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长的日记----犬中之物[上]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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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务前脚一踏出浴室,凌彻就赶紧关上门,深怕等一下小务还会闯进来。锁上琐後,才放心下来。
"告诉凌彻我先去餐厅。他的书包我帮他带走就行了。"打好领带後,应丞拿起置于凌彻椅上的书包和自己的,头也不回的交代一声就离开。
小务喔一声,然後才慢条斯理的拿起早餐啃起来。
过了5分钟......10分钟.....15分钟......看著矮桌上的闹钟答答的声声响,小务开始有点坐立不安起来。
"喂,你没事吧?你该不会昏倒在浴室里吧?"小务死力的猛敲门面,嘴里大喊著。
须臾,门应声打开,凌彻推了小务一把走了出来。"我没事,只是因为在洗脸时有些不方便而已。"
"那你早说啊!我帮你不就行了。"小务瞄了眼浴室里的一条正啪啦啪啦滴水的湿毛巾,然後上前将毛巾扭转起来,哗啦啦的水势从毛巾里脱水而出,可见刚才都没有扭乾。
"我不想连扭乾毛巾这种小事都麻烦你........."默默的吃著小务替他买来的早餐,凌彻低声嗫嚅著。
"情况又不一样,现在你手受伤当然不能和平常相提并论啊!"
无力和小务争执下去,因为刚才将所有的力气都给了那条怎麽转都还湿漉漉的毛巾上,所以凌彻也不想说什麽,只是继续吃著早餐。
"咦?我的书包呢?"凌彻看向原本应该在椅子上的东西早已不见了。
"那个应丞学长已经先帮你拿去了。"
"我要去教室了,你呢?"凌彻指著桌上的领带示意要小务帮他系上。
熟练的替凌彻系上领带,小务像个老妈子一样的在凌彻耳边开始交代一些事情。"下课时就不要出去,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尽可能的别到人群去,否则会被一些眼睛不知长在哪里的人给撞到。啊!还有那个中午的午餐我会帮你买的,你想要吃什麽?"
"你不必帮我买了,我想小明他们会帮我的,你就不用再跑来我教室了。"
"少废话,我说要照顾你的就是一定要,如果你不让我做些事,我才会真正良心过意不去。"
"随便你吧!中午的午餐就随便你买吧.....啊,还有,不要帮我买面类的东西,因为我的手不方便,吃饭的话就能用汤匙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不是要去教室吗?走吧!"小务矮下身子,伸出手示意凌彻将手褡在上面,活像是古时的太监伺候皇帝一样。
起先还尚未反应过来,几秒後凌彻才意会到,然後也无奈的笑了笑,随即打了小务一下。"少无聊了,走啦!"
"真不会配合......."跟在凌彻後面,小务低声咕噜著。

原以为小务只是嘴上说说的负责,但是事实却好像不是这样简单,凌彻不敢相信的看著坐在眼前一脸嘻笑的人,顿时茫然了。
"我说小务......你不需要每一节课都跑来我这边的,我真的没有什麽需要你帮忙的。"凌彻叹了口气,霎时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麻烦。
"可是我怕会有人撞到你的手,所以才会每节都来当你的保镳。"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己已造成凌彻的困扰,小务还说得理所当然一样。
没办法反驳。凌彻也只好认命了,但是班上的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尤其是张祺那一边的人似乎很不欢迎别班的人进来。
