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青定
青定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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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掌灯时分,刘公公走进妙伶阁:"沈公子,轿子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刘公公,让我再见皇上一面!"沈优伶不死心的再一次提出相同的要求。
"奴才奉劝沈公子还是速速启程前往将军府,免得万岁爷动怒,到时可就小命不保啦!"刘公公重复著千篇一律的回答,早已厌烦应付这失宠的娈童。
"圣旨到!"门外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优伶,"草民沈优伶立即启程前往镇西将军府,不得延误!钦此!"
最後一丝期待随著圣旨的化为废墟,优伶仿佛听到心碎裂的声音。原来他早已不是旭的"伶儿"了。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草民;过去枕边的甜言蜜语只是一场玩笑,他只不过是旭三千佳丽中的一个。也许连这也算不上,毕竟现在他被送给了刚刚得胜回朝的将领。呵呵,如同任何一样帝王曾赏赐给他的物品一般。
慢慢地站起身,向刘公公示意他已经做好出宫的准备,优伶提著沈重的步伐离开了这座君王赐给他的妙伶阁。

2
当最後一缕阳光消失於地面之时,沈优伶已经坐在了将军府中。
独自被留在这间卧室已经有半个时辰。坐在软软的床铺上,优伶打量著房间:根本比不上旭赐给我的优伶阁嘛。
想到了那人赐的优伶阁,想到了阁中那人赐的世间珍品。想到了那世间独一无二的人──他的旭。
无知无觉中眼泪又流了下来。
是啊,怎麽忘了呢?当初那个肯让他直呼其名的皇帝已经不在了,他的旭早已不是他的了......
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一个锦衣青年,身形挺拔,面容清俊。
是他?!优伶一怔:他居然会是镇西将军?!
"好久不见了,沈优伶沈公子!"声音一如面容般清冷。
面对走到自己面前的镇西将军,优伶不知改说什麽才好:这哪里还是一年前对著自己笑的羞涩腼腆的青年啊!
"怎麽不说话?我记得你过去话很多啊。难道是不认识我了?"镇西大将军露出了他今晚的第一个笑容,尽管是自嘲,"那我就在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温瑞阳,现在是镇西将军,也是你今生的主人!!"
用力一扯,优伶的外衣化为两片破布。
"你......你要干什麽?"优伶惊恐的声音有著少年独特的柔媚。瑞阳跨下顿时一热。
"我想干什麽你会不知道?"此时欲火焚身的瑞阳语气中透露出躁意,早已不复初见的冰冷:"可别忘了你的身份,男宠!"
"不行,我不能和皇上以外的人......"优伶抱住自己的身体往床角里缩。
"不可以?!你这个+人有资格说这种话?!"一巴掌将优伶打翻在床,怒极的温瑞阳扑上前撕扯优伶尽著的单衣中裤。转瞬间将他们在掌中化作碎布。
"不要!"优伶双手极力想把压上前的男人推开,不想却被抓住绑在床柱上。
随後温瑞阳的唇也覆了上来,舌头霸道的窜入他的口中肆意掠夺著。
"恩......"优伶极力保持著理智,抗拒著。
然而他的抗拒听在他的耳中仿如邀请,下身的欲望更加怒张。低头含住他胸前的樱红,一只手向下握住身下人儿已微微抬头的欲望,上下套弄著。
"恩......不......不可以......"
"舒服吗?"瑞阳抬头看著优伶那双被欲望占领的眼睛,满意於身下的人儿在掌中慢慢扩大的触感。
"不要......旭......"无意识地呼出心中最重要的名字。
"看清楚我是谁!"被优伶口中呼出的名字激怒的瑞阳猛的拉开他的双腿,一个挺身进入其中。
"啊!"下身被撕裂的疼痛让优伶清醒了许多,刚刚抬头的欲望也由於受不了後庭的疼痛而萎缩。
"看清楚,我才是你的男人!从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不许你拒绝我!也不许想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人!"瑞阳一边在优伶的体内律动一边宣告著!
直到优伶因受不了下身的疼痛而昏迷,耳边仍回荡著瑞阳占有的宣告。

