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限将至完本[穿越甜文]—— BY:雾十
雾十  发于:2018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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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一斐全程都在担心,自己的脸是不是已经烫的不像样,也就没能及时看到,他觉得白纸一张的皇子殿下,几次都要绷不住了,堪堪勾唇,才稳住了体面。
闻罪一直很讨厌与人触碰,他以为那晚和戚一斐的接触是个意外,如今才发现,并不是。他不不试探得来的结2" 大限将至0 ">首页          4 页, 果是,戚一斐是特别的,他只能接受和戚一斐在一起,并且很想要感受对方身上的温度,就像是他曾贪恋的那般。
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习仪亭才终于到了。
戚一斐就像是被谁烧了屁股,肩舆还没有放稳,就已经窜了出去。几步之后,又生怕自己这样,再被七皇子误会,欲盖弥彰的冲自己的寿命金主招手,道:“快、快跟上。”
闻罪胸有成竹,心情颇好,闲庭信步的缀在后面,看着前面的戚小郡王一蹦一跳,连不庄重的样子都那么可爱。
“夫子怎么还没来?”戚一斐在亭里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的样子。这一回,粗神经的小郡王,也终于意识到了,他如今和过去不一样了。老皇帝在时,只可能是别人等他,哪有他等别人的道理?
当然,等也有等的乐趣,戚一斐积极和“同学”拉起了关系。
两天一起坐到了亭边的休息处,距离隔了一些,戚一斐还有点没办法从一路上的火烧火燎里脱身而出。
最终还是闻罪起的话头:“这两年你都在边关?”
“是啊。”戚一斐点点头,觉得这简直就是瞌睡了便有枕头,他还没想好怎么和七皇子当朋友,七皇子已经这般主动又健谈了,“边关可好玩了,大漠黄沙,苍劲无垠,可以信马由缰,可以射箭挥刀,还可以对着长河落日高喊,太阳知不知道我有多快乐。”
看的出来,对于在外面野了两年的生活,戚一斐是真的很享受,他讲话时的手舞足蹈,藏着根本藏不住的欢喜。这般乐不思蜀,怪不得一个送亲都能送出去两年。
去的时候,他阿姊戚一依还是个大家闺秀,回来的时候,那位名满京城的郡主已经当娘了。
闻罪也做出心神向往之意,借着问问题,再次一点点的拉近了他和戚一斐的距离。
“我小外甥女也可好玩了。”戚一斐根本没注意到。一提起自己还不足月的小外甥女,这个话题就更没完没了了,“要不是因为祖父年事已高,独自在京,我不放心,我大概就要在边城安家置业了,那边的房价便宜的就和不要钱似的。”
闻罪深深的看了戚一斐一眼,幸好,你还是回来了。
“这夫子怎么还不来?”戚一斐说累了,喝了一口闻罪递给自己的茶,也尝不出好赖,就是觉得香香的,回味甘甜,挺好喝的。
闻罪终于找到机会,抬手,指了指自己:“区区不才,正是你的先生。”
戚一斐:“???”这逻辑链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闻攻:我是你的先生,你懂吗?
戚受:……我不懂!!!
第10章 放弃努力的十天:
“就教我一个人?”戚一斐追问,想要再次确认。
“别人,大概也请不动我。”闻罪放着小山一样的奏折不去批,来这里教戚一斐学礼仪,他自己都觉得魔幻。
本来,闻罪是准备给戚一斐安排一个夫子的,不是担心戚一斐礼仪犯罪,而是想给他找点事干,分散注意力。但等下面报上来夫子的备选名单后,闻罪却拿着朱笔犹豫了,迟迟圈不出一个合适的名字。不是嫌这个太年轻浮躁,就是觉得那个过于沽名钓誉,当然,太严厉的更不行。
“我知道你脸皮薄,小时候夫子稍微说的重点,都要回去哭一场。”闻罪这是亲身经历,眼睁睁看着戚小斐红着眼尾出宫,咬着唇,明明都快委屈死了,还坚持说自己没哭。
像个小公主似的。
可爱的、娇嫩的、温室里长大的小公主。
“就那一次!”戚一斐听后,直接原地就炸了,“我也不是因为被夫子说而哭的,是因为别的!你听谁说的?”
“傅里。”摄政王很不要脸的强行甩锅。
“我就知道是他!就他嘴碎!”戚一斐气鼓鼓的环胸道,“你别信他,满嘴跑……跑马车,我才不爱哭呢!”他可是冷酷无情的霸道郡王!
