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江月完本[古耽]—— BY:一个米饼
一个米饼  发于:2018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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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城府上徐风堇早就认清,再练多少年也比不上赵郁,但是旁得嘛可就说不准了......他扭头看了眼别致小院,眸底潋滟不哭不笑也是水波粼粼,随后勾起嘴角,拿着破扇子去隔壁找岑灵聊天,他这人也怪讨厌的,程乔越是嫌他,他越是要到人眼皮底下膈应着。
夜里徐风堇便住在外厅,那有张单人竹床,方便赵郁醒来使唤,赵王爷虽说白天事儿多,但却没有起夜的习惯,几日下来睡得还算安慰。
徐风堇敞着木门,听着鸟语虫鸣伴着朗月清风,悠哉半晌,待里屋灯还没灭,突然坐起身“啊”地尖叫出声,接着面色一改慌忙下床,举着未点的油灯,赤脚跑到赵郁屋内。
赵王爷还没睡下,正将床首灯芯挑亮,见徐风堇进来问道:“怎么了?”
徐风堇没束发,随意绑了根水蓝绸带,看着有些凌乱,小声道:“惊扰王爷了,方才做了噩梦,心里有些害怕。”
赵郁了然,道:“梦境而已,不必害怕。”
徐风堇垂眸,将随意拿来的油灯放在桌上,又犹犹豫豫徘徊几步,像是难以启齿:“王爷......”
赵郁道:“怎么?”
徐风堇说:“夜里漆黑,厅外我独自一人,实在害怕,不知能否在王爷屋里住上一宿?”怕他不肯又忙说:“我睡地上也好,不会打搅王爷。”
说是睡在地上,但站那儿可怜巴巴没半点动静,赵郁倒也没为难他,只是警告道:“睡床可以,但不要乱动。”
徐风堇连连点头,满口答应,心里却道:不动才怪。
赵郁背对徐风堇侧卧躺下,让他吹灯,徐风堇乖顺地应着,顷刻间,屋内漆黑一片。
“王爷......”躺下后徐风堇叫他,像还是害怕。
赵郁:“嗯?”
徐风堇道:“我与王爷成亲也一月有余,以前是我狭隘,总觉得王爷心肠不好……”说着手便动了动,跨过两人之间那几拳距离,拽到赵郁里衣:“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赵郁并未答话,徐风堇葱白玉指溜到赵王爷的后腰部位轻轻摩挲,又拖着懒懒尾音,绵言细语:“日后还要在山上小住半月,荒山野岭的,也没旁人作陪,王爷如今受了伤,身体上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大可跟我说......我有许多事……能为王爷做......”
这话是说得战战兢兢,手指却早已胆大妄为地钻进赵郁的衣服里面,指腹下的肌肤明显紧绷,徐风堇忍着笑,越发放肆,他侧过身尽量避免赵郁背后的伤口,一路从胸口往下,摸到人腹部两根系绳,绕在指尖缠绵些许,缓缓一拽便松了赵王爷的裤腰,眼看幽秘小路尽在眼前,徐风堇刚要将手伸入裤底,只感觉身上一沉,赵王爷不知何时已将他压在身下,一手撑着床,一手攥着裤子,轻笑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徐风堇道:“那王爷还让我上床?”
赵郁道:“本王心地纯良,哪怕知道王妃可能是要骗我,却也不会担着王妃真被噩梦吓醒的风险,若你真是害怕了,本王不就成不体恤王妃的恶人?哪像王妃,满肚坏水,心思不纯。”
你怎好意思说得出别人满肚坏水?徐风堇心中腹诽,手却未停,更是变本加厉地将双腿同时攀到赵郁腰上,“哼哼”笑道:“王爷可别冤枉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王爷的身体着想,再者说,我与王爷本就是夫妻,伺候王爷哪有不该?”
赵王爷无法,手刚要离开裤子去制住徐风堇作乱的双手,就差点被钻了空子,只得又攥回去,难得些许慌乱地说:“你我是契约成亲,你只要帮本王办床下的事情就可以了。”
徐风堇笑得更欢:“这怎么能行,王爷待我如此好,教我读书护我性命,我怎么也要用心服侍,从里到外。”
赵郁客气:“床上这事儿,就不劳烦王妃了。”
徐风堇道:“王爷说得哪里话,我伺候王爷还不是应该的?怎能说是劳烦?”
原本赵王爷的体力要强上不少,如今带伤,沦为与徐风堇持平,他逃不开徐风堇的胡作非为,徐风堇也撬不开他那铁拳一般的大手,两人你来我往,气喘吁吁,赵郁只得历声威胁:“你真当本王不敢罚你?”
徐风堇赶忙真切得溜须拍马:“王爷纯良天真宅心仁厚,明德高洁体恤下属,又怎会因为我要帮王爷舒身解乏,这等小事胡乱罚人?”
赵郁一时语塞,将裤子攥得更紧,他是想瞧瞧徐风堇上来做什么坏事,却没想到是要直接扒了他的裤子!