当优伶在全身酸痛中醒来时,天早已大亮。他勉强坐起身,发现身体已被清理过,本应染血的床单也被更换。床边放著一套崭新的衣袍。他艰难的穿著起来。
"沈公子醒了?"一个下人突然开门,低下中带著鄙夷的语气道,"奴才这就去准备早膳!"不给优伶回应的时间就关门而去。
好在优伶未注意到这一切,他早已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初见温瑞阳,是在一年前吧。正是因为这个人,自己才会遇到身为人中之龙的旭......

3
都说京城好,天子脚下的繁荣可不是一般城镇比得上的。那京城又好在哪儿呢?吃多玩多新鲜事儿多。先说吃吧,城东以酒楼居多。川桂酒楼凭正宗的川菜闻名;悦来客栈是远来之客住宿的不二之选;临海楼虽名不副实,无海可临,菜却是京城一绝,无可挑剔。玩则更是令人眼花缭乱。在城东酒足饭饱之後,只需走几步便可到烟花之地。百花楼的女子千娇百媚;兰贵坊价格公道,适合收入中下却又嗜色的平民。什麽?大爷您最不缺的就是钱,要找高档货?那悠闲居无疑是上上之选。顺便说一下,那里的货色都是美少年哦!
如果有人要问京城最不缺的是啥?那就是新鲜事儿!最近的新鲜事儿更是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究竟是什麽事能让街头巷尾如此乐道?
原来是沈清戏班的头牌沈优伶要卖身了!要说到这沈优伶,可谓京城一绝。他不但戏唱得好,而且姿色更是上成。据说他的姿色比之悠闲居的美少年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向恃才傲物的江南第一才子给他的评价是:色艺双绝!如此美人一直以来却只卖艺,多少达官贵人想要包养都被他断然拒绝。
而在前不久,沈优伶居然亲自放话要在八月十五中秋夜叫价卖身。消息一出,京城的上层都兴奋不已。至於中下层的老百姓们,茶余饭後也又多了一个谈资。

川桂酒楼二楼雅座,一位少年正狼吞虎咽地吃著满桌佳肴。若非他一身华服,这种吃像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来吃霸王餐的。
"好吃!辣的够劲!"少年抬起头,虽然脸上还余有餐後的痕迹但对於其芙蓉之姿毫不影响。一脸满足的表情更使其秀丽的脸增添了几分可爱,让过来结帐的店小二也愣在一旁。

请自己在川桂酒楼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後,优伶边散步边回戏班。如果那还算戏班的话。
沈清戏班是优伶的父亲沈清一手创办的。沈清年轻时只是一个不怎麽红的戏子,和一位富家小姐私奔。不久富家小姐生优伶时难产而死,沈清变卖了她的所有首饰後开创了沈清戏班。戏班一直默默无闻,直到优伶13岁初次登台并一炮而红,戏班也随之声名远播。
可惜演技不怎麽样的沈清,同时对於经营也不擅长。一个月前过世的他只留给优伶大笔的债务和一句话: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也许这是他在经历一生风雨後唯一的感悟。
沈清一死,债主便上门找优伶要债。也不顾灵堂之上,对死者该有的尊敬。
"戏班暂时拿不出那麽多钱,能否宽限至年底?"
"行,九月初一之前一定要还清!"
"可是我们真的还不出那麽多钱!"
"是吗?嘿嘿......那用你的身体来抵也行啊。"
"做梦!你给我滚!"优伶怒道。
"考虑考虑吧!跟著我不会吃亏的!"
"人渣!"美丽的眼睛中闪著寒光。
"你一个戏子有资格说这种话?!你以为你比*童高贵?!迟早也是千人枕万人睡!"
"你......,放心,怎麽也轮不到你睡我!"
於是,八月十五柳园戏台,沈优伶为还债叫价卖身。

