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十郢
十郢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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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感觉到有好多东西在我的身上东按西按,我能感受到,很多声音,我却只在寻找刚刚的声音,在那一片黑暗中指引着我的那个声音,我能听得到,我甚至能知道现在抓着我的手的就是那个人,我用力抓着,生怕他又再度离我而去。
安心之际,我看到前处的光亮,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我在朝着那处前进,即便我丝毫无法感受到双脚的迈动。很模糊,过了好久才有清晰的趋向,我努力地想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却只是徒劳,模糊地几乎全是白,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嘴张合着,传来的是沙哑无力的声音"寒。愈。。。"

能迷糊的看见一切,据寒愈说是在我能动手后的一星期,那不断呼唤着我的声音,我想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忘记了。
如今我躺在医院,双脚打着石膏,右手全是纱布,其实是全身都被包地密不透风,视力依旧很模糊,即使能看得见,却无法看得清,我能从轮廓着那得出坐在我旁边握着我打着点滴的左手的是寒愈,却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要他在我那,即使只是拉着我的手,我也已经满足了。
能说话后我便问了寒愈是怎么找到我的,他说是小徐通知他我被送到医院的,而小徐是被一群黑衣人带去我所在的医院,他说一个像黑道大哥的人救的我,半夜一个工地上的还未拆迁的仓库被人放火,消防车赶到的时候早已烧得空荡荡,确认了两俱尸体便为李严,里蓝两兄弟,他说报道上并没有说有第三个伤亡者,也就是说我是被人提早救出。
当我问到自己的情况时,寒愈总是吞吞吐吐,我不耐,他没办法,只得据实相告,医生说我双脚被重物所压,漆盖以下骨头损伤及为严重,我明白,我可能再也无法走路了。我的右手严重烧伤,能不能再拿笔我都觉得会是个问题,所幸的是脸并无大碍,只有后颈处留了一块不到不小的伤疤。听完我只有一个感觉,废人!
寒愈说不论我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离开我,要我不要乱想,天知道我现在根本就无法乱想什么,那个让我走出黑暗的声音,即使我今后只能成为你的累赘,我也不能放开你,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其实之前小徐也几乎天天来看我,可我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他,入院后的第二个月,我终于摆脱了木乃伊生活,说话也不再费力,所以看到出现在门外的小徐,我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他激动地跑了过来,一把把寒愈推到我的床边,抢了他的凳子坐个舒坦。
"明!我还真习惯你那个木乃伊样了,多帅!"他调侃着说。
"去!你说帅不顶用,老公说了才算!"我对他扮个鬼脸,其实也只有这样,我才能让他们放点心。
"啧啧,重色清友!我今天把你的救命恩人给带来了!看他在外边也不晓得进来,我刚刚说让他在外面等等,怎么样,要我去叫他进来吗?"
"快去请进来!我们还得好好谢谢他呢!"寒愈忙补上。
"。。。哦。"小徐笑着跑出去。
"你见过是谁吗?"我问寒愈。
"没,不过猜得到,应该是你说过的那个李蓝的老板吧,他的手下曾经和小徐有过接触吧。"寒愈不慌不忙地说着,我这才想到,也许就是他吧。
依旧不变的白色风衣,真让我怀疑在这8月天他不热吗?那张孤傲清高的脸上却似乎多了一种情绪,是因为我吗?怎么可能。。。
"那,这位就是明你的救命恩人了!"小徐站他旁边傻笑着为我们介绍,我只是盯着他的脸,真的是他,为什么是他救了我?"呃。。。请问你叫什么?"
"我是赵佑,和沈明有过一面之缘,你可还记得?"他平淡地问我,我点点头。
"赵先生请坐。"寒愈拿了凳子去给他,他只是摇摇手,小徐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冲着寒愈笑,"我是周寒愈,真的很感谢您救了明,甚至连医药费都是您一手包办,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
"感谢谈不上,毕竟害他的人也是我的疏忽所至,就当我的一点赔偿。"他温文有礼地说。
"谢谢你救了我。"我诚心道谢,没有他,我早已无法继续在这里。
"早点好起来吧,李蓝是我管教不严!有什么事经管找我,这名片给你,上次那张被你丢了吧。"他朝我笑笑,我只能低下头,的确被我丢了,"那我先走了。"
只见寒愈和他一块出去了,小徐李刻凑了过来:"明,你说他怎么会认识我的?那天我好好在寝室就被人抓来了医院,害我吓死!"
我不由得一笑:"你都说人家黑帮老大,查你还会查不到?好歹也是我三年的高中同学啊!"
"。。。也是!不过这种感觉很恐怖的!"
要让你知道你上次被他手下绑架过你就会觉得更恐怖了!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吧,一点胆都没!"
"你你你,我好歹为了你去揍。。。"他突然抚住了自己的嘴,再几个字可就说出你干过的坏事了哦。。。
"接着说啊。。。"我故作饶有兴趣地说。
"哼!做了什么好事那得藏在心里,才不和你说!"
"。。。"

