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校......"
上司古怪而炽热的目光让艾肯莫名的觉得诡异,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但是......你是真的漂亮......我越厌恶你,就越无法不承认这点......你是真的太漂亮......"舒尔夫冈已经全然不是平时刻板的模样,死死盯着艾肯的眼睛发出如火的光,没有喝酒的他却满脸通红起来,语音激动,"明明做过那么多下贱淫荡的事情,为什么却可以显得那样清高美丽......我经常无法控制的想,对着我一本正经的你,在高级军官面前该是怎样淫乱的样子?从你扣得紧紧的军服第一颗扣子开始扯开,里面是怎样一副光滑白皙的身体?你隔段时间便请几天假时,看着你空着的桌子,我就会想弗里德里希中将昨晚是怎么肆意玩弄你,现在你们又在做什么?你那张漂亮的脸哭泣或是呻吟时又是怎么样子的?"
终于觉察出危险的艾肯转身便往门口跑,但舒尔夫冈扑上来,死死的按住他在地上。
"他们说这种药效果很好,和酒喝很快就可以有反应......"浓重而滚烫的鼻息喷在艾肯脸上,紧贴住的身体已经可以觉察出他胯间的变化,"你很不情愿的样子,因为我只是大校吗?你从很久以前就只被将官压倒了吧......"
艾肯哪里有心情去听他梦呓般的喃喃自语,只奋力的挣扎。舒尔夫冈看起来比较瘦小,却未曾想现在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死死压住艾肯不放。艾肯视线被挡住,只双手在门边胡乱摸索着,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想也没想的扬手便向舒尔夫冈打去。
"啊!!"
舒尔夫冈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重压骤然减轻。艾肯也来不及看他的伤势,起身便扭开门跑了出去。
早过了下班时间,楼道里显得分外冷清。艾肯根本不敢停下,一口气跑到停车场。发动汽车时手还在颤抖,好半天钥匙插不进去。他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才终于发动了汽车。
汽车驶出办公楼后,艾肯才略微松一口气,往后望望舒尔夫冈也没有再追上来。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艾肯还有如在梦中的感觉,谁会想到一向刻板严谨的上司,内心深处竟然这样偏执的疯狂......
快要开到家的时候,艾肯开始觉得身体慢慢热起来,一种熟悉又陌生的燥热像扩散的潮水般,从双腿之间渐渐蔓延到全身......将车停在车库,下车时艾肯的视线扫过后视镜,不意外的看到自己绯红的脸。慢慢走上二楼的卧室,全身的力气一丝丝的在消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让他滚烫的身体觉得十分舒服,但马上的,又一波涌上的燥热让他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混蛋......"
艾肯低低咒骂了一声。
显然舒尔夫冈在酒里用了某种春药,毫无经验的他看到自己被酒呛到胀红的脸,以为药效已经发作而迫不及待的扑上来;而艾肯因为之前淫乱的经历,本身对春药类的东西产生了一些抵抗力,推迟了药效的发作。也幸而是这样,艾肯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有些模模糊糊的想,如果舒尔夫冈真的等到药力发作再动手,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嘭"的一声巨响猛地吓了艾肯一跳,被药力弄得涣散的神智勉强清醒了一些。循声找去发现是主卧室旁的阁楼,艾肯这时才想起来那里面还关着亚安这个"仇人"。
打开略有些昏暗的灯,本就堆放着杂物的小房间里显得很挤,正中东倒西歪的是几个大箱子,显然是刚刚从旁边滚落下来的。艾肯忍住身体越来越严重的不适,费力的把箱子略略移开,发现亚安双手反绑着,蜷成一团的倒在一边。
"喂......"艾肯不耐的蹲下来,把他的身子推起来。意外的发现他的脸也是通红,双眼紧闭,不知是昏是醒。
"喂,你醒......"艾肯拍拍他的脸,只是简单的动作,却忽的身体深处涌上一阵快感,让他的语声嘎然而止,只能紧紧咬住下唇微微喘息着。
亚安的睫毛动了动,微微掀开了眼睑。
"......水............"
