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假的。"小鬼有点失望地说,低头继续切蛋糕。
"......爸,蛋糕呢?"
"......别小气巴拉的。"
正谈着,店门推开了,进来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大大的卷发,像洋娃娃一样精致的脸,跟我小时候弄坏的芭比娃娃很像。
她走向吧台,露出像天使一样的笑容:"凌夜在吗?"
小鬼正要说什么,我立刻摆出迷人笑容,压低声音说:"老板在休息室。"
她对我甜甜一笑,进了休息室。
小鬼拉拉我的袖子:"完了,夜哥完了。"
我正想开口问,休息室里传来一声惨叫,好像是美人老板的声音。然后就见一个戴墨镜的高大男人走进店,进了休息室。
不一会,芭比娃娃微笑着走出来,身后是那男人,肩上扛着凌夜。芭比娃娃对我笑笑,与那男人离开了。
"夜哥还是躲不过啊。"领班的小飞叹着气。
"怎么回事?"我摸不着头脑。
小鬼道:"刚才的是夜哥的未婚妻,那男的是夜哥家的保镖,这几天就要订婚了。"
"订婚好啊,早点结婚,定下来。"我点头,继续喝茶。
小鬼努努嘴,道:"爸,你好古板哦。"我劈了他一掌,他立刻就乖乖的了。
十七
小鬼今天要值晚班,我就先回家了。
"还是这样的生活好啊,虽然琴子不在了很寂寞,但还有三个儿女陪着,人生还有什么可求的呢?临哥,对吧?"
讨厌的声音,我回过头,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个高高的人,穿着黑衣,像极了电视上说的露阴癖。如果再打上荧光灯,就更完美了。
"你是谁?"我没好气地问,肚子都饿扁了。
那人急急跑过来,紧抓着我的衣襟,激动地说:"临哥,你竟然不记得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我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着眼前这张脸。
有点熟,记得好像我的军师就长这副德行。不过现在看起来老老的,头发是黑的,穿着西装,像斯文败类。
"哦,是陶缪啊,混得还好吧?"我摸摸肚子,问道。
陶缪好像很感动,眼泛泪光道:"临哥,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能帮你报仇了!"
我越听越摸不着头脑,好不容易截住他的话头,问道:"你说清楚,报什么仇?"
陶缪莫名其妙地看看我,说:"就是害你躺在医院二十年的青龙帮首领啊,我们这下有证据告他了。"
我记得狐狸眼说,我是被天上掉下的鸟粪打昏的,怎么跟青龙帮扯上关系了?
好不容易支走陶缪,我才能回到家。
狐狸眼跟他的编辑在餐厅卿卿我我。这是阿透的说法。
依我看,是编辑被狐狸眼按在餐台上死命亲,还揪着头发。
"咳咳。"我干咳了几声,"能不能暂停一下,我有事要问儿子你。"
狐狸眼不耐烦地放开编辑,问:"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真是粗俗啊。我不敢说出口,只在心里说。
"就是我为什么会睡了二十年啊?告诉我。"我说。
狐狸眼拨了拨头发,眼神锐利地看着我,道:"我在医院不是告诉你了吗?"
我挠挠头,笑呵呵道:"哦,这样啊,我都忘了。"
看他还在瞪我,我问:"怎么了,我又变美了?你都看呆了。"
狐狸眼翻翻白眼:"问完了还不出去,想看活春宫啊,我不介意的。"
编辑早就红了脸:"爸爸,您快出去吧。"
我关上餐厅的门,这才想起来,我的晚饭还在里面呢!
