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喜脂花————美景[下]
美景[下]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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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去只有这几个频道而已,真叫人倒尽胃口。"
不是之前还有人香喷喷地吃着标准餐的吗?
对方说着话就从床上下来,吴子键来不及阻止,秦雅泽已经走到自己面前,因为虚弱而微微摇晃的身体也挡

不住那人的媚态。自己的下巴被抬起来,耳边是诱惑的低语。
"如果可以,能够做一次也不错啊。"
吴子键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在向自己撒娇。因为距离上次他撒娇的时间已经太久,自己一时竟然没有反应

过来。看来对方真的非常、非常的寂寞了。
"那,想不想来一次?"
秦雅泽贴近自己的身体继续诱惑着。
看对方这么努力色诱觉得很可爱。也不是不可以,自从妻子从娘家回来之后大概总也有两个星期没有碰过男

人了吧。欲求不满的时候也只能偷偷到浴室去解决,这个时候有人主动邀请吴子键当然不想抗拒。于是一双

手开始伸到背后沿着窄窄的线条一路摸索下去,同时湿润的带着轻微药味的唇瓣也被自己含进嘴里。
刚想进行下一步动作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吴子键几乎以跳跃的姿态立刻与秦雅泽的身体分开。这才想起,这

里根本就是护士和医生随时都可以进来看诊的病房,一头冷汗顿时涔涔地流下来。
不知道进来的"白大褂"看没看清自己刚才的动作,不过吴子键打定主意死不承认,就算对方要坚持也要抵

死狡辩,反正进来的只有一个人而已。正在这样想着,忽然之间,后背被人紧紧地抱住了,一阵电流般酥麻

的感觉传遍全身。吴子键大惊失色。
"你疯了!"
边这样说边用力去推开恶意地笑个不停的秦雅泽的身体。
"喂喂,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吧。未免也太不分场合了,我好歹也是个医生啊。"
跟又气又急的自己不同,看到"热闹"的男人反而气定神闲地调侃起来。吴子键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对

方,看到一张有几分面熟的脸孔和秦雅泽一起戏噱地望着这边。过了几分钟后,自己的头脑中反应出对方的

信息,一旦想起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和对方见过面,吴子键就开始露出厌恶的神情。
男人大方地向自己走近了一步,歪着头毫无顾忌地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一番,然后,流里流气地开口。
"哎呀,怎么还是你啊,我以为小雅在这么长时间里至少也换了七八个人呢。总是看到同一张讨厌的脸未免

让人觉得无趣。"
对着自己说话的他反而冲秦雅泽表情夸张地笑。

"看不出你的品位越来越差了。"
最后那句简直就是当自己不存在。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遇到了又甩不掉嘛。"
听着这两个表面上轻描淡写实际却暗露讽刺的对话,让吴子键心里不是滋味。那个流氓医生也就算了,可是

就连秦雅泽也把自己说成好象大街上一捞一大把的货色未免心里不平衡。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同时与病人和医

生吵架会不会太没有教养?所以只好隐忍不发。
接下来两个人就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说的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吴子键不想听可是又找不到理由离开,看

着男人和秦雅泽打得火热心情不禁发酸。
就这样跑了会神,结果再回味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两人之间争论着什么"手术、人品"一类的问题。年轻的男

医生脸色开始变差,神情也显得浮躁起来。几次竟然用力地拍了下桌子。吴子键有点好奇对方在争论着什么

,但是开始没有听明白后面也听得越来越糊涂,而且自己也拉不下这个脸来问。
但是被男人这么追问的秦雅泽却一副若无其事、云淡风清的神情。
"喂,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选择更有医德一点的人为你动手术不是很好吗?就算真的很有难度但是也不

可能难到除了他家伙之外别人都做不了的地步啊。那种既粗暴又不负责任的人有什么好的,据说他的手法相

当粗野。"
好象是在为了选择负责开刀的医生而吵架啊,吴子键想,不知道秦雅泽选了个什么样的货色为自己动手术。
"手法粗暴并不代表技术不好,人家技术很高竿啊,这种程度的手术据说也做过好几次了。"
"这样是没错,不过那家伙不是每次状态都好啊。万一......"
"哎呀无所谓啦,反正这种身体就算被几个人上还是兴奋,挨上一刀想必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你那是什么意思,这么自信,难不成你连那家伙也搞上了......"
男人回头望了望自己,犹豫了一下。接着又说,
"虽然技术的确是这里数一数二的说,不过人品却叫人不敢恭维,再加上那个花心的东西正在闹着离婚,只

要回过一次家,同组的护士都不敢和他讲话。动起手来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
"没关系,论人品的话我还能挑剔别人吗?"
秦雅泽的目光飘过男人的头顶落到自己头上,他远远看着自己,嘴里却说,
"好坏也是这一个罢了。再说李医生不是也没反对嘛。"
一提起那个名字,年轻男人的脸立刻涨红了,随即又暴跳起青筋,一拳狠狠地砸在桌面上。
"他那种人才不可靠呢!除了卖违禁药品之外什么本事也没有,他可是比任何人都冷血,根本不管别人的死

