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长的日记----犬中之物[下]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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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你在开玩笑吧?"凌彻一脸不安的看著我。
"当然不是!"才怪!快来阻止我吧!
见我一脸坚决的样子,其他三人还当真了。他们同时看向我似乎在等待我去附诸实行的样子,其实我也在等他们多说一句挽留话,只要再说一句,我就会乖乖的收回之前那蠢话。
可是他们三个人却连一句话都不说。想看我好戏的小务就不用说了,凌彻似乎也不太敢说一句话,至於应丞打从一开始就将自己隔绝在外,装做一切无关他的事样子。

"...........所以综合以上的原因,我会照顾你。"我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表情一字一句的将自己在凌彻房间所发生的事情告诉黎适。依照黎适的个性他一定会说「我才不需要你的照顾」而做了结的,但是基本的场面话我还是得说,反正那家伙一定会说NO的。
"好啊。"他说得很乾脆,却让我吓得下巴快掉下来。
"你在说什麽?你说好啊?"我刻意强调後面俩个字以提醒他是不是哪里说错或是弄错。
他倒躺在我的床上气定神閒的模样说著:"有人服侍哪里不好?更何况那是你亲口说的。"
"等等,就算是我亲口那样说的,可那也是在你的手受伤一辈子都治愈不好的前提下才算数,不过你现在的右手可以活动,我也没那必要照顾你吧。"
"就算现在手已经恢复了,可以活动,不过我可是还有後遗症的可能。为了突发的事故,你说是不是你这个元凶来照顾我?"他还刻意的将那只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元凶?说得太夸张了吧。而且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室友高昕,我想他一定不会让你跑来我这里的。"我敢保证。

"什麽?阿适要去你那边?"高昕一脸吃惊的表情看著我和身旁的黎适。
"没错,所以你最好说说你的室友,别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我都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惊呼声。
"哇~~~~~好棒!如果阿适离开这里的话,那整个房间都是我在使用,我早就想要一个人的房间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去帮你整理东西让你搬过去吧。"高昕一脸兴奋的拉起黎适的手进房,著手整理起东西。
高昕不会难过黎适要离开的事情吗?怎麽他们不是多年的朋友吗?现在听到黎适要搬出去,高兴的像是得到头奖似的,乐不可支。这时候我才明白原来男人之间的友谊是比不上拥有一间房间的使用权。
其实我的房间多塞一个人是没什麽关系,原本我的房间就拥有双人房的坪数,即使多了个人进来顶多也只是占了衣柜一半的空间,应该不会造成什麽困难才对,但是................
晚饭前我们都还相安无事的过了几个小时,他看他的片子我看我的书,彼此都不干扰到对方,可是在晚饭後睡觉前我们同时间都发现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床的问题。
"这是我的床,所以是我睡!"我死抓著床铺说什麽都不肯下来。
"你没听过来者是客这句话吗?所以是我睡床。"黎适也坐在床上,任凭我不管怎麽踢他,就是不动如山。
"那是两码事,如果我现在让你睡的话,以後不就等於我都要睡地板,我才不要。"
"以後我的手造成我的人生出什麽差错的话,你也难词其咎。"
这家伙竟然说些让我有罪恶感的话,早知道压他的手一整晚的代价那麽高,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蠢事出来的。唉!千金难买早知道。
两虎之争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隔天一早我落枕了脖颈酸疼要命,黎适他也直不起腰来。昨天晚上我们俩个谁也没让谁的就在单人床上各占据一边,我睡里头他睡外,只是张刚好60公分宽的床铺,他占30公分我占30公分,不多不少,胆敢多侵略一分便是争吵的开始。
一开始我的头发不小心冒犯到他的地盘,他还真的二话不说直接把我的头发拔掉,害得我痛的哇哇大叫。到了半夜途中,他那高大的身材还真的变得碍事,区就於一张小床是不可能,所以我一看到他的脚越过雷池一步,立即狠下心的将他踢下床,以报之前的仇。
周而复始的事情一整晚持续著,我踢他一脚,他拐我一腿,整个晚上连觉都没睡安稳,起来的时候都已负伤累累。
60.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就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讨论。"晚饭的时候,我和黎适没有去餐厅,反而窝在房间里偷开伙,煮得当然是最简单的泡面。吃完饭後是说正事的时候了。
黎适静静的坐在地上等著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们不可能每天都过像昨晚的生活,所以一定要找出个解决得办法。"我很严肃的对他说。
"然後呢?"他的脸上似乎写著有屁快放四个字。
"基本上我是这间房间的主人,理当本就是我要睡在床上,大不了我每晚帮你铺床铺,这样可以吧?"我很仁慈吧!
"不行,如果是夏天那还好,没什麽大不了的。可如果是冬天我就不认为那是小事,我可不想睡在这麽冷的地板上。"
我都已经做了这麽大的让步了,他这个黎适大爷还给我拿娇,实在是*%&。!
