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逝琴寥黑水寂————Iamos
Iamos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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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羽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不语的弹奏了起来,他弹得专注,没去在乎左手臂上有鲜血渗出,也没去在乎他每移动一下左手就会有着一阵阵刺痛传来。
当琴声响起时,金国将领的浓眉也怒竖了起来,他鹰般的眸子里带着杀气,然则当他看到了徵羽左手臂上的鲜红血迹,他却冷笑了起来。
他这一路上确实是没有遇到过性格如此坚忍不拔的宋人,弹的竟是宋国流传甚广、却又不饶不屈,抵抗强暴的古曲《广陵散》,这到底是对他这位金人的蔑视,还是他即使到如此境况仍旧不会屈服?
明明如此的柔弱,却又如此坚韧。
曲终,徵羽抬头看向金国将领,一脸苍白与平静。
"《广陵散》。" 金国将领冷冷地说道,他那猎鹰般冷冰而嗜血的眼睛逼视着徵羽。
徵羽凄然一笑,他确实不想以凌迟的方式死去,然则双手一碰触到琴弦,情感便自然而然的流出,弹出的竟是《广陵散》的曲调。或许,也只能是如此罢了,他命该如此。
"你倒是浑身是胆。" 金国将领猛得揪住徵羽,"唰"的一声竟将徵羽的外衣撕开了,然后是素白的着于里边的衷衣领口也被扯开了。
徵羽惶恐了,他挣扎着,眼前这人让他恐惧,不全是因为对方的野蛮粗鲁,而是他那暴戾无常,阴骘的性子。
然则金国将领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他只是在打量徵羽受伤的左臂。
伤口极深,可见骨,而且几日来感染、恶化,已经化脓且流血。别说这伤是伤在眼前这样一位文弱的琴师身上,就是在强悍的金国勇士身上,那也是极其严重的伤。
被如此粗野的扒去衣服,赤裸着伤口,被这金国将领碰触,那感觉不只是疼痛,还有无法抑制的耻辱与愤怒,就像是那晚在大堂上的疯狂举止,徵羽突然失控的推开了金国将领,大吼着:"别碰我!"
这个伤口,是他想遗忘的,也是他不想展现的,何况是在作为入侵者、为他带来这一切不幸的金国将领面前,被这样撕裂、呈现出来。
耻辱、仇恨再次同时迸发,让徵羽失去了理智。
"滚开!滚开!" 徵羽抱着手臂,失控的在咆哮着。
金国将领先是有那么点惊愕,不过随后便制住了失去理性的徵羽,他挥了一拳在徵羽的腹部,下手一点不轻,徵羽这才吃疼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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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羽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先前囚禁的房间,只是不过他手臂上的伤口得到了包扎,而身上披着的那件素色的外衣则破裂不堪。
他能想起他的衣服何以破裂,但一时也有点惊讶于他的伤口为何会得到包扎。
他仅能记起,在金国将领霸占的靖王爷书房里,他因为被撕裂衣服,呈现伤口而失控,至于后来他如何离开书房与及何以得到治疗他完全不清楚。但有一点他倒很清楚,他还活着,那位金国将领居然让他活着,而且显然这伤口的得到治疗也是与他有关。
