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逝琴寥黑水寂————Iamos
Iamos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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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阿鲁罕目光深邃的看着徵羽,他结实的手臂搂上徵羽的腰,将徵羽环抱。
"想知道原因?"挽起徵羽的长发,突然嗤笑了起来,他看着徵羽的脸,读到了徵羽的疑惑。
"你认为会是什么?"金国蛮子反问,冷峻的脸上读不出情感。
徵羽没有回答,他根本就无法去了解眼前这位金国蛮子,只是任由对方将他压制在了床上。
这不过只是侮辱而已,而他那颗曾经高傲过的心早就在最初就被摧残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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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徵羽从沉睡中醒来时,落入他眼中的,是完颜阿鲁罕那宽大、厚实的背部。他已经起身,正准备下床。
这个金国蛮子就这样赤裸着身子下了床,未着一缕衣服,他那健美而壮硕的躯体一览无疑,看起来粗野又粗犷。
徵羽也从床上爬起,同样赤裸的下了床,他全然没有一分矜持,动作自然。
此时完颜阿鲁罕正在套衣服,披上外袍的时候,他便示意徵羽过来系带子,徵羽没有拒绝。很温顺或说不以为然地走到完颜阿鲁罕的面前,低下身为对方系外袍斜襟的带子。
徵羽的手很灵巧,他扣结的打法是他所习惯的打法,而非完颜阿鲁罕的。轻巧几下,就系得实牢又好看。
当徵羽系好带子,抬起头,却对上了完颜阿鲁罕的脸,他看他的表情有些奇异,徵羽别过脸,离开完颜阿鲁罕的身边。徵羽拣起地上属于他自己的衣服默默穿了起来,而当他穿好衣物的时候,早就着好装的完颜阿鲁罕已经离开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只剩徵羽一人。e
随后,徵羽尝试了迈出寝室,但门口的守卫拦下了他,一切不言而喻。

无法知道这个金国蛮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则徵羽已经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事实上,他又能有什么样的想法?他是完颜阿鲁罕的奴隶,他摆脱不了这个事实。
呆在完颜阿鲁罕的寝室里,徵羽唯一能干的就是读完颜阿鲁罕书桌上的书籍与弹琴,他倒是过得不错,甚至还三餐有保证。
送饭的是一位金国士兵,拿来的都是金人的食物,徵羽对吃的已经不挑剔了,即使再半生不熟的东西,他也能下咽。
这样的软禁生活,徵羽接受了它,如同他接受了这个金国蛮子的侵犯一样。

此后几天,徵羽仍旧都过着如此的生活,完颜阿鲁罕的作息很有规律,尤其是在他驻扎青城这段相对悠闲的时间里。他清晨出去得很早,而夜晚也几乎都是同一时间回来。有时候他会要求徵羽弹琴、脱衣服上床,而有时候他又仿佛没留意到身边有人一样,专注的阅读书籍或钻研地图。
夜里,完颜阿鲁罕回来的很晚,已是凌晨,徵羽早已睡下。然则一有声响,徵羽便醒了,起身看向正在脱衣的完颜阿鲁罕。
完颜阿鲁罕脸带有疲惫,外袍已经脱下,然则白色里衣上,在衣襟的部分沾有血迹,就连他的手上与袖口也有血迹。
徵羽懵懵看着完颜阿鲁罕,他自然不可能是出于担心,而只是有点迷惑而已。
"不是我的血。"完颜阿鲁罕扒下里衣,露出完好的胸膛说道,即使徵羽根本不在乎这是否是这金国蛮子的血,但徵羽仍旧只是点了下头。
"在想什么?"完颜阿鲁罕捏住徵羽的下巴,一双鹰眼注视着徵羽。
