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总不肯离婚完本[婚恋甜文]—— BY:一扇轻收
一扇轻收  发于:2019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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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力强,做事踏实,更有天赋加成,才看完客人提出的要求,心里就有了模糊的设计轮廓:“借我歇会儿,月底给你付租金。”
“行吧。”知道他不是生病了,林佳佳回过头,继续忙自己的,“感情江老板是看上我这块风水宝地了,昨天才坐过一次,今天一来就惦记。”
江景白正浑身提不起劲儿,没心思再跟好友的尖牙利嘴一较高下。
等大腿内侧的肌肉不紧绷发颤了,江景白站起来,让学徒帮忙去取需要用到的几样花材,自己系好围裙站到工作台边。
今天被叫来学基础的学徒是个中专毕业的小丫头。
她年纪小,阅历低,前脚刚离开学校的象牙塔,后脚就进了这种氛围和睦温馨的工作环境,不被骂也不跌跟头,说起话来经常不过脑子。
女孩子普遍心细,她待在店长身旁才记半页笔记,眼睛直往江景白的运动装束上瞅:“店长,你今天是不是去晨跑了?”
江景白正给易折花茎做着保护工作,葱白指间的朱顶红大朵鲜红,远没有手指主人的那张脸高调明艳:“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他来时走路都难受,还晨跑?
不如杀了他。
“因为刚刚,你的腿在抖哎。”小丫头天真道,“这不是运动过量的表现吗?”
江景白右手一偏,刀片没绕到花茎切口,险些割他自己手上。
“我以前上完体育课也经常这样。”小丫头认真记录,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下“朱顶红花茎易折,需用其他花材的茎插入茎口才便插花”的字样,“我们班的体育老师可变态了,每节课都让我们去双杠那里压腿拉筋。刚下课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等睡完一觉,第二天起来,我的天呐,特别酸爽。”小丫头拧起五官,好似牙酸,“有的人上下楼梯都得扶着墙呢。”
江景白潜意识里自动把双杠换算成书桌,只觉得腿根更难受了。
他换了个站姿,交替调用双腿支力,利落处理余下几枝花材。
“店长,锻炼身体是好事,你可千万不要突然勉强自己啊。”小丫头关切道,“你这么好看,就算没有肌肉也是宇宙无敌大男神。”
江景白一时不知该在意“锻炼身体”,还是该在意“没有肌肉”。
他放下刀,将新西兰麻的叶端内扣卷起,插到朱顶红四周,苦笑道:“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说着往旁边挪开点位置,招手示意她上前,“你先把笔放一放,过来自己试试手感。”
小丫头性子单纯,天真语录一句一句地往外蹦。
江景白起初还因昨晚过于激烈的床事感到害臊,听着听着倒不自觉笑开了。
他这一下午过得不算轻松,光在工作台上就耗了好几个钟头,期?" 先生总不肯离婚0 ">首页          7 页, 渑级谝巫由闲菹ⅲ龅叫吕峡腿苏宜祷埃鲇诶衩玻贡匦胍僬酒鹄础?br /> 等真正能喘上口气,江景白调看起电脑里的详细进账,心说下次如果再醒得早,他说什么也要多赖会儿床,不那么着急出门了。
刚想通这点,江景白脑子突然钝起来。
下次?
还有下次???
