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娃————米车阿拉
米车阿拉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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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说,那小娃儿的病并非无解。只是......"
"只是什么?何事让大人如此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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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丹
"并非无解。"
来福心中早就察觉到皇甫江的异常之举,自然也是心中有底,倒不惊讶。静静等着皇甫江的下文。
"只是若是一样药极难取得,在医者看来就是几乎无解,而若是那药的取得会以其他人的生命
为代价,在医者看来就是万无解药了。"
来福默然不语,如果皇甫江这样说,那一定不是一般的代价。那样的代价是什么?他没有勇气问出口。
"你就当没有听过......"
"你不后悔?"来福突然问到。
皇甫江不语 ,来福心里明白皇甫江若是铁了心不予救助,是不会把这样的事告诉自己的,也许
,此刻他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激烈的挣扎。
"你可知道?那药......缺的引子是‘孔丹',天下那唯一 的一枚‘孔丹',在何处,你不会不知道。"
"真的没有其他?"
"绝无。"
"来福明白了,多谢大人。"
一样绝无可能拿到的引子--"孔丹"。
天下只有一颗。
那一颗在南番王手中。
南番王便是那幕后支持唐家军的神秘力量的主宰。
若单单是国事也就罢了,偏偏有着难以化解的世仇 。
若是其他药也就罢了,偏偏是"孔丹"!
那段凄凉惨烈的往事偏偏与"孔丹"紧紧相连,让人想起"孔丹"二字就会想到那样的惨烈。
他已经决心将着秘密尘封。即使心痛不已。
"主子?"来福大惊,祁镇正在那里看着自己。那样的眼神,冷酷到极点。
深知陛下的武功修为,那么刚才的话一定全部被陛下听到了。
"来福知罪。请主子责罚。"
"你有何罪?皇甫江又有何罪?是朕活该受这样的惩罚。"
"奴才知罪......万死......"
"传皇甫江回来见朕。"声音森冷,显见气愤已极。
来福就是深知陛下个性,才决意隐瞒,此刻也知再无挽回的余地,心里反倒轻松了。他何尝不是希望云娃活下去。
当来福赶到御医院时,皇甫江已经留书自尽,迹犹未干。是血书!
详细列出取得引子之后的配药方法。信后还有一个字,慎......
手握血书,祁镇心中何尝不是心痛,皇甫江也是他最器重的人,那血书何意,他怎会不知。
只是就是曾经顾虑太多,才另那人儿陷入此刻的绝境。
如今绝处逢生,他不会再让他离开,哪怕付出最昂贵的代价,也一样,他不会在放手。
南番王割据西南一方,"南番王"亦是京城篾称,他实际名叫李源。
当年刚刚入主中原,尚未建立巩固政权的满清祁家,正是"孔丹"的持有者。
李源太祖母病重,于是借"孔丹"要挟李家出兵帮助镇压排满者,深爱妻子的李源之太祖也就是
卢王虽不愿,却也无奈出兵。谁知祁家深恐李家强大,反诚心腹大患,借此机会送上毒药,
解药变毒药,饶是健康之人也抵受不住,何况那本就奄奄一息之人。
死状可怖。卢王心中大乱,祁家趁机进兵,一场殊死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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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失之间
一场殊死血战,死伤无数,饿殍遍野。最终李家退居西南一隅。李源之太祖郁积攻心,不久便离世。留下遗书,只有四字:夺回孔丹!
其后祁家自是一心整顿治理国务,不敢懈怠,也就不是太在乎那小小一颗孔丹,终于被李家派来的高手窃走。
此刻,若要再派人窃回,已是绝无可能,那孔丹对于南番李家已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并非仅是一颗可起死回生的奇药,何况此去西南,一个来回即使快马也需十几日,救人如救水火,焉能如此耽搁?
也想过唐家军与那南番的关系,只是那已被剿灭殆尽的唐家军对于南番王已是毫无利用价值,即使自己放出此时关押在牢的唐治修,李源又怎会为他动用那意义非凡的至宝?
皇甫江就是考虑到这两点才认定自己会带上云娃,挥军南下,即使血战到底也必夺得孔丹,才以死劝谏,留下血书。
但是他不会,也不能。时间尚不允许,况他不能断定那样夺来的孔丹会不会是另一颗毒药,以毒换药,那样的后果他承受不起。即使并非这样,他依然不能放下帝王的责任,只为了一己之情挥军南下,刚刚经历剿灭唐家军的战役,国力消耗,正需休养生息。
思及此,竟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云娃获救。
只因早有潜伏在那里人传来消息,在李源尚未继位之时。
李源好男色 。
皇甫江还是错估了自己,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放下一切,以为自己不会狠心将那人儿送入他人怀中,可是他真的错了,错的离谱。
自己就是这样决定了,选择了一条他以为自己绝对不会选择的路。
这样是对是错?
因此活下来的人会怎样想,会心甘情愿吗?
还是会觉得生不如死?
这样的问题不只一次在他心头萦绕,一遍一遍扪心自问。
刚刚决定一生不放手,却做出这样残酷的决定,是为了自己心安吗?