徵羽没有回答,他知道他回答的显然不会是这金国蛮子所喜欢听的,而这些天下来他也确实是温顺了许多,已学会不去忤逆这个金国蛮子。
没有得到徵羽的回答,而完颜阿鲁罕也只是粗鲁的放开徵羽,没有更多的动作,便躺下入睡。
今晚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占有徵羽,而完全像是忽略了床边的人一样,对于他的行为,徵羽一向琢磨不透,只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徵羽远离完颜阿鲁罕那滚烫的身躯,独自躲进角落里,冷得缩成一团,但却安然睡去。

清晨,徵羽醒来时,人却在完颜阿鲁罕的怀里,无法去得知到底是昨晚因为寒冷不自觉的贴近,或是这个金国蛮子所为。
徵羽动弹了一下身子,想抽出身离开,但完颜阿鲁罕搂住了他腰,他并不打算放开。
"你不至于到现在还在害羞?"完颜阿鲁罕讥讽,他支起手托着下巴,斜视着徵羽。他了解徵羽的身体,犹如徵羽自己。他们之间有着好几次的体肤相亲,而且徵羽也开始做出了回应。
"我早就没有了羞耻。" 徵羽淡然说道,他不可能忘记他对他做了什么,而他居然还感觉到了一些无耻的快感。
对于徵羽的回答,完颜阿鲁罕似乎并不惊讶,他翻身将徵羽压制在床上,一双鹰眼充满了掠夺的气息。
"你这句话算是诱惑吗?"金国蛮子在冷笑,他低头吻徵羽,用手扯下徵羽里衣的衣带,几下便将徵羽脱得精光。
他进入时,徵羽并没有感到过多的疼痛,他确实已经习惯了,甚至当他不停的撞击他的身体时,徵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躁热。
他早就没有了羞耻心了,他的东西一一的失去,一样又一样,这个金国蛮子将他剥夺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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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阿鲁罕已经离去,徵羽从床上爬起,赤裸着身子下了床。拣起适才被金国蛮子扒下、丢在地上的衣服,默默的穿。
衣服皱成一团,沾了灰尘,液体,曾几何时,徵羽已经不去在乎个人的洁净,即使他曾是一个有洁癖的人。
很脏,脏的并不是衣服,而是身体。
穿好衣服,徵羽移动着有些不适的双肢,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清晨的气息,也让晨风将房间里属于那个人的气息都吹走。
完颜阿鲁罕的居所,位于他军队驻地的正中,从他二楼寝室的窗户往下看,可以看到简陋的矮木房外活动的金兵与宋囚。
有几次徵羽都看到了罗枸杞和那晚遇到的那位青衣男子进出于矮木房,这两人住于此,而且青衣男子有时也会背个医箱出去,显然也是位大夫。
倘若是位大夫,便也能像罗枸杞与青衣男子一样,即使仍旧是奴隶,却可以拥有相对的自由,也少受了这些侮辱。
徵羽举起自己那修长的琴师的手,他缓缓捏住了拳头,突然猛得砸向窗棂,力道之大,以至他张开手时,指关节上都是淤血。
在完颜阿鲁罕的房间里呆这几天,徵羽对这个金国蛮子显然有了不少了解,即使他从不认为自己可以明白、且根本不想去明白他那不可琢磨的性情。
完颜阿鲁罕有本琴谱,残破的手写琴谱,里边最奇怪的就是琴谱里收录的曲子都显然是自创与修改过的。里边的《高山流水》,也只有《流水》却并无《高山》,且全然异同于古调。另外,徵羽在琴谱的内页看到了两个印章,刻着的是"子奎"与"冰心玉壶",这是汉人的落款,落款者显然是此琴谱的主人,显然也应该是一位琴师,而且精通音律,懂得谱曲。
徵羽相信这是完颜阿鲁罕随身携带之物,因为若是从王府书房掠来的,不会是如此破烂的东西。
或许,徵羽可以认为,这个金国蛮子执着的并不是他,而只是宋国琴师这样的身份?
