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微风轻送————桔桔[全+番外]
桔桔[全+番外]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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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优雅沉稳的男人像发情的公兽一样不知餍足地索需着他,数次开口叫停却被重重压下的火热唇舌所侵吞,他只能无助地低吟着,弓起身体,随着上方的躯体摇摆律动,任潮水般涌上的快感淹没了仅存的理智。
将脸埋入枕中,倾听着拍击在窗玻璃上的雨声,湿润的空气带着幽微的花香与凌晨时分的清冷,让他不由自主地缩入身后那温暖的怀抱,健壮结实的手臂揽了上来,耳畔响起慵懒低沉的语声:"这么早就醒了,疼得睡不着吗?"
随着恶劣的言语逗弄,一手探入昨夜频频造访的地方,岳怀仁倒抽了一口凉气,握住那只不安份的手,脸颊发烫,轻声斥道:"滚一边去,变态!"
罗华轻咬着少年的后颈,感受到怀中的人身体一阵阵僵直,像只被欺负得很惨的猫儿一样戒备紧绷,他低声笑了,双手揉捏着少年弹性良好的腰身,不怎么真诚地道歉:"一想到春宵苦短,我就忍不住抓紧时间爱你,怀仁,伤了你绝不是我的本意。"
如果岳怀仁此时回头,就会发现语气真挚的男人是一副多么戏谑而玩世不恭的神情,只是他没有,或许是被对方话语中流露出的痛苦与自责催软了心肠,他不自在地回答:"没......没什么,也不是......很难受......"
"那就好。"罗华忍着喷薄欲出的笑意,灵活的双手游移在少年周身,带起阵阵轻喘,他满意地轻吻少年的面颊,低喃道,"如果我要求再来一次,应该也没什么吧?"
"你!"过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岳怀仁猛地回头,正好迎上罗华温热柔软的双唇,急切狂野的吻很快催眠了他的意识,初尝情欲的身体战栗着贴合了上去,接吻的间隙听到男人的低语:"真舍不得你走,怀仁......"
岳怀仁闭上眼睛,低喘着环拥住罗华的肩背,心头漫上难以言表的酸涩与伤感,但是沉浸在狂涛骇浪的情欲中的少年,拒绝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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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整理了提纲(虽然我不知道这玩意儿究竟有什么用-_-),发现六、七万字结尾是完全不可能了,于是决定无限度地抻长,四年去慢慢磨合吧,如果不交待过去的话总觉得后面的发展很空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于是重写了第十七,下一章也很水,就是被锁着的戏码了,转文的大人表忘了把这章替下来,麻烦了,谢谢。
昨天下午居然风云突变,本来热得要死,四点多下起冰雹,可怜偶又感冒了,头晕晕中......

一八、
再醒来时雨已停了,天空依旧阴霾,落地钟柔和沉韵的报时声响起,十点整。
身侧只剩下凌乱的枕被与挥散不去的情事的气息,岳怀仁费力地撑起上身,右腕处冰凉冷硬的触感十分不舒服,伴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他抬起手腕,猫瞳中错愕与气恼一闪而过,随即是如静水沉潭般冷凝,唇角紧抿,指尖微微颤抖。
银光闪闪的铐子锁在他右手腕上,连接着粗长的钢链,另一端固定的床头,拖起来不到两米长的链子,暗含的意义不言自明。
靠坐在床头,掀开薄被,打量着自己的一身狼狈--遍布全身的齿痕吻迹与股间黏腻的白浊召示了前一夜有着怎样的疯狂,岳怀仁伸手够到床头柜上的冷水瓶,朝自己身上倾倒了下去,清冷的液体滑过温热的肌肤,带起阵阵轻颤,见不得人的体液被冲下去不少,床褥顿时湿得一塌糊涂。
身体的余热随着水滴蒸发在空气中,少年冷冷地看着身上水渍斑斑,仿佛是看一个不相干的人似地淡漠,晃了晃剩下的少半瓶水,一仰头灌入口中,干涩的喉咙清爽了不少,抬头,正迎上罗华赏玩不已的眼神--
"我喜欢看你被污染过后的样子。"他接过那个空了的瓶子,顺手丢在床边,手指划过他的胸口,沾了滴清水凑到唇边品尝,神情暧昧而讥诮,"吸取教训,别再轻信任何承诺,特别是,为了得到你而许下的承诺。"
岳怀仁懒懒地滑躺在枕上,抬起手腕细细端详,说:"无妨,如果你只能靠这个来增添情趣的话。"
罗华挑了挑眉,在床边坐下,身体朝他倾了过来,深邃的眼眸中燃起不知名的火花:"你是在暗示我‘不行'吗?亲爱的小猫,昨晚没喂饱你真是我的失职,现在补偿如何?"