"不是我们班的人就离开,每一节都来,你不烦,我们还嫌你碍眼。"果然,如凌彻所预料的,张祺的声音也在这时出现。
"学长,你凭什麽赶我走。我又不是找你的,你在罗唆什麽?"小务早就发现到张祺那不善的目光和态度,原本就想开駡了,但碍于是小明也是凌彻的班级,所以才忍下来的,但现在对方都已不客气了,自己还需要吞忍什麽。
"凭我是这班上的一份子,当然有权赶你走。"
"你不要太........."怒气尚未说出,小务就被凌彻用力扯了扯衣服。
"他说得也有道理,你先回教室吧!小务你只要在午休时来找我就行了,你在这里也不太方便。"
"但是........"想反驳,但在看到凌彻那恳求的眼神,小务也只好点了点头。
见小务负气离开时,凌彻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觉得很对不起他。毕竟小务所做的行为都是为了他好,但是现在连自己都赶他走,这样做好像太伤人了。
才刚从合作社回来的我,迎面遇到头上正冒著烟的小务,才刚举起手想打招呼时,就被小务先恶言的回駡过去:"不要烦我~~"
"吃了炸药啦!这麽凶......"我小声得抱怨著。
回到教室就直接坐在凌彻面前,开门见山的问道:"怎麽?刚才小务是怎麽啦?我刚才还被他駡了,真搞不懂他是吃了什麽,变得这麽凶。"
"因为....他被张祺赶出去,再加上我也没有帮他说话,所以........"凌彻愧疚的说。
"也没什麽大不了的,而且小务那个人也太夸张了,根本就不需要每一节来,如果他这样做,那是把我和应丞放在哪个位置?总而言之他真的太夸张了。"
"但是他也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会每一节课跑来,可是我却也赶他走,这样好像说不过去。"
想一想凌彻说得也有道理,而且凌彻会变成这样,小务是该负上一点责任。但是只要想到自己的堂弟被人欺负,心里倒真的有点不爽。而且他还是被张祺欺负,更加让我不服气,不过依照小务那个倔脾气竟能不发火,可见他也是有所顾虑到凌彻的面子,看来是应该对小务好好评价了。

午休时间
"我买了培根蛋炒饭,你不会不喜欢吧?"将便当置于桌上,小务问也不问主人家,就二话不说的坐在凌彻前面的位子上。
"无所谓,只要有得吃就行了。"单手解开橡皮筋,凌彻也没说什麽就开动。
"告诉你,我刚才在上课时差点被魔鬼老师抓到,要不然我一定会被他念得很惨。"
"怎麽说?"凌彻擡起眼瞄了一下小务。
"因为我没带课本啊!你也知道的,上他的课如果没带课本,那後果比期末被他当掉还惨,所以我还拼命的掩饰,幸好当他要走到我身边时,刚好打下课钟,所以没被他抓到。"
"你还是当心点好,那个老师是出名的狠,如果被他逮到,就算你考得再好也没用。"
"我知道啦!我也不过就这一次没带课本,而且我也不想上他课时都这样胆战心惊的。"
话匣子一开,两人有说有笑的,似乎没有察觉到我那难看的脸色,还一径的嘻嘻哈哈的。
"你在嫉妒啊?脸色怎麽这麽难看。"应丞的声音从我头上方响起。
没擡头,我仍死盯著前方不远的两人,希冀他们仍感觉到我眼睛内的怒火。
"为什麽.......为什麽凌彻有便当可以吃,我却要吃10块钱的面包?"我咬牙切齿恨恨的说。
"因为你没有骨折,而凌彻有骨折。"简单明了的答案。
35.
"但是.........还是很羡慕。"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面包,也只能叹气了。"我已经连续吃面包一个礼拜了......."
"你没钱了?借你吧。"说完,应丞作势要从口袋里拿出皮夹。
"不用、不用。其实.......我也不是没钱,只是最近很想存钱,所以就把领到的薪水都存在存款簿,身上也只有几千块能用。"
"你家是发生什麽事吗?"
".........前几天我妈打电话跟我说,我弟弟这次好像直嚷嚷说要补习,要不然会赶不上课业,为了让他去补习,所以最近生活有点吃紧......"