眼见天色渐晚,优伶决定走平时人流稀少的近路回戏班。
右转拐进一个小巷,同时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在快走出小巷时,突然窜出四个衣著破烂的男人,从样貌上看绝非善类。
他们将优伶围在中间:"小子,把钱交出来!"
"你们来晚了一步!"沈优伶气定神闲地答道。
"什麽?"
"钱我刚刚都用在吃饭上了呀!"优伶双手一摊。
"兄弟们,上去搜!"
"老大,让我们顺便乐一乐吧!"一个矮个男人露出猥琐的笑容。
"你小子饿几天乐?连男人也要?"被称作老大的男人满脸不耐。
"可是老大,这小子长得比兰贵坊的*女漂亮多了。"
"是啊,咱又没钱去悠闲居,难得遇上这种货色......"
另两个人也起了色心。
"好吧!不过得我先上!"老大也心动了。
"等等!你们似乎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吧!"优伶出声打断四人的谈话,手早已握拳准备了。
"什麽?"
"就你?"
"哈哈哈哈......"四个男人同时狂笑起来。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当街强抢民女!"一声暴呵,随之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巷口。
"你小子,少管闲事!"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叫嚣著。
多说无益,双方拳头上见真章。
优伶看看自己双拳,觉得似乎暂时时无用武之地了。
因为那厢,半路杀出的英雄早已把四个无赖打跑了。
"姑娘,你没事吧!"那位眼神不好的英雄上来关心道。
"你指的姑娘是我?"优伶指著自己,无奈道。
"?"对方一惊。
"我不是姑娘!从我的穿著我的发式都表明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优伶指指已经全黑的天空,"现在不是光天化日啦!该改月黑风高了!"
"什麽?你是男人?"被对方男性的身份惊呆使男子忽略了天色的问题。他大张著嘴,那样子让优伶觉得他有几分可爱。"他们居然......变态!"男子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麽?你不知道现在京城就好这个嘛!"优伶秀眉一挑,"看你的衣著打扮绝非一般人家,居然不是此道中人?"
"不要把我同那些玩男人的败类相提并论!"男子义愤填膺道。

"那你买下我吧!"
"什麽?!"这下男子的嘴张的更大了。
"八月十五柳园戏台,沈优伶!"
"你......你是......"
"其实我也不想变成玩物啊!跟著你应该不会太苦。"笑容浮上脸,惑人非常,"你的名字呢?"
"温......温瑞阳。"被优伶的美貌所震慑,温瑞阳无意识的念出自己的名字。
许久之後他回过神,优伶早已消失於茫茫人海。此时瑞阳独自立於夜色中,悠悠然想到曾经读到得一首诗:
北国有佳人,
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国与倾城,
佳人再难得。

4
黄昏时分,优伶从小睡中转醒。昏黄的阳光从窗口洒入,一片一片,如被撕碎的旧信纸,散乱地扔了一地。这种阳光很容易唤起人对旧日的怀念。优伶感叹在心:没想到我居然还有回到这里的一天,可惜物是却人已非啊。究竟是什麽让温大哥变成这样呢?
门突然被打开,温瑞阳温大将军一身官服踏了进来。想来是刚办完公事回府。
"你怎麽不吃饭?"看到桌上未动的饭菜,瑞阳沈声问。
"没胃口。"优伶淡淡地回答,昨夜过激的运动使他的下体现在仍疼痛不止,连带使得胃口也降低。
但是瑞阳显然不这麽认为:"怎麽?吃惯了宫中的美味佳肴,看不上我府中的粗食了?!"
"温大哥,你过去不是这个样子的!"优伶直直地望著瑞阳,美目中带著不解,"过去的你豪爽、待人和善,但是现在......"
"还不是因为你!"惊觉自己失言,温瑞阳满脸通红,匆忙留下一句"我还有事"便甩门里去。
但优伶还是听清楚了──"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做了什麽?明明是你昨晚强*了我啊!居然还是我不好!难道是我三跪九叩要求你*我的?难道是我求神拜佛要旭把我象礼物似的送人的?旭,那个薄情郎,过去还对我说什麽"宁弃佳丽三千也不负我",全是屁话。我恨你!我恨你!旭,不知道没有我你过的好吗......

