了口气,不经意望了桌子一眼皱起了眉头,塔卓那小子,自从那天开始总是弄些油腻腻的鲸鱼汤,说是补身体......该补的是昂吧!
想起汤的味道便开始倒胃口,却又不好悖了他的好意。沉香认命的拿起快冷掉的汤碗,捏着鼻子深吸一口气准备灌进去的时候赫利昂推门进来,见状摇头接过汤碗帮他解决。
"你可救了我!"拿掉不情愿的云儿,沉香含笑上前扫落赫利昂肩头的雪花,却被一双大手揽进宽阔的胸膛。听到明显比平时快了许多的心跳,疑惑的抬头,入眼的是赫利昂复杂的青眸......为什么要露出这么失落无奈的眼神?你可知我会心痛!?
良久,咚咚的心跳归于平稳,赫利昂松开沉香递给他一粒刻着黑色虎纹的石头。
"刻言球?"沉香一惊,这是灵兽之间的通信工具,虎纹乃以白虎为灵兽的西方御巡使的标记......迟疑了几秒,食指按一定规律划过虎纹,刻言球亮光一闪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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