“嗯,我不信。”闻罪表面信誓旦旦,心里想的却是,爱哭其实没什么不好的呀。但让戚一斐哭的,只能是他。
这种恨不能让某人只沾染上自己一个人色彩的独占欲,是闻罪所没有经历过的。他对谁都淡淡的,不报希望也就不会绝望,麻木便是他的铠甲。但……知道自己还会拥有强烈的感情,这感觉也不赖。
戚一斐在冷静下来后,经历了严重的头脑风暴。
他之前的逻辑没有办法自圆,那推理就可以直接宣布崩盘了。并不是先有了“七皇子来学礼仪”的这个因,才有了“傅里推荐他跟着来陪读”的果。甚至用“也许是傅里听到了七皇子要来教礼仪”这个理由,都没有办法挽尊。
七皇子这明摆着,就是冲着他才来的。
戚一斐不死心,又问:“你是主动想来教我的?”
闻罪点点头。
但这就更不对了。先不说他和七皇子才认识,七皇子为什么要为了他;只说七皇子一介不受宠的冷宫皇子,到底是怎么完成这一切的?
除非……
戚一斐艰难的扯出了一个新思绪的线头:“哦,那这样看来,摄政王挺喜欢你的呀。”
闻罪短暂的错愕后,失笑出声,来回几次,才咬字清晰、稳声缓慢道:“大概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比摄政王,对我更好的人。”
如果他自己都对自己不好,那他未免也太惨了点。
戚一斐顺着新思路想开去,终于再一次达到了自我说服。
对啊,摄政王不只可以是因为不喜欢七皇子,而让大家对过去讳莫如深;也可以是因为对七皇子很好,心疼他过去的遭遇,才下了封口令。
想通之后,戚一斐终于感觉又重新活了过来,卸下脑中的水,仿佛连身子都轻盈了些许。虽然还是觉得哪里隐隐不对,但他还是决定不再为难自己。
也是在这之后,戚一斐才发现,他和七皇子之间的距离被靠的有多近。
七皇子几乎已经近在眼前,隔着呼吸,能清晰的看到对方没有任何瑕疵的如玉面容,狭长的单眼皮可以给人一种面色不善的阴鸷,也可以带来说不上来的妖孽丛生。搭配眼底的清澈,与气质上的冷冽,制造出了十分反差的禁欲诱惑。
用戚一斐还记得的有关于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行走的春药!
戚一斐的脸再一次不争气的红了,总感觉刚刚某一瞬间,自己突然口干舌燥的,喝再多的茶水都抢救不回来。
偏偏这支人形春药,张口说的却是:“我相信,摄政王也会很喜欢你的。”
一下子,气氛什么的就全没了,风吹过,云雾散。
戚一斐坐在那里长叹一声,给了七皇子一个“你可真甜(天真)”的小眼神,当皇子真好啊,还可以做梦。
闻罪差点没忍住,只能以手抵唇,假意咳了一声后道:“那我们开始上课吧,郡王殿下?”
“你还是叫我的名吧。一斐,阿斐什么的,都随你。”戚一斐总感觉这一声郡王殿下,从七皇子的口里说出来,带着那么一股子不正经。
“好,二郎。”
“……”这、这也未免太亲近了,只有祖父和阿姊会这么叫他,傅里都没有。但是“都随你”这话是戚一斐自己说的,他不好反悔,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你可以叫我先生。”闻罪说完,就停了下来,用双眼明确的告诉戚一斐,他在期待着他开口。
“先、先生。”戚一斐觉得他大概把这辈子的羞耻普雷都在这一天用尽了,他也终于忘记了自己当初对学礼仪的抵触,“请、请,还请先生手下留情。”
“我自不会为难。”七皇子看上去心情比来的时候更好了,虽然他还是没有笑,但眉眼间放下来的轻松,是掩饰不了的,“先问个简单的,见到摄政王时,二郎打算怎么拜?”
戚一斐想了一下,才道:“按理来说,重节面君,应该是五拜三叩方显郑重。但陛下中风,不宜出门,见摄政王殿下时,当行四拜之礼。”
五拜,四拜,从字数上就能看出来规格的区别。
一般来说,哪怕是君臣之间,只有逢年过祭的大朝会,才会郑重其事的行五拜。平日里的常朝、觐见,也就是四拜。朝臣面见东宫太子、各地亲王时,也是四拜。如果亲王是皇帝的长辈,那在亲王拜完皇帝之后,皇帝也要回个四拜。
大启是个规矩多如牛毛的朝代,上至朝会奏对,下到穿衣乘轿,无不体现着高低上下之别。比起嫡庶、贫富、性别,阶级矛盾,才是历朝历代最大的问题。
如今虽是摄政王监国,但天和帝未死,四拜正合适。
五拜就显得太过奴颜婢膝,也会陷摄政王于巴不得老皇帝早死的不义名声之中。
戚一斐这人,没什么精彩绝艳的大智慧,但小聪明还是有一点的,至少在这种答对上,他终于让七皇子有了笑容,仿佛整个人都舒缓了。
“终于遇到一个正常人了。”闻罪这样感慨。
“怎么?”戚一斐好奇的看过去,难掩八卦之心,既然闻罪敢这么感慨,那就说明说出来应该也没有大问题,“莫不是很多朝臣,都选择了五拜?”