皇宫中的某一宫殿。
"皇上,臣妾再给你斟酒。"一妙龄少女依偎在龙袍加身的青年怀中,声音柔媚入骨。
"不了,"而立之年的皇帝轻轻推开她,"朕还要去书房批阅奏折!"
"臣妾不依!皇上好久都没来臣妾这里过夜了!"少女紧拉住皇帝,仗著自己年少得宠当著九五之尊的面耍赖起来。她对自己的美貌可有信心呢,当初那个得宠一年的沈公子还不是败在她的美貌之下!据说在那个男宠之前从从没有人得到皇帝宠爱超过三个月以上!哼,她就有信心得宠一辈子。等她将来为暂时无子的皇帝生下个龙种,呵呵......
"乖,朕还有正事要办......"皇帝的语气中已微含不耐。
但年少的妃子尚未学会察言观色,仍是不依不饶:"我不管,皇上可说过最痛我的呢!我听说过去妙伶阁的主人可是夜夜侍寝的啊!人家也......"
话未说完便被重重推倒在地,抬头却见坐拥天下之人冰冷的看著自己,冰冷地说:"凭你,也配和伶儿比?!"
毫不留情地转身。走过门槛,回头对著仍处於震惊状态的妃子抛下一句:"明日你搬到落梅居去。"
落梅居──冷清的连傲立冬日的梅花也凋落之地,在皇宫中它的另一个称呼是冷宫。
望望天上的月色,年轻的皇帝想著同在一个月色下的他不知过得怎样,转念又安慰自己瑞阳待他应该不坏。
伶儿啊!你可知朕为你牵肠挂肚!也罢,过几日找个借口问瑞阳将他要回来。希望到时伶儿你能懂得朕的不得已──皇家不能无後啊......

5
八月十五中秋夜,本是月圆人圆的大好日子,但柳园戏台却聚集了大批京城有头有脸的人。
"王大少,今日花好月圆不在家陪刚过门的娇妻却来这小戏园子,真是好雅兴啊!"
"哟!这不是尚书大人嘛!今日本城首富四十大寿,听说请帖十日前便送到您府上了。"
"哦!户部侍郎左大人,前两日听说您偶得风寒,现在可好些了?"
"江公子,特地从扬州赶过来啊?"
人声鼎沸,一群上流社会得狼们假意奉承寒暄著,其实各自都心知肚明来此的目的为何。虚伪!瑞阳不屑得看著身边那群天天在朝堂上见面的同僚,都是衣冠禽兽!
想想自己也够傻的,居然为那一面之缘的少年跑到这戏院来。为了这事儿白天还被皇帝嘲笑了一番。
当朝天子龙延旭是闵王朝建国二百多年来难得的圣明之君。身为皇家独子的他,并没有因为被过分宠爱而娇纵淫奢,无论是诗书历史,还是骑射、战术都是同龄人中最出色的,其与俱来的王者之风,更是凡人奢求不得的。
温瑞阳和当朝天子是表兄弟,由於龙延旭是独子的关系,两人从小便一起玩乐、学习,亲密如亲兄弟一般。
由於瑞阳的父亲长期驻守东北边关,母亲又在他年幼时亡故。所以每逢佳节他总会进宫和同样生母早亡的皇帝把酒对饮一番。
今日由於沈优伶的缘故使他与皇帝之间的聚会出现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例外。因为从这一年开始天子不再孤单。
戌时,叫价正式开始。
沈优伶站在戏台上,冷眼看著台下此起彼伏叫价的人们。价格已从原本十万两银子一路飙升到一百五十万两。突然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笑意浮上眼底。不顾周遭的躁动,跳下戏台,向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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