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微吟不能长----帕米尔的雪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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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箫吟的身子本就没有什么大碍,他自己又擅绝医道,调理了几日便好了。洛江城却不许他乱动,硬是逼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还多些。穆箫吟大是不悦,洛江城看他已是彻底好了,忙带他去瘦西湖游玩解闷。
不巧那天正是七夕,游人甚众,什么湖光山色,只看得见人头攒动。两人大是败兴,依洛江城说便要回去,清清静静地在园子里也不坏,穆箫吟却不甘心,又恼他不许自己随便外出,定不肯回。洛江城只得陪他随着众人一处处地来去,走马观花地也不知看了些什么。不多时候,穆箫吟便不耐烦,拉着洛江城拣了个稍安静些的地方坐着,同他慢慢说着自己这半年在外的见闻趣事。

洛江城想起一事,道:"小吟,你在外面那么久,花费一定不在少数,从哪里弄到钱的。"穆箫吟扭过头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笑吟吟地道:"给人看病啊。"洛江城瞧见了他面上的偷笑,微笑道:"看病?你这半年若是看了半个病人,只怕也早给我揪回来了。"穆箫吟仍是笑,道:"不信就算了。"
洛江城不再说话,将手放在他腰上,来回轻轻抚了几下。穆箫吟向来最是怕痒,给他一碰,已是连颤了几颤,想要逃开,却被他圈到怀里。洛江城笑道:"乖乖的说出来,就饶了你。"穆箫吟在他怀里缩成一团,看了他一眼,低头笑道:"我饿了。"洛江城哄孩子般道:"说出来就带你去吃千层糕,再去喝珠兰。"穆箫吟摇头道:"千层糕腻腻的,珠兰太香,我还是喜欢你那里的龙井。"洛江城道:"那就吃五仁糕。"穆箫吟仍是摇头,道:"那是给小孩子吃的。"洛江城道:"桂花糖藕粥?"穆箫吟还是摇头:"一定甜得很。"洛江城叹道:"糯米烧卖如何?不甜不腻,黏黏的很好吃。"穆箫吟想了想,道:"不吃。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洛江城咬牙,道:"竹笋炒肉,你一定是满意的。"
穆箫吟已是笑出了声来,道:"我又不是用的卖身钱,你逼问那么急干什么。"洛江城微笑道:"一看就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快说,不然便家法伺候了。"穆箫吟知道躲不过去,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流影别筑那支白玉笛么。"洛江城一怔,失声笑道:"你偷去卖了?真亏你平常装得那么乖。韵儿今年满十六岁了,我本是打算送给她的。"穆箫吟眨了眨眼睛,道:"我正好把它当在扬州了,你去赎出来就是。一千二百两银子。"洛江城听他居然若无其事要自己去赎那笛子,当下一手圈牢了他,一手狠狠地在他两胁乱挠一气。穆箫吟在他怀里如同乍离了水的鱼儿一般挣扎不住,却是毫无半分松动。上气不接下气地连连告饶,洛江城才松开了他。
穆箫吟缓过气来,委屈道:"你怪我么。我给你看了那么久的病,你连一分银子的工钱都没给过我。"洛江城"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我的不是。"穆箫吟笑道:"那是自然。"洛江城看他仍是通红着双颊喘息不住,暗悔闹得他太过了些,轻轻替他理着鬓发,也不再和他争辩。
洛江城抬了一下头,又低下去,道:"小吟。"穆箫吟道:"什么。"洛江城道:"玩够了么。该回去了。"穆箫吟道:"再待一会儿。"洛江城低低笑道:"可是有很多人在看我们啊。"穆箫吟一惊,抬眼一扫,已是羞红了耳根,恨道:"快走!"拉着洛江城逃似的走了。

在外面玩闹了许久,穆箫吟又是初愈,有些支撑不住,便早早睡下了。半夜醒来,却见房里亮着灯,洛江城正在桌前写什么。穆箫吟揉揉眼睛坐了起来,道:"你不睡在那里干什么。"洛江城道:"给月儿写信。告诉他我不回去了,清商馆就交付给他了。"穆箫吟睡得迷迷糊糊地道:"那你去哪里。"
说话间洛江城已将那信写好封起来了,笑道:"陪你四处去玩,好么。"穆箫吟看他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洛江城微笑道:"开心得傻了么。"说着将灯熄了,上床去睡。两人相偎相拥,心头都是喜乐无限,纵是这一刻死了,也再无遗憾。

