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江月完本[古耽]—— BY:一个米饼
一个米饼  发于:2018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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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劲儿不小,拍得赵郁撑起身体,死死制止住他,虚弱道:“别……别拍了,本王还没被刀砍死……怕是要先被你打死。”又紧皱眉头,睁开双眼:“你是不是心怀嫉妒?觉得本王太过英俊了?”
徐风堇见他没死,放下心来,忙问:“怎么回事?山匪不是你的人吗?我昨晚明明看到那个邵山配剑,手里拿着大包粗布麻衫。”
赵郁且没搭理邵山那茬,黑亮的眸子盯着徐风堇,深不可测,全然看不出他想些什么,徐风堇想挣脱他的手,探探车外状况,赵王爷却不紧不慢,勾起嘴角,苍白一笑:“王妃方才,是要把我当成挡箭牌了?”
徐风堇解释:“?" 凭栏江月1" > 上一页          4 页, 业庇质悄愕募颇保胧钦娴墩媲埂!?br /> 赵王爷觉得自己这后背是开了花,疼得昏昏沉沉:“在本王面前可没那么多理由,王妃不但护主不力,还拿本王当肉盾,你该不该罚?”
“我......你......”徐风堇第一次见生死关头血流不止,还这么气定神闲的,他将赵郁扶到塌上坐着,嘴上道:“血都要流干了还想着罚我,王爷是伤了背还是被砸了脑袋?”说着撩开破烂车帘,见外面形式已变,昨日那邵山早已经带人纵马赶来,程乔和岑灵也都有人护着,再回头看赵郁歪歪斜斜晕倒在塌上,便拿起马鞭猛抽几下马肚子,绕回山上,找庙祝救治。
第14章 喂药
来回不过一个时辰,方才算命的签子还摆在桌上,徐风堇又带人折了回来,庙祝见了,忙找打扫院落的小童帮着他把赵郁扶送到后院茅舍,又匆匆忙忙找药箱过来。
赵郁趴在竹席上,背上一道狰狞伤口,看着十分骇人。
“可有什么大事?” 徐风堇问。
庙祝清理着伤口皱紧眉头:“幸好是外伤无毒,只是这刀伤也深,怕是要修养几月。”又拿出药道:“王妃帮我扶住王爷,一会儿撒上这药,怕是要疼醒。”
徐风堇点头,将赵郁挪到自己腿上,让他躺好,又顺手帮他擦擦额头细汗,徐风堇想了一路,方才看见邵山,那么山匪应该是有两拨人,一拨是赵郁自个儿安排的,剩下一拨怕是有人将计就计,抢先一步,来要他性命。
赵郁明摆是个闲散王爷,面上不争不抢,如今还娶了个低贱小倌,怎么看都不至于被人刺杀,徐风堇不知他心中想法,赵王爷除了没事逗弄他一番,也从不说别的,怕是赵郁为人谨慎,并未信他,包括行香那事儿,若不是他自己看出来,怕也要被蒙在鼓里。
“嘶!”徐风堇手上一疼,只见腿上赵郁不知何时醒来,无意识地咬住他的手腕,徐风堇忍着没动,待庙祝忙完,又等人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才起身出门。
门外站着岑灵程乔,还有一身劲装的邵山,邵山见他出来,忙问:“王爷怎么样了?”
徐风堇手腕被咬出一排圆圆牙印,丝丝渗血,他且没管,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邵山气道:“原本王爷安排咱们自己人做一场戏,却被旁人算计了。”
“做给谁看?”徐风堇问。
“这……”邵山犹豫片刻,道:“王妃还是等王爷醒了,自个儿去问他吧,他若是没告诉你,我也不好乱讲。”
徐风堇道:“那也不为难你,只是不知道昨天那位子恒?”
邵山当他是为子恒出言不逊斤斤计较,说道:“陈子恒这人嘴碎,王妃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王爷定会为您出气。”
子恒姓陈?徐风堇眉梢微挑,心道:怪不得。
赵郁伤重,暂且不能四处走动,之后几天都要留下修养,山中院堂清幽,怪石竹林,草亭看花,偶有淡淡檀香,是从前院刻满纹饰的黄铜香炉里飘来的,流水竹子下是一口青板砌成的小槽,程乔坐在一旁,愁眉苦脸地拿着庙祝的破烂蒲扇对着冒烟的铁炉呼呼扇风。
徐风堇带着岑灵走进来,程乔看他一眼,又继续呼呼地扇。
徐风堇问他:“王爷醒了?”
