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诱惑谁————溺文
溺文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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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认识一下,我是陈锐的姐姐,叫陈琴。"原来不是包养关系啊。。。咦?喂喂,男女授受不清,你不要这么抱着我!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片,除了我妈我外婆我阿姨我姑姑我舅妈等女性亲戚以外,我还是头一次被一个美女拥抱入怀,难免会害羞一下。幸好陈老师及时地把我解救了出来,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会儿就铁青了,还对他姐姐说:"不许乘机吃人家豆腐。"汗,我左看右看这陈老师的表情,怎么都觉得像是个妒夫的模样,难不成。。。他有恋姐情节啊?!陈琴似乎不甩他,随后又捧起我的脸说:"我最喜欢娃娃脸的男孩了,好像永远长不大似的。"哦,这下我明白了,陈老师有恋姐癖,他姐姐则是有恋童癖。
有了陈琴的出现,多多少少打破了一些我对陈老师的印象。我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有拿一个人没办法的时候。借着客厅的窗户我望出去,雨势又转大了,要知道就早点开溜了。"禹禹啊,你平时看不看动画片呀?"我脸上的肌肉明显在抽搐,我老娘打我小学后就没再那么亲热地叫过我,更过分的是她一定还要我叫她。。"琴姐姐,看啊。""哈,那就好,我这里有好片子介绍给你。"另一端的陈老师突然开始仰天长叹,我莫名地看着他。陈琴兴奋地跑到电视机前,拿出一张碟就开始放。
"这个是?"等到我看了大半,才发现这动画片有些不对劲,侧过头才发现更夸张的,陈琴正眼泪汪汪地看着两个男主角。"禹禹你没听说过绝爱吗?是BL里经典中的经典啊!"我再次转过头,用眼神问着陈老师:"BL是什么啊?"他却甩了甩手,示意我不要去理睬陈琴的疯言疯语。
好不容易捱到了全片结束,我迫不及待地就要打道回府。陈老师拿着把伞,执意要送我。临走前,陈琴还对我说:"禹禹,下次有好片子我再叫你来看哦!"汗,刚才真不该把手机号码告诉她的。
"你别理她,疯子一个。"大雨倾盆的路上,我与陈老师不得不挤在窄小的伞下,漫步回家。"没什么啦,其实女生这样也挺可爱的。"我尽力找个台阶给陈老师下,可是他怎么脸色那么臭啊?害的气氛又沉闷起来。我上楼前,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下个星期三自己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真的好奇怪,我又没惹他。
星期一的早晨,由于元旦七天假,我还在被窝里搭拉着口水梦着漂亮的神仙姐姐时,手机铃声像催命似的响起来。"喂。。。"嗓子干干的,火气却不小。"哎哟,禹禹啊,你还在睡觉啊?!太阳都照屁股了!"我愣了几秒钟,才醒悟过来她是谁。"琴。。。姐姐。。。"天,我欲哭无泪了。"乖哦,还记得我啊。对了啊,我又搞到了几张碟,今天过来看吧。"我侧过身查看床边的闹钟,搞什么鬼,才九点半就扰人清梦啊!真不想去啊,去了就得碰上陈老师,你们说一个学生无缘无故在私下跟老师走那么近干吗?!"那个。。。今天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想不到一个拒绝的借口。"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我说来就来,咱们半小时后见,拜。"哇,没天理啊,我被一个女人骑到头上去了(唉,其实已经习惯了。。。),我还来不及多感叹几句,就有一阵黑风刮入了我的房间里。
"小赤佬,总算起来。"老娘拎着吸尘器毫无预警地跑进来。"老妈,你下次进来敲门好不好?"我真庆幸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靠,你小子还怕给我看啊,你忘了你小时候吃谁的奶啦?就你这瘦猴身子我哪里没见过了?!"一大早就挨骂,真是个好兆头。我撇撇嘴,好汉不吃眼前亏,溜进厕所里洗漱去了。