狼藉的桌面,不堪的大床,还有乱七八糟的胡闹声响纷至沓来,震得江景白连鼠标滚轮都滚不下去。
合法夫夫,共同经营一个小家,当然有下次。
江景白喉结动了动,关掉表格。
林佳佳腐龄高,上学时发现什么好看的小说漫画,也爱给江景白这个小基佬传一份。
有的很清水,有的则带有很强的性元素。
江景白没谈恋爱,年轻气盛的,自然对做爱有过向往,他艺术细胞强,幻想的画面都很唯美。
现在婚也结了,爱也做了。
向往没有了,唯美被打破了。
最要命的是,江景白竟然还生起了瑟缩的念头。
那感觉太疼,如果可以,他不想再和南越滚到床上。
江景白叹出一口气,抬手往眉心掐了掐。
都说性交流是婚姻生活里不可或缺的润滑剂,怎么到了他这,感觉就跟悬在颈后的砍头刀一样。
江景白正愁该拿砍头刀怎么办才好,电脑右下角突然冒出来一个消息弹窗。
是后台软件自带的那种,有时是实时热点,有时是八卦营销,总之毫无营养。
江景白下意识想去点叉,可余光一瞄过去,眼睛顿时错不开了。
今天弹出的这则比较贴近生活,标题那行话格外通俗易懂。
只见上面明明白白排着几个大字:[离婚的理由千万种,最终逃不出这十大理由。]
标题下还有白底灰字的内容提示:[(1)家暴;(2)出轨;(3)婚前就无爱;(4)性生活不和谐;(5)……]
江景白:“……”
第五小点往后是什么,江景白没留意去看,满眼只有正中靶心的三四小点。
他心说不至于吧,握着鼠标的右手却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动作流畅地点开了网页。
作者有话要说: 南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放心啦不会虐,不会离成功的,毕竟文名是不肯哈哈哈
第十八章
靠发这种消息博眼球的,都是借着软件名头引入流量的三流小网站。
江景白无视界面两边的悬浮广告,视线焦点只在中间活动。
这篇小文章先是列了一堆近几年不断飙高的离婚率,罗嗦了好几行才舍得进入正题。
江景白略过前面几段,很有目的性地空降第三点。
婚前就无爱。
作者没有一上来就大泼毒鸡汤,而是由几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化名事例点出旨意。
婚前双方没有足够的时间交流了解,彼此脾气习性或许不和,起初相处不咸不淡,偶有争执也不好发作,婚后生活不再客气礼让,争执自然爆发不断,婚姻关系名存实亡。
不如离婚。
江景白被这把刀戳得倒不狠。
他和南越虽然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但是就目前来看,两人没有任何将要产生摩擦矛盾的预兆。
让他在意的是下面那点。
性生活不和谐。
江景白不由端正站姿。
上面写道,除了生理问题,影响鱼水之欢是否和谐的关键因素还有双方的婚姻观念与精神世界是否匹配。
这一小点似乎有着很大的发挥空间,作者洋洋洒洒写了小两千,从三观不合逐渐延展到不和谐背后的无性婚姻,言必有中,刀刀见血,最后一语破的:[可怕的不是无性婚姻,是无性婚姻背后的无爱婚姻。]
成年人的情趣需要回应,婚姻里的合情需求没有理由不被满足。
江景白读着读着,用牙尖轻轻咬了咬下唇。
如果林佳佳在旁,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他左右为难的典型表现。
南钺在性事上从来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一切只是健康男性的正常生理需求而已。
江景白作为和他交换对戒的婚内伴侣,如果单纯因为自己不想就把这事撇开,同时还希望对方能够一心一意,不要出轨。
未免自私,不负责任。
现在已经过了五点,南钺很快会来接他回家。
江景白不再看下去,默默关掉网页,去找负责与供货商交接的员工核对明早的花材货单。
——
南钺到时,薄暮初降。
他领间难得多了一道灰黑以外的颜色,是很有高级感的墨绿,把南钺那张疏淡隽朗的脸衬出脱俗的高雅。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江景白甚至隐隐从对方颈间看出几根淡青的血管脉络。
只一眼,江景白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那领带果真显白,南钺也果真玉质金相。
他在对方下班前就把店里大小事务料理稳妥,没什么可要收拾的,起身就能离开。
家里冰箱剩的蔬菜不多,江景白身体刚轻快没多久,不想跟超市里的老头老太太们挤来碰去,便提议在外面解决晚饭。
南钺当然没意见。
现在恰逢饭点,商厦美食城人头攒动,名气较大的几家店外都有不少食客坐在门边等待被叫号。
南钺睡前待在书房几乎成了每晚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江景白担心回去太晚,南钺可能要熬到深夜,特意挑了家还有空闲餐桌的。
结果两人效率吃过晚饭,回到家,江景白照例刚取了小喷壶去给阳台绿植浇水,南钺就默不作声地坐到旁边的藤椅上,直接把江景白看得不适应了。
他回过头,意外发现对方正专注盯着自己的裤脚。
江景白低下头,左右检查一通,没发现什么异样。
南钺偷窥行径被揭穿,眼底有一瞬间的尴尬:“……很好看。”末了又补充,“裤子。”
其实他偷看的才不是裤子。
江景白今天穿的是一条纯黑色的运动裤,裤腿稍稍宽松,裤脚收紧,是很显腿型的款式。
而江景白本就腿长过人,两条腿又直又细,夏天的九分裤硬是被他穿得缩短一寸,成了八分。
两段细瘦的脚腕全露在外面,踝骨分明,白得透亮,让人很想一把握过去。
事实上,南钺昨晚不仅握了,还很恶劣地用嘴巴把玩了一阵。
江景白看不穿他肚子里的坏水,只忍不住问他:“今天不用去书房?”