低沉磁哑的声音透过耳膜,一如他渐渐灼热的气息轻如羽毛地拂过他的腮畔,大手轻轻滑下腰背,在臀间流连不去,敏感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岳怀仁咽下一声低吟,半闭着双眼,修长的腿蜷了起来,气息急促而短浅--尽管知道对方单薄的身体承受不住过多的欢爱,此番美景仍是诱人情动。
也许是被他难得的柔顺乖巧迷惑了心神,罗华合身压住他,细密的吻落在他面颊上,厮磨了片刻,转而亲吻那双浅绯色的薄唇,双手上下游移,感受着所触及的平滑温热。
岳怀仁弓起身体磨蹭着他,双手环住他的颈项。
感觉到唇齿间品尝的气息有一丝凝滞,罗华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细微的哗啦声响起,那条银光闪闪的钢链像蛇一样缠上他的颈项,岳怀仁微眯的猫瞳闪过一丝杀气,使出全身的力气勒紧链子,罗华颈上一痛,随即重重一拳砸向少年的腹部,岳怀仁低叫一声,眼前发黑,几乎让人窒息的痛感漫了上来,身体软软地滑了下去,再使不上半分力。
罗华拉掉脖颈上的链子,一把将少年扯落在床下,曲膝压住他的胸腹,力道大得让岳怀仁惨叫了出来,男人的声音却比夏夜的微风更温柔--
"不经大脑的行动,只会给人侵犯你的理由,怀仁,你原本可以少吃些苦头的。"
岳怀仁艰难地抬起头来,冷汗已湿透了耳鬃,眼神却如同困入罗网的小兽一样阴蛰凶狠,咬牙道:"王八蛋,总有一天让你死无全尸......唔!"
气势略有不足的威胁终止于一声悲鸣,罗华收回手去,柔软的唇凑到他耳边,低语:"还是认不清形势呐,这么倔,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温润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如情人般的柔声细语却让他后背发凉:"还是说......把龙政泽叫来欣赏昨晚的激情演出,你才会心甘情愿地归顺于我呢?"
"你!"岳怀仁身体一僵,挥拳朝罗华脸上打去,毫不意外地在半途被制住,反扭在身后,他疼得喘不上气来,断断续续地斥道,"你......卑鄙......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提他的名字......"
"是吗?"罗华语中带笑,眼中却没有任何温度,"我倒很想知道,一个在我身下爽得呻吟浪叫的小鬼,还配不配进龙家的大门?"
苍白的面容蒙上一层死灰,岳怀仁咬住下唇,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紧闭的双眼试图阻回漫上来的温热液体,被压制住的身体仍赤裸在空气中,未清理的欲望残迹鲜明可辨,一再提醒着自己无法撤消的事实:他与敌人上床,而且乐在其中。
难道就是为了他一句天亮之后放你走?或者说会相信这句话,会抱有这样的幻想,不过是找一个恰当的理由去放纵自己!
就像现在不能自已地激怒罗华,也许,只是为了一个可以互相憎恨的理由。
大手抚上他的面颊,指尖轻划过睫毛上沾染的水气,罗华低沉惑人的声音挑动着他的极限--
"享受快感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小怀仁,我所不能容许的,是你用完就丢的坏习惯。"
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他整个人虚软下来,喉咙里逸出支离破碎的语句:"你究竟......想怎么样?"