第二日清晨,城门刚开不久,便有一辆马车驶出城去,蹄声的的,清脆之极。洛霰带了妻子站在城门下,望着那马车渐渐消失在一片晨光里,相视一笑,携手而归。尾声·华山畿
他的手指,白睡莲一样的柔润,冰绡一样的轻软,痴痴地细细划过心爱之人的脸庞,如同从来不曾抚摸过他的脸,又如同两人此刻正是离别十世后的重逢。指尖掠过那人的肌肤,他却感受不到细腻的肌理。如今他能感觉到的,只是那日武昌城里梅花的微凉细滑;他能看到的的颜色,也只是那日武昌城里梅花的莹白微粉。
一阵浓重的睡意袭上身来,他淡淡地笑,那样自然地躺在那人身边,轻轻闭上了眼睛。就如同从前,冷了便相偎相拥;累了便背靠背倚着。
窗外水波拍击的声音那样熟悉,带着令人心安的温柔抚慰。他的神识渐渐昏沉,最后想着的,却不是那日飞落在自己指间的梅瓣,是前一夜那一江的琉璃碎月凤箫声声。

那是个碧天如水,夜云轻悄的夜晚。船下流水悠悠,船上两人相倚。船外,是一江风月朗朗,一江箫声幽幽。一管"秋风",一曲《梅花落》,吹得那风儿流了又聚,月儿圆了又碎。小小的船燕子般轻快地从翡翠一样的水面上滑过,所过之处,所有的船,桨停了,篙止了,只静静地在水上漂着,醉着。连那岸边点点的渔火都摇曳得那么轻柔。
过了很久,那人停了下来,把玩着手中的竹箫,脸上带笑地默默看着满江的繁星碎月。自己微笑地问他道:"什么事这么高兴。"那人笑笑:"明天一早便能到武昌城了。"又道:"我和小吟在一起这三年,哪天不是这么高兴的。"
武昌城。知道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江城五月落梅花",他一直都在说想看看那是怎样的凄艳景色,自己也是兴致勃勃。现下,却不知怎地有些畏缩了。是因为那句诗含义似是不祥么。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亏得自己还是个大夫,怎么就突然信起这种虚妄命运之说来。那个人......先走一步的人,会是自己罢......已经三年了......

正胡思乱想着,被那人抱了起来,柔声道:"天晚了,身上冷么。该回去睡了。"便被抱进舱去妥帖地安置好。相互搂抱着,头靠在他胸前,不久听他已是睡去了。
往常先睡着的,都是自己罢。仰起脸去看他,清峻的容颜在睡时的月光里显得柔和,肌肤是与年龄绝对不相称的紧致光洁,眉毛和头发都是漆一般的黑--自己的头发,偶尔也会有几根白色的。他总是一边替自己拔了,一边嘲笑自己身为大夫居然不懂得保养。自己也总是不服气地顶回去,说若不是"云叶无根",他头上还不一定有多少白头发。然后,就像世间所有的情侣一样,有一句没一句地继续拌嘴下去。
这样的日子,已有三年。三年,太快,太少,便是三世,也是不够的。
月光静静地洒下来,柔柔地罩着两人。这景象自己不知看过多少遍,却在那一夜迟疑地伸手,极轻极轻地抚摸他的脸,一时竟是说不出地盼望这一夜不要过去,就这样停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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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入城时,天正蒙蒙亮,路上也没有多少行人。刚刚走过了城门时,还没有看见一棵梅树的影子,几瓣残花便飘飘摇摇地坠在自己身前。伸手捉了几片在掌心里,淡粉的肌肤,淡粉的梅瓣,朦胧的天光中,竟是分不出手掌和花的界线。
转身想拿给那人看,一抬头,他竟如适才的花瓣一样向着自己倒了下来,看清了他的眼睛,要将自己的样貌铭刻进骨头般地凝视着自己,那样的温柔和疼惜,带着已说不出口的万般眷恋和不舍。然后,轻轻缓缓地闭上,轻得如同花瓣落入掌中。
脑中也如残花的飘摇,天旋地转。无意识地接了他在臂弯里,那样的沉重,重得将自己的整颗心坠到永远触不到底的的深渊里去,只是沉下去、沉下去,没有边际,没有尽头,只是茫然,茫然,茫然。

