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男主[娱乐圈]完本[耽美年下]—— BY:风起画堂
风起画堂  发于:2018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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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总是冰凉清冷,瞳孔颜色浅淡,尤其显出它的无情。但当它心无旁骛注视一个人,便是眼底的冰屑,也会牵引出温柔情意。褚浔被他柔凉眼波引诱,纵使心中尚有不安,仍颤巍巍跨出一只脚。紧咬下唇,另一只再跟上。不似方才急切鲁莽,现下双腿沉重僵硬,一步一晃,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倒。但褚浔已混不在意,只向着他所渴望的人,慢慢地,慢慢地,“奔跑”过去。
将要握住傅惊辰手掌的那一刻,褚浔力道用尽。傅惊辰飞快跨出一步接住他,将褚浔整个揽进怀中,“好了容容。你做到了……非常棒!”
褚浔面孔埋在傅惊辰胸膛。须臾情绪平复,抬头问道:“我现在走路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怎么会?一点都不难看。很可爱的。”
褚浔撇一下嘴,“不许骗我!”
“真的不难看,”傅惊辰捏住褚浔的嘴巴,让他的嘴唇扁扁得撅起来,“可爱极了。摇摇摆摆得,像只刚刚学走路的小鸭子。”
“傅惊辰!你找打!!”
褚浔脸孔、颈项都涨做血红色。捏紧拳头嘶吼咆哮,活似一只愤怒炸毛的小公鸡。傅惊辰彻底破功,揽着褚浔大笑不止。
“你个混球!大混球!”褚浔在傅惊辰怀中拳打脚踢。两人纠缠打闹,又踉踉跄跄跌倒在沙发上。
褚浔凶悍勇猛,跨坐在傅惊辰腰腹,双手揪紧他衣领,“乖乖想好再说一遍,谁是小鸭子?!”伏低身体逼近傅惊辰,漆黑的眼睛耀眼明亮,瞳仁中似燃烧着一把小小火苗。
笑声渐渐停歇。傅惊辰抬手捧住褚浔的脸,看进他双眼深处,一字一字缓慢道:“可是我喜欢。”褚浔登时愣住。听到傅惊辰继续讲:“白天鹅也好,丑小鸭也好。都是我最喜欢的。”
没有人可以永远保持得体、优雅。衰老和病痛,注定会逐渐剥离开美丽的外壳。但在相爱的人眼中,无论外在如何改变,喜爱的感觉不会消减。
“所以,不要害怕。”傅惊辰手指插进褚浔长发里,像为绒花顺毛抓痒一般,轻轻揉弄,“跌倒没关系,出丑也没关系。只要是容容,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鼻尖微感酸涩。褚浔松开抓在傅惊辰领口的手,低头闷闷应一声,温顺伏在他胸口。
傅惊辰一下一下顺他的长发,“以后,我还是如常陪你训练好不好。”
褚浔没有出声,抱紧傅惊辰点点头。稍瞬又抬起头来,坚定望住傅惊辰,“可我还是会变回天鹅的!”嘴唇慢慢笑开,露出白亮整齐的牙齿,“而且是最好看的那一只!”
傅惊辰心神摇曳,微微仰起头,再次吻住褚浔,“我知道。而且那一天,很快要到来了。”
六月初,央影入学考试拉开序幕,褚浔也已能够借助单手助行器自如行走。
开考那日,褚浔刻意去得晚一些。校园中已经没有多少人。褚浔独自穿过操场,一路走过去,心境安静平和。
一步步爬上三楼,站在在考场之面,褚浔转身眺望远方。
夏天的气息日渐浓郁。校园满目翠绿,辽阔天空碧蓝如洗,偶尔还有鸟雀飞过,婉转啼鸣。
何其幸福,如此美好的一天,将为他人生掀开崭新一页。
褚浔深嗅一口清新空气,抬脚走进考场。
月底成绩公布。褚浔以全年级第二的名次,考取央影导演系。接连数日,各大媒体头条连篇累牍追踪报道。
褚浔翻开一本杂志,将那篇充斥溢美之词的评论,一字字读给傅惊辰听。读到一半,他已坚持不住,大笑着滚在地板上,“还可以更夸张一点吗?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样优秀。”
“这还算不得夸张,”傅惊辰捡起杂志,将余下半篇报道读完,“等《侵蚀》上映之后,你会被更华丽、更肉麻的赞美围追堵截。数量会多到让你麻木。”
褚浔笑声爽朗,“快些让我麻木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因褚浔身体状况所限,《侵蚀》上映前的宣传,叶导只为褚浔安排了几个重要城市的路演。
阔别娱乐圈多年,回归后,也还未出席过公开活动。第一场路演,褚浔难免拘谨。媒体提问环节,他大多一两句话草草了事。
但有一些人,似乎天生便习惯被镁光灯包围,习惯受众人追捧。接下来一场路演,褚浔的表现便已轻松许多。
到最后一场活动,有一位媒体记者不顾主办方安排,超纲提问褚浔与傅惊辰究竟是何种关系。褚浔没有回避,只面含微笑,反问道:“微博上那张照片,没记错的话是傅总发的吧。既是傅总发的,你不去找他问,反而来问我。是因为云天的小员工比老总好欺负吗?”