唉,只好去啃饼干了。
十八
从狐狸眼那里套不出话,只好问问小鬼了。
阿透这几天不知搞什么,脸臭得像大X,我都不敢跟她说话。
我坐在客厅等小鬼回来,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
睡得正香,被人一脚踹下地。我起来摸摸头,看到小鬼霸占了沙发,睡得死沉,满身酒气。
我伸手扯他起来,摇了几下,他醒了,臭着一张脸,说:"想打架啊,来啊。"说着,来了记左钩拳,往我脸上招呼过来。
出拳是很快,力道又够,有练过。可我也不是吃素的,怎么说都是跆拳黑带。两三下,就把他按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
小鬼大吼大叫起来,现在可是半夜三更,我拿了条布带封住了他的口。他还在扭来扭去,想挣脱我。我连拖带拽地把他弄进了我的房
间。阿透设计的房间,隔音设备很好,关上门,里面杀猪都没人听到。
小鬼被我丢在地板上,脸变得通红,跑进配套的厕所,蹲在马桶前吐起来。吐完了,又跑出来,揪着我想打架。
"你吃了什么?"我边翻他的衣兜边问,果然,翻到了几片药片。我闻了一下,是安非他命!我怒了,打了他的肚子一拳,他又干呕
起来。
"你怎么会碰毒品?谁给你的?"我气得连揍了他几拳,痛得他哀叫连连,不过也清醒了一些。
小鬼喘着气说:"今天,夜哥的姐姐来店里,我跟她说睡不着觉,她就给了我这些......"说着,还不停地动着手脚。
我把他揪进浴室,浴缸里刚好有我准备泡澡的冷水,我把他扔下去,想让他清醒一下。谁知他整个翻腾起来,手在空中乱挥着,口里叫着救命。我忙把他捞起来,他全身都是水,双目紧闭,嘴唇发紫,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糊成一片。
我紧紧抱着他,感到他全身都在抖着,像风里的叶子。
"救命,不要,救救我......"怀里的小鬼还在喃喃地说着,"我会乖的,不要......"腮边,两道泪痕。
他身上的水,湿透了我的身体,很冷。
我抱得更紧了。
十九
天亮了,我睁开眼。
眼前是小鬼放大的睡脸,尖尖的下巴,睫毛比琴子还浓,头发搭拉在脸颊,看起来好瘦。被子盖在胸口,肩胛骨跟锁骨都很明显,平
时吃那么多,也不知到哪去了。
我揭开被子,却看到小鬼没穿衣服,侧躺着。对了,昨晚兵荒马乱的,帮他脱了湿衣服后,倒头就睡,也没给他穿上睡衣。仔细看,
小鬼还真是竹竿身材啊,估计穿上篮球服,从前头冲进去,可以从后头跑出来。不过,我比较在意,他那东西,竟然是大码的!有没
有搞错啊。
他翻了个身,背朝着我。
于是,我看到了,他背上那一道伤口。从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伤,由左肩,斜斜而下,直到右腿为止。伤口愈合得也不
好,像毛毛虫一样,爬在背部。
我把他揪起来,猛力地摇他。小鬼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瞪着我说:"妈的,想死啊,让我睡一下,再跟你单挑!"讲完,又睡死了。
我把他扔在床上,走出房间。阿透好像没睡,房门开着,她正对着电脑敲着什么,黑眼圈很严重,像只熊猫,但还是个美人。我走进
去,坐在床边,有点烦躁地问:"有烟吗?"
阿透脸上没有笑容,很严肃地看着我,问:"爸,你没发烧吧。"我挠挠头,说:"不是开玩笑,给我支烟。"
阿透看了我一眼,从抽屉里摸出一盒Salem,递过来。我点上一支,闷闷地抽了一口,道:"小冉背后的伤是怎么回事?"
她敲打键盘的手停了一下,说:"你看到了?"我点点头:"告诉我。"
阿透抚了抚额头,转动椅子对着我,说:"爸,你出事时,大哥未满周岁,我跟小弟还没成型。妈妈要抚养我们,还要照顾你,已经
很辛苦了。后来我提前进了寄宿学校,大哥也是,妈妈就雇了个保姆看顾小弟。有一次,我回家,看到小弟的脸上有淤青,问他,他
也不答。保姆说是不小心跌伤的。我那时年纪太小,根本没有想太多。直到几个月后,警察打电话到妈妈工作的地方,我们才知道,
小弟住院了。"
阿透抽了支烟出来,叼在嘴里,说:"借个火吧?"我凑近,用嘴边的烟帮她点着了。
她抽了一口,继续说:"我们赶到时,只看到小弟昏迷着躺在病床上,脸上身上,都是伤口。后背那道伤,是被大理石划伤的,深可
见骨,差点就要了他的小命。造成那些伤的,是那个保姆。"
我一直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狠狠地抽着烟,问:"那混蛋现在在哪里?"
