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丝+番外〈跟随〉————水虹扉
水虹扉  发于:200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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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给他了解新世界的机会,他不比任何人差......更何况,他还有一心想要守护的人。
玻璃碎片在化缧身上割出了一些细小伤口,却又须臾愈合无痕。他抱着若枫,在空中几个翻腾,借助着楼下住户们探出的阳台,轻轻巧巧的落在楼下高大的梧桐树上,用浓荫遮住身体。

34
楚挽亭用两天的时间,组织人员搜集和检验了大部分的尸块,没有发现化缧和若枫留下的任何残骸,虽然还不能完全确认他们无恙,但也算是小小的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他得到了唐心悦的最新消息。
心悦经过不懈的努力和奔波,居然找到了一家同意报道她所有经历,以及唐林教授真正死因的国内媒体,而且正在跟唐林生前各界的朋友、海外媒体密切联系。
唐林在学术界的声名显赫,却这样死去。如果这些事情真的在公众面前曝光,在整个国际社会压力下,就是站在他身後的老人也未必能够撑得住。
所以,绝对不可以任事态就这样发展下去。
唐心悦,不能再留。
楚挽亭坐在堆满了残肢碎片的房间里,将桌子上的半只手臂拿开,拨通了武警队长的电话:"喂。"
"您有什麽事吩咐吗?"听得出来,彼端的武警队长有些忍气吞声。
"让唐心悦消失,要做得干净彻底,造成是发生意外的状况。"

**********************

傍晚,化缧和若枫坐在游乐场的长椅上小憩,身後是高大的梧桐树,碧绿浓荫密蔽,如一顶巨大伞盖在他们头顶撑开。
"若枫你听,有鸽子刚刚飞过去,我听到它们扑翅膀的声音。"化缧仰头,眯起眼睛望著天空,"那些云,还真像豆腐脑啊。"
若枫窝在长椅上,听他这麽说,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肚子也应景的叫了几声。
他们出逃的仓促无比,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带。化缧和他趁夜深没人的时候,翻墙进入了这间游乐场,五天来就一直生活在这里面,没有离开。
"若枫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化缧笑笑,脚步虚浮的站起来,牵著若枫的手,和他一起走到最近的饮料贩售机对面。
化缧张开嘴,一束银色丝线如同有生命般蜿蜒著,从投币口处探了进去。随之,几罐饮料和八宝粥叮叮咚咚的掉出来。
若枫拿起一罐八宝粥打开,吃了几口後,忽然想起什麽,皱了皱眉:"不、不对,这样下去不行......五天了,化缧还什麽都没有吃。"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里找不到桑叶啊......才五天而已,不要紧的,我只喝水的话,最少也能撑上两星期。至於以後,我再慢慢想办法。"化缧笑得欣慰,又有几分疲惫。
这些天,若枫的思维越来越清晰,反应快了很多,可以行走,甚至可以读书看报。只是行动说话上,仍旧有些迟缓。
若枫的脸上浮现出难过的神情,眼睛里泛上一层泪雾,唇角神经质的抽动了几下,却不愿意让化缧瞧出来,随手从饮料机旁边捡了张报纸掩饰的看:"嗯。"
但他的动作缓慢,化缧早将他的心理变化尽收眼底,偷偷的笑了。
尽管心疼化缧,但这种话对若枫而言,很难说出来。如果不能帮助到化缧,他宁愿在表面上保持沈默和平静,若枫就是这样的人。
也许时间倒退几个月,化缧会为若枫这种态度暗暗怄气也不一定,但现在不一样了。
若枫就算什麽都不说,他也知道。
若枫拿著报纸本来是想掩饰,却一眼就看到了报纸上用粗体黑字排印的头条──
惊天揭秘,唐林教授女儿即将做客XX电视台。
他放开报纸,站在原地怔了半晌。
心悦怎能这样鲁莽,在事情打下基础之前,就先将自己匆匆暴露在外......这样做,无疑太过於急功近利,而且她所要面对的敌方,是无法想象的强大。
若枫非常清楚,心悦这样的举动将为她带来什麽。
他的大脑里面,如今存放著属於瑾王的记忆。而古往今来的统治者,很多方面的本质都完全相同。
"化缧......我,我要阻止心悦,不能让她去电视台。"若枫向化缧开口,神情紧张,语速急促。