东方泛白,庙祝养在竹林里的公鸡“喔喔”叫早,折腾了半宿,赵郁端起架子命徐风堇将嘴闭紧,趴他身上将两人之间压得密密实实,谁都动弹不得,徐风堇也疲累不堪,将要闭眼睡觉时,只感觉赵郁在他身上一僵,又忙坏笑着掀开眼皮,将红润双唇转到赵郁耳边轻吐几句:“王爷果真是凤子龙孙,就连下边,也是好大一包。”
徐风堇那处半硬着磨蹭赵郁许久,如今终是也将他一同拖下水去,赵王爷像是睡得无知无觉,但滚烫的耳朵蹭到徐风堇侧脸,还是出卖了他此刻正在装睡。
今日庙祝下山,程乔在饭厅盛好早饭,等着徐风堇来端,可左等右等也见不到人,转眼过了辰时都快近了晌午,这伺候人的还没过来,程乔心中生气,将饭菜热了热,急忙去了赵郁院子,程乔一路想着:徐风堇果真伺候不好,还是要让王爷将自己调回来。才进外厅大门,见竹床上的薄被摊在一旁叠也没叠,更是忧心忡忡,走进屋里,刚想抬手敲门,却被床上景象惊得险些掉落托盘,程乔腾出一手使劲儿揉揉眼,又退出院外重新进了一遍,怔在原地。
岑灵手里拿着庙里小童送来的新药找徐风堇,院里不见人便进了屋,结果瞧见了木头一般的程乔,他疑惑地走过去正要开口, 却猛地瞧见床上有两人衣衫不整,交颈而眠,睡得正香。
第17章 谈心
赵王爷有一大本事,无论前一天发生什么,次日都能面不改色,谈笑风生。
晌午醒来,便与徐风堇同桌吃饭,还问他昨晚睡得好不好。
徐风堇满心等着看他囧态,却未能得逞,失望至极,撇了两勺白粥喝下肚,又见程乔端药进来对赵郁说:“庙祝今儿个走的时候交代奴才给您换药,内服的也换了一副,说是没那么苦了,王爷要不先尝尝看,能不能喝?”
程乔本以为自家主子又要磨蹭许久,谁成想赵王爷端起药碗几口喝了下去。
徐风堇托腮哂道:“王爷今儿个倒是不怕苦了。”
赵郁道:“本王只是不喜欢吃苦,却不是吃不得苦。”
徐风堇问:“那王爷以前为什么不吃?”
赵郁理所当然地道:“人活在这世上,总是要为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挣一挣”
不过是任性不肯吃药,却被扭曲上升到如此高度,徐风堇也算佩服,他起身走到程乔跟前,拿过伤药:“我帮王爷换。”
程乔刚要说不行,就见赵郁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背上伤口愈合很好,徐风堇才把赵郁的里衣脱下,想故技重施,却冷不防地瞧见他右膀往下还有一处伤疤,那伤看着很深,似是曾透胸腔,几乎致命,徐风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表面凹凸不平,似乎还有灼伤,问道:“王爷身份高贵,侍卫无数,怎么还会受如此重的伤?”
赵郁道:“自然是为夫优秀。”
徐风堇翻记白眼,无奈道:“我是在认真请教王爷。”
赵郁说:“我也是在认真回答王妃啊。”又问句风马不相及的:“王妃是觉得皇家生活招人艳羡?”
徐风堇看着那疤都觉得肉疼,手上动作轻缓不少,嘴上道:“自然,有钱有权,高床软枕,大鱼大肉。”
赵郁笑他:“看来王妃喜欢这样的日子,但王妃不知道的,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徐风堇道:“那与王爷有什么关系?”
赵郁道:“陛下后妃皇子众多,可皇位只有一个。”
徐风堇问:“王爷当着我说这话,不怕我去告发你大不敬?”
赵郁道:“你自然不会。”
徐风堇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赵郁说:“王妃是我选的人,我自然信得过你。”
徐风堇拿过纱布,环过他的胸口,仔细包扎:“可我看王爷并不是个好挣好抢的,难道是我眼拙?你也想要皇位?”
赵郁问:“王妃觉得呢?”
徐风堇将纱布打结:“我觉得王爷更喜欢养花种草,溜鸟逗人。”
赵郁任他帮自己穿好衣裳,拿着折扇走到院内草亭,邀他一同坐下,看着天高云淡,闲话此间。
赵王爷背后那伤是七八岁受的,差点要了性命,烧红的长剑穿背而过,痛得他发不声来,生在皇家也不尽是好,得宠了有人眼红,太聪慧也造人嫉妒,陛下宠他,自然将他托高,却不知多少豺狼虎豹伺机而动。
赵郁道:“我才倒在地上,刺杀的宫女便自尽而亡了,她不是宫里的熟面孔,如今也找不到是谁指使。”
徐风堇气得拍桌而起,为他打抱不平:“怎么会有人如此狠毒?那王爷的伤不就白受了?”
