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中央完本[耽美强强]—— BY:一颗杭白菜
一颗杭白菜  发于:2018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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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进想说他自己洗,蒋明阳已经把水都放好在等着他了,他只能过去,一弯腰把头扎了进去。

明明说了简单拿水冲一下的,结果还是涂了洗发水洗了全套,蒋明阳的手指修长用力,在头皮上抓着其实挺舒服,但付进却一点都不觉得享受,尽管头闷着看不到表情,可他还是感觉说不出来的燥热,尤其想到那双手,那天被他那样抓着摁在深蓝色的床单上,他就有些血往脑袋上涌。
为了不东想西想,让这点已经有些不寻常的沉默再发酵出更多的暧昧来,付进清了清嗓子,问:“迟屿最近怎么样了?”
蒋明阳的手微微停了停,付进不明所以,笑了笑又说:“他去找程央了吗?”
“嗯。”蒋明阳不冷不热的应了声,手上力道却变得有些重,付进疼的赶紧拍了下他手臂。
他松开了一点,把池子里的水放掉后重新灌满,试了试水温,托了下付进的头示意他靠过来。
“他还故意瞒着我呢,怕我抢他似的,以程央当年那脾气,我敢打赌就算没我,他一样没戏。”付进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难追,我当年送过多少东西,说了多少好话,他一样都没……”
“管好你自己。”蒋明阳突然打断了他,不说那话的意思了,就是尾音,都重的付进吓了一跳。
他抬起头,泡沫流眼睛里了,付进忙胡乱抓了条毛巾擦了把脸,等睁开,蒋明阳已经出去了。
“操你什么情况?”付进有些无语,“程央在我这还不能提了是吧,我当年确实追过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实对当年的事,付进早就释怀了,也认了程央不属于他的事实,可每次在拿这件事面对蒋明阳时,他就总忍不住那点尖酸刻薄,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蒋明阳在他面前稍微低个头示个好。
想要干涉他的生活,可以,给他一个充分的理由,这样就行了,这样他就满足了。
可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就算两个人有了这么实质性的关系之后,也还是没有。
“我是知道。”蒋明阳看着他,脸色有些阴沉,“不仅他,你追过的每一个人都告诉我了。”
“我可以替你数着,但并不代表我就有义务替你一个个回忆。”
付进被他说的有些语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压根就没追过什么人,从头到尾就只有程央一个,如果硬要加,顶多再加一个男神,但那个不能完全算,他连见都没见过,算什么追。
其他还有一些要么是他杜撰的,要么是追他他没答应的,不过蒋明阳硬要这么说好像也没冤枉他,确实是他自己当初在他面前操了个万花丛中过的人设,但那为什么呀,还不是被他逼的。
他蒋明阳不把他逼到无路可退他能这么幼稚吗,想到这付进就有些不爽,“你什么意思啊?”
“蒋明阳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们两个睡过了,你就是我什么人了,懂点规矩行不行,老子睡过的人多了,要谁都像你似的被我操一顿就上赶着粘住不放,我还活不活了……”
话还没说完,蒋明阳已经穿好了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似乎再跟他多待一秒都受不了。
付进盯着那扇上一秒差点被他反手一下给摔断的门,一颗躁动了一早上的心终于凉了下来。
“操!”他在头上狠狠抓了一把,粘下来一手的细碎泡沫,洗的什么垃圾,特么还不如不洗呢!

第八十六章 哭与不哭
付进这天晚上临睡前,接到迟屿电话, 喊他去外面陪他喝酒。
一听酒这个字, 付进顿时吓的睡意全无,尤其迟屿此刻说话含糊, 声音里已经带了点醉意。
他忙一咕噜爬起来, 外套都没穿, 随便套了件衬衫就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快十二点了, 好在大晚上车少,稍微开快点, 将将压在半个小时内赶到。
这家酒吧他们以前经常来, 迟屿电话里没说在哪付进就猜到了, 位子都还是老位子。
进门第一眼, 他就看到了人,空阔的大厅里,坐在最角落的长桌边上, 颇有点落寞的味道。