结局地址:http://www.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li_homo/100034576/index.asp

呕丝 番外之跟随
1
每次走进国家科学院,楚挽亭专属的试验室,靳涛都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宽大的试验室里,四面墙全是高大的铁架柜,柜子里面保存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标本。房间里不像别的专家,多少都用些花草点缀,唯一能看见的摆设,是由真实人体塑化而成的两具模型。
而这试验室的主人,更令人胆颤心惊。
只不过二十四五岁,按年龄来说,应该还是带点浮躁气的青年,却已是一身成熟干练,无论仪容举止还是学术上的一丝不苟,都能让大把的老教授汗颜。
当然,这仅仅只是表面上而已。
勒涛曾有幸听过楚挽亭主讲的一堂解剖学新兴理论,因为涉及的课目很广,所以在场的不仅仅有解剖学方面的专家,还有很多其它科目的专家也在场。
平时看楚挽亭,怎么都是个理智冷静到无懈可击,也没多少话的人。可一旦上了讲坛,说起理论技术,就完全变了个样子。
不仅仅是滔滔不绝、唾沫横飞、手舞足蹈,甚至达到了旁若无人的境界。
那一次,楚挽亭为了更详细的让众人了解自己的理论,居然推出了十几具病变尸体在所有专家的面前解剖。
才刚开始,十几具恐怖异化的尸体、现场的碎肉和残肢,当场就把坐在前排的两个女性专家旁瘟斯ァ?
几乎没有人,能够坚持听完这堂解剖理论讲解课。走出会场的人干呕不止,身上或多或少都挂着些血渍碎肉。只有靳涛,从头到尾坐在座位上。
除了工作之外,勒涛之前很少和楚挽亭打交道,却非常了解楚挽亭。
虽然外表是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成熟老练,但楚挽亭实际上是个比谁都要单纯,比谁都要执着的人。
楚挽亭执着于科学技术的更新发明。只要一旦涉及到关于这方面的领域,他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像个孩子般单纯,更像个孩子般残忍。
就是这样的楚挽亭,将靳涛深深吸引。
那次演示会,尽管最后只剩下勒涛一个人,尽管楚挽亭再也无法掩饰失望和落寞,还是为他坚持讲到了最后。
当讲完最后一句话时,楚挽亭越过空旷无人的听众席,来到坐到中间的勒涛面前,握了握他的手,然后低声说了句:"谢谢。"
楚挽亭有着一双非常漂亮的手。十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白皙如玉。
勒涛握住他的手,心跳得象擂鼓一样。
那是楚挽亭在国家科学院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演讲。

**********************

这一年的夏天炎热非常,连窗外的梧桐都透着股子蔫劲。
中午,勒涛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煮了半锅稀饭,然后就着咸菜,打算凑合一顿。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勒涛去开门,看到楚挽亭微笑着站在门外,手里提了两个饭盒。
"今天我又不小心,菜和饭都买的多了点,所以过来跟你一起吃。"楚挽亭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坐下,将两个饭盒打开,"你不会介意吧?"
楚挽亭带来的菜色相当丰盛,有蘑菇烧鸡、清炒嫩笋、红椒牛肉丝以及大碗的黄瓜鸡蛋汤。
每一样,都是两份。
勒涛感觉到眼眶有些发潮,揉了揉眼睛坐到他身旁:"当然。"
勒涛今年三十二岁,因为化学研究方面的突出成就,进入国家科学院有大半年了。
科学院的待遇虽说不低,但靳涛出生在非常贫寒的农民家庭。当年为了供他念书,家里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还没念完小学,就全部回家缀学帮忙务农。
如今在家里人的眼中,他算是体面的熬出头了。妹妹在八年前嫁给了邻村的农户,而两个哥哥都过了三十五岁,面朝黄土背朝天,穷得叮当乱响,至今连媳妇都没能娶上。
所以支撑那个家,让两个哥哥尽快盖房成亲,是勒涛无法推卸的责任义务。
正因为如此,勒涛平时节俭得不能再节俭,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控制在两百块钱以内,其余的一分不剩寄回家中。
勒涛黑黑瘦瘦的,脸上稍微带着点菜色,但他身材修长匀称,长相也不差,称得上清秀。然而这样的生活标准,吃饭都困难,自然是没有办法像同事们那样,业余时间还可以去去酒吧,到国外旅游之类的,追城里的女孩子,则更是妄想。
然而勒涛并不觉得太苦,贫脊的物质生活,几十年间他早就习惯了。而从小他就有个秘密,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对女孩子从来就没有过兴趣,他喜欢的是男人。