而徵羽确实是如此认为,并且感到可笑。一个金国蛮子,迷恋着汉人的文化,竟能以这种粗野、掠夺的方式呈现,蛮子果然只是蛮子。

第六章
青城郊外,重山叠嶂,山光水色,甚是美丽。
坐上完颜阿鲁罕的马,徵羽揪紧了前面人的衣服,这是匹烈马,而且是狂奔的烈马。
徵羽并不知道这个金国将领要带他去什么地方,甚至也不理解他何以会携带着他出青城。
棕色骏马在一面如明镜的湖泊前停下,冬日的风本就刮得徵羽难受,何况是看着完颜阿鲁罕跳下棕色马,扯去了衣服。
徵羽有点不可置信,但随后,这个体魄强健的金国将领确实是走下了湖泊,最后竟一头轧进了水里。
完颜阿鲁罕所生长的地方自然是与徵羽不一样,徵羽就从未曾在户外洗过澡,这对像徵羽这样在遵守礼教的家庭里长大的而言,是无法想象的。
坐在岸上,看着金国将领在冬日的湖水里悠闲洗澡,徵羽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不去看完颜阿鲁罕,徵羽平躺下身子,看着湛蓝天空飞过的一只鹫,神情迷离。
湖内,金国蛮子仍旧在洗澡,他头上系辫子的彩带也被解开,一头长发披在肩上,更显出了几份粗犷。
徵羽一直觉得金人的发式丑陋无比,前发不留,只在后颅留发,编辫,怪异无比。不过,完颜阿鲁罕留着这样的发式并不让人感到丑陋,而是说不出的阳刚与粗犷。
完颜阿鲁罕越游越远,已经到湖心,
而徵羽也将心思收了回来,看着离他有一段距离的金国蛮子。这个金国将领的衣裤与袍子都丢在岸上,而那匹枣色的烈马则在徵羽身后啃着草。
徵羽起身,朝那匹棕色骏马走去,他摸上骏马的头,动作温柔。
"听话,大卢。" 徵羽学完颜呼唤马名,本以为很烈的马,却温顺的让徵羽抚摸它。
徵羽骑过马,但并不擅长,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成功跃上马身。
"大卢,跑!" 徵羽大声喝道,猛拉了下马缰。
在大卢跑动的瞬间,徵羽看到了湖中的完颜阿鲁罕正朝他赶来,他的眼神极其的阴鸷。
但大卢并没有跑远,当它听到一声尖锐的口哨声时,它猛得驻足,摔下了徵羽。
徵羽从地上爬起,什么也不顾,只是奋力向前跑,他这一生,从未如此奔跑过。
发疯了一般,只是向前冲着,冬日的风刮伤了他的脸,荆棘划伤了他的双脚,然则他只是在狂奔。
犹如,那湛蓝天空的鹫。
完颜阿鲁罕扑倒徵羽的时候,徵羽只是痛苦的干呕着,他无法呼吸,心肺如刀割般的痛。
"张嘴!张嘴!"金国将领一手按住徵羽狂跳的心脏,一手捏住了徵羽的下巴,强迫徵羽张嘴呼吸。他在吼叫,无法知道那吼叫中更多的是愤怒还是急躁。
他的脸上在滴着水,他不着一缕,像个荒野里跳出的野人般将徵羽压制在杂草丛中。
喘息过去,徵羽平复了心律,干呕也停止了,脸上却满是泪水。
痛苦,好痛苦。
徵羽想挣扎开完颜阿鲁罕的钳制,却在这时候结结实实的挨了这金国蛮子一拳。
"你不想活了?!"完颜阿鲁罕怒吼,他揪住徵羽的衣襟,第二拳也已挥起,这一拳没有再打在徵羽的脸上,而是重击在了腹部。
徵羽痛苦得弓着身,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完颜阿鲁罕就这样抱起毫无反抗能力的徵羽,将他放在大卢背上,托回湖边。
徵羽痛苦的咳嗽着,嘴角的血滴落在草地上,他尝过这个金国蛮子的暴力,只是人是容易健忘的,竟是如此的疼痛,连胃都在抽痛。
完颜阿鲁罕拣起岸上的衣服穿起,他不时看向徵羽,眼神暴戾。
"你是不是要我折断你的双脚?"冷血的话语,从那两片冰冷的唇里吐出,根本不只是恐吓。他的大手捏上徵羽沾有血迹的脚跟,他那双鹰眼是红色的,那是嗜血的颜色。
然则,这个金国蛮子并没有下手,他的手移开了。然后他跃上了马,将徵羽揽在怀中,他的动作粗鲁,却是紧紧的搂住徵羽。
他抬手拭徵羽惨白脸上的血丝,将唇贴在徵羽耳际,冷血呢喃。
"不要惹恼我,你该知道的。"
徵羽沾有血迹的嘴角轻轻扯过,一个讥笑,但他没有说什么,他此时所能感觉到的,只是冷冰与疼痛,他将身子贴进金国蛮子那厚实、温暖的胸膛,为他适才有过的举动感到可笑。
