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 Paradise————潇尧
潇尧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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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宛如一株白色罂粟,叫碰上的人难以戒除,Ray是这样,我也是…但我们都只是像个傻子般毫无保留的为他付出所有,却从没有人想过,究竟他要的是什么…
Died,在你眼中看到的世界是什么颜色的?
黑鹰在西区凯都勒的势力,随着他的失踪而瓦解,Ray顺利的接掌他的权势,这是当初谁也料想不到的,而我,为了躲避Ray,在躲藏了一阵子后,我就带着Died搭上了飞往纽约的班机,当时我只想拋弃一切,只求能够守住我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一直不知道,原来当时我所作的所有,就跟Ray是一模一样的,我们都自私的制约了一只原该在天际展翅高飞的美丽鸟儿,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给了他所有的爱。
陌生的城市、街道,世人口中罪恶的索多玛城,我在那里埋葬了我的天使。
到了纽约后,靠着约翰的遗产,我还能够顺利的在这个城市租到一间象样的公寓,维持一阵子不愁吃穿的生活,但现实还是现实,不到三个月后我就在皇后区的一间小诊所找到工作,并开始了我再平凡不过的上班生活,这是在马勒町时我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有Died在身边的日子,当个正常人的感觉远比什么都叫我感到富足。
刚开始,我还很担心Died对我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充满怨怒,但是除了沉默,他就如同我预想中一样,像只安静乖巧的猫,伴着我,不抵抗,也从未设法脱逃,这让我很难摸清他的内心。
这样的生活平静安顺的叫我害怕,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一个人越幸福时,往往就越害怕失去。
我们的房东是个古怪的老太婆,就住在我们楼下,当初会选择在她算不上太理想的房屋住下,主要是顾及到当我需要外出工作时,有个人可以照应Died,自从跟他生活在一起后,我才了解,他只是个再单纯不过的可爱孩子。
举例来说吧!除了之前在医院看过的削苹果惊魂,在我身边这个可以一手轰掉人脑袋的少年,却出奇的害怕小狗,曾经有一次因为邻居孩子的腊肠犬跑到房东屋里狂吠,他便开始歇斯底里的在二楼大叫,那次之后,房东好笑的告诉我,她一直以为Died是个不会出声的美丽娃娃。
此外,Died的方向感也几乎等于零,在他还不懂得肚子饿了就该出门吃东西之前,我从未发现这一点,但当我理解了他这个个性的可怕时,从此我们房里的冰箱绝对随时充满着可以让他自己填饱肚子的食物!后来也因为这一点,让他总算开口对我说了第一句话。
「Kern,我肚子饿了…」
那是某个我忘了帮冰箱添补食物的下班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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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意料外的,不知是否是黑鹰的事情分散了Ray的注意力,在纽约的四个多月以来,并没有任何叫我心惊的事情发生,这也让我开始放心的在假日带着Died四处跑。
「你为什么不逃跑?」望着躺在都会公园草坪上,享受着午后阳光的他,我迷恋的望着他紧闭着的长睫毛,终于提出了我埋藏很久却始终不敢面对答案的疑问。
他是个很美的孩子,光是一整个下午,我就不知看见多少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路人,他们的眼光,让我庆幸能够这样守在他身边的人,不再是Ray而是我,然而他也向一盏难以抓摸的萤火,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还可以紧抓住他…
他没有回答,细致眉轻皱了一下,似乎是渐强的阳光打扰了他的睡眠,从第一次与他见面开始,一年的时间又即将过去,空气中的寒意告知人们圣诞佳节的到来,我这才注意到他那身过于单薄的衣裳,看见他又微缩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我赶紧脱下了外衣,不满的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揽入自己怀中,这样的举动,在这段日子以来,对我们而言已再平常不过,但我却又无法因之而将我们的关系定义为恋人。
「你会着凉!」我嗅着他发间的淡香,就这样双手环住他瘦小的身子,跟着他躺坐在草坪上,他这才睁开了眼,漆黑的眼珠望向从我们前方走过的一对夫妻。
那是一对很平凡的夫妇,年龄起码有七八十岁以上,然而一路上,两人的神情是那么的安祥与宁静,老夫不时的低头在他的妻子耳边碎语,右手则紧扶着她的腰间,而他的妻子也同样不断因他的话语而露出笑容,这样的场景在这茫茫的人世中,丝毫没有一点值得叫人停留眼光的特色,然而我却因他们之间这么一种平淡的幸福而湿了眼眶!
天!我从不知道在自己的心底深处,对怀中的少年竟有着如此深厚的情感,那已不是单纯对美的向望,抑或是普通的友情关爱,我爱他!我深深的爱着Died,爱到愿意为他拋弃一切,只求在许多年之后,还能像现在这般拥着他。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他突然淡淡的开口,瑟缩了一下身子。
我好笑的望了他一眼,看他的年纪怎么也不会超过二十,而对早已接近三十岁的我而言,他不是孩子,是什么?
「你说不是就不是…」我缩紧手臂,想感受更多一点他的体温。
「我饿了…」
我开始有点怀疑,他会愿意开口跟我说话,只是因为生理需求…
我笑着放开他,跟同年龄的男孩比较起来,他实在是有点太过纤细,怪不得当初房东太太还以为我是诱拐了哪家的未成年少女!
我随意找了个热狗摊,很快的就准备把热腾腾的食物交到他手上,只是当我再度回到原地时,却是在一棵大树上头找到他的身影!
「Died!」我仰着头惊叫道!那小子不要命了吗?
在我还来不及再次出声吆喝他立刻从高耸的树上下来时,他已俐落的一个翻身落在我面前,怀里多了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
「他好可怜…在树上…,下不来…」他举着猫咪,瞠着大眼瞪着我,看着眼前两头有着一模一样神情的小动物,我实在有点招架不住,一把接过他递上的动物,我把热狗堡塞到他手中,准备转身帮他把这麻烦的家伙处理掉!要是让房东知道我养了这东西,包准马上被扫地出门!
「Kern!」他伸出小手抓住我的衣领,一股不好的预感随即在我的脑海中窜升。
「房东不会答应让我们养这家伙!」
「Kern……」
「…………」