2
楚挽亭则出身在城里的富裕高干家庭,又是独子,毫无负担不说,他少年时期就在国际上成名,每月收入比靳涛要多上好几倍。
这样的条件,身边应该是不乏女孩子的。但问题出在楚挽亭过於沈迷工作,有家不回,连睡觉都在试验室里,十足十一个工作狂人,根本没有兴趣和时间去找女孩子恋爱。
就算有主动上门追求的,相处没几天,也被他的试验室和工作所要接触的各类尸体标本吓跑。
自从那次演讲会结束,楚挽亭开始把靳涛当做朋友看待。知道靳涛家里困难,天天吃稀饭馒头咸菜後,他就每天买两份饭菜过来,和靳涛一起吃饭。
靳涛拿起筷子,默默夹了一筷红椒肉丝,送入嘴里咀嚼。
他感激楚挽亭,因为楚挽亭把他当朋友,即使是帮助他,也顾及到他的自尊,做得自然舒服......然而比这感激更加强烈的,是他对楚挽亭的爱慕和欲望。
最近,他DIY和做春梦的次数越来越多,每一次想像梦到的人,都是楚挽亭。说起来他也三十二岁了,就算喜欢男人,也不应该再有那些少年轻狂,每当想起意淫的对象是帮助自己的朋友,都觉得羞愧万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却又偏偏无法停止。
"变异的CHW-204号病毒,要是能够找到人做活体试验观察就好了。"楚挽亭在靳涛面前,想说什麽就说什麽,毫不顾忌谈话的内容和范围。
外表再怎麽成熟稳重,毕竟还是二十多岁的青年,生活环境又相对单纯。一旦相信别人,就是完全信任。
靳涛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急忙咽下嘴里的饭菜开口:"你曾经说过,那种病毒生命非常脆弱,不容易感染人体,但是,一旦造成必要条件,故意让人感染上就无药可救......就算你研发出了新的抗体,也大可不必做这种没什麽用处的试验吧。"
"哎,这你就不懂了......而且,我也没研发出什麽新的抗体。"楚挽亭放下手中的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狭长的眸子里闪烁出异样明亮的光采,"CHW-204号病毒真的很特别,它可以让人的基因链发生改变,迅速老化和产生变异,如果能够加以控制,它就是某种利器......不过说到底,还是要有人做活体试验才行......不过,这种注定会让试验者死亡的试验,科学院大概是不会批准的。"
说完,楚挽亭颇遗憾的叹了一声。
靳涛却松了口气:"你知道就好。"
"这些时工作不太顺,上头对我提出的条件总推三阻四的,技术研发暂时不能进行。晚上陪我去酒吧喝两杯,在试验室呆著,却什麽都不能做,真是憋气。"楚挽亭把吃剩的饭菜盖好,站起身来。
"那个......我从来没去过酒吧。"靳涛对他的提议,感到局促不安。
"我也没去过。不过,听说那里是能够排遣寂寞烦恼的地方。"楚挽亭看著他笑了笑,"靳涛,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呢。
楚挽亭不是浪费时间的人,吃完饭收拾好,简单告辞一声,就离开了靳涛的办公室。
靳涛看著他离开,黑瘦的面颊渐渐发热。
一样的人......吗?
虽然知道楚挽亭话里的意思,只是说自己和他一样无趣,却还是陷入了无法停止的遐思中。