后来,似乎眼前一点一点地光亮了起来,周围的人也一点一点地多了起来,又似乎有人对自己说了些什么,有的声音大些,有的声音小些,有的温柔些,有的粗鲁些,却全说得模糊不清。自己迷茫地转头去看,也看不清他们的面容,除了怀里的人和他衣上的梅花,自己什么也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再后来,周围的人渐渐都散了,一边发着一种长长的有点怜悯的声音,那是叫做"叹息"的,对不对?

最终将自己唤醒的,是他身体慢慢降低的温度。抱着爱人冰冷的身体清醒了过来,低头凝视着他犹自对自己微笑着的脸容,却也并不悲伤,这世间多少爱而不得之人,又有多少劳燕分飞之人,自己与所爱之人生得同衾,死得同穴,还有什么好悲伤的。淡淡地,对着他微笑的脸,也微笑了。
轻轻替他整理了给自己抱得皱了的衣服,去药铺买了些药材配制了,护住他的身体,便一刻不停地赶回杭州去。

到得清商馆门前的那天,不巧正是洛韶和洛韵的好日子,淡淡地望向大门上悬着的红艳艳的绸子,转身想过些时候再过来。谁想到一身大红嫁衣的洛韵竟会满脸欢笑地出了门来,一眼看到了自己,再一眼看到了自己身后的棺木。
无奈地对她微微一笑,她却不理自己,愣愣地站在当地好一会儿,合身扑在棺木上,双肩剧烈地抖动着,关节青白的手指死死抓着棺木边缘,久久才哭出了声来。
为什么要哭呢,该哭的人不是我吗。我都没有哭,你又为什么要哭呢。
轻轻的道:"韵姑娘,打搅了你的喜事了。"
她慢慢地抬起身来看自己,已是哭得说不出话来,半截衣袖尽是湿的。她颤颤伸手触了触自己的脸,再看她的手指上,是湿湿的水渍。
自己奇怪地笑了:"韵姑娘,你的手指,也是会哭的么。"
她却又扑在了自己身上哭,不多时候,薄薄的春衫已是透了。想要劝劝她,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嗓子里哽得发疼,看着她的眼睛里已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艳红。喃喃的问她道:"我哭了么,我哭了么。"她不答,只是哭得更凄凉。
不伤心的人,也是会哭的么。就要去陪他,我不是欢喜得很么,为什么会哭呢。也许,是太欢喜了。
以后的事情,淹没在一片痛彻骨髓的疼痛和朦胧的泪水里。

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在流影别筑的卧房里,自己正躺在床上,在他身旁。眼前,是比平常苍白憔悴许多的洛歆。见自己醒了,沙哑着嗓子慢慢地道:"穆大夫,馆主明日在这里下葬。以后你便住在这里罢。"自己淡淡笑着,点点头道:"我自然是要住在这里的。"看看洛歆张口想说什么,又道:"你放心,我决不会自尽就是了。"
自尽?哪里用得着多此一举。"双联璧"被自己用极毒的法子硬压了三年,复发之期已不远了。
洛歆默然点头,不再说什么,站起身出去了。
自己便在他身边躺着,细细地看他,如他那日看自己一般的看他,天色渐渐昏沉,眼皮也渐渐沉重,眼前的人渐渐模糊。最终轻笑着闭上了眼,眼底一样是万般的眷恋和不舍。

第二日,洛歆进来时,突然觉得室内气氛有些不对,几步抢到床前撩开帐子,看见穆箫吟一动不动地靠在洛江城身边,脸上浮着一层极重的碧色。在他看过来的那一瞬,那碧色突然又褪得一点不剩,穆箫吟的脸,惨白如月,连嘴唇都不带一分血色。
洛歆望着这一对死去的情人,忽然就流泪了,怎样也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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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恶搞)·半落幕

