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权臣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长乐思央
长乐思央  发于:2018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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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嘉重复了一遍魏宁对他说过的话:“你当初说了,如果要离开,带我也走的。”
“君命不可违,我也是没法子。”这是外力作用,怎么能说是他骗人。
徐元嘉看他半晌:“你上次走了一年,这才不到一个月,又要离开,莫不是又要再走一年,你这个夫君还有什么意义。”
虽然说小别胜新婚,但再怎么小别下去,他觉得自己和魏宁就应该直接和离了。
魏宁捏了捏他因为生气有些鼓起的脸颊:“就算你想同我和离,陛下也不会让的,他留你在京城,便是为了掣肘。”
淮安王之所以敢反,就是因为亲生母亲太后已经被他接离开了京城,所有在意的人都在自己身边,无牵无挂,所以无所顾忌。
而魏宁的软肋,便是祖母王氏,还有他的世子夫人。
徐元嘉终究只是叹了口气,他也知道魏宁说的是事实。只是有些意难平。
临走的时候,他还是亲手为魏宁打包了衣物,顺带着叮嘱说:“这次记得要早些回来。”
临走的时候,魏宁踌躇许久,还是凑到徐元嘉耳边,对他低声耳语:“等我三个月,三个月就好。”
不管是谁造反,明面上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民间造反的,那是昏君无道,人人得而诛之。
如果是皇帝重用奸佞,便打着清君侧的旗号。
淮安王的谋逆,当然也有个足够光明正大的理由。
他打着是为先王报仇的旗号,他扬言先帝其实并非传位给当今皇帝,是当今皇帝谋反,弑父杀兄,才坐上那把龙椅。
当初先帝离开的时候,还叮嘱他一定要为父报仇。
虽说长兄如父,但兄弟如何能抵得过给了他生命的父亲,他当时年少,又人单力薄,所以一直忍耐,等到现在,他总算有了力量,而齐朝在皇帝手中落败,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故而起兵造反。
当年的真相如何,只有经历过那些人的才知道,但参与那些事情的人,大多数都已经死了。
其实老百姓也不关注这一些,哪个皇帝施行的政策对他们好,改善了他们的生活,他们就夸谁好。
哪个皇帝横征暴敛,搞得百姓民不聊生,百姓便骂他是昏君。
会读书,有自个思想的人,毕竟是极少数。
成王败寇,历史从来由胜利者书写。
不过淮安王显然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书写者,因为魏宁同淮安王打了不到三个月的仗,就把蹦跶不起来的淮安王给按下去了。
哪朝哪代,都有不少谋反之人,只是成功的少,失败的多,淮安王的运气不大好,显然是属于后一种。
捷报传来的时候,皇帝站起来,连着三声:“好!好!好!”
然而他话音刚落,身子一歪,眼瞅着径直要从龙椅上滚落,还好有几个太监冲上前去,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挡住皇帝的身躯,才避免了皇帝从高台滚下,跌个头破血流的惨剧。
这一幕,和一年半以前,是何其相似。
这次不需要徐元嘉再多做提醒,皇帝很快被送到太和殿附近的内殿,传唤了太医过来为皇帝检查。
因为事发突然,身边没有皇后,这一次主持大局的不是旁人,而是五皇子代王。
没办法,谁让废太子如今还被皇帝圈禁,吴王也被皇帝打发出去,如今都不在京城。
太医挨个检查了皇帝的身体,一个个脸色非常难看。
代王问太医院院首:“父皇的身体,到底如何?”
代王可以说是诸位皇子中最理智温和的一个了,也不像继后,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院首王太医便道:“回殿下,陛下的身体,呈现的乃是油尽灯枯之象。”
皇帝依旧双眼紧闭,代王再问了一遍:“这话是何意?”