不过徵羽也清楚对方并非发什么慈悲,大概当他是什么厉害的琴师了,毕竟此金国将领知道他带在身上的那张琴来历非凡。
他虽出生琴师世家,但却也不是对时世漠不关心,他知道这些年来,金国就一直勒索宋国的金银财宝,而且不只如此,还一再索要马匹、军器、书籍和工匠、医人、教坊等诸色人,无所不收刮,贪得无厌。

为徵羽治疗的是一位年轻的宋国大夫,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位同样被掠来的宋国人。他对徵羽的治疗极其细心,也因此徵羽的伤好得很快。
由于金人本是没有系统草药医学与大夫的,他们即使是受伤也只是由类似于巫师的萨满来医治,根本就没有什么成效。所以这些蛮子掠夺了不少宋国大夫,用来治疗受伤的士兵与及将领,也送为金国去,为金国的王室与贵族治病。
每到黄昏,这位年轻的大夫都会带着医箱进来囚室,他寡言到几乎不说话,不过在为徵羽治疗的第二天,这位大夫终于开了口。
"这些药丸你带在身上,你的伤好了不少,明日我便不会再来。"
年轻大夫从医箱里拿出了一小包药丸,放在徵羽手里。
虽然此宋国大夫一向表情冷冰,但徵羽却知道对方对他的医治十分的用心,并不如外表那般冷漠。
"外面怎么样了?" 徵羽收起药丸,平缓地问道,他见这位大夫可以自由在王府里出入,显然知道比他这种整日被囚禁的人更多的消息。
"还能怎么样。"大夫冷淡地回道,收起医箱就打算走人。
"皇帝与他那群皇亲国戚都被围困在宫里,就像被圈养的羊群,等着屠宰,大宋国算是亡国了。"
大夫走前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的一句,冷漠地仿佛他并不是宋国的子民一样。
徵羽涩然一笑,有那么点悲哀与无奈,但他其实并不吃惊。皇帝昏庸,朝廷腐败无能,将士懦弱胆怯,一遇敌军,望风而逃。这样的国家如何不灭?只是落入异族的统治实在令人心寒,何况是如此嗜血的蛮子。
"活着又怎么样,也只是世世为奴。" 徵羽望着包扎的左臂,有些黯然地喃喃说道。
事实上,既然为囚,为奴,那么便也没有生命保障,活与死也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了。徵羽自然也了解这点,只不过他出生自一个名流世家,让他接受这个现实确实很难。

连日来,金人都饮酒作乐,毕竟打下了垂涎多年的宋国都城,掠夺了无数金银宝贝、眼前又有享之不尽的美酒佳肴,还有掠夺来的舞姬乐师提供享受,他们自然寻欢作乐,放诞无忌。
而人一旦习惯了环境,就会去适应,这是很可悲的。为了活命,没有人敢反抗,惟有任由这些蛮子凌辱。
徵羽手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就再次被带出囚室,浑身脏兮兮的他先被带去清洗、更衣,然后才被带进一间偌大的寝室。
寝室装饰华贵,简直奢侈到了极点,镶着象牙错金的楠木床与桌椅,摆设品中甚至有羊脂玉制作的巨大玉璧与及一米多高的红珊瑚树,无一不价值连城,令人瞠目。
不过徵羽忽略了原靖王爷寝室的奢侈,直接看向坐在大木床上,手抓着酒杯正斜视着他的金国将领。
此人与他上次所见又似乎又有些不同,除了冷戾与嗜血外,眼里还带着几分情色。
徵羽即使不想去留意,但他还是知道半掩的纱帐内躺着一位年轻的女子,而金国将领赤裸强壮的上身,正在小口呷着酒。
金人鲜少如此饮酒,都是豪饮,然后饮完后便大醉发酒疯,而此人此时饮的酒并不多,不能不说是欣慰。
徵羽已经是极其的隐忍,他别过脸,不去看床上的金国将领与他显然才享用过的女人,他不知道这位金国将领叫他来寝室所为何事?