啊啊啊,好冷啊,我在大街上走着,牙齿连打架都来不及。看看周围的路人,都裹上围巾穿上了棉袄,只有我一个不怕死地套了一件带帽棉外套就跑出门,都怪我那老娘,成天在耳边唠叨个没完,我一急着逃就忘了多穿点了。哈了一口气在手心里,我最终还是打定主意用跑的,这样还可以暖身。
果然运动以后人就暖和多了,我顶着一张红通通的脸来到了陈老师的家。"禹禹,你还是跑过来的啊?!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HOHO。"陈琴捂着嘴发出几声特别怪异的奸笑。我在客厅环顾了一下,"陈老师呢?"她从厨房拿来一杯水给我,说:"懒猪一个,他还在睡觉呢。"呜,好羡慕陈老师,他真是好命。"来来来,咱们快开始吧。"陈琴拉着我就往她房间里走。我心里大喊停,这样贸贸然地进入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可不好。"那个。。。我们非要在你房间里看吗?"我傻傻地守在门口,死也不进去。陈琴状似耸了耸肩,"没办法,电脑碟,电视看不了。"
我勉为其难地坐在电脑前,看见她拿着一盘署名"幸福花园"字样的光碟塞进了光驱里。"乖啊,你先慢慢看,今天挨到我买菜,我先去菜场,一会儿就回来。"说完陈琴就拍拍屁股走了,好像完全忘了是她邀请我过来的。看见她偷笑着关上了门,我纳闷地再转向电脑,哇靠!这是。。。动画A片?!还是男的跟男的,我晕!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的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两位主角的活塞运动,独自里翻腾着还未消化的早饭,难受极了。关掉了播放器,我走出了她的房间,来到客厅里,干净的落地窗外没有阳光,冬日的阴郁沉结在空气里,不知何时我开始犯了困,便趴在沙发上打算闭目养神一下,就一下下啦,可是谁知,最后还是进入了梦乡。
奇怪,嘴唇怎么那么痒,我用牙齿咬了咬,缓缓睁开了眼。"啊!陈老师。"神情气爽的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会着凉的。"我坐起身,懵懂地抓了抓头,"琴姐姐呢?还没回来吗?"闻言原本心情不错的他突然皱起了眉,"是她叫你来的?"我点点头,随后却听见他说:"她刚发消息告诉她和朋友逛街去了。"啊?开什么玩笑,她不是说去买菜嘛?!"但。。。她今天早上就打电话一定要让我来,说有动画片给我看,后来她就说去买菜。。。"我不敢把那个是A片的事实告诉陈老师。"哈,果然如此,我早和她说了,我的事不用她瞎操心,我要的东西,自己会去争取。"汗,陈老师在自言自语说什么呀?"既然她走了,那我也该回去了。"陈老师不以为意地说:"反正来都来了,就多玩一会儿吧,我现在手头上有一台PS2,昨天刚买的,要不要试试看?"啊!我双眼顿时发光,那台PS2我念了很久了,无奈老娘根本不让我老爹给我买。一瞧见我的反应他就得意地笑了,说:"你在这等等,我去搬下来。"
在我玩得大喊过瘾时,早就把什么尊师重道之类的狗皮教导仍到了九霄云外,不过你也别小看陈老师哦,他果然也不是盖的,我们两个PK,赛车,反正折腾了大半天,我终于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游戏。
"来,吃饭吧。"我一回头,呀,又是陈老师给我做饭了,真不好意思。"没想到老师也喜欢玩游戏呢。"我状似惊讶地边吃饭边说。"还好了,无聊的时候消遣用的。"他很热心地拣菜给我。我心血来潮地问道:"陈老师有女友吗?"他出乎意料地挑起眉毛,"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我只是觉得像他条件那么好的,女朋友应该不缺人选吧,如实一说后,他竟然无奈地笑道,"有时候喜欢你和你喜欢的人往往不是同一个。"我吞下一块茄子,以我的逻辑回答道:"追不就行了呗,我就不相信有陈老师你追不到手的女人。"也许是先前的PS2让我对他有了改观,至少现在在他面前我不会再觉得那么拘束,所以也常常口无遮拦起来。听了我的话,他却只是笑而不语。打心底来说,我真的很羡慕陈老师,所谓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是目前女性给新世纪好男人认定的标准。反观一下自己,却是干什么什么不行,唉,好沮丧。
