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南宫雪
南宫雪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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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回到床上,觉得好象周游世界那么累。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想起了以前的许多往事,开心的,不开心的......好象一出出电影的巡礼一样。忽然间想到,我会不会就这样一个人孤单的离开这个世界呢?
身体的里的热已经好久没退了,从来没试过这样久都没退热的。是不是人生就是样呢?其实想起来,生与死,可能是差那么一线吧。
我浑浑噩噩的想着些无聊事,脑子沉沉的,最后,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我梦见了好多人,梦见了好多童年的回忆,有哪个长的奇丑但温柔的级主任,梦见了哪个和校长的小孩打架被罚扫厕所的自己;梦见了照顾我的威,梦见了杨娜,梦见了邓天宇和泉......最后,我梦见了威又打开我家的门,冲到我身边,他搂着我喊我的名字。啊,这个梦好长,但真美好!
我笑着伸手摸了那个梦中的威一下,然后便沉入了黑暗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身体好象僵硬了一样,好象灌了铅似的重得不能动了。但我的手却被包在一片湿热之中。我艰难的转头,看见有一个人紧紧的握住我的手,用脸轻轻的摩挲着;温热的是他的脸,湿的是他的泪。
"威......?"我有些惊讶的叫出他的名字。
他就猛然抬起头来,惊喜的看着,一脸的不敢相信:"风......小风......?你醒了?!"他激动的眼睛里的泪水涌了出来,用颤抖着的双臂将我拥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了。
"我再也不放你一个人了,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被他的用力弄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听着他话,忽然泪不知打哪来的,凑热闹的流了下来。
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我庆幸自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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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威坐在我床边,细心的为我削苹果。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不时的抬眼看我,那眼神好象怕我又做出什么事情来似的。
"威,你不用管我了。你回去吧,你......公司不是有很多事情做吗?你......"
"够了。"
威的声音不大,但那威严的语调叫我不由得一愣。
"你为什么一个劲的赶我走?你难道就一点也不能体会我的心情吗?我,我刚刚差点就失去你了,你知不知道?!"
我有些心虚的看了威一眼。他的眼珠里布满了血丝,眼眶底下有一圈浅浅的黑色;但丝毫不显得憔悴,还有那么一点的愤怒。
"你说的那个什么男朋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吧?我看他一直就没有出现过......,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看得出你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骗我?!"
他放下削好的苹果,脸上不带一丝笑容,一双眼睛盯着我,不放过我脸上的任何表情。
我被他的追问逼靠到墙角,已经无法逃避了。
可嘴唇动了两下,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你给我说,说清楚!"
看我不说话,威显然真的生气。
我从来没见过威这样认真严肃的样子,真的好可怕。我绞扭着衣角,心里不断的斗争着,到底要说出事实,还是该继续骗他......
"你给我老实点,别再想用什么已经有别人的屁话蒙我!"
听见威严厉的警告,看来他已经洞察到我有欺骗他的倾向了。我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
"我,我其实......都是为了你好。你是有公司,有地位的人了,而且你还有杨娜。如果和我在一起,你就会失去一切了。我不想害了你......"
我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说出心里话。希望威真的好好的考虑,不要误了自己的一生,那我即使死落黄泉也甘心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了,好丢脸......
"不要露出那副可怜的样子。小风......"威叹了口气,用无奈又温柔的眼睛看我,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不要为了那些荒唐的理由将你自己置身于痛苦中。你并不可怜,因为我爱你。你所说的一切我都考虑过了,也都想好了。你和我一起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是怎么样的人吗?"他说着,又伸手抚着我的碎发,轻轻的撩开遮住我眼睛的刘海,最后那有些粗糙但却是世界上最温柔的手指拭去了我的泪。
"不要哭,你让我该怎么办呢?在对你告白的时候,我就做出了选择了。我今生惟有与你一起才能开心的。公司算什么,我们一起努力还怕吃不饱吗?爸爸那里我已经说了,脱离关系也好,不分我遗产也好,随便他吧。反正我有你就好。"
我有些愕然的看他,但威已经伸手将我搂出他怀里了。
"至于杨娜......,我已经与她离婚了。和她结婚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误......,我们都是受害者,同时也是加害者。但一切都将结束了,我已经给了她补偿了,同时也说好,我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
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吗......我听着威在我耳边的话,脑子里好象进了梦幻世界一样,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
如果这是真的,我就可以和威在一起了!最近我的泪腺是不是脆弱了,怎么动不动的就又流泪了。
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顺着脸庞流到唇边,甜甜的,真的好甜。
那是从心里散发出来的甜。
"你们在干什么?!"
苍老沙哑的声音在门口的方向响起。
我抬眼一看,顿时吓得慌了起来。站在门口的那个上了年纪的穿的很朴素的人不是我妈吗?
