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是大爷!完本[耽美甜文]—— BY:苏冬坡
苏冬坡  发于:201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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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站在,前面那个学生,你是哪个班的?”
操,是何小贵!
殷亭晚心里暗骂,津门二中的学生都知道,逃课的时候,被谁逮住也别被何小贵逮,这丫就跟屎壳郎吃屎一样,不收拾你专门恶心你。
身后的何小贵还在一个人自言自语:“上课时间怎么还在外面晃?还拎着煎饼馃子?”
殷亭晚连头都没回拔腿就跑,何小贵一看他跑了,那叫一个气,也跟在身后一边喊‘站住’一边追。
事实证明,殷亭晚那个能破校记录的速度还真不是吹得,何小贵连五百米都没跟到,眼前就已经失去学生的身影了。
他扶着路边的一颗歪脖子柳树,一边大喘气一边骂道:“……小……子,……有本事……让我逮着,不……有你……好看的!”
殷亭晚摆脱了人,一溜烟就进了教学楼,刚到三楼楼梯口,下课铃声就响了,他顺手把剩下的四个煎饼馃子往衣服里一藏,大大方方的跟刚从十一班教室出来的语文老师打了个招呼,就抬脚往十一班的教室走去了。
没想到的是,才刚一进教室,就见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同学一时之间全都跟见了鬼一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倒是八卦王冲自己一顿挤眉弄眼,弄得殷亭晚满脑袋雾水,不知道他在跟自己打什么哑谜。
转头看了一眼张斯咏,张斯咏倒没跟他来那些虚的,只是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什么鬼?”殷亭晚暗自嘀咕,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全班的同学好像都换了个画风,只有自己在这诡异的画风里面格格不入。
第46章
看着同学们千姿百态的变脸绝技,他总算明白李江沅嘴里的那句:‘我的班级说好听一点是丰富多彩瞬息万变,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丧心病狂精神病院’是什么意思了。
殷亭晚这会儿也是心大,只想着姜溪桥还饿着呢!也没搭理他们,直直的就冲姜溪桥的位子去了。
姜溪桥还是他出门前那副蔫耷耷的模样,这会儿看他回来了,倒是从趴着的桌上直起了身。
殷亭晚打怀里掏出还带着热气儿的煎饼馃子,递给了姜溪桥:“诺,特辣的!”
姜溪桥瞥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丝莫名的意味,到底还是伸手接了袋子。
殷亭晚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往常姜溪桥总会跟自己说声谢谢,可今儿却半个字儿都没说。
他心里疑惑,可姜溪桥也没其他异常举动,殷亭晚也没法开口问,只得拿起有些凉了的煎饼馃子吃了起来。
他故意小口小口慢慢的吃,等姜溪桥吃完特辣的三份又趴下去睡觉之后,才三口两口的加速把早就凉透了的煎饼吃了个干净。
等这一天过下来,殷亭晚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发生了,因为从早上开始,姜溪桥除了刚开始的那个眼神之外,就再也没跟殷亭晚说半句话。
殷亭晚找王小宇和张斯咏问话,哪知道这两人却都是一副‘对不起,我知道事实真相,可我就是有口难开’的表情,倒让殷亭晚越发糊涂起来。
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殷亭晚去车棚取车的时候,总算在两个八卦的女生那里听到了原因。
“哎,听说了吗?据说,殷大少昨天居然背颜夕去了医务室!”
“真的假的?不是说殷大少最讨厌别人碰他吗?还有,颜夕是谁啊?”
“颜夕你都不认识?学校新上任的四大美女之一啊!就是那个在新生欢迎会上,表演琵琶独奏的女的!”
“原来是她啊!”
“可不就是,哎,说起来也不知道唐心怡和纪媛媛是怎么回事儿,抢人抢得全校都知道了,结果到了,反而让个黄毛丫头抢了先,我看啊!那殷大少女朋友的宝座,早晚得换人坐!”
殷亭晚听了她俩的对话,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想起今天一天姜溪桥的反常,顿时就觉得不妙。
姜溪桥这人吧!说豁达那是真豁达,当初就连李真的事儿他都没往心里去。
可只有殷亭晚才知道,这家伙其实心眼儿比针都小,他对李真豁达,那是因为他心里门清儿,李真现在搁自己心里,那就真和陌生人一个地位了。
可颜夕不一样啊!
自己主动背人去医务室,完了还不跟他报备,就按那醋缸子的性子,这一天下来,指不定怎么脑补呢!
