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男主[娱乐圈]完本[耽美年下]—— BY:风起画堂
风起画堂  发于:2018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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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辰缓缓抬起头来,真诚道:“多谢了。”
那天何煦在傅惊辰病房中逗留稍久。聊的多一点,傅惊辰方才得知,何煦对电影亦非常痴迷,尤其对许多小众电影如数家珍。更意想不到的是,他似乎还是褚容的影迷。
“太可惜了。如果褚容没有耽搁那六年,现在的华语影坛,必然已是他的天下。”
傅惊辰听何煦这样讲。他低头保持沉默,手指轻柔抚摸海报中褚容的伤疤。
下午苏婉卿如常来探视,还带了亲手煲的汤水。初入院时,傅惊辰病势危机,苏婉卿焦心忧虑,额角添了许多白发。现在傅惊辰一日好过一日,她面上方又重现笑容,精神亦重新振作。
傅渊难得与苏婉卿一同前来。苏婉卿照顾傅惊辰喝汤。他便争分夺秒,坐在旁边翻看文件,一面问道:“何煦每天都来吗?”
傅惊辰敷衍地应一声。傅渊又问:“感觉怎么样?”
傅惊辰瞬时茫然,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苏婉卿放下汤勺,为傅惊辰擦拭下唇角,回头嗔怪道:“你着急什么!哪能这么快就有感觉。”
“怎么就不能有感觉。”傅渊颇为不耐,将处理完的文件扔开,再翻开另外一叠,“你的这个好儿子,不就是喜欢男人吗?何煦起码性情温和,难道还配不上他?”
一声尖叫扎进耳膜。傅惊辰脑中登时飞转嗡鸣。他放在被单下的拳头,抽搐一样震颤。面皮滚烫火热,如被投入名为羞愤的烈火中灼烧。
果然是昨日重现。
第二次了,趁机将他与心爱的人分开,再塞给他们一人一个“理想对象”。妄图用所谓的既成事实,斩断他与爱人的感情。
对待亲生儿子,尚且如此残忍无情。那容容呢?容容落在傅渊手中,又会被怎样逼迫?
想到褚容,心头似被生生撕下一块血肉。傅惊辰下颌紧绷,暗中几乎将牙齿咬断。他强迫自己不声不响,安静将汤水喝完。反复提醒自己不可再冲动。不然十多年的悲剧,只怕又要再上演一回。
傅渊的目光意味深长,在傅惊辰身上仔细探究一番,方又冷淡收回,“总算长大一些了,”傅惊辰的态度,似乎令他感到些许欣慰。傅渊一面皱起眉,一面用略微柔和的口吻道:“我不是没有放纵过你。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连命都险些丢掉!”怒气冲到头顶。傅渊克制片刻,继续道:“何煦无论家世、长相,还是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出众。你就算要跟男人过一辈子,也应该选择这样的伴侣。至于那些个不知检点的小明星,以后想都不要再想。”
傅惊辰紧闭嘴唇,始终一言未发。傅渊与苏婉卿离开后,他冲进卫生间,将喝下去的汤水尽数吐出来。
一周后,傅惊辰康复出院。傅渊为他放了长假修养身体。刚巧何煦要去邻省参加一个医学交流会。会址选在当地颇为盛名的风景区。傅渊便亲自安排,让傅惊辰陪何煦一同前往。
出发那日,两人驾驶同一辆车出了C城。在通往邻省高速的路口,傅惊辰提提前下车。一辆白色路虎,正停在路边等候。
何煦按下车窗,对傅惊辰喊道:“找到人以后,别忘了给我要签名!”
傅惊辰摆摆手,打开路虎的车门。
余怀远忙从驾驶座转过身,道:“傅先生很谨慎。从他的口风,我只猜出是在哪个省。具体位置还没法确定。”
“知道在哪个省就好。我们一点点找。”褚容双腿有伤未愈,傅渊要安顿他,也不外乎是在医院或者疗养院。只要脱离开傅渊的掌控,他们总有一日会找到。
“但是,我有一点27" 最佳男主[娱乐圈]26" > 上一页          29 页, 担心……”余怀远欲言又止。傅惊辰看他一眼以示催促,他才大起胆子讲下去,“傅老先生他,会不会一生气就……就把容容……”最后一句,却是无论如何不敢再说。
傅惊辰心口猛然一坠,须臾砰砰狂跳。良久,他才自惊惧中苏醒,恢复些微理智,“不会的……傅家不是黑社会。不会的。”
傅渊行事狠辣,但终究底线尚存。直接杀人灭口的勾当,他还不屑去做。便如当年威胁乔伊,傅渊将乔伊与佩姨分开,使他们母子不能相见。乔伊与佩姨感情深厚,自是无法承受。加之傅惊辰在国内绝食抗争,性命危在旦夕。乔伊在重压之下,不得已接受胁迫匆匆与人完婚。
乔伊去世后,佩姨为修复傅惊辰与傅渊的关系,曾经透露一点当年的细节。那时傅惊辰因绝食昏迷入院,傅渊也已心生悔意,想过要成全他们。但那时乔伊心理已经崩溃,提早一步做出了与傅惊辰分开的决定。
强势所迫、阴差阳错。他与乔伊之间,总归是欠缺了缘分。
心潮起伏。车窗外的风景飞快倒退。
路虎完全驶出C城边界,傅惊辰的手机收到一条傅惊云发送来的微信。点消息框,内容是一家知名疗养院的地址。
傅惊辰手下一顿,立刻想要打电话过去。傅惊云抢先一步打过来。他声音柔软,比平日更多一份亲昵,“惊辰,到哪里了?”