**********************

晚上七点锺,楚挽亭和靳涛都换了便装,走在本市著名的酒吧一条街上。
在科学院,楚挽亭向来都是一身白大褂的装扮,整个人干净整洁的像刚从消毒房里走出来。
如今即使换上衬衣牛仔裤,仍然显得优雅整洁。那种抹也抹不掉,仿若烙在灵魂里的气质,和身旁擦肩而过,出来寻欢作乐的红男绿女完全不同。
靳涛穿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出来,走在楚挽亭的身旁觉得很是拘谨不安,不时偷偷看他两眼,心里砰砰直跳。
两个人虽然是决定出来喝酒,但是在几家酒吧门口看了看,又都缩了回去。
里面那些豪放的男女,确实让人感到害怕。
沿著长街一直走到尽头,终於让他们在不起眼的拐角处,发现了一家适合的酒吧。
酒吧不大,手工造原木门,用一块原木漆了浅蓝色的字,镶在木门上当做招牌。里面灯光昏暗,打眼望去都是男人,没什麽人喧哗,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处,彬彬有礼的互相交谈。
这种地方,才是男人们安静喝酒,排遣胸中郁气的所在吧。
楚挽亭和靳涛交换了一下眼神,走进酒吧,找到吧台前的两个空位坐下。
调酒师递给他们一份酒单。
楚挽亭虽说向来没受过穷,却也不是个注重物质生活享受的人。他对酒没有什麽研究,只是不得不应酬时,接受别人的安排喝一点。
他看著那一大排酒名,有点云里雾里,就随便给靳涛和自己点了两瓶。
"......有点贵了吧。"靳涛刚领了工资,本来是想咬咬牙,请楚挽亭喝次酒的,但看著那相当於自己一个月工资的两瓶酒,有些发怵,底气不足的开口。
"咦,还好啊。"楚挽亭对钱财的概念,不比他对酒的理解好到哪里去,漫不经心的回答。
调酒师看过楚挽亭点的酒,微微笑了笑,朝酒吧不远处的一角努努嘴。
这是个GAY BAR,方便男男恋人们相聚的同时,也有在这里等待金主的小鸭,酒吧收取一定的费用後,为他们提供方便。
以调酒师多年的经验,眼前这两个外表一本正经的男人,绝对不是恋人。而其中一个,又很有钱。
楚挽亭刚刚打开酒瓶盖,忽然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搭在了自己肩上。
他转过身,看到一个眉毛修的细细上挑,及肩长发漂染成亚麻色,穿著黑色透视装,长得有几分媚相的男孩子正对著他甜甜的笑。
"你有什麽事吗?"楚挽亭问道。
调酒师在一旁讪笑打趣:"哟,小飞,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魅力不够哪。"
"少来!"小飞朝调酒师翻了个白眼,又继续对著楚挽亭笑,"先生贵姓?"
"呃,我姓楚。"楚挽亭是一头雾水的茫茫然,完全不知道这男孩子要做什麽。
"楚先生,我叫小飞。"小飞握住楚挽亭的手,探进自己的衣内,让他揉搓自己鲜红欲滴的乳尖,柔声道,"我很便宜哦,一个月只要一万二,随便先生怎麽玩,SM也可以......这个价格,不过相当於楚先生点的两瓶酒而已。楚先生放心,小飞服务周到,一定会让楚先生满意的。"
"你是说......随便我怎麽样都可以,是不是?"楚挽亭思忖片刻後,忽然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镜片後的狭长眸子闪烁出异样光采。
"是啊。"小飞已经三个月没接到客人了,连忙将整个身体贴到楚挽亭身上去,媚笑著摩挲。
靳涛在旁边看得不是滋味,轻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酸涩情绪。
但是......等等!楚挽亭这个人,根本洁癖到禁欲,对谈情说爱毫无兴趣可言,更何况是男男之间,这点自己再清楚不过......难道说,楚挽亭现在的想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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