想起之前的那通电话,我也只能在心里叹气。那天妈妈打来的电话,那口气一付欲言又止的,一开始还只是表面上的关心一两句,等到最後我也有点不耐烦时想挂断电话时,才急急忙忙的说明来意,让我心里有一阵的不快,但是一想到对方是养自己的人,也不想再多说什麽,也只好乖乖的说过几天会汇钱过去。
"这麽说你是把这个月得薪水都寄给家里罗!"见我点头,应丞无奈的叹了气。"你就算要寄给家里,也应该多少留些钱在自己身边,今天才20号,距离你下次领薪水的日子还很久,你要怎麽渡过啊?"
"还好啦~我算过了,只要一天花个20块就能熬到下次的薪水日了。"
"20块?你怎麽过一天?"
"早上买个10块的面包,中午再买个面包,晚上就省掉。"将心中的计划说给应丞听,却换来一阵怒骂。
"笨蛋!你在说什麽啊!你要吃将近快一个月的面包吗?"边駡著我,边掏出皮夹,应丞死命的塞入我手中。
"喂,我说过不用了。我不喜欢这样......."想退回的手却被应丞死死的扣住。
"这是借你的,你也别赖帐,以後再还我就行了。"说完,随即就转身离开。似乎看穿我坚持要退回的意图,应丞赶紧离开教室,不让我得逞。
向人借钱是一件失面子的事,即使明知道是为了生计,但是那心里的自尊仍是存在的。虽然不能说是恨父母亲他们,但是自我懂事以来,他们眼里总是小我两岁的弟弟,或许以辈份来说,做家长的都会是疼最小的那个,但是除去年龄来说,不都是一样的吗?
从小我没有的,弟弟就会有,我有的,弟弟就会拥有更多。虽然不喜欢那样子,但是也不敢反抗大声的对父母亲说:"为什麽你们都偏心弟弟?"。如果这样一喊,八九不离十的一巴掌赏了过来,然後再怒斥几声,将错误推给我。
不是不明白兄友弟恭这句话,倘若对方的大小眼做得很明显,那自己还需要继续做烂好人吗?读高中的学费是靠自己赚取的,从未拿过家里的一分钱,而且还为了不让自己读到私立学校,还每天挑灯夜战读书,为的就是减轻父母的负担,但是现在自己所付出的,被对方视为理所当然,可是弟弟却没有付出过,但仍然得到他们的喜爱,有时我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生的,否则怎麽会差那麽多?
受不了弥漫在班上的香味,我只好三两下吃掉手中的面包赶紧跑出教室,否则我还真害怕饿过头的自己会做出什麽可怕的事。
中午休息时间是学校最悠闲的时间,整个学校好像在这一刻静了下来,那种感觉真的很好,也很舒服。不自觉得的走到位于学校角落的篮球场,看到远方晃动的人影,我才发现到原来这个时间还是有人在活动,而且还是在大太阳下打篮球。
"喂,别打了,休息一下吧!再打下去,你会中暑的。"在我眼前有点挡住我视綫的大树突然出声,害我吓了一跳,等到有人从那里走出来时,我才发现到原来刚才说话的乔御,难怪那声音怎麽这麽耳熟,这麽说....那打球的人不就是.......
听到有人呼叫自己,乔毅回过头看向双胞胎哥哥。
乔御将手中的毛巾越过乔毅的脖颈挂在上,嘻笑的说:"这麽拼命做什麽?脚才刚刚好就这麽想再受伤吗?难不成你喜欢运动伤害?"
轻轻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乔御,乔毅瞪了一眼眼前的人。"别贴著我,天气这麽热,我不想增加从别人身上传来的热气。"
"是吗?"乔御眯起眼,笑盈盈的走向正在擦拭脸孔的弟弟。"那你怎麽会让别的男人抱你?"
拿著毛巾的手颤了一下,乔毅恶狠狠的看向说此话的对方。"你............."