“……刚出C城。”
“速度蛮快的嘛,”傅惊辰语含笑意,“祝你好运。”
“嗯……父亲那边……”
“放心,我应付得来。你只管去接人就好”
傅惊辰深吸口气,“大哥,谢谢。”
傅惊云轻轻笑,仍是那句话,“不谢。谁让你是我弟弟呢。”讲完亦长吐一口气,语调低落下来,“惊辰,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很后悔当初没有尽力帮你。我也以为你只是年纪小,以为你们的感情不够成熟……”
“不要讲了,”傅惊辰喉结滚动一下,张口打断他,“不要再讲了。都过去了。”
听筒里传来傅惊云略的叹息声。他马上岔开话题,又与傅惊辰讲了几句,挂断之前,他问道:“惊辰……如果,我是说如果,容容不愿跟你回来呢?”
一丝痛楚滑过眼底。傅惊辰静了一静,思考清楚后,缓缓说道:“那我便耐心等他。等到他愿意为止。”
大约在与乔伊分开半年以后,傅惊辰终是得知了傅渊在背后使下的手段。那时,乔伊已带Linda 与佩姨搬离纽约,去加州定居。傅惊辰连夜赶至加州找到他,想要与他复合。
乔伊的目光和神情,分明都表明他还爱着傅惊辰。对傅惊辰的请求,但他却一直摇头拒绝。傅惊辰不断逼问为什么。他最后终于说:“对不起……但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妈妈。”
“那你就能失去我吗?”傅惊辰立刻追问。
乔伊神色痛苦,但并没有否认。
傅惊辰的眼神慢慢变冷,他用一种的分外冰冷的语气说:“所以,我在你的心里并不是最重要的。对吗?”
乔伊张了张口,终究没能讲出辩解的话。他承受着傅惊辰锐利的目光,低头又道一声对不起,仓皇站起身。
傅惊辰也起身大声道:“乔伊,今天只要你走出这道房门,我便永远不会再见你、不会再与你说话。只要你走出去,我便再也不认识你!”
乔伊的嘴唇被牙齿咬出血丝。他深深看了傅惊辰一眼,像要将他深刻进脑海。而后转开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在他们今生最后一次会面中,他对乔伊讲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再也不认识你”。这句话如同一个梦魇,一日日缠裹着傅惊辰的心,让他陷在悔恨中无法自拔。
他怎会那样残忍?对待真心爱过的人,怎么可以那样残忍?
眼睛覆上一层浅浅的泪膜。傅惊辰在挂断手机前,又轻声道:“这一次,我不会逼他。一定不会。”
白色路虎高速奔驰。第二天清晨,车子驶入一座环抱在青山湖水间的疗养院。
傅惊云提早打点好人手。车子驶入大门,便有人前来指引。
在山腰湖畔处停车。傅惊辰推开车门走出去。
湖边薄雾蒸腾,环绕着近旁轮椅上,一道白衫黑发的身影。
傅惊辰缓步走过去。轮椅闻声转动。
他终于又看到褚容的面庞。细致白净,眉眼浓黑。水润目光清澈宁静。
“容容……”傅惊辰单膝跪在轮椅前,握住褚容微凉的手,“我来接你了。”
褚容凝视傅惊辰,眼底的情绪悉数淡去,目光湖水样平静。便似在他眼前的,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傅惊辰心口慌乱,“容容,跟我回去好吗?”五指收紧,将褚容的手攥得更紧些。
褚容仍然沉默不语,浅粉色的嘴唇微微动了一动,被傅惊辰握紧的手掌,轻轻地挣脱开来。
第103章
“容容……”
傅惊辰掌心落了空。胸口也骤然空空荡荡,似是没了依托。
褚浔的目光仍停在傅惊辰面庞,挣脱开的那只手,试探着慢慢靠近傅惊辰脸颊。傅惊辰闭起眼睛,感觉褚浔的手指,从面颊、额头,再到鼻梁、下颌,仔仔细细抚摸过他整张脸孔。
“瘦了好多……”
褚浔的指尖更加冰冷。傅惊辰睁开眼,伸手覆住褚浔的手掌,紧贴着自己面庞,“也没有瘦很多。一点点而已。”缓一下又试探问:“容容,回去吗?”