经过三十三天不休不眠不吃不喝艰苦卓绝困难重重的奋斗(众:你当偶们是什么?!机器么?某雪:工作越辛苦奖金越高,这还要我解释?笨!众:......),《短歌》的拍摄工作终于顺利完成了,为了庆祝这个历史性的胜利(众:太夸张了吧?某雪:懂什么,这是我第一个坑。),某雪考虑了N久然后一咬牙一狠心一闭眼决定请全体剧组人员吃一顿。穆穆说他很惦记扬州的翡翠烧卖,某洛立刻赞成,清商馆的六只自然也就没有话说。某雪道:没档次。小湖立刻建议去北京希尔顿饭店,某雪还是道:没档次。(暗地里。某雪磨牙:小湖啊小湖,你果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小湖:你那气势明明就是连国宴都不希罕)众不语,请导演兼妈咪某雪定夺。

某雪(翻来覆去思来想去):偶还是请亲亲们去偶的窝里......喝茶吧......
众(白眼):直说你没钱不就行了。什么茶?
某雪(翻箱倒柜地找根本不存在的茶叶):偶找找......
众(怒,又消气):......过分......那就喝白水吧......
某雪(拎起水壶去接自来水):偶这就去烧......
众(无语,转身走掉):偶们不喝了,偶们要回去了。
某雪(实施阴谋地坏笑):别人可以走,穆穆宝宝留下。
某洛(满脸警惕,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你又想干什么?!
某雪(无辜地看着气势汹汹的某洛):偶有事和穆穆商量。(使离间计)你打算限制穆穆的自由行动,把穆穆当做自己的玩物?!
某洛(看一眼面色不善的好骗的穆穆,气短):那偶也要听。
穆穆(瞪他一眼,但不反对):雪妈咪有什么事。
某雪(关心状):穆穆打算以后到哪里去。
某洛(急急抢先):当然是跟我回流影别筑。
穆穆(脸红):就是这样......
某雪(意料之中,继续欺骗好孩子):穆穆觉得在南京、扬州、杭州、武昌玩得开不开心?
穆穆(一脸回味不尽):很开心啊。能再去玩就好了。
某雪(抢在某洛前面开口):我给你们做导游到更多的地方去玩好不好?
穆穆(惊喜):当然好啊......
某洛(打断他):不许去!
穆穆(不高兴):为什么?
某洛(心道:这女人不知又在耍什么鬼花招。柔声对穆穆):我们两个人去就好了,带她这只一千瓦的大灯泡干什么。
穆穆(脸红,动心):......
某雪(装可怜):穆穆,你可是答应了偶的~~~
穆穆(为难):......
某雪(装得更可怜):偶保证不会妨碍你们~~~偶其实只是想找个借口出去玩,平常实在太闷了~~~
穆穆(同病相怜,动心):小洛,我们带着她吧~~~好可怜~~~
某洛(被某雪气得说不出话来):......
某雪(趁机利用):穆穆,他默许了哦~~~
穆穆(开心地笑):那我去收拾行李了。
穆穆离开,只剩了快被气死和快缓过气来的某洛以及一脸得意和大难临头的某雪。

某洛(缓过气来,阴森森地):你到底想干什么?!
某雪(强作镇静):偶还没拍够,偶要继续。
某洛(不耐烦):生同衾死同穴还不够?
某雪(理所当然地):甜蜜度不够。偶们要情调的。
某洛(大怒):不许拍!
某雪(威胁):你不许我拍,我就写你们的H,偶写高HHH,偶写穆穆反攻,偶写穆穆不要你了,偶写穆穆又喜欢了飏飏......
某洛(左右不情愿):......
某雪(降低威胁音量,加大威胁份量):再说穆穆已经答应偶出去玩了。
某洛(勉强同意):人都死了,你要怎么接着拍?
某雪(奸计得逞,坏笑):这就是偶的事了。那偶也去收拾行李了。
某洛(愤怒,喃喃自语):这个后妈!坏女人!变态!耽美狼!同人女!......(以下省略无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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