程乔没好气道:“醒了。”
徐风堇看看炉灶上的石锅,里面是早已经滤干净的褐色药汤,没有残渣,这会儿又到了晌午,想来不是现熬的,估摸着是拿出来热。
程乔那副样子更是又气又急,气,估计是气他没能保护好赵郁,急,估计是他家王爷那边又出了什么问题。
徐风堇待他热完,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拿过他手上的药碗走进屋去。
赵郁此时正侧卧在床上翻书,见徐风堇进来掀开眼皮瞧了瞧,又把目光转回书上,赵王爷看的是本经文,徐风堇瞥了两眼也没懂,便坐在床边拿起勺子盛点药,吹了吹道:“那日情况紧急,感谢王爷慌乱之中护我周全,也怪我疏忽大意,没想到王爷如此精明的人,也能被人暗算。”
赵郁不动声色地躲了躲递到嘴边的勺子,气定神闲地道:“本王又不是大罗神仙,自然也有算漏的时候。”
徐风堇眼尖,举着勺子凑近一些,说道:“我听子恒姓陈。”
赵郁合上书,撑着身体坐起来,表情不变:“是姓陈。”
浓郁刺鼻的药味儿随着赵郁起身也如影随形地跟过来,徐风堇又道:“陈子恒与兵部尚书陈大人是什么关系?”
赵郁蹙眉,只得往床内挪了些,倒也没瞒着:“陈子恒是尚书公子。”
徐风堇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竟然将鞋子脱掉,上了床,接着说:“府内行香也与陈大人有关。”
赵王爷已经被药味儿逼到床边一角,再往后靠估摸是要贴到伤口,他严厉道:“徐风堇,本王命你上床了?”
徐风堇眨眨眼,一副没听清的模样:“王爷说什么?”
“本王命唔......?!”赵王爷话没说完,一勺苦涩汤药已经顺着喉咙直流而下,徐风堇趁他震惊,又有忙撇了两勺给他送进嘴里,赵郁苦不堪言,才要张嘴呵斥竟又被补了一勺,徐风堇将赵郁堵在床角硬是将一碗药喂了下去,之后还一脸无辜道:“王爷是不是怕苦?”
“这怎么能行?毕竟良药苦口。”像是想到什么,又将空碗放在床头,在怀里摸索许久,掏出一小包东西,赵郁闭着嘴瞪他,想说他胆大包天,又担心他往自己嘴里乱塞,赵王爷口味挑剔非常,酸甜苦辣都不沾,只爱些清白无味淡出鸟的,他方才怕是真被伤到了脑袋,才让徐风堇得逞,这会儿无论徐风堇说什么都不肯张嘴,极为任性。
徐风堇第一次见赵王爷这般模样,觉得十分有意思,纸包里放着几颗话梅,圆圆的梅子裹着甜甜的糖霜,徐风堇往自己嘴上扔了一颗,吃得津津有味,坏心眼道:“王爷刚受了苦,这会儿就该吃点甜的找补回来。”
赵郁自然不为所动,盯着他一颗颗吃到嘴里,才放下心道:“吃完了还不快走?”
徐风堇“哼哼”一笑,身体猛地前倾,赵王爷只觉口中突兀丝甜,双唇上柔软的触感,惊得他将绸白中裤攥出些许褶皱,徐风堇睫毛纤长,秀挺的鼻梁蹭过赵王爷的鼻尖,将方才藏在舌底的话梅推进他嘴里,瞬间酸甜清香充斥口腔,遮盖住不少苦味,徐风堇没做停留离开赵郁双唇,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又吐了吐红润舌尖,随即拿着空碗下床,施施然走出门去。
第15章 浇花
次日一早,岑灵将前院饭厅端来的白粥小菜放在桌上,又去叫徐风堇起床,谁想屋内竟然没人,岑灵疑惑:明明出门前还睡得正香,这会儿怎就不见了踪影?
他又去院里找了一圈,没见到徐风堇,却见到哭丧脸的程乔。
岑灵忙过去问:“程乔哥,见到阿堇了吗?”
程乔听见这名字就不出好气,吹胡子瞪眼地:“这几天我跟你住,他去照顾王爷起居了。”又道:“他会做什么,我们家王爷还受着伤,他若是照顾不好,他担待得起吗!”
徐风堇是担待不起,所以蹲水槽旁举着昨天那破蒲扇给自个儿扇风,灶上煎着草药,他在南馆虽说有人照顾,但煎个药这种小事也不在话下,扇着扇着还自故乐起来,昨天本是一时兴起,只想让没事爱逗弄人的赵王爷吃点甜食,亲嘴儿摸手这事儿在南馆稀松平常,听说赵郁也是个久经沙场吃喝玩乐的,该是不会放在心上,谁成想嘴对上嘴时,赵王爷立刻紧绷身体,煞白的脸上姹紫嫣红,好不精彩。
徐风堇把药渣捞出,端碗进屋,今日赵王爷依旧看的昨天那本经文,只是从床上,挪到了木桌旁,见徐风堇进来,没显尴尬,翻书品茶,面色如常,才翻了一页,只觉手边的香茶被人换成了刺鼻的汤药,赵郁瞥了一眼,安然自在。
徐风堇道:“王爷,该喝药了。”
赵郁并未像昨天那样抗拒,笑着说:“多谢王妃,先放凉了再喝。”又道:“说了私下免你规矩,坐吧。”
徐风堇也没客气,坐在木桌对面,一瞬不瞬地盯着赵郁,要等他把药喝了,两人谁也没动,耗了半个时辰,赵郁修长的手指碰了碰碗沿儿,对徐风堇道:“有些凉了,麻烦王妃帮我去热热如何?”