活。就是他没反对你才要当心--"
男人的话说了一半突然止住,他扭过头,冷眼看着正穿上外套准备离开的自己。
"喂,我说你也该劝劝他吧。"
吴子键没理男人刺过来的目光,继续不为所动的穿衣。
"我说你这个情人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这么冷淡!"
"我管不了他的事。"
被人故意忽视又被像狗一样吆喝指使真是让人气愤不过,吴子键故意不去搭理男人。果然,对方听了这话之

后就扬着拳头要冲过来。
"你这个超级大混蛋--"
"算了。"
男人被秦雅泽拽住。
"他就算说什么也没用,你知道我的主意一旦打定任何人也改变不了,更何况他呢。"
一刹那,吴子键脸上的颜色沉到不能再沉。直觉地感受到被秦雅泽轻视的滋味,这并不是第一次,早在和他

交往之前就已经见识过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么冷酷的言辞却依然深受刺激。吴子键几乎连外套的

纽扣都没扣完就走出病房,然后将房门在自己身后重重地关上。
不管他,那个人怎么样也好,反正都不干自己的事。
大步走出医院的自己,刚一站到外面的门廊上就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风。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盛夏了吗?在

秦雅泽的房间里让自己忘记了季节和时间,突然的走出来,热浪使自己无所遁形,无法逃避。吴子键感到头

隐隐作痛,眼睛也被阳光晃得几乎眩晕,在高温的煎熬下,心里的不快渐渐形成一股巨大暗流,在身体中缓

慢涌动,使自己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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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依然是正常的上班、开会、侍侯脾气古怪的老婆,疲乏之余偶尔会出门打野食。就像退化般滞留的生活

,时间的流逝和自己无干。
一天下午吴子键偶尔心血来潮地翻弄记事本,结果居然看到第二天的日期上莫名地被打了红叉。又不是有什

么重要的事,找来秘书询问也不得要领,好象一个小孩子恶作剧般显眼的粗线,应该不是秘书的风格。
明明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可能是妻子为了提醒自己要带她出去逛街而做的暗示,但是吴子键受了迷惑似

的一整天都在想这件事情。喝着味道浓重的黑咖啡的自己望着窗外,远处被高楼遮住隐隐显现的山脉仿佛让

自己想起了什么。良久,自己终于想起那个本来已经忘怀的事实,明天是秦雅泽动手术的日子。
就这么想起这个人让自己心情不好。自从上次赌气地离开医院之后,对方就再也没有和自己联系过,而自己

也借着一股闷气对自己说,"你的责任已经尽到了。"但现在看事实仿佛不是这样。就算明天之后自己和他

一切的帐都会了结,但是明天之前的今天,无法逃避。就算不需要任何人好意或恶意的提醒,看起来早就麻

痹的神经也会自然地告诉自己那个人的所有事情。不明的感情就像隐藏在角落里的垃圾一样,始终无法倾倒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吴子键对着记事本苦笑,不多不少正好是前一天,如果这种麻烦事被自己忽略过了该

有多好,但事实上自己心里明知那已经是不可能的。
不知不觉,自己身体中的某一部分已经被镌刻上男人的名字,不管是多么不情愿也罢,如同呼吸般挤进自己

生活的事实无法改变,恍然省悟后,吴子键惟有叹息。
或许谈爱为时尚早,但吴子键知道自己面临的也许是比爱更糟的事实。相对与可能得到的东西,反而失去会

令自己更在意,还不如不去想、不看破的好。对于那个神圣的字眼,吴子键怀有的不是一般人的仰慕而更多

的是恐惧。
自己仿佛是被坐在被人推向悬崖的汽车,尽管可以不用直接面对死亡那么恐怖,但是结果还是一样。这就是

为什么对自己来说,爱往往还没有开始,就早已结束了。
想了过多也是无用,才只发了一会儿呆,办公桌上的电话已经轮番上阵地响了无数遍。苦笑着放下一切心思

只能专注在公事上的吴子键,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好了,不管怎样时间还得继续前行。

这天下班后吴子键就没有浪费时间去平时常泡的酒吧里闲逛,对于猎取新鲜猎物这样平时总是乐此不疲的事

,今天没有一点心情去做。一个人跑到廉价的旅店租了个房间想好好休息一下,对着肮脏的墙壁喝了一会小

酒,接着又打开电视,从里面一下涌出的欢歌笑语又让自己自觉无聊透顶。关闭了电视机后吴子键像白天一

样呆立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天边,夕阳渐渐隐藏到浓重的云层后面,楼下的路灯提早亮起来,但是视线依旧恍

惚不清。
停止了将近一个钟头的痴想后,吴子键将租来的房间退掉了。
走在平时经常散步的街道上时已经感到要变天了,虽然是夏季,但是寒流也来得使人措手不及。先是夹杂着

雨丝的北风乱刮了一气,接着丝丝沥沥的雨织开始变的密集。街道上的行人一下子少了大半,像自己这样只

穿了一件衬衫、冷得发抖还在路上慢步的人,根本一个也看不到。小小地打了一个喷嚏,吴子键加快脚步,

向着那个基本上还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走过去。
转过隔街的巷口,在半敞的玻璃门边摇曳的色彩突然将自己的视线吸引过去。即将打佯的花店门口摆放着一