翕动的嘴唇略略动了动,但艾肯现在也是在冰火两重天中苦苦挣扎,哪里听得见那样微弱的声音。
"你别装死装活的......"艾肯头昏脑胀的根本没有心情理他,只恨不得往自己两腿间狠狠刺下刀去,能中止了那噬人的折磨。也根本没有注意到亚安又闭上了眼睛,只以为他醒了便没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受不住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出了小房间。
无力的倒在卧室的大床上,艾肯艰难的解开军服上方的扣子,药力已经全部发作出来。全身上下就像着火一样燥热难耐,无力的身体只是与床单的摩擦便能产生阵阵触电般的酥苏感,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子在无休止啃咬着肌肤,潮水般一波波的快感直击着大脑中枢,私处更是已经胀到疼痛,叫嚣着需要被狠狠的拥抱......
"......啊..............."
再怎么样的强忍住呻吟,还是从唇间逸出。艾肯凝起仅剩的气力,慢慢往自己腿间摸去............
沃特·弗里德里希回到卧室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窗外透过来的昏暗光线中,衣衫凌乱的艾肯躺在大床上,满脸潮红,双唇微启,顺着敞开的衣领,挺立红肿的乳头若隐若现;伸入军裤中的手正在颤抖的抚慰着自己......
双手忽然被制住,拉到背后缚在一起。伴随着熟悉的气息,耳垂被含进口中轻咬着。一种战栗的快感仿佛穿越脊骨般扩散到全身。
"......啊......"
"又在外面惹事了,"沃特看着恋人被情欲折磨的脸,本有些着恼的心不禁也柔和下来,眼中满满尽是爱怜,"你这个勾人的小东西......"
"啊!......"
惩罚般的狠狠掐住胸前挺立许久的红粒,强烈的快感让艾肯呻吟着高高仰起白皙的颈项,发出短促的声音。
"那......那里........."
被布巾缚住的双手微弱的扭动着,沃特明白他指的是得不到抚慰的腿间,却恶质的一边继续用手玩弄着他的乳头,一边贴近他耳边,舔弄着他颈项问。
"哪里?"
"......那......那里......"
"这里吗?"
另一只手猛地抓住他的下身,艾肯禁受不住的尖叫一声,但马上便咬住了下唇。
"不用忍,叫出来。我喜欢你的声音。"
沃特在耳边这样温柔的道。艾肯被这种甘美的折磨弄得有些神智模糊,但却有一丝清明记得旁边的小阁间里还有个"仇人"。
不能......不能让他......听到............
便是这一点自尊心让艾肯苦苦撑着,咬住呻吟声。
几次爱抚都见艾肯硬撑着不出声的沃特不禁也起了兴头,在恋人的耳边轻轻一笑,温柔道:"看今夜,是我们谁胜利............"
第 15 章
事后,艾肯并不能很清楚的记得那夜的情形,但每当想起,那些模糊的片段总是让他悄悄红了脸。固执的沃特,加上春药的效力,让自己吃尽了苦头。被束缚住不许解放的下身,所有的敏感处被挑弄把玩,直达大脑的快感刺激和他唇齿手指的爱抚......最后一起达到高潮时,艾肯有瞬间的晕厥感,好几秒后才回过神来......
至于声音......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全身上下仿如被碾过一般酸痛不已的艾肯,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嗓子的嘶哑............
沃特已经不在屋内,想是上班去了吧。懒懒起来刷牙的艾肯,有些愤愤的想着昨天的事情:伪君子的舒尔夫冈大校!该死的春药!混蛋的沃特!终于听去了笑话的亚安......
亚安?!
艾肯这才猛然发现自己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竟然把这个仇人全然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昨天那样急盼着要去折辱他的心情,一夜过去,现在却带上了些逃避的怯意。只要想到昨夜......那些荒唐羞耻的声音都............
磨磨蹭蹭了半天,自己也觉得太不争气的艾肯终于鼓起了些之前气势汹汹的气势,"砰"的一脚踢开阁楼小屋的门。
"喂!!"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一直有一股潮湿的霉味,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亚安仍维持着昨天的模样,歪歪的倒在地上。艾肯见他日上三竿还睡得如此"惬意",不禁心里大怒,走上去狠狠踢了几脚,"起来!!"