那自然是要管,徐风堇随他折腾,端出热了热又坐回来盯着赵郁,赵王爷看书极慢,一页一页翻得徐风堇直犯困,他今儿个也不能提勺就喂,赵郁没说不喝,只是要稍等一会儿,这一会儿,有长有短,生生让他客气有礼地耗过了晌午。
午饭是庙祝送来的,赵郁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对徐风堇说:“王妃出府几日,怠慢了功课。”
徐风堇还当他忘了这茬,撕了块白面馒头沾点白菜豆腐汤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道:“王爷伤重如此,我怎学得下去。”
赵郁道:“王妃心系本王,着实叫人感动。”
徐风堇接话:“哪里,是王爷护我在先,我最应当为王爷分忧解难。”
赵郁笑笑,立刻道:“辛苦王妃,本王眼下就有一忧虑,不知能不能解?”说着将那本看了两日的经书递到徐风堇手边:“本王这两日不知为何双眼干涩,疲累不堪,估摸着,是为了保护王妃,伤得那一下太重了。”
徐风堇弯着眼睛道:“王爷是有什么吩咐?”
赵郁道:“也是不难,不知王妃可否读书给本王听?”
徐风堇听到读书就开始头蒙,他道:“王爷是高看我了,我虽然聪慧过人,识字极快,但也看不懂经文啊。”
赵郁细心道:“无妨,王妃不认识的字,本王教你。”
徐风堇瞥了眼汤药道:“那王爷的药,是喝还是不喝?”
赵郁爽快:“自然要喝。”
这也算是交换,吃过饭,徐风堇便有模有样地捧着经书给赵郁读,只是他十个字里有九个半看不懂,边读边问,渐渐局势一转,就变成了赵郁读给他听。
春困夏乏,炎夏虽还未到,但有赵郁低低柔柔的在耳边念经,还是让徐风堇困得眼皮打架,他盯着桌上的那碗汤药只觉得大脑浆糊一片,最终架不住诱惑,趴在桌上找周公扑蝴蝶去了。
赵王爷单手拿着书卷,将那碗经历漫长等待凉透的药汁端起来,走到院外环顾四周,见青板小槽旁有几株小花,便一股脑将褐色药汤子全数倒进土里,肥沃土壤,增加养分。
徐风堇一觉醒来,已过申时,他晃晃麻木手腕,见桌上只留空碗一支,便问早已经挪到床上看书的赵郁:“王爷把药喝了?”
赵郁说:“自然。”
徐风堇想来赵王爷这么大人,也不会为了不吃药而耍心眼,当下就信了,如此三日过去,徐风堇半梦半醒地学完一本经书,却发现平常煎药的水池旁开得娇艳小花,莫名枯败。
他心道:奇了怪,这个时节院落周围的花木繁盛,生机勃勃,嫩草藤叶恨不得攀爬到水竹杆儿上好一番缠绵悱恻,怎还会枯死?
徐风堇蹲在地上琢磨,捏起地上的湿润土壤,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噗”地笑出声来。
又过一日,赵王爷照旧柔声读书,那嗓音温温润润像块上等玉石挨着心口,熨熨贴贴的煞是舒服,午后日头从茅舍竹窗照射进来,徐风堇趴在桌上将要昏昏欲睡时,狠狠掐了一把自个儿的大腿根,疼得他差点露出马脚。
赵王爷严谨,徐风堇趴下将近一个时辰,他依旧不紧不慢缓缓读着,可苦了徐风堇的大腿根,不用看怎样光景,无论如何也是青紫一片。
这仇徐风堇记在心里,想着赵郁再是周密,一个时辰也该够了,他静待赵王爷起身,将人抓个现行,再嘲他不如三岁孩童。
想想疼也不觉得疼了,侧耳听听动静,赵郁终于拿起了药碗,徐风堇本想等他出门偷偷跟上去,却听“咕咚咕咚”几声,汤药下肚。
他猛地坐起身,只见赵郁正皱着眉头擦着嘴角,见他醒来,一脸惊讶:“王妃今日怎么醒得这么早?”
徐风堇装睡许久,站起身盯着药碗,跺着又疼又木的双腿,皮笑肉不笑地说:“王爷为了逗我,也是煞费苦心。”
赵王爷一脸无辜:“本王好好教王妃读书认字,怎么又变成逗你?王妃可不要随便冤枉好人。”
徐风堇转头要走,赵王爷从怀里掏出几个小巧瓷瓶,站起来交到他手上,忍笑道:“王妃才醒来就如此精神,也不知是如何提神,这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药,是本王特意找庙祝要来的,不知能不能用上,王妃暂且拿着。”
徐风堇咬着后槽牙谢过赵郁,一瘸一拐地走出茅舍,路过水池旁又瞥了一眼那几株枯死的野花,顺手捡起炉子上的蒲扇摇了摇,他怎就忘了赵郁会养花?将煎药水槽旁的花浇死,果然是刻意钓他上钩的。
第16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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