望着满地等待整理的行李、杂物,我有点无奈的打量着我们的新居!预料之中的,当Died抱着猫跟我一起出现在屋子内时,隔天我们就被下达了搬迁令,不得已我又花了一些时间找到一栋位在我工作诊所附近的小公寓,在Died的坚持下,我们搬进了这几乎是位在贫民窟中的三楼房间,整栋楼起码有其它三四十个住户,而且环境龙蛇杂处,让我差点有种回到凯都勒区的错觉,Died说他住不惯那种充满中产阶级的地方,而且这个地点又离我的工作厂所很近,就算养一头老虎房东大概也懒得理睬,在他再三保证没有人欺负的了他的情况(这确实很有说服力)下,我屈服于他那总是楚楚可怜的眼神之下。
他叫那头在公园中捡回来的猫叫Ray,这着实让我郁闷了一阵子,但只要他高兴,我倒也懒得反对什么。
「臭小鬼!你不要命了是吧?」一阵粗哑的男音打断我的思考,我恢复神智,慌张的望着空荡的房间,Died?心中的直觉叫我立刻开了房门冲出去,但映入我眼帘的却非意料中Died的身影。
那是一名长相极为清秀的女孩,漆黑的头发与同色的眼眸,看到她的第一眼,在我心中浮现出的却是Died的身影,实在是太相似了!少女跌坐在地上,剎怒的直瞪着一名高头大马的壮汉,我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但我的出现,很显然的暂时移开两人争执的注意力。
「Fuck bitch!what are you looking at?」男子怒极朝我大吼道,向来我这个人的危机意识是低到有时连我自己都很怀疑的,我笑了一下,搔着头。
「欺负女孩子家不大好吧?」
「干!」
当我看到男子手中握的枪管对准自己时,很直觉的就是想闪避的蹲下了身子,紧闭着双眼算着子弹应该要贯穿自己的时间。
「你在干麻?」Died好听的声音取代了应该响起的枪声,我疑惑的抬起头,看见他那双依旧澄澈的大眼,傻笑了一会儿,与此同时,我瞥见了他身后已经躺平的壮汉跟一脸惊讶的少女。
「他……」我迟疑的伸手指向他身后。
Died慵懒的回头看了一眼,就将刚才握在男子手上的枪丢了给我。
「死不了…谁叫他那么挡路…」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转身便进了房中,留下我跟仍旧满脸问号的女孩。
「谢…谢?」女孩抖着嗓音望着我说。