南钺收敛心思:“在公司处理结束了。”
江景白点点头:“那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啦,忙了好多天,也该累坏了。”
南钺全神贯注地看他摆弄花草,沉默片刻,检讨说:“前几天是我不对,工作安排很不合理,没有尽好丈夫的责任,回家后冷落了你。”
江景白闻言怔了下。
“往后我尽量避免把工作带回来,晚上也会多陪着你。”南钺顿了顿,斟酌字句,“你想看小说,或者……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尽管找我,我都可以和你一起。”
江景白听他重提小说,心里还有一点难为情,可再听完后面半段,心脏却小小的,往他胸口敲撞了过去。
江景白背对南钺,轻轻往绿萝叶片喷了点水雾,垂眼笑了笑,轻声细语的:“好。”
——
那天过后,南钺总感觉江景白变得不太一样了。
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更好、更坏、更亲密的事情。
江景白的回应远比前面几次热烈了许多,尽管还很青涩羞赧,但的确都在竭尽所能地做出配合。
予取予求的狐狸主动扬起尾巴卷向猎人腰间。
美色当头,浪水冲荡,没有哪个猎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南钺起初还以为这是长征近十年的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直到又一晚折腾,门户大敞、将被采撷的战利品突然提前在他身下哭出声来。
“……南、南钺。”
滚沸的铁钉契进之前,受叠加已久的恐惧催使,江景白拿小臂挡在脸上,眼泪扑簌簌滚了下去,很快将耳畔的床单浸透。
他鼓动单薄的胸膛深喘一口,被眼泪呛得咳嗽两下,几近本能地颤着舌头发出声音:“我不想,我……我……”
他害怕。
江景白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又情难自抑地哭了起来。
南钺那一刻完全被吓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地将人抱在怀里,一边拍打他的后背,一边拙劣地拿话安抚:“好,好,我也不想,都不想,你别哭。”
江景白跨坐在他身上,搂住南钺的脖子,满脸早哭得通红,表情可怜兮兮的,带着南钺看不透的无助和苦恼。
眼睫,眉毛,乃至鬓角的头发都水漉漉的,一半是被眼泪打湿,一半也有被吓出的冷汗的功劳。
“景白……景白,”南钺嘴巴笨得差点说不出话,小心去亲他的眼角,哄小孩似的抱着他左右轻晃,语无伦次,“怎么了?没事,我在呢,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最后连不要脸的大话都放出来:“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什么都能帮你解决,只要你说。景白?”
洪水被闸门抑遏得太厉害,奔涌出来根本刹都刹不住。
人一哭狠了就容易呼吸过度。
江景白明显哭岔了气,手脚发麻,头晕胸闷,脑袋反而比疼极了还不清醒,压根听不进南钺在说什么。
他小时候就怕疼,家里大人全说他娇惯,从来没人在他忍疼时好好抱过他。
现在南钺贴上来,他便抓到手里,不肯撒开了。
刚开始只是被近段时间的心理阴影吓的,再往后顺带把从小到大受过的的委屈一起哭了出来。
等彻底发泄完,江景白打着哭嗝浑身没力,被南钺拍着哄着,不知道嗝到几点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江景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丢人事。
他把被子拉盖到脸上,差点想在床板凿个洞,直接藏到床底下去。
身边没有南钺的体温。
江景白正拼命祈祷对方已经出门了,一阵脚步声却由远及近响了起来,残忍打破他的幻想。
江景白动也不动,假装自己死了。
床垫很快被压陷一块,熟悉的须后水味也从被口传了进来。
江景白心跳险些没了动静。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愿意去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幸好南钺只是坐着,没做拉他被子的举动:“七点五十分。”
江景白不出声。
南钺道:“我没做早饭。”
太好了,他恨不能跟被子同为一体。
“但是订了外卖,大约八点半送到,号码留了你的,记得吃。”
这就是拿不强硬的手段,逼着江景白起床吃东西了。
南钺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江景白度秒如年。
等半截身体已经进了黄土,南钺总算开口:“我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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