付进走过去, 在迟屿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下, 看他枕着手臂趴在桌上,他轻推了推,“醉了吗?”
迟屿摆了摆手, 过了会撑着坐了起来,搓了把脸, “你都没来,我怎么好意思醉。”
付进哼笑了声, 把桌上还剩了个底的两个酒瓶拿到一边,在桌子下面往他小腿肚上踢了踢,“医生再三叮嘱的话,不用我再重复了吧,你要真不想要你这条命了,干脆就找个痛快点的方式。”
迟屿往后靠在沙发上,呼出口气,“我没喝多少,两瓶都不到。”
“这是多少的问题吗?”付进瞪他一眼,“你今天要是喝交代在这,打我电话我肯定就不来了。”
迟屿笑了笑,不以为意,把酒水单子朝他示意了一下,“要再来点吗?”
付进因为项目的事,加上和蒋明阳闹的那点不愉快,一下午心情都很郁闷,确实挺想放松一下,于是叫来服务生也要了瓶,不过没给迟31" 路程中央30" > 上一页          33 页, 屿倒,连杯子一块让人给收走了,只另外单独给他加了杯常温的鲜榨果汁,和他要的那瓶酒一块记他账上。
酒吧主打怀旧风,装修很有些年代感,喜欢爵士音乐的驻唱歌手这个点已经下班了,模式切换到午夜场,周围客人不多,唯一还在闪动着的屏幕里流出的,也是舒缓缭绕的轻音乐,所以显得格外安静。

迟屿可能是有了些醉意,衬衫扣子解开了两粒,目光呆滞着没有焦距,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付进喝了口酒,放下杯子,眼尾带着点烦躁的从他身上扫过,“还是不准备告诉我他在哪吗?”
“不准备。”尽管意识不甚清明,迟屿这一下还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并且十分护食的强调,“他是我找到的。”
对于他这一声可能连脑子都没过,近乎于是本能的回绝,付进有点说不出来的恼意,“藏着掖着他就是你的了是吧?”他禁不住冷笑了声,“要真这么容易,你现在也不会这幅面孔坐在这了。”
这话大概是戳到了迟屿的痛处,他伸手过来要拿付进的酒杯,被他摁了下去,“真怕我抢?”
迟屿松开手,神情古怪的苦笑了一声,“现在谁都能从我手里抢走他不是吗?”
他一个还没站到起跑线上,就已经被扣光了所有分的出局者,唯一还能用的,就只剩这点上不了台面的作弊手段,他不知道付进这么执着的想知道程央的行踪是真的有所图,还是故意气他。
无论是什么,他都不打算告诉他。
程央是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内忧尚且无法解决,他现在哪里还经得起任何外患。

“他结婚了?”付进听不出他这句话里的意思,不禁皱眉猜道。
程央如果是在这个年龄成家,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他们同学里大部分都结婚了,有的孩子都生了二胎,当初二十五岁那年还没找到他时,付进就提醒过他这种可能,迟屿应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然而准备归准备,真到了这一刻估计还是会有点受不了,付进还在想着是先幸灾乐祸两句,还是直接安慰他,就见迟屿摇了摇头。
付进:“……”
付进:“那他是有女朋友了?还是男朋友?”
迟屿还是摇头。
“那你……”付进喝了口酒,抿了抿唇,懂了,“他不想见你,不理你?”
“这不很正常吗。”付进嗤笑了声,“你就想想你当年对他做的那些恶心事,他可能说原谅就原谅吗,要这么容易,当初还躲你干什么,早过来找你了。”

是啊,那样欺骗隐瞒的深仇大恨,才见过两面,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他,可迟屿从头到尾要的不是放过,程央那句无奈敷衍的原谅,也丝毫没有触动他半分,他不切实际的想让一切回到过去,不仅是因为他想补偿程央,他更想拥有的,是当年那个不顾一切困难也要为了他改志愿的人。
程央想过跟他在一起,就算是在那样的环境下,也千方百计竭尽全力的试图要靠他更近一点。
是他把这样一个人留在了过去。
九年的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他怕程央冷漠的外表,是因为担心他的心也一样麻木,担心他再也不肯为了他回来,无论他厚着脸皮再去见他多少面,都无法再撼动他所认定的结局的分毫。
迟屿把自己缩在角落里,手紧紧覆盖在眼睛上,胃里滚动着的寒意,冻的他全身都有些乏力。

“哎你别哭啊。”付进一看他这样,当即跪了,“大庭广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没哭。”迟屿有些无奈,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了一圈,吐出口气来,“你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您贵人多忘事。”付进往周围看了一圈,好在没人注意他们这边,他松了口气,回头看迟屿那副天塌下来顶不住的丧样,又觉得还不如他现在抱个酒瓶子就地哇哇哭出来顺眼呢。
心里那点兜的高高在上的温柔到底还是没憋住,“慢慢来吧。”
他放轻了语气,“怎么说也比没找到那时候强吧,人在就有希望。”
迟屿本来真没想哭的,付进一反常态,突然的几句安慰,反而让他眼眶忍不住有些酸了起来。