没过多久寒愈就回来了,小徐说他明天要回老家了,已经晚回去近1个月了,我说你早该回去了,他又说还不都是为了你!也是。。。
"明。。。"寒愈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恩?"我边吃他放我嘴边的苹果,边回。
"永远留在我身边。"
"。。。怎么突然说这个?"我停下口看着他。
"。。。你的脚,可能没法走路了。"他压低了声音,有点无奈。
"我知道。。。毕竟是我自己的脚。"我笑笑,握上他的手。
"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再让你去学校,所以,以后天天等着我回家,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吗?"他很诚恳地说,始终看着我眼,好似不能让一丝落寞从我脸上流过,"等我有能力用自己的钱养你时,我们就结婚吧。"
我能说什么?你对我如何,你对我连让我怀疑的余地都没有,你还需要我点头吗?我有可能拒绝你吗?
伸出依旧如木乃伊的右手,紧紧地抱住他,我抽泣着:"寒愈。。。我爱你。。。"
"我也爱你,一生一世。"

"即使我只是个废人?"
"怎么会是废人?谁说脚不能动就是废人的!还有漂亮的脸蛋,我最喜欢的明的围棋,还能。。。嘿嘿。。。"
"即使我以后只能花钱不能赚钱?"
"老公养老婆,天经地义!"
"即使我曾经利用了你的感情吗?"
"我心甘情愿!!!"
"即使。。。"
"你再即使我立刻叫你喊得说不出话来!"
"。。。"

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我完全接受并且信任了这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说当初接受他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爱我的人,如今却是他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能没有他,真是不能。
出了医院后我的生活圈缩小到了只有他一个,由于我根本不能自行走路,唯一的外出便的他推着我的轮椅出去散步,更多的时候是在家对着棋盘或是电视。
我没有再见到我那些曾经的朋友,科云和静都没出现过,小徐还是偶尔会来探望我,生活真是静得安逸。没过几天寒愈就为我买了台电脑,还连了网线,能上网了,一个人的时候我也就不再觉得寂寞,后来寒愈出门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了,他说找了几份打工,多点社会经验,以后也比较好找工作,我只能说辛苦你了,他说只要是为了我,什么都值得。
直到很多年后,我才明白寒愈当时为何对他家人的事对我逼而不答。
有天他的母亲找到了我们的家,只是寒愈不在,她便把心中的委屈和我说开,当年我离开后,寒愈和家里用离家出走要挟,要去学围棋,他父母不同意,他父亲是生意人,即使再喜欢下棋也知道那只能作为消遣,一个15岁的孩子怎能以围棋为业。
寒愈竟然说出了心里话,他说他爱上了我,学围棋只是为了让我回到他的身边,他父亲听到更是狠狠地打了他一顿,可他不甘心,硬是在他父亲的门前跪了三天三夜(那时的寒愈怎么就知道下跪?- -!),他父亲一气之下把全部的存折都丢给了他,说你走,走了就别再回来。结果他真的走了,还一去就去了韩国。
没过多久他父母就离婚,从那时起每月都会给寒愈寄钱,起初她也不同意寒愈爱上个同性的事,可看到他如此的决心,她也就认了。寒愈偶尔还会和他母亲联系,所以她知道我现在和他住在这,她说她没想过要让我离开他,他的儿子认定了的事就不会变,她说你们幸福吗?我说很幸福。
她笑了,说幸福就好。。。

再次听到静的消息是在我二十六岁那年,那时我早已和寒愈结完了婚,当然不是在中国结的。。。
寒愈在一家小型网络公司做起了经理,我是他的助手,一个每天由经理带着上下班的助手。他去和S市的联盟公司谈生意的时候见到了静,原来她已嫁给了科云,我不知道理由,也没有了知道的必要。
寒愈说她有问起我的情况,他只是和他说都很好,他还说静让我带话给你,说以前真的很对不起。我笑,我早已不怪你了,又何来对不起之说?

其实我们的生活还有很多插曲,也还有很多新认识的朋友,只是我知道,不论走到哪,他都会始终陪在我的左右。。。
对我而言,已经够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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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就这么结束了,本想再写一个以李严为第一人称的番外,把没交代清楚的部分交代完,不知道看文的各位可有兴趣?
这个故事其实完结地有些潦草,若按原先的构思可能还得多加个两三章,变成如今这样也实则无奈,写完就好。。。我就这样的懒人了。。。
其实我是画漫画的,写文纯粹的为了培养文字功底,我老觉得自己写的故事没意思,这篇写完了还是这种感觉。不过偶会继续努力的,即使要写个100篇才能找到感觉我也会一直下去。。。
这篇可是好结局哦,哦呵呵呵呵。。。再次感谢看文的各位和直言不讳给偶意见的各位,特别是一直捧场的yisia大哈。。。哦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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