我不耐烦的说:"那你是想怎样啊?说实话,我可没叫你过来和我窝在这里,是你自己硬要过来的,我本来就没照顾你的义务吧。"
"谁叫你压我的手一整晚,理当要照顾我。如果你害我一辈子都有残疾的话,你是应该要照顾我一辈子,幸好我的手只是暂时性麻痹,可也造成伤害说不定以後会有什麽隐忧,你不需要照顾我一辈子,可最基本的责任也免除不了吧。"他理当的回答著。
等等!这家伙不只想在我这里渡过夏天,连冬天也想待在这里?这事可大了,我才不想跟他同住一屋里那麽久。
我赶紧说:"你想在这里待多久?不会想跟我说直到我毕业吧?"
"..........看心情而定。"他说。
"喂,你的心情是阴情不定,难保你会给我待在这里有多长的时间,不管如何,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
他转了转眼珠子,东看西望的思考了一会才说:"要不就这个学期结束,学期结束後,我升上二年级,也要换房间了,到时候我就回到新房间去。"
离学期末还有两个月多,要熬到学期末其实也不难,反正学校生活都是这样,每天都是过一样的生活,再加上现在又要升上三年级,考试也每天都有,想让日子过得无聊点也是天方夜谭。如果是两个月的话,那应该也在容忍的范围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可以,不过真的是到学期末喔。"我可不希望和他有多什麽牵扯。
"到时候你想多留我下来,我也不会答应的。"他这样回答我。
"..........谁会说那种蠢话啊!"我还巴不得你赶快死出去咧。
"既然还有两个月,那我们就用最基本也是最古老的方法来解决床的问题。"黎适动了动脖颈,发出喀喀两声,两手互相拉了拉发出喀喀喀的骨头声。
该不会他说的最古老的方法就是互殴吧?
"你、你在开玩笑吗?乱用暴力是不对的,现在是讲求和平的年代。我是坚决反对暴力........和平万岁!和平万岁!"怎麽看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要我跟他打那简直就是找死。我可还不想英年早逝。
"你在说什麽啊?我又没说用打架来解决。我只是因为全身酸痛动一动筋骨。"他用「你是笨蛋」的目光看著我。
"............"幸好不是用武力解决,否则我一定会输给他。
"我们就用剪刀石头布来分出胜负。"他话一说出口,倒让我滑了一脚。我听错了吗?
"你说真的假的?用剪刀石头布?"他来真的啊?
"为了公平起见,每晚都来猜一次。赢的人就睡床,输的人就睡地上。"
很公平的建议,所以我当然会答应。"好啊,那现在就来决胜负。"
我在拳头上哈了一气。
"剪刀、石头、布。"
............
.............
第一晚由我睡地板,眼睁睁的看著黎适那家伙舒舒服服的睡在床上。我好不甘心啊!可是又能怎样?既然都已经说好用猜拳来决定,我也没办法硬坳,只好认命的睡在地板上。
※※※※z※※y※※b※※g※※※※.
隔天一早,我还处於茫茫然的情况下睡眼惺忪的看著天花板,身旁的人已经有了动静。黎适呆坐在床上一下子我就听到床发出喀喀两声,他下了床。看他一脸无神的样子我心一惊,赶紧缩回了脚,要不然被他这样一踩下去,我後半辈子就要靠轮椅行动了。
"小心一点!"我朝那精神还处於涣散的人喊了声。
黎适用著毫无焦距的目光看著瞪著他的我,然後好像还在睡梦中一样,嘀咕著说「好吵」两个字,然後又若无其事的进厕所。
"真是自做孽不可活,我干嘛带个麻烦给自己背。"我两手一甩随便的将棉被往床上一扔。
等我和黎适整理好後,关上了门,身旁的人突然朝我伸出了手然後说了『钥匙』两个字。
"我不能给你钥匙,虽然我有预备钥匙,但是放在应丞那边。"
"为什麽要放在那?"
"我怕连我自己都忘了带钥匙,所以我故意把我房间的预备钥匙放在应丞那,这样当我忘了带钥匙的时候,就可以去他那里拿预备钥匙。"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说:"跟你这种糊涂猪在一起还真麻烦。"
"那还真是抱歉让你跟猪一起生活!"我也不客气的回道。
在宿舍大门前我和黎适就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谁也没有和对方说声再见,似乎这种客套话在我们之间一点也不适合。

上完了八堂课整个人也差不多瘫了,拖著沉重的身体回到宿舍才刚碰上门把要进门时,就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声音。我一回头见原来是高昕,他正朝著我走过来。
"小明,和黎适过的如何啊?"他兴冲冲的问。
"我看我八成是和他犯冲,你乾脆把他带回去省的碍我的眼。"一想到早上的时候差点被他踩了脚,我就很难想像日後的生活。
"小明你不喜欢阿适吗?"高昕问了这麽一句让我吞口水都会哽到的话。
"拜托,可不可以别用「喜欢」两个字啊。两个大男人的说喜欢也太奇怪了。请你多加「相处」两个字好不好?"