王太医便说:“早在一年多之前,陛下便中了风,险些没能醒过来。这一年多来,陛下日夜操劳,殚精竭力,微臣是劝也劝不住。陛下的身体,本来就大不如前,这样透支,自然内里消耗极快,按照如今的情况,陛下就算能苏醒过来,怕是活不过半个月。”
上一回的时候,因为有藩王驻留在京城,又有他朝来使,权衡之下,皇后才对外谎称,皇帝是中了刺客的毒。
但这一次同上一回的情况不一样,他们还是能说实话的。
皇帝先前靠丹药撑着,看起来容光焕发,但实际上那不过是表象。
上次皇帝中风之后,身体就不算好,加上吃了那么多丹药,丹毒日积月累,让皇帝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泡沫,看似无比光鲜亮丽,轻轻一戳,便迅速垮了下来。
代王沉默片刻,又问:“陛下的身体,可是同他服用大量的丹药有关。”
旁观者清,皇帝沉迷此道,他们这些皇子可不沉溺在此处。
只是因为皇帝先前十分信任丹辰子,他们吃了教训,谁也不会当着皇帝面跟丹辰子杠上。
可是如今皇帝已经倒下,丹辰子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他衡量再三,决定通过皇帝亲信属官的口,将皇帝的情况告知了文武百官。
于此同时,代王下令,将妖言惑众的妖道丹辰子捉起来,逮入天牢。
然而等羽林军包围了宫城中的道观,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丹辰子,竟然在皇帝倒下来之前,便连夜易容逃窜出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元嘉:骗子
魏宁:才没有骗人,我下章就回来了
第102章
丹辰子表面看着是个道士, 但实际上精通岐黄和易容之术。
像他们这种为皇家服务的道士,懂的不只是周易和占星术。丹药不是乱练的, 自然也不是乱吃的。
估算着皇帝什么时候会完蛋, 丹辰子老早就准备好了逃离的路线, 趁着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深夜偷偷卷了皇帝赏赐给他的那些金银财宝跑路。
封锁宫城也没有用, 羽林军审问了那个假扮丹辰子的道士,结果才知道,丹辰子早在七日之前便离开了京城。
走的时候,丹辰子还留了纸条,大意说是将来大齐有大祸,他没那个能力应对, 只能跑路。
根据丹辰子留下的那些讯息, 其实可以推断出来,他其实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只是本事没能达到逆天的地步。
在留下的书信中,丹辰子还将自己类比成古代的神医扁鹊。
在假的丹辰子被审问的时候, 皇帝苏醒过来,但这一次皇帝的情况比一年前可严重多了。
那一次,皇帝刚苏醒, 只是口眼有些歪斜,走路一深一浅,而且这种情况还在吃了丹辰子送上来的神仙散之后改善了许多。
但这一次,他醒来之后, 整个人胸口往下都瘫了,一张嘴除了会吃喝,连说话都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音节。
皇帝也几乎不怎么说话,只有饿了渴了才会出声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非要做个比较的话,现在的皇帝就等同于牙牙学语的婴儿,只是小孩子是不断成长,现在的皇帝却一天情况比一天恶化。
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大问题是皇帝现在的病来得又急又凶猛。先前太子被废,齐国江山没有一个正统的继承人,连遗旨也没完全准备好。
诸位皇子都有各自的继承人,连被废弃的太子也有。
呼声最高的人选,是废太子和吴王。
前者是因为曾经做过太子,这两年安安分分的,随时都有可能被皇帝放出来。
吴王那就更简单了,他的生母是继后,本来就是正统,而且他虽然犯了错,可也没有错到原太子那样离谱,既然如此,做皇帝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公说公有理,各个都想当皇帝,各个还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证据,一直在证明他们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代王是这些个继承人里淡定也是最为出尘的一个。
他看起来真的是无心皇位,就连平时里做的那些事情,那也是因为朝中实在无人,为了当今圣上着想,他也必须做这一些。
听起来多么温柔伟大,但在徐元嘉看来,那当真是虚伪至极。
代王的所作所为,就和对方那张令人作呕的假脸没有什么区别。
对了,因为要竞争皇位的缘故,其它的朝臣都各自寻找出路,努力押宝。
但徐元嘉这边就不一样,他原本是天子跟前宠臣,对皇帝可以说了解到一种十分可怕的地步,如果他愿意配合,随时都能捏造出一份干干净净的遗嘱。
可惜的是,不管是谁,徐元嘉都同她们打太极回绝过去,塑造了一个不为外物所动的正直臣子的形象。
这种谁也不得罪,谁也不选的消极怠工模式并不能持续太长的时间,
随着皇帝一天比一天虚弱,皇子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徐元嘉能够做的,就是在这些皇子决出胜负之前好好的保护自己。
他很倒霉,又很幸运,倒霉是因为卷入此次夺嫡的风波之中,搞不好就是惹得一身骚。幸运的是,他的夫君魏宁手中还握有兵权,而且还是一员了不得的猛将。
为了拉拢魏宁,这些皇子们才对他千百般忍耐。
这种紧张糟糕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皇帝即咽气的那一天。
这些皇子谁也不服谁,总害怕自己上位之后自家兄弟会把自己弄死。
毕竟皇帝还在的时候,他们就各自看彼此不顺眼了,姜家的人,没有一个是什么骨子里的大善人。
他们父皇年轻时候如此,到年纪大了,深受他家父皇照拂的淮安王还能造反,虽然造反失败了,但兄弟为了那个位置反目,眼睛都红成兔子了,那是不争的事实。
徐元嘉作为皇帝亲近的臣子,看着虚弱的皇帝像是一朵花期十分短暂的花,还没怎么开出漂亮的花骨朵,瞬间就枯萎下去。
终于在某个晴朗的冬日,徐元嘉眼睁睁地,看着当今皇帝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个为他和魏宁赐婚的皇帝,终于彻底消失在这个人世间了。
“陛下驾崩了!”