闻罪一言难尽的点了点头。众人都怕他的结果之一,就是大家都在竭尽所能的讨好着他,觉得他早已对那个位置急不可耐,恨不能取而代之。但他的吃相,真没那么难看好吗?他父皇一日不死,他就一天只会当这个摄政王。
倒是没什么父子情深,连塑料的都不是,闻罪只是……想留个名声而已。
而且,他还没享受够,对他父皇的折磨呢。
“请二郎先做一遍四拜之礼。你出入宫廷这么多年,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只是一些细节要查缺补漏。”闻罪不是那种说话客气的人,但是偏偏面对戚一斐,他愿意披上伪装的外衣,假做自己就是面团一样的好脾气,“最近一段时间,很多东西都改了。”
戚一斐点点头,他虽不知道摄政王是谁,但对于摄政王的事迹倒是听过不少,特别是有关于摄政王是如何摒弃天和风气,重塑太祖之音的传闻。
天和帝喜奢靡,好随性,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实在不是一个好皇帝。
摄政王却很是严苛,做事较真,谁也不能乱了规矩。
戚一斐大大方方的起身,往后几步,在足够宽敞的空旷之地,对着七皇子恭恭敬敬的做了一遍四拜之礼。
所谓四拜,在《童子礼》里,有着详细的记叙,不只是臣对君,子对父也会用到。
——一揖少退。再一揖,即俯伏,以两手齐按地。先跪左足。次屈右足。顿首至地,即起。先起右足。以双手齐按膝上。次起左足。仍一揖而后拜。(明代《童子礼》原文)
动作仪态,不可以操之过急,徐徐为之,方是尊敬。
戚一斐的动作,不好自夸多么善心悦目吧,但至少是行云流水,缓急得当,尊敬中也没有彻底失了自己的风骨。
和闻罪少时,躲在柱子后面,看到过的一模一样。
宫人都在艳羡的说,戚家郡王那才是朱履少年、公子风范,小小年纪便已出落的这般进退有度,可想他日春衫桂水之翩,谦恭礼乐之才。
忽而,耳边响起了戚小斐在书斋里时的少音朗朗:“《诗经》有云,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夫子问:“何解?”
戚姓少年眼神狡黠,戏谑笑言:“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天下谁不知道子都的美呢?
闻罪想说,天下谁不知道二郎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几段的白话文翻译:
戚小斐念了一首诗经里描写子都的诗。
夫子问:这诗什么意思啊。
戚小斐瞎瘠薄说:这诗就是说,子都之美天下无人不知。
闻罪则觉得戚一斐才是最美哒。
*子都:一个古代的大美人!和潘安、卫玠等人齐名。
第11章 放弃努力的十一天:
简单的礼仪教学,很快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比戚一斐预想中的还要快。
因为……
闻罪这个摄政王真的挺忙的,管理一个国家,可以很轻松,也可以很忙碌,端看个人怎么选择。像闻罪这样谁也信不过、又很喜欢把方方面面都控制在自己掌心的,那必然要忙到飞起,事事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
在来回朝天宫的路上,闻罪甚至都要在御辇里伏案疾书,就是忙到了这种程度,还要来见戚一斐。
连闻罪的近身宫人,都忍不住想问上摄政王一句,您这是何苦来哉?
闻罪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只觉得想做就做了,没有为什么。
而当戚一斐惊讶于这么早结束,笑着仰头问闻罪“我们明天还是这个点?”时,本应该回答说“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的闻罪,却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
二郎似蜜,叫人上瘾。
离开朝天宫的时候,自然还是戚一斐与闻罪两人同坐肩舆。戚一斐的血气,再一次无组织、无纪律的,一股脑涌上了脸,比三清殿内雕塑爷的披风还要红。
在大门口的台阶下,两人分道扬镳。闻罪要回皇宫,戚一斐因为“放学”早,想先趁机外出下顿馆子。
戚老爷子什么都好,就是和所有的家长一样,总觉得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很不愿意让戚一斐姐弟俩去外面吃。戚老爷子坚持:“你想吃什么,家里的厨子不能给你做?要实在不行,咱们就再雇个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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