五一还没到,四月三十号那天晚上,晚自习刚结束,姚锦原就打电话过来,约程央出去吃饭。
“回来了?”程央问。
“刚下飞机。”他那边信号不太好,背景音里充斥着巨大的引擎噪音,估计是正在上摆渡车。
“行,你想吃什么?”
“您下课了吗?”姚锦原说:“要不就学校门前那家大排档吧,我快想死他们家的烤羊肉串了。”
程央笑了笑,“那好,我先去排队,你过来估计一个小时,差不多。”
“好嘞。”
最后没用上一个小时人就到了,程央给他点了二十几串烤羊肉串,加上一些别的肉和菜,堆了满满三大盘,还点了两瓶啤酒,姚锦原刚坐下就用牙齿把瓶盖咬开了,“早就想跟您喝一杯了。”
“我酒量一般。”程央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瓶,“最多就这点。”
“又没说要喝醉你。”姚锦原大笑,“知道你一般,去年答谢宴最后还是我送你回来的呢。”
程央笑了笑,喝了口酒,看他脚旁边还放着行李箱,“怎么连家都不先回?”
“太想这儿了呗。”姚锦原说着抬头看了他一眼,“家哪天都能回,这摊子可不是天天都有。”
程央略微移开视线,把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那你多吃点。”

姚锦原有时候觉得程央是明白他的意思的,至少他那些情难自禁又莽撞的言行背后所代表的深意,他不是毫无感觉,可惜程央一直以来的态度,是既不戳破他也不回应他,就算他已经毕业了,也把师生之间那道严格的界限守的很清
甚至有时候一些看似无奈纵容的举动里,带着明显能让他察觉到的警告。
比如他刚毕业那段时间,经常跑回去,每次的借口都是回来看母校,顺便看看他这个班主任。程央有天就有意无意的问了句,他这半年里的顺便是不是有点太多了,然后便开始关心他的学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姚锦原优渥的出生条件让他很少怕过什么,唯独对这个他心生倾慕的老师,总怀着点畏惧之心,他深知他如果越了界,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所以这两年对他就算再有冲动,也始终守着这条底线,甚至连正常的朋友关系,在程央那里有没有获得过认可,他也没敢开口问。
做一个跟他关系不错,可以随时过来看他,偶然还能约着一起喝杯酒的学生,似乎也挺不错。

姚锦原挑了挑,捡了根烤的比较均匀的多彩牛肉串递给他,“今年暑假高二他们还补课吗?”
“应该吧。”程央接过来,“可能会先有个一个多月的假期。”
“那到时候我过来帮忙吧,改改卷子出出题什么的。”姚锦原说:“还能给我盖个实习证明备着。”
程央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暑假学校里没事吗?”
“才大一,能有什么事,都抓紧时间出去旅游了,我怕热。”姚锦原咬了口肉,边吃边笑了起来,露出左边脸颊上一个浅浅的酒窝,“那就这么说定了哈,折磨学弟学妹们什么的才有劲嘛。”
两个人边吃边聊,姚锦原讲他这半年在学校里发生的事,絮絮叨叨好像总也讲不完,程央适时的问几句,不知不觉就把那点烧烤吃完了,姚锦原拍了拍肚子,撑的有些站不起来,“好饱。”
“你怎么回去?”程央问。
“啊下雨了?”姚锦原看了眼外面,什么时候下的他完全没注意,他高中虽然是在这边上的,但家不住这里。
他推着行李,转头看程央,满脸遗憾却又忍不住那点偷藏的兴奋,“程老师我能去您那儿凑合一晚上吗?刚好也有段时间没见程樱程乐他们了。”
“他俩明天回来。”这么晚了坐那么长时间车回去,程央确实有些不放心,刚好他那也有房间,便叫了辆车,“走吧。”

回去后先洗了澡,身上一股烟熏味,程央给姚锦原拿了套程乐的睡衣,一会他自己睡程樱房里,让他睡他床上,临睡前他问姚锦原喝不喝水,进去看到他正盯着他放在书桌上的一张照片看。
“程老师这是你的毕业旅行照吗?”姚锦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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