阿透笑了笑,吐了个烟圈,说:"妈妈说过,小弟很像你呢,狠起来都是不要命的。小弟没让她好过,揍得她进了加护病房。"她看
了我一眼,继续说:"你也别气了,妈妈跟大哥,已经连你的那份都打了,快把烟灭了,你的手快烧焦了。"
二十
我回到房间时,小鬼醒了,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揉着太阳穴。
他见我走进去,眼蒙蒙地看看我,问:"爸,我怎么在这里啊?"我过去,敲了他脑门一下,骂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嗑药,死
小子,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他抱着头,边躲边辩解:"我没有嗑药啦,我哪知道夜哥的姐姐会给我那些药啊!她平时好好人的。"
我停下手,一把抱住他,闷声说:"再有下次,决不轻饶!"小鬼可能被我的变脸搞得一头雾水,"哦"了声,乖乖任我抱着。
敢虐待我儿子,那女人,活腻了!等一下去查查她的住处,我生的儿子,只有我才能虐待!
我心里那恨啊,手上也没停,摸来摸去。
他没穿衣服,背部光溜溜的,摸起来很有质感,果然是年轻人啊。我摸了一会儿,听他说:"爸,我怎么浑身都痛啊,特别是肚子这
里,还有背脊。对了,你手怎么包了绷带?"
"那个,是你昨晚没睡好,掉到床底下了。我手被水烫了,没事。来,我给你按摩一下。"我三两下把他按在床上,背朝天,然后坐
在他腰上,开始做指压按摩。要是被他知道我揍了他一顿,那我温柔爸爸的形象可就毁了。
他开始还想挣扎,后来觉得舒服了,就闭上眼享受起来,还发出"恩恩啊啊"的声音,看来真的很爽。我心里的罪恶感没那么重了,就掐了他的腰,死命挠他,他"啊呀"一声爬起来,边躲边叫不要,眼睛水水地望着我,让我更加卖力地搔他痒痒。
正搞得高兴,他看了看床边的闹钟,大叫不好,我问他怎么了,他一脸苦痛地说:"今天要考马哲,你忘了吗?"
我挠挠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自从去凌夜店里打工后,我就没有去上过课了,小鬼好像也是一直翘课来着。我摆摆手,说:"算啦
算啦,反正都会挂红灯,别去考了。"
小鬼皱皱眉,说:"爸,我当了,顶多被大哥训,你就有点难搞了,你毕不了业,找不到好工作,还不了钱,大哥指不定会灭了你。"
我一下跳起来,我怎么忘了狐狸眼那小人,当了债主就对我指指点点,等我还了钱,看他还敢嚣张!
小鬼叹了口气,边爬起来边说:"爸,有斗志是好事,不过,就算你还了钱,大哥还是霸主啊。"他找不到衣服,就卷了那床被子,
说:"借来用用。"
我坐在客厅等他穿好衣服,一起去考试。狐狸眼满脸滋润地踱过来,忽略他的鸟窝,还是个美人。他闲闲地坐在我对面,点了支烟,说:"爸,以后关好门再办事。"
"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也。"我问。
他翻了翻白眼,说:"大家都是同类,少装蒜了,你上了小弟吧?整间屋都听见了。你说是不是?"
他的编辑站在餐厅门口,脸红红地点头。
狐狸眼继续说:"之前还反对我搞Gay,爸,你别有差别待遇啊。"
啥?
