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穿书]完本[穿书甜文]—— BY:金元宝大人
金元宝大人  发于:2019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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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这起起伏伏的纹路,林翾的呼吸不由得屏住,书中有关于魔尊重光的描述在头脑中渐渐清晰,与面前的重光对应起来——
这纹路竟然是修魔者一族彻底堕魔的证明。
书中描述的反派魔尊重光也有这狰狞的纹路,可却并不曾戴面具用来遮挡,因此甚至还传出了“魔尊长相奇丑,面生恶疮”的传闻。
倘若这堕魔的烙印就是重光戴面具的缘由所在,那想必一定和他无关。
毕竟当初他们分别之时,重光还尚未堕魔,而在重新相遇之前,面具似乎已经伴随了重光多年。
林翾迟疑了一下,缓缓收回了手,心头一块石头稍微落了地。
无论如何,这纹路至少伤害不到重光的性命,他不必再担忧是不是因为重光的脸上有什么能夺命的东西。
得知重光没有性命之忧,他的心便顿时安宁了许多。就算重光对他动过手,他也依然会忍不住地为对方着想。
毕竟自打穿到这个世界以来,重光是他第一个付诸了感情的存在。
人的爱要么源自于索取,要么源自于付出,他为重光付出过关怀,付出过血泪,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对重光倾注了某种类似于亲情的爱。
这种爱绝不会轻易消失,就算失望多次,也是亦然。
轻轻摸了摸重光的发顶,林翾的表情柔软了下来,又略带遗憾。
这实打实的堕魔印记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无声地控诉他的失败,终归没能改变重光成为魔尊的命运。
不过一切或许还来得及,只要不与书中主角为敌,或是变得比那主角更加强大,重光便还有机会逃过死于非命的结局。
他的心思百转千回,一时间没能注意到身下人已经在慢慢地从酒醉中恢复清醒,朦胧的眼神渐渐凝实,定在他的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微光。
灵酒醉人,后劲却不大,方才重光的确是醉了,并非在装模作样。
只不过他眼下醒了酒,却也暂时不打算恢复常态,反倒想继续下去,看看林翾的行动。
对于醉酒时的记忆他是有印象的,并没有断片,自然也记得自己都对林翾做了什么,也清楚林翾的全部反应。
可越是记得清楚,他越是感到心惊,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活跃地叫嚣着,告诉他面前的人其实并非什么冒牌货,而就是林翾本人。
哪里会有冒牌货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任他抱着?除了摸摸他的脸之外,再没有其他动作?
真正的杀手早该趁着这难得的大好机会将他一招毙命。
重光的心跳剧烈得几乎快要掩藏不住。
他眼睛微微闭起,其他感官就变得更加敏锐,听到身上的人轻轻叹息,额头上有一只手覆盖上来,似乎是在试探温度。
触手的感觉有些高热,不是记忆中重光那偏凉的体温,林翾眉头微微拧起,心头不大安宁。
重光这是在发热?
酒醉后身处这冰凉的夜色之中,直接躺在地上,换做他从前世界的那些普通人,肯定会生病。
但重光身为一个足够强悍的修者,难道也会感冒发热?