赵郁笑着让他坐下:“能捡回条命就算不错,当时右臂险些废掉,如今还能活动自如,要感谢当年在太医院当值的庙祝。”
徐风堇了然:怪不得庙祝与赵郁相熟。
“那之后我的母妃与哥哥就慌了神,门也不敢让我出,书也不敢让我读。”
徐风堇问:“所以王爷才装作吃喝玩乐不学无术,让人没有戒心?”
赵郁弯着眼睛夸奖他:“王妃好聪明。”
徐风堇道:“这算什么聪明,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毕竟没什么比命重要。”想起昨晚那副光景,又问:“可我听闻王爷常年流连烟花地,怎么觉得跟未经人事儿一般?王爷难道是去青楼喝茶的?”
赵王爷眨了眨眼,没想到他如此直白地问出来,轻咳一声道:“确实是去喝茶的”之后又换个话茬问他:“王妃如何看待夫妻二字。”
徐风堇想也没想:“拜堂成亲之后就是夫妻了啊,还要怎么看?”
“本王倒是觉得,夫妻该是恩爱不疑,相敬如宾。”又看向徐风堇和煦道:“说出来不怕王妃笑话,本王虽生在皇家,大可以妻妾成群,却痴心妄想的,想要一夫一妻,能与他彼此一心,白头共老。”
徐风堇问:“那王爷如今,不会还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守着身吧?”
赵郁笑道:“那倒没有刻意,只是不曾碰到心仪的,倘若不喜欢,又怎能肌肤相亲?这是两人之间的大事,是要彼此负责,彼此爱重的。”
徐风堇被他一说,竟觉得昨晚是自己冒失了,他道:“两情相悦哪有那么容易,不过跟王爷一比,我到显得轻浮许多……”
赵郁拿起折扇敲了敲他的额头,低声纠正:“王妃只是调皮,并不轻浮。”
赵王爷越是温雅,徐风堇越觉得昨晚那般如跳梁小丑,他看着赵郁月映清泉的黑亮眸子,懊恼地揉揉脑袋:“昨晚是我莽撞,我不知王爷心里怎么想,才想故意逗你,想看你出丑。”
赵郁笑着疑惑道:“为何要看我出丑?”
徐风堇撇嘴道:“王爷总是逗我,我这人吃软不吃硬,又不喜欢服输,总想扳回一局,但若是知道王爷如此看重那事儿,我肯定不会乱开玩笑。”又道:“我在南馆见多了这事儿,忽略了旁人与我不一样。”
赵郁突然说:“让我瞧瞧。”
徐风堇:“嗯?”
赵王爷等他抬头,左右端详:“王妃说自己与旁人不一样,让本王瞧瞧,是多了双眼睛,还是多了张嘴啊?”
徐风堇怔了怔,心里一阵莫名:“我......”
赵郁将手中折扇开开阖阖,笑意渐浓:“昨晚那事王妃不必自责,本王没有放在心上。”
两人难得聊了许久,傍晚赵郁回房,徐风堇去饭厅端饭,他又回头看了看赵郁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具体想来,又没有什么不对。
算了算了,总之昨晚是他错了,这几天便尽心照顾赵郁,算是弥补吧。
第18章 山枣
又在山上小住了半月,赵郁背后的伤基本愈合,说是明天回去,徐风堇这段时间十分老实,两人之间也算和睦,自那日谈心过后,徐风堇才觉赵郁表面那层温润不是装出来的。
说是让他伺候,也不过就是简单的端饭递药,其余时间不是教他读书,便是让他写字,屋里闷热,就去草亭吹风,见他犯困就给他讲京城里流传的小故事,赵王爷见多识广,问什么都能答得上来,徐风堇偷懒画乌龟,他填上几笔,就成了一副灵龟出水图。
庙祝从山下回来,第一时间来看赵郁,见他恢复不错,又从怀里拿出两个用细麻绳捆好油纸包,递过去道:“王爷什么时候换的口味?”
赵郁将油纸包打开,又递给徐风堇,对庙祝说:“口味没换,你山上的饭菜合我的胃口,但王妃喜甜,这几天清汤寡水的,怕是馋坏了。”
油纸包里是两排方方正正的桂花糕,蜂蜜糯米掺着干花瓣,浓郁清香,徐风堇接到手里,心中又是一阵莫名滋味,他虽说这么些年也不愁吃穿,却从没人如此关心惦记过他。
“王妃先在院里写字,我同庙祝去屋里说些事情,王妃?”赵郁放下笔,见徐风堇楞在一旁,又叫他一声。
“啊?”徐风堇回过神来,点头道:“王爷去忙。”
庙祝也道声怠慢,与赵郁一同进了茅舍,赵王爷坐在靠窗的腾椅上展开折扇,问道:“事情办妥了?”
庙祝道:“老夫早年信誓旦旦地说要隐居避世,如今又下山找同僚吃酒喝茶,求人办事,让人好一顿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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