是因为自己不愿他毫无生息的就此躺着,然后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在某一天,甚至自己还未察觉的某一天,就那么静静地离开,离开这个世界。他不允许。
可是只因为自己的一个念头,想让他活下去的念头。强迫这个小人儿留在那陌生的西南一隅,留在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人身边?
他会恨自己吗?自己是否会痛恨自己呢?
不知道,只知道此刻的心痛无药可治,却不愿他就此消逝。
或者就该有希望,也许只是暂时的牺牲,不是吗?
终于下定决心,终于带着这样的决心来到那昏睡的人儿榻前。
他将设法安排,让那人遇见自己昏睡的小人儿。亲手将自己的至爱送与他人。
就让他再看看这张苍白的睡颜,静静看着,细细刻在心底,一遍一遍。
没有人可以同去,只要是与皇宫有关的人都会被识破。所以连来福也不能随行,只有秘密派人送去,由那边自己可靠的亲信接应安排。
来福没有说什么,他知道陛下的想法,他不能接受,他不愿小娃儿这么睡去,但更不愿小娃儿伤心而亡。
而且当云娃清醒后呢?如果因为无知而说出不该说的话,被李源得知真实身份又将如何?如果心痛欲死,又将如何?更何况那传说中的奇药孔丹真的可以治好这已经在弥留之际的人儿吗?
陛下又怎么能忍心?
直到好些年后,已经无比苍老的来福才终于了解了,那样的心境,是怎样。
明天,你将走向另一条路,那条路的尽头是什么,我不知道。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为你好,不知道清醒的你会不会记恨我。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还是未知,可是你一定要记得。祁镇此生,只爱云娃。
轻轻吻上那苍白柔软的唇,温柔地吮吻,即使就要一别,仍是不忍心让他受惊,仍是那么小心翼翼,百般呵护。即使那昏睡的人儿毫无知觉。即使根本感受不到,一样是那般温柔,就如同当年的第一次,不愿他太过清醒,不愿那星眸流露任何一丝恐惧,怕他不接受自己的感情,因此失去他。却在此刻发现,终于还是自己要将他送出,终于是自己......
拥抱着那冰冰凉凉的身体,将头埋入那乌黑柔软的发丝,轻轻呢喃。
不愿天明,晨曦却不遂人愿,偷偷溜进窗口。
亲自抱着云娃上了马车,为他窝好被角,终于转身挥手,马车缓缓驶向远方。
此行极为隐秘,护送之人俱是十分可靠且不属宫廷。安全无忧,另有一个,也是祖传有精妙医术的民间女子,专门负责照顾云娃身体,这样一路上也是顺遂,八天后已经来到西南的康县,便是南番王所在了。
接应之人竟是南番王的亲信!(祁镇交待的人一定是最可靠的,不过还是惊叹于古人的奸细战之精妙!)
此人名叫左思明,是个相当文气的中年男子,儒雅飘逸,也许正是这样的外表才做成这最不像奸细的奸细吧。
有这样的人接应,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见到那李源,只因为--李源好男色。
只是,不论好男色抑或好女色,任何人都不会无故对一个昏迷的人喜欢到愿意倾囊相赠,何况一邦至宝。当他请示祁镇能否用非常手段时,祁镇的回答是"只要他活。"这话的意思左思明自然理解了,也就放手去做,毕竟时间紧迫。
"思明,"一个俊美的男人眯着眼睛审视着床上昏迷的那个男孩,"你知道我的喜好,不该是这个类型吧?"
完全没有看左思明一眼,那低沉的声音却令左思明心惊,莫非已经察觉到什么?
"他......不是处子,苍白,单薄,来历不明,......不省人事。"那人的语气中倒像是有了兴趣,这是在左思明预料内的,他随侍这几年,虽仍是不能摸透这人的性格,但有些行为还是可以预料的,知道他喜欢出乎意表的。自己才会冒险将这个男孩带到他房中。
"也许还要什么宝贝来救活他吧?"缥缈的声音令人如坠云雾之中,摸不透分毫了。左思明既然猜不透,也只有冒险,在这个人面前假话说三分尚且危险,他只有赌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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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
"唯有孔丹方可活命。"左思明这句话,自然是实情,也是能否救云娃的关键了。接下来只能看李源对此的反应了。
"很巧,不是吗?"眼神依然紧锁在床上昏睡的人,声音却紧紧缠绕着左思明,如在耳侧,越发虚无飘渺了。这人亦正亦邪,左思明也无法猜测会有怎样的命运给予自己和这个昏迷的男孩。
"传清影,拿孔丹来。"
左思明大惊,本该为计划顺利而大喜,却只觉得诡异无比......
"大王,孔丹。"一个非常美丽的少年走来,手中是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的应该就是那天下灵药--孔丹。那个叫清影的少年五官秀丽,身材修长纤细,白皙水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声音甜美,大抵这个李源好的便是此类男色。这个清影应是正得宠的,所以随侍在侧。只是孔丹意义非凡,不该是一般人拿得到的,怎么会由一个男宠轻易拿来?左思明心中疑惑着。仍是一赌,但此刻能救着男孩的也只有这一颗药。不赌又能怎样?