少年的身体被脚拔弄着动了动,却没有任何醒来的迹相。艾肯又气又恼地一把拉起他的头发,本来是想打上几个耳光,触手的一片火热却吓了他一跳。
亚安满脸通红,紧闭着双眼,额上全是汗水,肌肤烫得惊人。艾肯这才觉出不对来,使劲晃了晃他的身体,却哪里有什么反应。任凭打他踢他,都是软软的没有知觉。
"真烦!"
艾肯低咒着自己的坏运气,竟然连对付个手无寸铁的仇人都有这么多麻烦。当下也没办法,蹲下来细细察看他的情况。
解开外衣,艾肯微微皱了皱眉:里面的衣服竟全部湿透了,散发出浓烈的汗臭味,肌肤竟像是泡在水里一样湿滑。受伤的左臂更是惨不忍睹,前天胡乱包扎的纱布已经被血和汗染成红黑色,肮脏一团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艾肯忍住强烈的异味,把纱布一层层解开,也不知道当初是怎样乱缠上的,解了半天都弄不开,没办法只好又去拿了剪刀剪开。紧贴着伤口的纱布被脓血和汗水浸透,已经结成薄痂,解开时整个皮肉都被重新撕开,发出轻微的"呲"声,听得艾肯心里都是一紧,但亚安竟似完全没有知觉般,仍是毫无反应。
重新去找了干净的纱布,艾肯极尽自己所能的小心缠上,但不多时,又是殷红的血液渗出来。再换再缠,血还是止不住,染红了一条又一条纱布。艾肯都快要崩溃时,忽然想到很久以前沃特曾带回来过一种药膏,说是弄伤时可以擦在那里......艾肯只觉得弄伤那里虽然难受,但沃特给自己擦药时的表现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加之后来很少受伤,日子久了两人都遗忘了这个东西的存在,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艾肯回到卧室翻箱倒柜半天,幸而终于还找到了。也顾不得是否适用于这里或是过了保质期什么的,死马当活马医的给亚安抹了半瓶。再缠上纱布后,渗出的血竟真的少了,渐渐的红色范围不再扩大,总算是止住了。
小阁楼上没有水源,艾肯又累得半死的把亚安拖到卧室的浴室里。他的衣服不知湿了几次,全贴在身上,艾肯也懒得去慢慢脱,拿剪刀全部剪开了事,一边剪一边觉得自己这个复仇者实在当得窝囊,几乎要沦落成保姆了。正在愤愤时,剪动的手却渐渐慢了下来...... ......
在艾肯面前展露出身体的亚安,有着与外表相衬的瘦削纤弱,但是......上面累累的伤痕...... 艾肯并不陌生这些形状各异,位于敏感部位的伤痕。多年的性奴生活让艾肯几乎在看到伤痕的一瞬间,便明白是何种残酷的手段造成的:烟头的灼伤、鞭、夹子、绳索、铁链、钝器......甚至,电击的烧伤......
艾肯深深的闭了闭眼。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那些黑暗的片断,埋藏在记忆深度,永远都不愿再回想起的那些伴随着鲜血泪水哭喊屈辱无助的不堪往事。亚安身上的伤痕都是旧伤,却相当深,可以想见当初承受时的惨烈。这个比自己还瘦小怯弱的少年,在费尔沙克杰军营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艾肯心如乱麻,许多纷繁的记忆与眼前的少年分离,又重合在一起。机械地用热水给亚安擦拭了身体,找出一件宽大的衣服给他换上。整个过程亚安都没有清醒过来,苍白的脸两颊却奇异的红,触手滚烫无比。艾肯忽然想到或许该给他吃些药,于是拿了些自己常用的退烧药片。之前竟一直没有注意到,亚安的嘴唇干裂得已快出血,一些水喂下去,他竟奇异的有了些反应。艾肯顺势将退烧药片和水一起让他服下,喝完水的亚安又昏昏睡去。
等到终于将亚安再安置回阁楼,已然到了午后。艾肯没有一丝食欲,静静坐在花园里的长秋千上,任清爽的微风轻轻拂过,心中思潮翻涌。
与亚安的初见在深秋的费尔沙克杰。昏暗的小型军事审判会上,他哭喊着说绝对不后悔的事情,便是杀了赫里克......自己当时便狠狠打了他两个耳光,打断他所有的话语,然后......是克特斯·西格极力的想护住他。但是在咄咄逼人的自己面前,克特斯立场软弱:力图成为审判团一员的他,却已经与亚安发生了肉体关系......失去了让人信任的公平。
对自己而言,赫里克是无法取代的人。所以夺去他生命的亚安,在艾肯心中是恨之入骨的仇人,不管有什么理由......不管有什么原因......