等他骑车晃荡到学校的后巷的时候,才察觉到这次恐怕真的大条了——因为姜溪桥不在。
殷亭晚把车踩出了风火轮的速度,飞快的赶回了家,到家姜奶奶正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眼镜绣鞋垫子,见他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诧异的问道:“怎么了这是?跟狗撵了似的?”
殷亭晚心里着急,却害怕姜奶奶看出来,只得收敛了表情,强装出一副淡定的问道:“奶,小河回来了吗?”
姜奶奶把鞋垫子搁在了箩筐里,一边摇着头说道:“没瞧见人啊!怎么?他又使小性子了?”
“没,放学的时候走岔了。”殷亭晚不想让姜奶奶担心,就随口扯了个借口,进屋放下了耽美文库,跟人打了声招呼,又匆匆的出门去了。
“……”姜奶奶还想跟他说不用管,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姜溪桥自己就会回来的,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看不见殷亭晚的影子了。
殷亭晚也没走远,他就在马路边上的公交站台那儿蹲着,伸长了脖子等姜溪桥。
这一等,就等到了月上枝头的时候,殷亭晚才总算接着路边的灯光在远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忙往那边小跑了过去。
“你丫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姜溪桥听见声音抬头,面前不是殷亭晚又是谁?
“没去哪儿,就随便逛了逛。”姜溪桥一脸淡然的回道,好似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殷亭晚的错觉一样。
然而殷亭晚却察觉到,虽然姜溪桥的态度表面上看好像没有变化,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疏离。
殷亭晚心里着急,说话也不注意起来:“这大晚上的,你上哪儿去随便逛逛?”
姜溪桥散了一个多小时的步才消下去的气,顿时就被他这两句话全给激了出来,冷笑了一声,抱着手臂说道:“都说了随便逛逛了,你管那么多干嘛?怎么?这是想拿绳子把我捆上是吧?”
姜溪桥这会儿也心气不顺着呢!直接拿话怼了回去。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他一瞪眼,殷亭晚就秒怂,连忙举起双手投降道。
殷亭晚可没忘姜溪桥生气的原因是什么,现在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姜溪桥硬抗。
说着还跟人解释道:“颜夕的事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昨天就打算跟你说的,结果...”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说道:“这不是正赶上老焦做考前动员吗?我就给忘了!”
姜溪桥看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心里的仅存的那点火也散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殷亭晚没跟自己说十有八九是忘了,可感情这玩意儿,有时候是理智解决不了的。
殷亭晚都这么说了,姜溪桥也就没继续别扭下去,还特地装出一副我原谅你的模样,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他回话了,殷亭晚顿时笑眯了眼,乐呵呵的靠了过去,伸手接下姜溪桥的耽美文库,一边讨好道:“咱回家吧?”
一看他这副样子,姜溪桥心里再大的气也消了,只得白了他一眼,绕过他兀自往家的方向走去。
殷亭晚跟只大型犬一样,兴冲冲的拎着耽美文库跟在他身后,然而没走两步,殷亭晚就察觉到不对了。
虽然姜溪桥走路的频率跟平日没有什么区别,可殷亭晚还是从他下脚的模样看出来,这人左脚似乎使不上劲儿。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揭穿,反而拦住人,转身在姜溪桥面前蹲了下来,扭过头来冲他说道:“上来,我背你回家!”
姜溪桥没理他,抬脚继续往前走。
其实姜溪桥也不是真不想让殷亭晚背自己回家,说穿了,不过是面子作祟罢了!
这胡同口来来往往都是熟人,要让别人看见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却被殷亭晚背着回家,赶明儿他还怎么见人啊?
他恨死了刚才在人行道上飙摩托车的那群混混,要不是为了避开他们,自己也不会踩着路边的香蕉皮扭伤脚了,这要落在有心人眼里,指不定还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呢!
殷亭晚看他这样,知道这人准是好面子的臭毛病又犯了,当时便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不仅没再劝说姜溪桥,反而快步赶了上去就跟姜溪桥并排走了起来。
姜溪桥刚开始还疑惑呢!这么快就放弃可一点儿都不像那头倔驴能做出来的,他那边正狐疑呢,这边儿殷亭晚就出招了。
只见他故意伸直了膝盖,跟在姜溪桥后面,学着姜溪桥的模样特别夸张的做出一瘸一拐的动作往前面走。
姜溪桥看着他这么稀奇古怪的模样,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骂道:“你丫有病吧?我脚崴了你脚又没崴,干嘛学我走路?很好玩儿是吧?”
殷亭晚答非所问的说道:“你丫啊!就是好面子!”