这个消息借由徐元嘉的手,一直传到了军中魏宁手上。
和淮安王打了胜仗之后,魏宁并没有马上班师回朝,而是乘胜追击,直接打到了淮安王的老巢。
彻底击溃淮安王以后,魏宁以收付领地为由,全权接管了淮安王的封地。
但是这其中势力错综复杂,他这一拖就拖了许久,一直拖到了老皇帝驾崩。
魏宁当然是有意拖的,他利用自己的马,在大齐的南方安排了一场小型的动乱。
在动乱吸引几乎快要接打起来的皇子们注意力的时候,他使用了偷天换日,移花接木大法,把在荣国公府享福的老太太还有他的世子夫人一通接了过来。
徐元嘉是被人绑了塞到马车里,然后连夜被?3" 天下第二权臣0 ">首页          35 页, 龀堑摹?br /> 经过了几天几夜的奔波,他成功的出了一身臭汗,把自己弄的浑身又脏又臭,然后总算在他整个人忍受到极限的时候,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魏宁是亲自骑着高头大马来接他的,他穿着铠甲,一袭红披风,整个人显得十分俊美潇洒,简直就是故事里踏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的大英雄。
大英雄的周围,有许多双爱慕他的眼睛,不过这些眼睛的主人很可能只是心里默默惦记一下,最后感情无疾而终。
“元嘉!”
魏宁本来在原地耐心的等待,他早早就来了,等了许久,见到了那辆牛车之后,他便迫不及待一夹马腿肚,让马儿带着他冲了过去,到了徐元嘉跟前。
他翻身下了马,然后把被绑成一只粽子的徐元嘉抱了下来,解开了徐元嘉身上的束缚。
魏宁不由得心疼地问:“元嘉,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徐元嘉脑袋昏昏沉沉,看到熟悉的面孔,不仅不觉得惊喜,反而恨不得跳起来给魏宁一拳。
什么叫他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这分明是魏宁害的!
该死的魏宁,让他牵肠挂肚,担惊受怕了几个月不说,自己不回来,居然还把他绑过来。
他声音很有几分虚弱:“你做事情的时候怎么不同我商议,就直接把我弄过来?!”
魏宁便看向他的属下:“我怎么同你们说的,怎么祖母好端端的,轮到将军夫人,你们如此对待他?”
那人挠了挠头,声音越说越心虚:“都是夫人太机敏了,我们也是一时情急,刚开始的时候是来不及说,后面就忘了……”
王氏他是先运过来的,老太太非常配合做的很低调,一路过来也顺顺利利的。
但徐元嘉就不一样了,他太狡猾了,而且中途好几次差点逃脱,那运送他的人没法子,只能出此下策。
“人你们弄过来了,本应该嘉奖,但搞成这个样子,该罚,功不抵过,一个人给我挨十板子去。”
魏宁简单说了几句,抱着虚弱的徐元嘉翻身上了马:“这里离家里还有一段时间,元嘉你忍一忍,我带你回去。”
徐元嘉难受得要死,嘴上说是:“臭。”
他要被自己给臭死了。
到底是成婚几年的夫妻,徐元嘉话只说了一半,魏宁就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
魏宁安抚他:“没事,我不嫌弃你,我让人准备好了热水,等你回去,我就让你沐浴更衣,这段时间,你当真辛苦了。”
徐元嘉想朝他翻白眼,有本事他嫌弃个给他看。
马儿跑到很快,徐元嘉忍住不适,牢牢的抓住马儿坚硬的鬃毛,问魏宁:“你以后不打算回京了?”
魏宁一边骑马一边回应:“当然还是要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现在不是合适的地方,等我们回去再说。”
他们沿着江边奔走,一路上江边潮湿的晚风吹过来,带走了徐元嘉心上的几分燥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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