之后再碰上她,是在圣诞节的前几个礼拜,当天我放假,她就这么捧着一个巧克力蛋糕出现在我们的房门口,我刁着烟,疑惑的是着回想她是谁时,她已经很主动的走进我们房内,满脸通红的窝坐到正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啃着三明治的Died面前。
「这个…给你…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我张大了眼,瞪着眼前充满着少女情怀的女孩,嘴边的香烟直接掉落地面,我一直以为,像Died这样比女孩子还漂亮的小猫,只对我这种中年大叔有吸引力,不过…这么说来对Ray好象有点不公平。
「喔…」Died面无表情的接过她递上的盒子,七手八脚的打开后,就将它给放在地上,而Ray也灵敏的绕到他脚边开始吃了起来。
「………」我已经可以看见女孩悬然欲泣的眼泪。
「他就是这样子,你别想太多…」我坐到Died身边,好气的替他多披上一件外衣,望着窗外飘着的大雪,我习惯性的这么做。
「你们…不会是…恋人吧?」女孩有点受伤的看着我对他的照顾。
这个问题,我无法自在的回答出来,我们算什么关系?连我都不清楚!或许对Died而言,他真正的恋人只有Ray吧!
Died没有反应,只是又咬了一小口三明治,瑟缩了一下身子。
「我叫Maria…就住在你们对面。」或许是意识到了有点尴尬的气氛,少女笑着说道。
Maria是个举目无亲的女孩,自己一个人在附近的一家餐馆工作,因为老板欠了一些债款的关系,有时连带她也会受到牵连,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虽然身处在这种混乱的环境,却从不曾见她抱怨过什么,她很喜欢Died,三不五时便会在我不在时过来照料他的三餐,刚开始Died对于她就像对待陌生了一般,不欢迎但也不会抗拒她的存在,日子一久,倒也开始理所当然的把她对自己的好视为应该,就跟他从不对我表达的露骨感情有所排斥一样。

所有的所有,都让我感觉那么幸福,Died…就算神说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们之间的爱是罪。你依旧是我眼中最精灿的宝石。

圣诞节的当晚,为了给家中的小猫惊喜,我提早下了班,抱着事前准备好的蛋糕跟礼物回到家里。一心一意只想着当Died看到他喜欢的甜食时,那欣喜可爱的表情…
我踩着兴奋的脚步爬上老旧的木制阶梯,但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剎那,一屋子的静谧几乎叫我窒息,当我站在房门口,瞪着室内空无一人的黑暗发呆时,心已狂跳的几乎让我抖颤倒下,Died?不会的…他怎忍心选择这样一
声不响的离去,我听见了Ray虚弱无力的叫声,更加确定了此刻他不在家里的怪异。头也不回的,我任凭蛋糕碎裂一地便往下着雪的大街冲了出去,抓狂似的只想把逃家的鸟儿给补抓回来。
刺耳的圣诞铃声,人们的嘻声笑语,在我听来都是如此的冷漠无情,我跑遍了大小车站、地铁…就是寻不着那抹纤小的身影,会不会是出事了?Ray找到了他…又把他从我身边给带走?还是又犯了心病,倒在哪个角落发抖?我脑中充斥着各种不祥的想象,直到大雪驱走了街道上熙来攘往的人烟,以及刺痛我渐无知觉得肌肤,我才拖着脚步,在深沉的夜色中往回走去…回家?没有Died的地方不会被我称作归属…