他摸不准眼前的状况,仔细想了想,犹豫了一下,目光挪到重光有些干枯的唇瓣上,又缓缓挪开,终归还是在自己的指尖用玄力弄破了一个极小的创口。
一滴血珠倏地冒出来,被他快速地抿到重光的唇上,第二滴则顺势滑入对方口中。
只带着微苦气息的腥甜液体入口的刹那间,重光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通红,心跳猛烈,像是要脱离胸腔,蹦到林翾的身上。
其他的一切或许都是假的,但药体的血却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弄错不了。
除却这一点,或许还有其他证明——
譬如只有真正的林翾才会主动给他喂血。
哪怕白日里险些被他杀掉,却依然肯真心实意地为他付出的人,除了林翾之外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个。
他的头脑轰鸣作响,一瞬间狂喜掺杂着懊悔狂乱地冲击着他的内心,令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近乎不知所措的状态。
第36章 036
林翾竟然没有死, 就在他的面前。这个认知使他几乎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 只能怔怔地望着对方。
重光的一双眼睛似乎能散发出灼人的热度,却又难免因激动而手足无措, 匆匆起身,一不小心摔落了手中揽着的酒坛, 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巨响。
夜深人静,四周除了细微的虫鸣外几乎没有其他声响, 这酒坛碎裂的响动自然格外令人心惊。
像是被这一声从茫然中惊醒一般, 林翾也站起身来,向后略微退了一步, 拉开了和重光之间的距离。
两人相顾无言。
重光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
他的内心无比迫切地渴望着将林翾纳入怀中,揉入骨血, 可他还没丧失理智,看得懂林翾无声的疏远与拒绝。
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自己。这十年来也不过只是数次碰壁罢了, 就令他失去了对他人的一切信任, 以至于打心底怀疑林翾, 甚至还动了手。
哪怕林翾决定就此与他分道扬镳, 他也是无话可说的。
林翾静静站在原地, 抬头望着重光, 总觉得对方的身上好像发生了某种鲜明的变化,冰冷与探究尽然消散, 仅剩下激动与懊丧掺半的情绪。
他只是感觉如此, 却摸不准其中缘由, 自然也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白天惨痛的经验教训使得他如今充满了警惕,不敢妄为。
直到对视良久,见重光依然迟迟没有动静,但醉意应该是已经消了下去,他才试探着开口,语气尽量镇定。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极意谷的人?”
他提出心头最大的疑问。
如若不是重光此番喝了酒自己提出了这方面的问题,他可能永远也想象不到,重光对他的敌意竟然是出于怀疑他是敌人的卧底。
明明有许多解释的话可以说出口,可面对着林翾问题的这一瞬,重光还是沉默了。
他抿唇不语,缓缓垂下了头,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要他如何才能说出口,告诉林翾自己以为他肯定死在了极意谷中,以至于把真正的他当作了冒牌货?
良久,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林翾等了又等,终归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此番与重光来这里,他的目的就在于弄清楚缘由,如今已经知晓了自己竟是被重光当做敌人看待,原因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不是极意谷的人,也没什么幕后指使者。”
无论重光信也好不信也罢,今后他都可以不再出现在对方面前。
言尽于此,他转身便想走,却没走出两步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自身后笼住,整个人被牢牢锁在重光坚实的双臂之间,再也迈不出下一步。
一个稍显滚烫的气息凑近了他的颈侧,声音夹杂着些许气音,似乎带着恳求的意味。
“别走。”
重光弯腰,埋头在林翾骨骼凸出的清瘦肩头,反复喃喃着这样两个字。
好不容易才把人追回来,他怎么可能放林翾再离开第二次,尤其是在已经知晓林翾并非什么替代品之后。
怀中的人重量很轻,无论是背起来还是抱起来都不是一个及格的成年男人的体重。
这一刻重光突然回忆起他当初在禁地附近看到林翾自那里走出时的场景。
他分明是亲眼看着林翾打晕了两个极意谷弟子,却仅仅只因为对方放过了那两人,就坚定了认为林翾是在演戏的想法。
如今看来,林翾分明是在那禁地之中不知有多么艰难地生活了十年之久,奇迹般地生还,刚刚踏出禁地,便恰好被他撞见。
他紧紧地搂着林翾,坚决不肯松开,绝不让步。
和年幼时只会冷言冷语的倔强模样相比,如今的他已经学会了服软和用强。
倘若恳求能留下林翾,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林翾执意要走,他也不是不可以换一种强硬的姿态。
好在林翾并没有让他走到那一步。
面对着重光,林翾总有一种依然面对着当初那个孩子时的感觉,难以狠下心来。
只要对方软言相求,他就说不出坚决拒绝的话,面上不由得露出些为难之色,感到头疼不已,却只能顺着重光的意思留住脚步。