被最不希望的人看到了自己和别人撒娇的一面,让乔毅脸上又是羞又是怒。
"唉呦~~你的脸好像更红了,该不会真的中暑了吧?"说这话的同时,乔御伸出手抚向和自己拥有同张脸孔的人。
"不要碰我。"打开抚摸著自己脸颊的手,乔毅瞪了一眼即使被自己駡但仍一脸嘻笑的人。
"摸一下又不会怎样,而且你这张脸最近看起来越来越妩媚了,该不会是某人的关系吧?"说到最後,乔御更加靠近乔毅耳边吐声说。
明明就是同一张脸,但是看著眼前两人暧昧的行为,我下意识的差点叫了出来,却在同时後面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一回过头,惊得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应丞?!我睁著一双大眼看著捂自己嘴巴的人,只见应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做什麽,我说过不要靠近我......"也不知是天气所晒或是害羞,乔毅脸上一阵红潮。
想出声,但是却被应丞捂住,我开始著急了,因为我开始感觉到被应丞扣住的手开始发痛了。
"有什麽关系,反正也有人在当我们的观校颐蔷筒灰哓谋硌堇?"乔御说完,朝我和应丞扬起一抹笑意。
乔毅也朝乔御所看得方向望去,看到我们,他也被吓楞了,随即像是要说什麽一样,却又闭上嘴了。
站在一旁的罪魁祸首乔御一眼就看出自己弟弟的异常,便拉起乔毅的手戏谑说:"走啦!反正那些观兴坪鹾懿幌不段颐堑谋硌荩捅鹑盟谴蛉盼颐切值艿奶鹈凼奔洹!?
傻楞住的乔毅也没有反抗或做任何表示,只是傻傻的任由乔御拉他的手离开球场。
早已不见他们的踪影时,应丞才像回过神一样放开我的手。
"对不起。"虽然话的内容是对我说的,但应丞的目光仍望著乔毅离开的方向看去。
抚著早已呈现一圈红色的手腕,我不悦的说:"没啦。"
都看不见人影了,应丞还直望著,压根儿都没把站在他眼前的我当成一回事,让我心里有一股不悦感升起。
"你到底在看什麽啊?都已经看不见人影,你还像个白痴一样在看,看、看、看,有什麽好看的!"不悦的心情萦回在我心里,让我不自觉得对眼前的好友开始大声起来。
应丞也没说什麽,只是笔直的站在原地和我对看著,直到几秒後应丞才转身离开,丢下我一人在那无人的球场上.......

"明天你打算吃什麽?我明天第四节上室外课所以大概能更早到餐厅看你想吃什麽?"小务拿起旁边的饮料啜了一口,然後擡起头来看向坐在对面的人。
"嗯........那个小务,我想还是不用了,因为我觉得真的太麻烦你了,你想想我们又不同班,而且教室位置又不是很近,你这样跑来跑去好像......."凌彻目光行┯卫搿?
只要是小务出现在教室里,凌彻就能感觉到从背後传射来的一道不善的目光,虽然曾有偷偷观察过到底是谁,但是都找不到那人,每每在自己安慰的说不要去在意时,但那道目光就会随之传射过来,让他开始如坐针毡起来,而且这种情形在∥窭凑宜备茄现亍?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刺痛的神经传到脑神经,让凌彻才回过神来。
揪著凌彻一小撮的头发拉扯著,小务有点不高兴对方的失神。
"很痛耶,你干什麽拉我头发?"
"谁叫你失神,我在和你说话你却在想别的事。"
自知理亏的凌彻也只好乖乖的闭嘴,没说什麽。
"反正我都已经照顾你一个礼拜了,已经习惯这样跑来跑去了,所以根本就觉得不会怎样啊!而且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不是吗?"真搞不懂凌彻到底在想什麽,老是喜欢钻牛角尖。
"......与其担心我,不如你去担心小明。他最近怪怪的,以前都会在我们的寝室多待几分钟,现在点完名後就马上离开,好像很不想和我们在一起的样子........"
"他有什麽地方怪怪的吗.......嗯.........反正他也是个到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年纪了,自然的也会有些烦恼吧!"
"烦恼?什麽烦恼?"
"就是到这个年纪都会有得恋爱烦恼嘛!"小务理所当然的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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