罗华笑了,松开他被箍得生疼的手腕,说:"不要再试图忤逆我,你应该知道,要伤害你,方法太多了。"

一九、
目送着他离开,岳怀仁爬起身,忍着浑身上下强烈的不适感,一手撑在地板上,一手拎起那个空了的雕花玻璃瓶,重重地摔在墙上。
脆响过后,一地四分五裂,岳怀仁挑了一块棱角尖锐的,面无表情地朝右腕划了下去。
血珠迸出肌肤,细长的伤口从手腕延伸到小臂--他很技巧地避开了大血管,所以即使是皮开肉绽的狰狞,血流得却不凶猛。
伤处传来火烧火燎的疼痛,少年俊秀精致的面容煞白而扭曲,双唇褪尽了血色,神志却再清醒不过,想起这些天来桩桩件件的蠢事,自嘲地一笑。
如果重来一次,他绝对要找一架排炮来轰死那个浑蛋!
鲜血涓涓而出,床边洁白的长毛地毯很快绽开朵朵猩红,他将床单扯下来盖住身体,就这么蜷曲在地板上,慢慢地闭上眼睛。

"你们在玩SM啊?"唐韵文笑得暧昧,"很热情的小宠物嘛!"
罗华冷哼一声,身体向后靠,二郎腿高高地翘了起来,脖颈上明显一道红痕,让他脸色十分难看。
"通知客人们,舞会取消。"向管家下了简短的命令,罗华燃起一支烟,朝唐韵文一点下巴,问,"结果如何?"
唐韵文无奈地一摊手,说:"一无所获,看来,并不是程旭办事不力。"
罗华出神地看着指间的烟雾缭绕,问:"没有关于他姐姐的资料?"
"没有。"唐韵文摇头,"一种假设是她的存在被人为地抹杀了,另一种假设,岳怀仁有臆想症,而这个,比较切合实际。"
罗华皱眉:"臆想症?"
唐韵文端起茶杯润喉,说:"以前受过强烈的暗示,或者遭遇过严重的精神创伤,再或者极度缺乏关爱,让他臆造出一个并不存在的‘姐姐',而且以‘她的存在'作为攻击行为的底线。"
罗华默然不语,想起当时唐韵文实施催眠术时,那个少年歇斯底里的反应。
"有这种情结的人,通常倾向对年长于自己的成熟女性表现出顺从和忍让,师姐级的人物让他们产生安全感和亲切感,以及恋慕的情绪。"唐韵文看了他一眼,不怀好意地压低了声音接着说,"甚至......青春期的时候,会将成熟女性作为性幻想的对象。"
罗华低咒了一声,将手上燃了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中,起身朝客房走去,唐韵文自动自发地跟上他,一边走一边追问:"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他姐姐的事呢,罗华?"
"把柄越多,越容易控制。"罗华头也不回地丢给他一句,穿过静谧的走廊,推开岳怀仁的房门,淡淡的血腥味飘了过来,他愣了几秒,看见少年紧闭着双眼蜷缩在床边,鲜血染得地板一片狼籍,罗华猛过转过身,把身后的唐韵文推过去,吼道:"给他处理伤口,快!"
唐韵文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形,看清了状况之后回吼:"我是心理医生!"
罗华薄唇紧抿,怒气在眼中沸腾,抱起少年的动作却极尽温柔,岳怀仁神志已不清醒,低喃一声靠在罗华怀里,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像只养熟的猫儿一样乖巧安静,白皙俊秀的脸埋在男人颈窝,无意识地汲取着略带烟草味的气息,喉咙深处逸出几不可辨的低吟,因疼痛而皱紧了眉头。
只有在这种时候,每一次的伤害过后,每一次陷入昏迷中,他才会对他表现出全然的依赖与信任,他们之间,才会有稍纵即逝的和平。

丁沿赶到的时候,岳怀仁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身体也由罗华清理干净,套上松软的睡衣。
由于要处理伤口而不得不除去链铐,医生手脚麻利地清洁着伤口,面色凝重,看向罗华的眼神活像要剥他三层皮,唐韵文在一边打下手,用沾湿了消毒液的棉纱小心擦拭着周围的肌肤,同时试图缓和气氛:"没有伤到大血管,划下去的时候他很冷静。"
"那是因为他不想死。"丁沿没好气地踢开地上的链子,深吸了口气,冷冷地说,"你有着接近变态的独占欲,罗华。"
窗边的男人不以为然地笑笑,半倚半坐在栏杆上,深邃的黑眸一刻不离地凝在少年脸上--岳怀仁已经醒来了,微眯的猫瞳仿佛隆冬河面上的坚冰一般,冻结了所有情绪,冷冷地看着丁沿挑出残留的玻璃碎屑,火辣辣的疼痛感穿透神经直冲入大脑,他一声不吭,咬白了下唇。