我吓得赶紧推开了威......
"你,你,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两、两个人抱在一起?!"妈妈说话的语调都变了,变得尖锐而可怕。那眼神空洞而可怕,好象已经没有了理智。
"我,我......"我想分辨,可张开嘴却说不话来。
"都是你,你这个可恶的人渣,你竟然强迫我儿子做那种事,你这个人渣!!"
妈妈好象疯了一样随手那起什么都砸向了威,一砸又一边骂。
威为了怕东西砸着我,所以都不敢躲开,一味的用身子护着我。
"不是的,妈妈......你别打他了,求你了,会弄伤他的......求求你!"
我看着,心疼的泪直掉下来,忙直起身子拼命的为威辩解,希望妈妈能停下打威的手。
"你,你......你!"妈妈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象看见什么怪物,脸色苍白的可以。
"你竟然护着他?你疯了吗?还是......"她尖锐的声音象利刃划破房间里的空气,在我心里留下深深的伤痕。
"伯母,我是真心的爱小风的!请你接受我们....."威喘了口气,坐在我身边紧紧搂住我的身子。
"住嘴!你这个不要脸的人渣!!"妈妈高喊着,就又要扑过来撕扯威的头发。
情况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了。
"妈妈、妈妈......"我大声的喊着,想阻止,但身体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真的让我又心急又心痛。心中只能焦急的祈祷,无论谁也好,请来帮帮我阻止这一切吧!
就在这时,有人将好象疯了似的妈妈拉开了。
我抬头看见了邓天宇、泉,还有威的爸爸。
"叔叔......"
我嗫嚅着,稍稍别开头,不敢看他。
他必定也和妈妈一样吧,一定也对我恨得透骨了。毕竟是我抢走了他儿子......
"爸爸?你来干什么?"威终于直了身子,但看他爸爸的眼神却不卑不亢的。
"如果你也是来伤害小风的话,我想请你出去。"
我听见这话不由得愕然了。没想到威竟然会对他爸爸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我知道他们的感情一向不错的。我赶紧拉了拉威的袖子小声道:"别这样,他到底是你爸爸。"
威回头给了我一个"你放心"的微笑,没有理会我的劝告而对他父亲对峙。
"哼,小子,什么时候我叫你这样对你爸爸的?"他没有生气的只是笑笑,好象云淡风清。
"你不是已经决定和我脱离关系了吗?"
"你这是什么话?!你什么时候都是我李某人的儿子!"
听了父亲理所当然似的话,威定定的站了一会,突然就和他爸爸一起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看着他们相似的脸容和相似的笑容,我不由得感叹,他们真的是父子啊!
我转头向一旁被邓天宇和泉架住的妈妈,她已经因为刚才哭闹而没有力气了,头奄奄的歪着,但还是不断小声的哭泣。
可怜的妈妈......
我知道妈妈不喜欢让我和威在一起,也知道她其实很期盼着抱孙子,但是我爱威......我爱威已经爱得无法自拔了!我知道我不孝,但除了让我离开威这件事,无论任何事我都愿意为妈妈去做,即使是杀人放火也不会有怨言。
可是,妈妈......
"小风,你听我说。"
威的爸爸对我开口了。
"你妈妈的事,我去跟她说说看。你就安心的养病吧。"说完,安慰的拍拍我的肩头,离开了我的床边,然后转头让邓天宇和泉扶着我那已经瘫软了的妈妈走出了门口。
出去前,邓天宇回头给了我一个很无奈的眼神。
房间的门被关上了,威就坐在我的身边,手一遍一遍的摸着我的头发和脸。温柔的眼神让我刚才被惊吓的心稍稍的平复。
"小风,无论未来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你愿意一直和我到最后吗?"
我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无法逃避他的感情。
一股热流从心底里涌出来,涌出我的眼眶,涌出我的口:"我愿意,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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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意人特别会说服别人的原因,妈妈居然默认我们的感情。虽然她还是不喜欢威,不想看见威,但已经没有阻止我和他见面了。
这一切都多得威的爸爸的帮助。我后来特别上门多谢威的爸爸,但威的爸爸却对我说:"所有的父母还是比较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幸福,所以你不要辜负了威对你的心意。"
后来,我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威和他的家人。
因为当年我爸爸正是在威他家里的工厂里做事的,后来因为出了事故不但受了伤,还要赔偿厂里的损失。那时候本来家不富裕,发生了这样的事后日子就更难过了。后来虽然在做厂长的李爸爸免去了我们家的赔偿,但爸爸却因为没有足够的医疗费,感染死去了。
虽然我对爸爸没有什么印象,但听到这个故事时也觉得很唏嘘,同时也深深的感觉到妈妈一个人把我带大的确不容易。难怪她会对威一家有那么深的积怨。
虽然不是威的爸爸害他受伤的,但是妈妈在困苦的情况下将痛苦转移了......对那样困境中妈妈,我这做儿子根本不能有任何的非议。
但愿时间能冲淡一切,但愿妈妈有一天能真正的了解我们......