"那小明的意思是说不喜欢和阿适相处喔?可是阿适很喜欢小明的..........."用著近似困扰的声音说著,高昕无不时的偷看著我的表情。
"请加相处两个字!"光是听到「喜欢」两个字,我就觉得後背好像要烧起来一样,觉得有些羞耻。
"阿适那个人虽然嘴巴很坏,可他不是个不好的人。"高昕小声的说著。
好吧,这点我承认,黎适那个人虽然嘴巴有点坏,不过他也是个算不错的人。有几次我真的都是拖他的福才有今天的,不管是以前我感冒他带我去保健室还是那次三天两夜的露营,他可说是我的福星。就是那一次露营我才对黎适这个人彻底的改观,觉得他真的是个不错的学弟。
"阿适那个人虽然有时候讲话很不中听,但是他不是那种光只会说好听话的人。有时候会因为他刺耳的言词而感到不舒服,可是偶尔换个角度去想就会觉得他也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他表达的方式比较不这麽明显。"
高昕顿了一会笑了笑。
"他是那种打从心底不喜欢那个人的话就不会去接近的人,所以我想阿适他一定不会讨厌小明的啦!"
高昕的话让我困惑了起来,不是我在质疑他对我所说的话,只是黎适那个人真的是他口中所说得那样的人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子,那平常和他针锋相对的我又在他的眼中是怎样的人?
其实高昕所说的话让我有点半信半疑。没错,我承认有好几次都感觉到黎适那个人并不是自己所想得那麽差劲的人,可是自己也被他耍弄好几次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这个就是他表现「爱的方式」,那岂不是变成虐待狂?那自己不就被虐待狂?
但是.........我还是希望黎适快点给我滚出我的房间。
"突然一个人在房间里应该很无聊吧,要不我帮你把黎适轰回去陪你。"我不怀好意的说著。
可高昕却摇头,拒绝了我。"与其要阿适和我在一起,倒不如让他陪在小明身边。"
为什麽?我满腹疑问的不解。
他这样解释著说:"有时候和阿适在一起也蛮累的,因为他很少讲话,所以光只是自己在讲话也挺无聊的。明知道那是他与人相处的方式,可是自己还是不怎麽习惯那样子。"
黎适是个闷葫芦,不擅於言词也不会说好听话,再加上不说话又是张扑克脸,让旁人在一边看来都会以为他在生气或是在发飙。这些都是事实,可被高昕这样一说出来,我反而同情起黎适了。
正当我还沉浸在杂乱思绪中,高昕却突然拍了下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反正小明你就把阿适当做是我暂时寄放在你那边的物品这样不就得了。"
物品?如果单纯是「纯物品」的话那我也不会在这边瞎操心。
"我要去买晚餐了,拜。"高昕话一说完转身就走。
我一进入房间,黎适正躺在地板上看著书,一付很悠閒的样子。看著那背对著我的人,我在心里思考著如果黎适真的是像高昕所说得那样,那是不是代表他其实不讨厌我这个人,那我是不是应该和他和平相处?
"黎适,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吧。"为了跨出和平的第一步,我语出惊人的这样提议著。
对於我的提议对方似乎无动于衷,我也把他当做是默认了,自顾的继续说。
"要不然我们就把这个笑话当做是今晚谁睡床上,谁睡地板的赌局。如果你笑了,今晚就睡地上,反之我就睡地上。"
"好啊。"黎适一下子就答应。
"那就我先讲罗........."我刻意的清了清嗓子才开始进入主题。"你知道水饺是公的还是母的吗?"
"我不知道。"他想也没想的直接回答我,可见他对我所说的话一点兴趣也没有。
管他有没有兴趣听我说话,反正只要他笑就行了。我也不以为然的继续说著:"其实水饺是公的,因为...........它包皮啊!"
自己说笑话的人自己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而那个听的人反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正以一付歧视的目光看著我。害我只能尴尬的嘿嘿笑几声。
"你觉得不好笑喔?"其实我觉得很好笑,这个笑话是之前小务告诉我的,每次一想到这个笑话我都会忍不住笑出来,可是他却不这麽认为。
"无聊。"他这样残忍的附赠我两个字,然後对我说:"今晚你就睡地上。"
"知道啦,我睡地上就是了。"抓起枕头扔在地上,我不爽的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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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天气也不知是怎样?早上的时候是热,但到了晚上竟有些起风的感觉,让接连几天都睡地上的我也觉得有些小冷的感觉。隔天一早醒来还连续打了几次喷涕,应该是感冒的前兆吧。
也因为疑似感冒的症状让我今天一整天上课的注意力都无法集中,老师在台上讲些什麽也没什麽注意去听,抄笔记的动作没做到几次,反而是擤鼻涕的行为好几十次。
回到宿舍正要转开门把时,半卡住的声音让我意识到今天的门竟然是上锁的,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现在和黎适住在一起後,他都会比我还早回到宿舍,最後我也不带钥匙在身上,而把钥匙扔给他,让他负责开关锁的事情。可今天他却比我还晚回来,这还真是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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