盆盆还来不及收拾进去的鲜花。那柔弱得好象勿忘我般淡淡的粉色打动了自己的心,吴子键转身走回去。
那根本就是老家的山沟里长出来的喜脂花,明明一眼就能够辨别出来,但没经验的店家却偏偏不识货地叫它

做勿忘我,也许是想借相似的花名多卖几个钱吧,但是显然店家的算盘打错了。在知道吴子键想买的时候,

便宜到不能再便宜的价格上还赠送了包扎的彩色礼带。就算作为买主被这么优惠,吴子键却一点也高兴不起

来。
走出店门口自己才开始发愁。抱着这么一大捧娇艳的花束要送给谁呢?本来是头脑一热就全买下来,但是现

在想想好象认识的女性除了妻子之外,一个也不在身边。从来也不带礼物回家的自己,突然带着在女性眼里

象征"爱情"的花束回来,恐怕本来就多疑的对方更会闹个歇斯底里吧。店里的男孩恐怕也不会珍惜自己送

的不值钱的东西,想来想去,吴子键最后还是决定把花送给最适合它的人。
就算是手术前一天的慰问和打气,恐怕对方不会再像平时那样高傲了吧。再说他也总抱怨自己来探访的时候

什么东西都不带,没有一点诚意。今天吴子键就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因为是第二天就要动手术的病人,所以医院有规定之前的一天不能探访。但吴子键因着无论如何也不能浪费

这些花的缘故,拼命对那值班的年轻护士小姐大献殷勤,终于被网开了一面。
刚刚小憩初醒的秦雅泽对自己的到来并没表示出兴奋,相反他却一眼就猜出自己带来的花的名字。
"这就是你说的喜脂花吗?果然,一副单薄的可怜相。"
这样毫无情趣地说着,他却又饶有兴致地用喝剩下来的果汁瓶将吴子键带来的花束小心地插好。
"你说没见过,所以特地找来让你见识一下。"
吴子键扯了个谎。
"其实和我想象中的也差不太多,甚至花瓣的颜色比之前想到的还要差劲。喂,你说颜色那么淡的东西,捣

烂了再配上适当的配料真的会变成血一样红吗?"
"当然,你想象不到吧。"
"那又有什么希奇。"
虽然不以为然地耸着肩,但从他那神态来看,兴趣仿佛不小。
"或许我以后可以用它做个彩妆来吓人吧。"
"真有够无聊的。"
随便聊了一会儿后,吴子键便拿起秦雅泽散放在床头的杂志翻看。不出意料,随随便便地打开一本,里面的

内容都是相当夸张的半裸男子摆出各种姿势的图片,甚至还有全裸的侧面和背面照。不过幸好还不是他一贯

看的那些限制级的杂志。吴子键吐了一口气,把书轻轻地又扔回到床上。
"你也该注意一些吧,这种东西稍微放得隐秘点不行吗,要是被看诊的医生和护士看到的话,丢脸的岂不是

把你弄到高档病房的我?"
秦雅泽走过来看了看杂志的封面,随即不在乎地哼了一声。
"我懒得收拾啊,反正里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内容,等我动完了手术再一起整理也来得及。"
谁知道到那个时候你还能不能动?刚想这样反驳的吴子键,随即想到自己要说的话在这个时候太晦气了。于

是换了一种方式。
"听说你明天选了个差劲的医生为你主刀,我说这样真的可以吗?"
"啊?那种事居然连你也知道了。"
上次的争论就算没参与自己也有份在听,可是对方一副忘在脑后的茫然。吴子键不禁在心底恨了一下。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满?"
秦雅泽用手拢了一把头发,他那不算浓密的半长发接连几个月没修剪已经搭到肩膀上。从背影看上去,脊背

瘦成了一条,冷眼一瞧会被认成干柴身板的女人也说不定。
"你现在的表情真阴险。"
他笑着一边独自享用着自己打来的开水一边讽刺自己。
"这么说是真的了。老实说,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欠考虑。"
虽然那天自己没有参与秦雅泽和男人之间的争执,但并不代表自己就不放在心上。担心是有的,还不止一点

点。但是那时正在气头上,恐怕就算突然地震也不会去救那个把自己瞧得一钱不值的家伙。
不过现在说是不是有点太晚了?果然,秦雅泽摆摆手。
"其实没你们想象中那么差啊。"
"不是说他手法很粗野吗?而且还是个脾气不怎么样的家伙。"
"话是如此,但是人家毕竟也专门研究我这种病的医生,而且技术也是顶呱呱,只不过有人觉得他的性格比

较难搞些罢了。而且如果他能认真起来的话,手术的时间会比其他医生短许多,这样我不是会少受些罪吗?

"
"可是万一......"
"什么可是可是的,都已经定下来的事,你现在才说有什么用。做这种手术就跟一场赌博没什么两样,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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