此刻我只能这么的祈祷着那一天的来临。

杨娜在我出院的那天来了,带着她的新男友,看来似乎很幸福的样子。和威见面的时候,开始时有一点尴尬,毕竟他们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但威的大度和沉稳化解了她的担心,渐渐了放开了。看着威和杨娜,还有她的朋友谈笑风生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象又回到了以前同窗的日子里。
出院以后,威说了为了我以后休息的更好,在外面租了房子让我住。我妈妈开始并不同意,后来也不知道威跟她说了什么,妈妈扔下一句:"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别弄病自己就可以。"然后便又回了乡下。
于是我开始了和威的同居生活。
威其实真的很忙,有时候常常要凌晨才能回来。渐渐的,我们见面的时间就变少了。我不拒绝承认我有时候也会觉得很寂寞,但是我没有对威说过任何这样的话。因为我知道他回来后已经很累了。
于是很闷的时候,我就会到有邓天宇和泉的酒吧去喝酒,直到关门我才回家。
日子过的很快,我和威虽然有时间的时候也会亲热一下,但都没有做到最后;我们的日子也依然是聚少离多。眨眼间,圣诞节又快到了。
"喂,圣诞节我准备和泉去旅行,你跟你阿娜答有什么节目没有?"
邓天宇玩弄着他杯子的半杯酒,有些兴奋和炫耀的问着我。
"那里有啊,他都在出差。"
我有些虚的回答着。他已经去了一个星期了,一个电话也没有回来。好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我打过他手机,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内",气得我好几次想摔烂那个破手机。
看见我失望的表情,邓天宇好象又有些不忍心。
"小风啊,虽然李老大有叮嘱过我,贿赂过我,但我本人还是觉得你该为自己想想。"
"邓天宇你什么意思啊?"
"他不在,你就连快乐也被带走了吗?还不如自己找乐......"
邓天宇侧头小声的在我耳边说着,但很快他就被连人带耳朵给扯了起来。
我顺着视线看去,是盛怒的泉。
"你这家伙,竟然敢教唆人家小风找外遇?!你是不怕李老大回来砍死你,还是敢在我走开的时候也搞那种事?"
"泉、泉,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我是绝对不敢的,你知道我看你在我不敢搞的,不,你不在我也不敢不去做......"邓天宇顿时慌了起来,一个劲的解释,但好象越描越黑了。
半小时后,泉修理完邓天宇后来到我面前。
"黄震怎么样了?"
"啊?"我愕然的看着泉。不是吧,难道他也赞成我......
"看你那什么眼神,你以为我跟邓天宇那猪一样吗?"泉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又回头看瞪缩在一边被罚搽杯子的邓天宇一眼,警告他:给我老实点!
"我意思是说,你跟他说清楚了吗?"
"哦,我跟他说过好多次了,他总是不把我话听进去。"想起哪个黄震我的头就隐隐作痛。
"怎么说的?"泉从盒子里抽出烟,放在嘴巴里潇洒的点着了。
"当然是跟他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跟他没有可能的了。说的很清楚啊。"可那个烦人的黄震压根的就不相信我,还老缠着我。要是有一天让威知道了,真知道他会么想。会不会觉得我根本就是一脚踏两船?!
他的样子,我真的无法想象。
"李老大已经快到极限了。我们已经不知道怎么帮你了,小风。"泉带着警告的味道对我说。
我看着泉,越发觉得他今天很奇怪。而且我从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泉,他平时明明都很温和的呀。
"从他知道你身边有邓天宇、我,还有黄震时他就把我们底都摸透了。李威真是个可怕的男人......"泉从口里吐出这句话,好象是赞美又带着一丝敬畏似的。"他很清楚你跟黄震的事情,他不出声,只是尊重你,希望你能自己把他解决掉。但是最近他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默默的低下头喝酒。威他果然是知道的呀。不过黄震这阵子那么频繁的打我手机,还到我公司找我,他会察觉到也是当然的事情。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早在那之前已经把黄震的底都摸了......
"我在QQ上遇过他,聊了两句。听他语气,他似乎想在圣诞节前把一切都结束掉。就是说,你还不能甩掉黄震的话,李老大就会亲自动手;到时候,黄震就不单是被你摔了那么简单了......"
听了泉的话,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知道泉说的是真话,因为我知道李威真的做得出手。虽然我不喜欢黄震,但我与他无怨无仇,犯不着那样害他。如果真的让威出手,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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