他早就知道了不是,他根本就不该有任何一丝希望,他这黑漆的心里,不会再有一丝光亮再亮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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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池里是冰冷的水,一件干净的白衣挂在墙上,换下的衣服则丢在地上,非常的脏,还沾了血迹与泥土。
徵羽搓洗着自己的身体,被冻的,也仿佛是反复搓揉的,白皙的身子布满了红斑。
完颜阿鲁罕居所里是有澡房的,只是他显然是没有用过。
水实在是太冷了,徵羽冷得直哆嗦的离开水池,取下墙上的干净衣服穿了起来。
穿衣时,手托不小心碰到了腹部,痛得徵羽倒吸一口气,低头一看,腹部竟一片淤血。
离开澡房,走回完颜阿鲁罕的寝室,却见地上跪着一位穿着破烂官服的宋人,一头白发,身子在颤抖。
完颜阿鲁罕冷冷坐在书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嘴角带着嘲讽与讥笑。
徵羽旁若无人的绕过地上的宋囚,走到床边,坐下,他翻过枕头,取出一把木梳,梳起了头。
宋囚还是抬头看了徵羽一眼,那眼里竟有着无尽的鄙夷与恶毒。
"我是否应该告诉你,‘太师'大人,你难道不知道我只是个忽鲁,不管这些事。"完颜阿鲁罕将手里的一张文书抛给了跪在地上的宋囚,态度跋扈。
"忽鲁勃极烈,老朽知道有些为难,但请念在老朽曾多次与你交涉的情分上,将二帝的请求报于你们的大元帅。"
宋囚拣起文书,仍旧在苦苦哀求。
"听着,‘太师',别指望能回去,你倒是可以回去明白的告诉你们的‘二帝'还有那些娇贵的王室子弟们,他们什么也不是,只是群没用的奴隶,要怎么处置,全凭主子。"
完颜阿鲁罕冷冷说道,他对跪在地上的老人的哀求根本无动于衷,甚至他的话语更是令这位曾经是位高权重的太师猛喘着大气,说不出话来。
"带下去!"完颜阿鲁罕对门外的侍卫挥手,老人颤抖着身子被拖了出去。
这过程,徵羽默默的看着,梳发的动作始终没有停止过,即使他的手有颤抖过。
就在这个金国蛮子冷冷的说那句:只是群没用的奴隶,要怎么处置,全凭主子的时候。徵羽颤手完全是因为气极,而那老人显然也是。
"宋皇帝抵达青城?" 徵羽平淡问道,他尚有点不确定。
"哼,刚到,你想去看看?整个青城的宋囚都哭成一片了。"
完颜阿鲁罕嗤之以鼻的说道。
徵羽没有回答,但捏在手里的梳子,梳齿深深陷入手心。
"确实是愚昧,亡国之君,最大恶极。" 徵羽冷冷说道,神色冷冰,却有一滴冰冷的泪水从眼眶划落。
"只可笑,连皇帝都做了俘虏,被异族统治。宋人的悲伤,你们这种没有君纲观念的蛮子根本不会有的。"
徵羽的眸子带着浓浓仇恨的看向完颜阿鲁罕,无论如何去掩饰,去遗忘,仇恨仍旧存在,而且即使没有去在意,它也会在内心最深处累积,然后迸出。
"我说过,别在眼里表露出仇恨。"完颜阿鲁罕冷厉地说道,他看着脸上有泪的徵羽。
然后,他朝徵羽走去,捏着徵羽的下巴,看向徵羽眼里的恨意。
"你倒该庆幸,那些往昔娇贵的王子公主们一身破破烂烂,饥肠辘辘,而你这个宋囚却可以在这里衣食无悠的活着。"
完颜阿鲁罕冷戾的说道,徵羽的眼里的恨意让他恼怒,恼怒非常。
"那么我应该感谢你把我像只畜生一样对待?" 徵羽嗤笑,他以为他乐意在这里苟且偷生?
"看来你并不明白我是怎么样对待只畜生的。"完颜阿鲁罕逼视着徵羽,那对鹰眼正带着杀气,阴骘而恐怖。
徵羽挣扎,想逃开,但完颜阿鲁罕扯住了徵羽披散的长发,将徵羽的身子猛砸上床。他狂暴的伸出手要撕徵羽衣服的时候,徵羽反抗得十分激烈,这使得他挨了一记耳光,几乎被打晕了。
在徵羽失去反抗能力时,唰一声,衣服再次被撕开,这样的记忆,已经不是一次而已,徵羽没有动弹,也无力动弹。
但完颜阿鲁罕的动作却停止了,他看到了徵羽白皙的腹部,淤血一片,触目惊心。
一般人殴打,未必都是往要害击去,但完颜阿鲁罕却是如此,即使没有意识下,他仍旧会让被打的对方承受最激烈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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