"治好他,你知道药方吧?"
说完翩翩而去,没有再说什么,却让清影留了下来,名为协助,实则监视。
孔丹真的很有效,云娃脸色渐渐泛出一点红润,人却还在沉睡之中。
左思明淡淡松了口气,清影走出去,不多时李源竟来了。独自一人。
刚刚想要说话,那俊美飘逸的人先声夺人,"思明,既然人快要醒了,你就给个方便,回避一下,好让我独受美人恩吧。"
左思明一愣,知道自己也实在再无道理留下,"他身体还虚弱......"
"我岂不知怜香惜玉之人?虽说不对胃口,不过既然是思明你荐来的,我也就不好推辞啦。"
"是,属下告退。"
李源看着熟睡的人,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这个不对自己胃口的人反而让自己有了兴趣,很想看到他醒来时的表情。
茫然不已?还是惊惶失措?或者会大哭一场,央求自己放了他?
他已经很期待他的清醒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那个人还是没有醒来,他已经有点不耐烦,如果不是为了看那迷茫的表情,他可能早会用其他办法,或者泼水弄醒他了。
就是这么等待着,几乎用尽了李源所有的耐心。
那灿若星辰的眸子,缓缓睁开,然后扑向李源,紧紧抱住了他。
"祁......"低低唤着,啜泣着,将头埋入李源怀中。
奇怪的是对于那一声呼唤,李源竟似乎没有察觉,深究。倒好像对于眼前这种没有预料到的状况颇有兴致,低头看着那个躲在自己怀里哭的男孩。他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远远没有清影的美丽。但那双刚刚一瞥而过的星眸却让自己动了情......
他是不会客气的,既然那个男孩自己要跑进他怀抱。
云娃忽然察觉到不对,祁镇对他是有欲望,但是从来都是把他的身体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在这种时候祁镇无论如何不会这样......不会不问他受不受得了,就做这种事。他想挣脱那双臂,却使不上劲,身上的衣衫已被除去,他才惊觉那必定不是祁镇!拼命挣扎,拼命地喊叫,那人却扯过一块丝帕堵住了自己的嘴,只听那陌生的声音说道:"反应迟钝该罚,不听话的孩子也该罚,你说怎么罚你呢?"说完这话便伸手解去云娃的下裤。云娃从来不知道男人的欲望是如此可怕,从来都是很温柔地对自己的祁镇只会让他有些害羞,却绝不会害怕,他从来没有直面过一个男人的欲望。此刻,他才知道那是多么的可怕。
"别哭,否则还会有惩罚哦。"伸手拂去那泪水,欲望已被挑起,她李源才不会压抑自己,可是为什么就是觉得进行下去很困难,就是觉得很......
"你再哭,我就不客气了,你知道那是什么吧?"他的意思云娃也明白,渐渐停止哭泣,那人果真停了下来,没有更进一步,反倒取下了那条堵在嘴里的丝巾。
"你原来的主人一定很宠爱你吧,如果不是还有其他的人,那就一定是忍得很辛苦,你不像是常常陪人上床的,还很嫩嘛。"云娃脸上一红,祁镇的确很疼爱自己,和祁镇在一起,感觉很美好,不是这个人说的那种自己好像出卖色相似的。而且祁镇是有妃嫔,但是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自己的,应该不会像这个人说的......
可是祁镇呢?云娃突然想到这一点,祁镇如果没有出事怎么会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受这个人欺负呢?
"祁呢?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你是谁?"云娃一口气问出好多。
焦急担心的样子让李源很是不快。
"祁是谁?"
看来他不知道祁的事情,那么也不能告诉他,自己和祁有关,以免他拿自己要挟祁。想到这里,云娃就不再提起这个,打算逃出这里之后再找别人打听。但是必须先离开这里,这个人好讨厌,他可不想再呆在这个人身边。
"我想离开。"云娃的话音刚落李源便大笑不止。
"为何?你可知道我是谁?在哪里?你什么都不问就要离开吗?你确定你可以这么走掉?真是傻的可爱。"云娃遮掩着身体,缩在了角落,伸手扯着被子的一角慢慢拉向自己,一点一点,马上就要成功了,却被李源一把扯开,"我的话你当没有听见?"
云娃看到被子被抢走,只好继续用手遮掩着身体,"我不认识你。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我要离开这里。你把衣服还给我!"云娃有些生气,只要自己不被这个人抱着亲着摸着就什么都不怕,就像现在。所以敢和他吵嘴。可是云娃忽视了自己此刻还几乎裸身缩在别人床上的事情。
果然,李源又欺身上前。
"这次再哭也没有用了,你就听话一些,否则受苦的是你。"云娃才渐渐惊觉不妙,李源虽然这么说,还是比刚才温柔许多,仿佛也怕了他的眼泪。
云娃挣扎着,后悔自己的后知后觉,实在是从来都是受尽疼爱,即使那两年祁镇因为一些原因冷落他的时候,还有来福和荣刃疼爱呵护,有时做错什么,他们也都是不到一时三刻的就原谅自己,所以他的危机意识其实很弱,完全没有想到刚刚还看上去要放过自己的人,会突然又想做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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