Where should I return?
Have there ever someone heard me crying in darkness?
It's easy to tear one's heart into pieces
but hard to fix it again.
You must know how significant can a period of love mean to me
And you never care about it
everyone in this universe always wear a mask called pretense
when it is uncovered.
I swim in the lost paradise lonely, sadly
even the one who've ever loved us so much will change,
And that make me drop from heaven to endless evil.
My blue tear fall on the ocean that named sadness
once maybe some angels pick up it
and send it to the god
to help me find the pieces of my heart...................
And back to the lost paradise again.

熟悉的音调缓若幽魂般游进我耳内,那是Died常挂在嘴边的歌曲,他总喜欢窝在窗边哼着那首带点凄怆的曲子,我问过他歌名…他说忘了…或许那首歌从没有名字。
我停驻脚步,在传出乐音的古董店前停了下来,橱窗中是一台在这个年代已算是超级古董的留声机,机上的唱盘如同黑色漩涡般孤单的急转着…音色有点断续,但听得出是个富有磁性的男音…音色跟Died很类似…脚步就像生了根一样,一股湿热的液体滑下我的脸颊,温热感刺疼着早已被冻的没有知觉的皮肤,我再也忍不住的呜咽了起来,靠在橱窗前痛哭失声…Ray,没有Died的这些日子,你是如何渡过的?

我漫无目的的离开商区,不知为何转进了我工作诊所的巷内,始终无法对焦的目光,在诊所前那名瑟缩着着小小身影映入我的眼帘时,恢复了光彩。
「Died!」我就像找回了失而复得的珍宝般大叫了一声,奔到了他的身边,在他都还来不及出声前将他紧揽入怀中。肩头因此不断颤动着。
「Kern……你弄痛我了!」他皱着眉推开我,裹着一件单领的白色毛衣,我惯性的用指责的眼光看着他这身装扮,该死!他在这大雪中呆了多久?
「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Merry Christmas!」他伸出小手,递给我一个水蓝色包装的盒子,张着大眼笑着说……我很久没见着他这样的笑脸。
那是一个澄澈的宛如泪滴的水晶耳坠,他笑着说我耳上带了三四年的银环真的丑到不行,他一个字一个字缓慢的说着,不时因为低温而吐出白烟,金白色的头发上覆着薄雪,一股激动,我揽起他的腰将他紧抱在自己身上。
怎么回到家里的,我不清楚,对他的渴望占据了我脑海的所有,在那张他总爱窝在上面午睡的沙发上,我疯狂的吻着他的颈、他的唇,他的一切……他细瘦冰冷的手臂环着我的颈,喘红着小脸接受我对他所作的爱溺,握着他的腰,我惊觉他还是瘦得叫人心疼,他如此迷醉的神情,Ray又见过几次呢?
「Kern……我不要……」他用那双纤细的小手推抵着我的肩膀,抗拒着我进一步的动作,猫般的大眼似乎承满了泪水,显得湿润,但他却殊不知如此的举动只是加深了我的情欲,更加想将他给占为己有。
「难道只有Ray可以这样做吗?」我几近呜咽的沙哑着嗓子喃道,将头埋进他冰凉的肩窝当中。
感觉到他身子因为我的话而一阵抖颤,我不明白这种反应代表着什么。
「你……跟他是不一样的……」他不安的游移着眼光,不敢正视我的注目。
「哪里不一样!只因为你爱的是他?而我只是个愚蠢的单恋者?你呆在我身边不过是对我的同情?」我扳回他的小脸,心痛的喊出自己的心声……
「不是……Kern……你住手!」
不顾他的反抗,我一手撤去他过于宽松的牛仔裤,直探向他的私密,他因而浑身剧烈的发起抖来,叫我心疼不已!
「别怕……Died……我求你不要怕我好不好……」我几乎用乞求的声音喊着他,试着拥紧他的身子,这种事……Ray应该已经对他作过很多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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