二十一
在狐狸眼的一通夹枪带棍的挖苦后,小鬼终于换好衣服下楼来了。
不过,为啥步履惟艰呢?还有,换个衣服要那么久吗?
狐狸眼一脸暧昧地凑过来,拍拍我,说:"别太激烈了,你年纪大了,当心肾亏!"
我猛地站起来,狐狸眼料不到我这招,陷进沙发里了。我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同性恋!要上也不会上我儿子!你这没节操的!"
狐狸眼怔了一下,抽了口烟,说:"爸,你缺钙了。"
小鬼这时挪过来了,一脸痛苦地说:"哥,我上大号好痛,有没有药?"狐狸眼瞟了我一眼,对小鬼说:"那有出血吗?"小鬼点
点头,摸着屁股说:"好像裂开了,走一步都痛死了。"
狐狸眼向我努努嘴,我瞪了他一眼,说:"他是大便干燥,裂开了,不关我事,喝点凉茶就好。"小鬼眉毛变成八字形,苦着脸对
我说:"可是,至少给点药我涂涂,这样子,连坐下都不行啊,等一下要考试呢。"
狐狸眼鄙夷地看了看我,那神情,活像在看吃了就跑的负心汉。我转头看编辑,他也是那副德行。我刚想说什么,狐狸眼已拉着小
鬼进了起居室,边走边说:"爸他怎么会有伤药呢,痔疮膏倒是有一堆,中年人嘛,......"走到门口,对那编辑抛了个眼色,应
该是媚眼吧,迷得那家伙浑浑噩噩了。
我被狐狸眼堵得一肚子气,又没处发,留着自己暖肚子也很好。几上放了盘咖喱饭,肚子饿了,伸手拿过来就吃。
赵暖清醒了,走过来,端端正正地坐在我对面,憨厚老实的脸上,红通通一片。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像是鼓起勇气,猛地把头一低,
口里说着:"爸爸,请让我入赘,我一定会让理瑞幸福的!"
我一口饭喷出来,射程还满远的,隔着茶几的那家伙都被喷到了,脸上红红白白的。他刚想擦拭,我迅速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
一脚踏在他两腿间的沙发上,凑过去,咬牙切齿地说:"我耳朵不是很灵,没听清楚,有胆你再说一遍?"
他眼湿湿的,嘴一撇,哗啦啦地哭起来,边哭边自言自语:"又不是我想入赘的,应该是我娶他嘛,可我有什么办法,他那么厉害
......"
碎碎念,碎碎念,碎碎念......
我快烦死了,手忍无可忍地摸上他的脖子。只要用力掐下去,世界就清静了......
"爸,别在那摸鱼了,小弟的伤还要你上药呢。"就在我要断线时,狐狸眼浑厚磁性的声音闲闲响起,我打了个冷战,忙缩回手。
与狐狸眼擦身而过时,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爸,我要结婚了,你不恭喜我吗?"
我冷汗都冒出来了。没办法啊,以前被琴子女王陛下压得久了,现在对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怎么也嚣张不起来。
他眯眼看看我,抛过来一个东西,说:"带上,不然会感染的。"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拿着那东西,逃进了起居室。
不过,有个疑问,从刚才就一直困扰着我。
狐狸眼是怎么知道我有一堆痔疮膏的?我收得很好的啊。
二十二
走进起居室,看到一幅很养眼的图图。小鬼上半身靠在躺椅上,翘着屁股,看我走进去,忙弯腰脱裤子,边脱边说:"爸,快点完
事,不然要迟到了。"
我手里是狐狸眼给的巧克力螺旋形安全套,撕开封套,把它套在右手食指上。
小鬼白白的屁股就翘在面前,他身上没几两肉,屁股也小小的,不过还满有肉的,看来很有弹性。我用戴套子的手指弹了弹,真的
很弹啊。
"爸,你在干嘛?快点啦。"小鬼转过头来说,凌乱的头发,衬得下巴更尖了,忍痛的样子,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