艾肯痛苦的用手捂住脸。明明知道这样......但那满身的伤痕,却似唤醒了太多久远的回忆......
16岁那个春天时的费尔沙克杰......当初对自己施暴的老兵,面目已经模糊,但无论时间过去多久,那惨痛凄烈的伤害却是永远......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哭喊,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泪水,为什么却只换来更加疯狂的折磨...... ......
难受得快要死去时,艾肯总会想:人为什么可以那样无情的伤害另一个人?既使那个人跟他无仇无怨,无害无故。
被伤害的人永永远远也无法摆脱记忆的梦魇。艾肯有些恍惚,亚安与自己,自己与亚安,在同样一种记忆中交错迷离,哭泣呻吟的身影,分不出究竟是谁。
"赫里克......"艾肯唇中发出破碎的音,"......你怎么下得了手......"
你怎么下得了手......
你残忍伤害的......究竟是亚安.维瑟约乔克......还是艾肯.阿克顿...... ......
当赫里克的身影渐渐与许许多多凌虐折磨过艾肯的军官重叠时,艾肯无法承受那种凄烈的事实:当自己的保护者成为别人的施暴者,以别人伤害自己同样的方式...... ......
"......你......怎么下得了手......"
指缝中渐渐湿润。艾肯为在多年之后,还在为已经远逝的年少而哭泣感到懦弱,但伴随着那些泛黄的岁月,仍旧痛苦的回忆像针尖一样刺痛着他的心,刺痛他心中如父如兄的男人的模样。
艾肯现在反而不知该如何面对亚安。幸而亚安清醒的时间实在是非常少,艾肯每天做的只是定时的喂他药和擦拭汗水。他甚至还依着模糊的记忆煮了不算太糟的粥,但费了半天劲也没喂多少到亚安口中。
现在的情况实际已经变成艾肯在"照顾"亚安,而非最初打算的折磨,但两天过去,亚安的情况仍是越来越坏。伤口虽然没有再血流不止,但化脓得相当厉害,翻起烂糟的血肉范围在慢慢扩大,每每换药时都让艾肯触目惊心;最严重的还是高烧一直没有降下来,几个小时便汗湿一层衣衫,人也不清醒。亚安情况最好的时候也只是不断说着胡话,叫着克特斯的名字,而其他绝大多数时间一直昏睡不醒。
当艾肯听着那一声声微弱模糊的呼唤声,看着亚安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面容时,不禁会想到自己在昏迷时会是叫着谁的名字。沃特......吗?.........都是一样的吧......亚安......都是那个将自己拯救的人......将自己拯救出痛苦与梦魇的人......
沃特这几天倒是每天回来。舒尔夫冈事件的第三天,他貌似不经意地道:
"舒尔夫冈少校调到后勤二部了。"
艾肯正走神想着亚安不断恶化的伤势,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奇怪的道:"舒尔夫冈......少校?"
"你以前的上司。"
"?!"
艾肯瞪大了漂亮的蓝眼睛,看着像是在说外星语言的沃特。
沃特看着恋人可爱的模样,终于抑止不住的笑出来,道:"他以前的部下被查出严重的渎职行为,他被牵连降两级。"
".................."艾肯根本不相信这种理由会让次将官级别的军官受到这么大的处分,战史战略部虽然已经是个清水衙门,但后勤二部实际就是军队的杂役,在军部最烂的几个部门中榜上有名。愣了半晌,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看着沃特道:"难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