丁沿小心翼翼地消毒上药包扎,最后对他安抚地一笑,柔声说:"别再做傻事了,你的亲人会担心的。"
冷硬的面具裂开丝丝缝隙,平静的双眸泛起点点波澜,岳怀仁苍白的面孔有了些许动容,一双猫瞳燃起星星点点的温情,又很快熄灭于罗华目不转睛的注视中,少年垂下眼帘,沉入柔软的床被中--寝具已换了新的,犹带着淡淡的木樨花香,他轻声向医生道了谢,翻了个身,避开那似乎要把人灼伤的目光。
他还没有足够的勇气与经验去应付罗华这样的心机重重的人,被动地等待是最消极的办法也是最无奈的选择,岳怀仁闭上双眼,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听到有脚步声远去,随后是房门阖上的声音,一颗心越跳越快。
罗华的手掌抚上他的额头时,岳怀仁几乎跳了起来,引来对方毫不留情的嘲弄:"怎么,怕成这样?"
岳怀仁避开他的碰触,低声问:"你究竟想怎么样?"
"你没有发现吗?"男人低笑着轻抚他的颈项,"真是粗心啊。"
岳怀仁拨开他的手,回身看他,说:"如果是替你未婚妻复仇的话,杀了我岂不是一了百了?"
罗华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揉捏着他的脸颊,声音带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愉悦:"天真!我亲爱的小猫,谁会舍得丢弃才弄到手的新玩具呢?特别是--你如此美味可口。"
充满暗示的暧昧话语让他浑身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怒气隐隐升腾起来,岳怀仁猛地坐起身体,低吼:"闭嘴!你这烂人!"
罗华勾起唇角,温热的气息朝他凑了过来,声音低沉而优雅:"收起你的小爪子,宝贝,你面前的烂人可是会随时侵犯你的哦!"
岳怀仁身体一僵,柔软的唇已经触到他的嘴唇,辗转轻吮,温柔而绵密地品尝着他的味道,引起少年无意识的回应,缠绵的吻渐渐转得火热,直到他喘不过气来,男人才稍稍离开,手指摩蹭着他红肿润泽的双唇,声音沙哑:"再用这么饥渴的眼神看我,真的会忍不住吃掉你......"
岳怀仁满面通红,一把拉起薄被盖过头顶,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入枕中,失控的心跳撞击着耳膜,男人放肆的笑声回荡在室内,窗外,阳光正暖。

二十、
猫咪是一种骄傲而乖猾的动物,它们敢于向强大的对手亮出牙齿和爪子,却绝不会把自己逼得毫无退路,它们懂得适可而止的胁迫,以求得对手在一定程度的妥协,它们习惯计算出最小的代价,来达到比较满意的结局,它们聪敏而多变,有时惶恐失措,弓起背部竖直全身的毛,有时淡定从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十七岁的少年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猫的习性,有时罗华会怀疑他根本是错投了人胎。

暗红的硬痂已有几处脱落,露出新生的粉嫩肌肤,丁沿为他涂了些冷霜,随口问了一句:"这些天他没再难为你吧?"
岳怀仁摇摇头,猫瞳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那条结实的链铐不出所料已经进了垃圾堆,罗华似乎放弃了硬性监禁的念头,没再弄什么东西来锁他,看管得相对宽松一些,在不出院墙的范围内,他可以自由活动。
就连罗华本人,也没有再招惹过他,那日的一吻过后,他们只在早餐时见过几次,每次不过寥寥数语的招呼,冷淡而疏远。
"如果划了一刀他仍不肯让步的话,你怎么办?"丁沿收拾好药箱,在他对面坐下,岳怀仁皱了皱眉,沉思了几秒钟后,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
这道细长的伤疤,算是小心而有分寸的挑衅,抗议罗华把人锁在床头的浑帐行为,但是也仅止于此了,他绝不会一根筋到把手剁掉来玩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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