"你们宋国的女子可真是尤物,虽然身体没有金女子的丰满,但别有一番风味。"
金国将领污言秽语,嘴角带着讥讽的笑。他伸手将缩在里边的女子拉出来,那女子只是些微的挣扎了下,显得无助,她根本不敢反抗,只是举手想捂住自己的脸。
她身上只穿着件透明的薄纱,乳房与大脚都露了出来,算是豪无遮掩。
徵羽无法不去看那可怜的女子,知识即使心里感到无比愤怒,但他也只能捏拳站着。
"琴在桌上,还要我催促吗。"金国将领冷冷说道,他看到徵羽的身子不自然地僵住了,而且神色凝重,眉头紧锁,更可笑的是此人居然在袖子下捏着拳头。
"《游春》这曲,正符合此时的场景。"金国将领无耻笑道,他的大手在女子的胸脯上游走,女子低泣着,不停的在哀求。
徵羽仍旧站着,根本没有动弹,他袖子下的拳头捏得更紧。
"请放了她。" 徵羽启开了唇,他恳求,他无能为力,但他无法视而不见。
金国将领眼里满是嘲讽,不过嘴角扬起,他并不像在发怒,而是玩味的看着徵羽。
"可以,女人哭哭啼啼的确实让人没兴致。"金国将领鹰般的眸子盯着徵羽,他吐出的话语让徵羽都有点不敢相信。
仿佛是要表明他说到做到,金国将领放开女子,将她丢下了床。
女子轻呼一声,落在地上,不过显然并没摔伤,只是害怕和羞愧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徵羽脱下了外衣,只着件素色的衷衣,走过去将外衣披在女子身上,然后揽了她一下,低声叫她快走。
女子裹紧了衣服,感激的看了徵羽一眼,便逃开了。
抬起头,看向金国将领时,徵羽发现对方也正在打量着他,而且是那充满掠夺性的目光。
无法知道此时眼前这人到底是喜是怒,但徵羽并不单纯,他的举止会给他带来毁灭性的东西,所以当他开口恳求的时候,他便知道他得有面对死亡的觉悟。
"女人我是玩过了不少。"金国将领冷笑的朝徵羽逼近,他的笑里带着危险的气息,徵羽嗅到了。
"就是不知道男人的味道如何。"金国将领大手捏住了徵羽的下巴,他抬起了徵羽的脸庞,像上次那样。
徵羽的身子僵硬住了,脸色苍白了起来。f
"白皙的皮肤,秀美的五官,连唇都是嫣红的,恐怕比女人还销魂。"
金国将领用他粗糙的食指摩挲徵羽柔软的双唇,那双鹰眼里满是情色,而话语更是淫靡。
"蛮子果然只能是蛮子。" 徵羽冷笑,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也不在乎将对方惹恼。
"是啊,只可惜你们宋国这个所谓的礼教之国居然会灭在我们这些北方蛮子的手里,真是讽刺。"
金国将领不屑地嗤笑道,他一手揪住了徵羽的发髻,扯下发带,一头秀丽乌黑的长发披散而下,同时另一只手就要去撕徵羽的衷衣衣襟。
"别碰我!"徵羽怒斥,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把短刀,抵在了金国将领的胸口。这短刀,是刚才金国将领将身子贴近时他拔的。
金国将领阴骘一笑,只是一瞬间,他大手抓住徵羽了的手腕,猛得扭折了徵羽持短刀的手,一阵猛烈而激烈的疼痛让徵羽手中的短刀落地。金国将领抬脚踢远了它,同时揪起没有了反抗能力的徵羽,一拳头挥了过去。徵羽嘴角的血顿时流了出来,这一拳下手极狠,当金国将领将徵羽砸在床时,徵羽已经全然没有了反抗能力,甚至无力动弹。
徵羽身上的衣服三两下就全被扯光了,这个金国蛮子怒不可恕,粗鲁的侵犯,动作暴戾。徵羽途中有清醒过,但随即又昏迷。
第二章
首先感觉到的是头痛,而后动弹了下身子的时候,发现下肢钝痛无比,令徵羽想悲鸣。而后昏沉沉的徵羽就这样清醒了,随之的也意识到他躺在一张散发着男子体味与腥味的床上。
被折断的左手腕已经无法动弹,然则更严重的伤根本不是手或脸颊上的那一拳,虽然那里想必已经淤血一片,不过下身恐怕更要严重几倍。
徵羽并不想低头去看,因为他知道大腿上有血液,那蛮子几乎撕伤了他的身子;除此,还有另一种液体他并不想去想那人如何在他身上发泄了那令人作呕的欲望。蛮子终究只是蛮子,如此无耻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全然没有廉耻心的人,也不会有伦理与道德之心,只是个畜生而已。
徵羽爬起了床,过程极其艰难,穿上衣服也花了不少时间,但他并没打算就这样躺在这张床上,任人宰割。呵,事实上他早就已没有了尊严,像牲口般被人对待了。
"躺回去,你在流血。"一个冷冰的声音响起,其主人就站在门口,一位带着医箱的年轻宋国男子。