星期三晚上结束了课外补习,陈老师又是坚持一定要送我回家。我想想自己一无财,二无色,难道还怕人劫我嘛?!可是他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走到自家楼下时我发现了一个不好的预兆,想急急忙忙道别已经来不及,只听见河东狮吼道:"小赤佬总算回来了啊!"我那老娘正提着大包小包地从另一条路出现。我再怎么闪也闪不过她的千里眼,即使在黑暗的夜晚,她仍是能清楚地看见周围的一切,眼睛比猫头鹰的还管用。没一会,她自然也瞧见了我身旁的人,"小子,这位是?。。。"我还来不及张口介绍,她突然一叫,"呀,是不是锐锐啊?"啊?怎么。。。他们认识?陈锐很坦然地打了声招呼,"阿姨,好久不见了。"喂,等等,到底怎么回事?"来来来,外头冷,咱们上家里说去。"老娘激动地像红军大会师,把满满的塑料袋全扔给了我,亲热地拉着陈锐就上了楼。
噗,我喝到一半的水喷了一桌,"什么?!就是他?!"通过老娘的叙述,回忆又重新清晰了起来。他,陈锐,是我妈一个旧同事旧姐妹的儿子,由于我和他唯一的一次见面是在我上小学前,所以我根本没有认出他。"可惜禹禹不记得了。。。"陈锐那个坏蛋一副惋惜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谁说我不记得了,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的话堵在半道上,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我也说不出口了,的确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仔细说来,我会怕打雷还是拜这位所赐。那唯一一次的见面是在老娘当年另一位同事的婚礼上,当时吃饭是孩子归孩子一桌。你们不要看陈锐现在文绉绉的书生样,其实他小时候可坏咧。那一夜是个雷雨交加的晚上,我们一群屁大的娃儿是不允许旁观闹洞房的,于是大家围成了一堆打打闹闹。
因为是由木头搭造的老房子,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当时陈锐来了兴致,提议玩鬼抓人,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捉迷藏。大家把楼道里的灯全熄了,由他来扮演鬼,我们都咚咚咚地楼上楼下地跑着寻找藏身处。时间一到,周围一片漆黑夹杂着他的脚步声,还有不能忽视外头震天的雷声,让气氛越发显得恐怖。
当时我找的一个小隔间,是最糟糕的选择,离鬼最近,也最容易让人起疑心,我跟一群拖把扫帚挤在那个角落里,面对这只是掩上了的小木门,气都不敢大喘一口。缝隙里还隐隐投来陈锐手上那只电筒微弱的光芒,我知道他会找到我,因为他已经渐渐走到小门外。咦?手电的光怎么没了?外头变成伸手不见五指,连脚步声也连同消失在无光处。我刚卸下防备的心,楼外突然轰隆一声,把我吓得从小门里跌出去,却感觉到有一只陌生的手扣住了我的脖子。当时除了大叫我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直到脸上湿湿一片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没志气地哭了出来。
"喂,真吓到你了?"陈锐打开手电筒,还把可恶的光束对着我的脸。"胆子那么小。"像是不屑也是嘲笑,我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在心上,自尊碎了。原本玩闹的兴致被我扫得一干二净,大家纷纷甩甩手,改玩别得去了。在外人看来,似乎这段插曲只是小事一桩,可自此以后我就变得异常惧怕雷雨天。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没想到生命中就这么留下了一抹阴影。
"锐锐,你妈还好吧?自从辞了工作,而你们又搬去了浦东以后,我们真的是没怎么联系啊。"老娘在外人面前总是显得慈母仁妇的样子,可谁又知道她私底下是个泼。。。哎哟,我被她瞪了一眼,难道她会读心术?!陈锐与我妈叙了一会旧后,只听见我妈感叹地说缘分真是说不清楚啊,他怎么就成了我老师,我怎么不能像他那般上进云云。没有人理会我今天所遭受的打击有多大,本来以为文质彬彬的老师摇身一变成了十几年前在我记忆里留下伤疤的坏家伙,我怎么能接受得了?!
他临走前,我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娘还说了一句,"这混小子在你手里我就放心了,以后你想打想骂都可以,帮我好好教育教育他。"各位你们给我评评理,哪有这样的母亲!