姜溪桥瞬间就听懂了他的意思,撇了撇嘴,也没出声反驳,仍然忍着脚疼慢吞吞的往前挪,就是不肯跟殷亭晚似得一脚一米八一脚一米七的走。
他脚疼得厉害,又不肯跌份的让人背,只得没话找话来转移注意力。
姜溪桥看着来往的几个人看殷亭晚都看得目不转睛了,一边还冲他俩指指点点,笑着跟殷亭晚调侃道:“哎,你说你干嘛走得这么搞笑,喏,前面那几位大妈还以为你腿脚有毛病呢!”
甭管姜溪桥怎么说旁人怎么看,殷亭晚就是雷打不动的用那么滑稽的动作往前走着:“你丫就是不了解我的良苦用心,你要是知道了,指定得哭得稀里哗啦!”
“哟!说你丫胖你丫还喘上了!哪儿来的良苦用心啊?我怎么没看见?”
殷亭晚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话里带话的说道:“那是哪个脸皮薄的?有人背非要自己走路,走就走吧!嫌丢人还非要忍着脚疼装出一副T台男模的架势来?”
姜溪桥撇下了嘴角,不高兴的说道:“你丫知道我嫌丢人,还故意这么走,存心讽刺我是吧?”
他话音刚落,那边殷亭晚就停住了脚步,姜溪桥没听见他的脚步声,诧异的转过头看向他。
却见那人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得就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不至于吧?我往常说得比这还过分,也没见他生气啊?
殷亭晚上前了两步,伸出手揉着姜溪桥毛茸茸的脑袋,万分无奈道:“小傻子,我舍不得你一个人!”
虽然殷亭晚的话说得没头没脑,然而姜溪桥还是听懂了:你开心我想陪着你笑,你伤心我就和你一起哭,就连丢人,我也陪着你一起丢,我就是舍不得让你一个人!
第47章
姜溪桥渐渐红了耳根,扭过头去不让殷亭晚发现自己扬起的嘴角,故作嫌弃道:“天下第一大傻子!”
殷亭晚也没往心里去,转过身又伸直了膝盖,准备接着往前走,就被姜溪桥喊住了:“站着!”
他转过头看向姜溪桥,歪着脑袋用眼神询问道,姜溪桥不自在扭头看着远处,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蹲下!”
殷亭晚被他这傲娇的小模样逗乐了,但还是忍着笑意,乖乖的在原地蹲了下去。
刚蹲下不久,背后就是一股重量袭来,一同伴随而来的,还有姜溪桥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的话语:“既然你那么诚心,本大爷就满足你的愿望,走吧!”
殷亭晚乐呵呵的把人背上了背,脚步轻快的往胡同口走去。姜溪桥在晃晃悠悠的节奏中,竟然萌生出几分睡意,他也是个心大的,想睡了就闭上眼睛梦周公去了。
路过胡同口的时候,周大爷一见这架势,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小跑着就过来了,满脸焦急的问道:“怎么了这是?咋还背上了呢?”
殷亭晚冲他摇了摇头,张口就扯了个谎,小声的回道:“没啥事儿,就是困了!”
别看他平日里老爱跟着小老头拧着来,可真到这种时候,他反而没说实话,就是怕这小老头知道了挂心。
小声的跟人道了别,殷亭晚背着人溜溜达达的往家里走,其实从公交站到姜家老院也不过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可殷亭晚背着个人,速度自然快不了,再加上他担心走得太快颠簸着姜溪桥,本来就慢的速度就更加慢了。
到离家还有半条巷子的时候,姜溪桥被路边的狗叫声给吵醒了,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好家伙,这离地好几尺呢!又瞧了瞧眼皮底下的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脚崴了,正在殷亭晚背上呢!
他这边刚有点动静,那边殷亭晚就察觉到了,扭过头确认了一眼,问道:“醒了?”
“嗯!”
姜溪桥再怎么说也是一大小伙子,而且还是一体重标准的大小伙子,这六十来公斤要搁常人身上,怕是还没站起身来就得趴下去咯!
甭管殷亭晚打小跟着那些当兵的怎么摸爬滚打,可他到底还不是正经军人出身,这点儿重量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压力的。
姜溪桥看着顺着他脖子流下去的汗,有些不落忍,拍了拍人肩膀:“算了,我自己下来走吧!左右也没多远了。”
殷亭晚没撒手,摇了摇头拒绝道:“你丫就老老实实待着吧!就你这百八十斤的,搁我身上就跟玩儿似的!”
他说着将人往上提了提,一边还唠上了:“你是不知道,军营里啊!有这么一句话——叫是兵不是兵身上四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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