由于扯动了伤口,所以徵羽即使不去看下肢,也知道有温润的液体正从大腿上流下,想必裤子早就已血红一片了。
"没什么。"徵羽麻木的说道,他只是想朝门口走去,什么也不理会的离开这间房间。
"再不医治,连命都会没了。"年轻大夫抓住了徵羽折了的左手臂,徵羽悲鸣一声,蹲在了地上,汗水更是从苍白的额头渗出。
"很痛是吧,我会治好它的。"
年轻大夫淡然的说道,他显然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
大夫那冷漠的样子,显然并不意外徵羽会伤得如此之重,也没意外身为男子的徵羽会被侵犯。他在金人中也呆了快四年了,知道这些蛮子根本就没有礼教伦理,大多数粗野又淫乱。
"我没打算活着。" 徵羽抬起了头冷冷地看着年轻大夫。
"如果你还念在同是宋人的分上,就不要医治我。" 徵羽虚弱地说道,他浑身痛楚,痛得恨不得有把刀来结束这一切,何况他本就没有活着的欲望。
"活不活着现在已由不得你。"年轻大夫扶起了徵羽,将他扶回床上。
躺在床上,徵羽望着为他包扎手腕的大夫,不发一言,即使包扎的过程痛得让他想惨号。
用药水擦拭了脸颊上的伤,然后才是为下身上药,褪去裤子后,这位冷漠的大夫便开始检查伤口。
"伤得很严重,不过会好的,上完药后你就不要乱动。"大夫轻轻的上药,那话语说得不冷不热。
徵羽不吭声的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不仅是因为疼痛,还有让他无法平息的憎恨。
"忽鲁勃极烈有些嗜好,他受过宋国文化,在音律方面也颇有些造诣。你无需让自己吃苦,多顺从就行了。"
大夫毕竟医治过徵羽两次,知道他是位乐师,而且也知道忽鲁勃极烈还对他颇有些兴趣。如果不是如此,徵羽也不可能一再得到医治。
"终究只是蛮子,受过教化又怎么样,可笑。" 徵羽恨恨地说道,这些来自北方的野蛮人,所带来的只有痛苦与仇恨,除此再无其它。
"不管你信不信,这里杀人不眨眼的我见多了,不想惨死就最好屈服。"比起徵羽,大夫显然更知道这些金人的残酷,事实上徵羽还能得到医治,而他倒是见过不少被肆意杀死的宋人,他们杀人为乐,根本毫无人性。
"你走吧。" 徵羽单手支撑起身体,不想继续让对方上药。
"我不知道你在他们中间呆了多久,不过这样的日子,我只希望它赶紧结束。"
徵羽甚是麻木的说道,艰难的挪动了身子,躺靠在床上。
"药膏,可以止血。"大夫也不在乎徵羽的话语,他仍旧冷淡的说道。
一罐膏药放在了徵羽身边,也不管徵羽是否领情,大夫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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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国将领返回寝室时,已经是黄昏,一天未进食的徵羽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金国将领看了眼桌上冷掉的饭菜,不以为然。
他直径走到徵羽面前,大手抚摸着徵羽被他打得乌紫的脸颊,徵羽的肤色白皙,那一暴力痕迹从而越发明显。
徵羽不理会,只是别过了脸。
"昨晚看来下手狠了点。"金国将领嗤笑,随后他的手探进徵羽的衣领抚摸着徵羽的脖子。
"下回。。。敢再将刀顶我胸膛的话。。。"金国将领咬着徵羽的耳朵,冷冷一笑,他那笑声让人血液凝结。
"我会在这割一刀,将你的心取出来,你信不信?"
金国将领将手探进徵羽衣襟里边,贴在了徵羽的心脏上,那里,徵羽的心脏仍旧是平缓的跳动。
金国将领见徵羽仍旧面无表情,也不在意。他另一只手揽着徵羽的腰,他放倒了徵羽,结实的身子同时欺压了上去。
"忽鲁勃极烈。" 徵羽终于轻启了唇,冷冷唤出了一个称谓。
金国将领支起身,看着徵羽,露出的仍旧是那种饶有兴致的表情。
"你现在就可以,无须下回。" 徵羽冷冷说道,他倒情愿他此时就拿把刀子将他心掏出来,而不要再承受这样的侮辱。
"这不是我的名字,只是空有其名的称谓。"金国将领却没有理会徵羽的挑衅,虽然他适才说的话不全是恐吓。他继续抚摸徵羽的身子,那只粗糙的大手抚摸过徵羽平滑的胸膛,来到了平坦的小腹,然后划落到徵羽的腰间,且将手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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