开学以后,我的日子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在陈锐的怂恿以及老娘的逼迫下,我不得不选择了文科班,一周有四天都要对着他那张笑里藏刀的脸,活得那个叫揪心。上课他还最爱让我回答我明明不知道的问题,让我出丑一定让他非常地得意吧,我愤愤地想道,我发誓我收回过去所有对他正面的评判,这个人,典型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状似温和无害,其实。。。哼哼。你瞧,这会儿他又指定了我作为政治课代表,摆明了想正大光明地折腾我。除了天天催不完的作业外,还有那些女生每次临考前就老烦着我就为了打听考试范围,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咋知道他出啥题啊?!
对于我这么一个胆小怕事,懒惰成性的平凡男生来说,念书时期最幸运的事,恐怕就是遇上生病发烧之类的。这年的冬天,我也终于中招了,乐得我温度直直往四十度溜去。在被窝里躺得昏昏沉沉,早已不知道窗外是昼是夜,隐隐约约听见老娘在门口嘀咕了几声,我大脑却没有接受这些讯息的打算,继续雾里云里的迷糊着。有一刻,我感觉到冰凉的手感贴抚在我滚烫的额头上,带来不小的舒适。从喉咙里散出一声轻微的呻吟,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就算是想撬课也不用真把自己弄病了吧。"谁在说话,声音有些埋怨却更多温柔,和老娘平时跋扈的性子完全不符合,应该不是她吧。。。我感到额头上的凉爽似乎正打算撤走,便着了急,伸出了自己的一只爪子揪着那只无名冰掌不肯放,还喃喃地说:"别走。。。好舒服。"
咦?什么时候嘴上也被贴上冰冰的触感,可是那只手明明在我头上啊,那压在我双唇上的又是什么?一种安心的感觉包围了浑噩中的我,很快地我又进入了梦乡。第二天醒来时,烧竟已全退,让我不禁有点庆幸也有点郁闷,毕竟这就意味着我立刻要上学去了。
"到了学校别忘了谢谢锐锐去。"老娘在门口边递给我垃圾边说。"为什么?"我纳闷。"你这死小子,每次一见到锐锐就摆个晚娘脸给人家看,生病时却是人家辛辛苦苦照顾了你整整一天,还不识好歹!"哇,不会吧,他照顾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可面对老娘瞪眼叉腰茶壶状,我还是不得不低头,"哦,知道了。""顺便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让他上我们家吃饭来,我这里有个小姑娘,正想介绍他认识认识呢。"原来拐了半天的弯,老娘是想做媒婆了。我点了点头,拿着垃圾逃难似的跑出了家门。
上学的路上,我一头踢着石子一边忿忿不平地想到,陈锐那个坏蛋才比我大六岁,怎么说还年轻的很,老娘为什么就那么迫不及待地给他介绍对象,他又是不是丑得娶不到老婆。。。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呀!他根本就不帅,长得也不高,丑得跟个青蛙似的!呼。。。这么一想,心里果然好受很多,我哼着小曲,在路边吃了早饭就继续往学校去。
"气色那么好,果然没事了。"呜。。。这个声音,我在校门口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地叫了声"陈老师早",心底早就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下了课来我办公室,我帮你把这三天的作业都给你记下了。"说完他便潇洒地离去,剩下我咬牙揪头发,这家伙还真连我生病都不放过,作业都给我留着呢?!
中午我牺牲了午休的时间,再度被他叫去补习功课。我咬着笔头,正对着一道物理题发愁呢,那个家伙又碍眼地靠了过来。"不懂吗?"我泄气地点头,回头看了看,物理老师今天不在。"给我看看。"哼,看了也没用,我才不指望他能教我。"这道题,你要用这个公式。"他唰唰唰地在我的纸上写了一堆外星文字,至少对我这个物理白痴来说是如此,随后把条件都清楚地列给了我看,一遍一遍地给我分析着。慢慢地我的心思已经不在答题上,而是欣赏般地聆听他说话时的声调,很柔很轻,啊,我想起来了,原来那天生病时在我身边说话的人就是他。如同被蛊惑了一般,我呆呆地望着他佼好的侧脸,心头泛上了自己无法透析的异样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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