褚浔鼻头抽动一下,眼底有细微的情绪轻轻晃动,仿佛平静水面波澜微起。他的手指又碰了碰傅惊辰左眼眼角。那里的伤痕已经痊愈,完全看不出痕迹。褚浔再次将手抽出傅惊辰掌心,整条手臂背在身后,躲避一般低下头,轻声说:“……不回去。”
他口上拒绝,眼尾却晕开浅淡的潮红。傅惊辰察觉到褚浔有所顾忌,隧用两只手抓紧轮椅扶手,将褚浔困在自己怀里,柔声问他:“为什么不回去?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褚浔的手掌在背后握成拳,指甲用力扎进掌心。过了许久方用极低的声音道:“我控制不住情绪……会打人。”
傅惊辰想过无数种理由。厌倦、失望,对自身处境的担忧,或是对他的不信任。每一个理由,都足够褚浔拒绝再与他相处下去。他唯独没有想到,即使深陷身体瘫痪、精神狂躁的焦虑之中,褚浔心中最挂念的,竟还是他的安危。
要怎么样在乎一个人,才能在自身濒临绝望的境地,还记挂着他一道微不足道、早已愈合的伤口?
心口不知是何种滋味。酸胀苦涩、痛楚辛辣。像被一群蚂蚁小口小口啃噬心包,又像被尖细的针一丝丝剥离心肌纤维。
傅惊辰身体前倾,轻轻拖出褚浔藏在身后的手臂,将他双手合拢包裹在自己掌心,“不会的。容容的情绪控制得很好,偶尔才会发泄一次。现在面对压力,大多数人也都是这样……还有,”傅惊辰极力为褚浔宽心,向他承诺,“退一步讲,若有下一次,我保证会及时躲开的。”
褚浔抿着嘴唇,没有回话。
他这次入院,前后一概情形,早被傅惊云透给了褚浔。傅惊云既对褚浔心有芥蒂,难保不会危言耸听。想到这一层,傅惊辰忙继续道:“傅惊云是不是对你讲过什么?不要放在心上。我住院是因为公司事情太多连夜加班。眼角的伤一早便看过医生。没有大碍。容容如果不信,等回去我拿诊断报告给你看。”
褚浔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珠儿,浸在两汪清水中。将先时那层淡漠表象融化、冲淡。他似还不能够放下心,湿漉漉的眼神饱含忧虑。
傅惊辰便将褚浔两只手掌摊开,引它们贴在自己面颊,“容容担心我会变瘦。但你若不回去,我便没有心情好好吃饭。怕是还要更瘦的。”
褚浔眼瞳轻微张大,似未想到傅惊辰会讲出这种话,嘴唇抿一下,小声道:“小辰哥,你耍赖。”
这一句话,无意间流露出隐约亲昵。仿佛他们还在一起时,褚浔时常自然而然向他撒娇。
此时思及过往,却是让心底的痛苦与悔恨愈加深重。傅惊辰忍着眼底酸涩,笑一笑,展臂拥住褚浔腰身,“嗯,我耍赖……容容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身体前倾,侧头枕在褚浔腿间。
褚浔低头,目光落在他一侧脸庞。傅惊辰着实清瘦许多,也狼狈许多。两腮微微凹陷,眼睛下有浓重黑眼圈,唇边淡青的胡渣,也未来得及修理。口上说爱他,他生病了、难过了,反而要离开他吗?
心底的怜惜一层层涌动拍打堤防,先前再多决断也有了松动迹象。待眼中的挣扎逐渐退去。褚浔摸一摸傅惊辰的发丝,道:“那……我回去。以后……如果我还要打人,你就把我绑起来。两只手都绑起来。”
傅惊辰身体猛然震动一下。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立刻起身。环在褚浔腰间的手,不受控地轻轻颤动。沉默好一阵,傅惊辰忽然站起来。他一把将褚浔按在胸口,紧紧地,用力到像要把人按进自己的胸膛。一手不断抚弄褚浔长发。低头亲吻褚浔发顶,“走了?”
“嗯。”褚浔闷在傅惊辰怀里点一点头。模样乖巧柔顺。
傅惊辰弯下腰,珍而重之,将人抱起来。
褚浔来疗养院时日尚短,没有多少私人物品。临行前,他只拿了一只颇有厚度的文件袋。谨慎抱在怀里,很珍视的模样。傅惊辰随口问他文件袋里有什么。褚浔摇头,“不清楚。”怕傅惊辰不相信,又解释道:“我还没有打开过。真的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傅惊辰略加思索,又问:“是大哥拿来的?”
褚浔点头,“大概半个月以前”。
傅惊辰便不再追问,揉揉褚浔的头发,让他更舒服地偎在自己怀里。
余怀远将车子开得很平稳。傅惊辰失眠多日,直到接回褚浔,精神才真正放松下来。他在轿车微弱的摇晃中陷入睡眠,眉间的皱痕终于能够展开。褚浔放下手中的文件袋,小心调整姿势,改而将傅惊辰抱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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