“我方才的问题需要一个解释。”
他提出了条件。
要他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总归要确认原因,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免某一天重光又突然发难,直接送他一命归西。
尽管在这世界他原定的救赎反派计划已经宣告失败,暂时失去了前行的方向,但那并不意味着他想赴死。
空气安静了一瞬。
重光没有急着回答,手臂也没有松开,却是又一用力,将林翾自地面上猛然抱起,扛在自己肩头,向屋内走去。
一直走到床榻边,他才把人放下来,自己欺身压上,制住了林翾的手脚,令其动弹不得。
皮肉相接的地方温度渐升,林翾的头脑止不住地发昏,被这一系列动作惊得懵住,回过神来,更觉得脸皮阵阵发热。
他张了张嘴想让对方放开自己,却被重光突然凑近的脸直接逼迫得把话吞了回去,慌张地别开视线。
而重光却偏偏要顺着他闪躲的方向追随过去,直到和他额头贴着额头。
林翾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窘境。作为一个单身二十余年,不,或许是三十余年的大龄单身青年,他的性取向一直是藏在心底的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更没有遭遇过这种对待。
都说同类相吸,倘若是换个男人主动和他这样过分亲近,他肯定会认为对方也喜欢男人,或者说喜欢自己。
但对于重光,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
且不论重光是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仅仅只看书中对重光的描述,他就知道重光对自己不会存有什么非分之想。
书中的重光分明是暗恋某个爱慕男主的女人。正因对那女人求而不得,与男主之间的仇恨还由此更深了几分。
作为一个穿书者,林翾无疑掌握着一定的设定和剧情,虽然剧情很可能已经有了变动,但设定基本不会更改——
既然书中写着重光是异性恋,那么重光是不会突然变异成同性恋的。
得不到解释却反被戏耍般地按在床上,纵使好脾气如林翾,也难免感到一丝恼火,眉头皱起,深深地望了重光一眼。
“你在做什么?”
质问的话刚说出口,钳制在他手脚上的一双手便松了开来。
轻手轻脚地放开林翾,重光自己则直起身来,恢复了一脸正色,就仿佛刚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先休息,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
只是他需要一定的时间用来思考。
十年间的种种遭遇,自然说来话长,解释起来也很困难。就着浓厚的夜色,面对着严肃的林翾,他开始了漫长的回忆。
为了求得林翾的谅解,他几乎每一句话都要在心头反复斟酌,生怕某一句说错,便是前功尽弃。这样小心谨慎的模样,哪怕面对着最强悍的敌人时他也不曾有过。
屋内足够安静,而林翾的确疲惫,先前那一觉没有睡醒,很快就又打起了瞌睡。
而重光半跪在床边,始终盯着他的面孔,甚至觉得此情此景如同大梦一场,令他想要停留在这梦境之中,不愿意醒来。
如此大半个晚上的时间,都在这一躺一跪中缓缓流逝。
直到天色约莫开始蒙蒙亮,林翾才再度清醒过来,一眼望见的是重光目不转睛的注视,顿时翻身坐起,瞧见重光整个人的状态,更是不由得一愣。
重光竟然在床榻边跪着。
这至少几个时辰的时间里,倘若重光一直是以膝盖着地,那必然是一片淤青疼痛。
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轻易选择这样的姿势。
林翾的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几乎已经毫无疑问,重光这是在无声地向他赔罪。
以至于无论最终解释如何,至少态度方面林翾已经落了下风,被重光打了个措手不及,酸楚之余难免还有心疼。
抱着这种心疼,他耐了性子,先叫对方从地上起来,而后安安静静地听重光把事情始末一点点解释清楚。
倾听中,他捕捉到了重光言语间的某个重点,便开口提出疑问。
“……你所说的那极意谷派来的前三个人,和我都很像吗?”
他接在重光的叙述之后发问,语气难辨喜怒,面上也看不出表情,更像是正在陷入沉思。
话虽然差不多说通了,可要说他心头没一点疙瘩是绝对不可能的。
毕竟他险些因为这乌龙的误会死在重光手里,如今除却对极意谷感到怨恨和憎恶之外,他难免还会感到一丝费解——
难道前三个冒充者在重光看来也和他一模一样?
若非前三个也同他很像,又怎么会导致这一次明明是本尊出现了,重光却还是把他当作冒牌货来对待处理。
重光的面色被这问题问得一凛,干脆利落地摇了摇头,表现出十足的否定。
“他们只有一张脸易容得和你比较相近而已。”
脸像,身材像,甚至声音也可以像,但气质和性格模仿起来却总是有不小的瑕疵。
所以前三次他都可以很果决地直接下杀手,干脆利落地除掉那妄图装作林翾来接近他的人。
只有这一次,他下不了手。
可这答案并不能让林翾感到满意。
不过他也没有一直咬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仔仔细细地将重光打量了一番,接着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重光的脸颊,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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