整个影院顿时哄堂大笑。那记者还要追问。褚浔干脆搂过沈蔚风,道:“给我男朋友点面子。至少今天、至少在他面前,请不要提我其他绯闻对象的名字。”一句“男朋友”还不够,说完竟直接侧头吻住沈蔚风脸颊。
台下影迷、记者疯狂起哄拍照。
沈蔚风哭笑不得,悄悄对褚浔耳语,“不怕你的小辰哥吃醋?”
褚浔晃晃脑袋,得意非常,“他敢!”
当天晚上,褚浔与沈蔚风的亲吻照片传遍网络。接下来足足一周时间,在爆炸新闻层出不穷的娱乐圈,褚浔的热度高居首位。
电影还未上映,主演已红透半边天。
余怀远浏览过海量毁誉参半的新闻,深深叹口气:“我早就清楚,他就不可能安分多久。”
傅惊辰将那碍眼的照片扔开,静了一静,淡淡笑道:“知足吧。比以前好多了。”
确实好了许多。以前的褚浔耐不住寂寞,时刻都在制造劲爆新闻。又自负天分,加之少年成名,即便考入央影表演系,亦很难静下心来认真读书揣摩演技。
而如今,在九月开学之后,褚浔便停下所有公开活动。回到学校,专心致志去学习、去磨练如何做一名导演。直到影片正式上映,他仍旧没日没夜与同学在一起,排练他们的第一个短剧。
《侵蚀》上映的第二天,傅惊辰去了央影。褚浔接到电话,匆匆自排练厅跑出来。他钻进傅惊辰的车子,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笑容却比以往更明亮。
“小辰哥!”褚浔倾身拥抱傅惊辰,毫不在意车外来往的行人,深深吻傅惊辰的唇,“有急事吗?”
傅惊辰带来一本权威电影评论杂志。今天的头版头条,是新鲜出炉的《侵蚀》影评。
褚浔急切翻开,找到傅惊辰指给他的那一篇评论。加粗的黑体字,看去竟有些令人心惊。那一行的标题是:褚容,被辜负的时代巨星。
褚浔从头至尾认真看完,眼角依稀水光闪烁。但那泪水到底不曾流下来。他合起杂志,仍笑道:“他说的不对!我不会被埋没的。脸毁了演不了其他角色,但我可以导戏,可以教别人怎么演。他说我被辜负。我偏要开创自己的电影时代。”羞涩笑一笑,拉过傅惊辰的手,“小辰哥,你信我吗?”
胸口被强烈的欣慰与感动充斥,傅惊辰一时讲不出话。他的容容,真的已经长大。历尽磨难,愈加光华璀璨。
“我信你。”傅惊辰反握住褚浔的手,轻声道。
第107章
《侵蚀》上映满两个月,成功登顶国内票房排行榜,并最终以国内票房23亿的成绩完美收官。若无意外,全年票房榜首的殊荣,也已非《侵蚀》莫属。
制片方为《侵蚀》举行盛大庆功会。各路名流齐聚登场。
那晚褚浔破例又喝了酒。他喝的不多,但醉的很快。酒精促使精神亢奋,令褚浔变身八面玲珑的花蝴蝶,在人群中穿梭交际。他兴致高昂,妙语连珠又风度翩翩。在这场珠光宝气、衣香鬓影喧嚣盛宴中,熠熠闪耀炫目光彩。
而当灯光骤然暗下,众人被宛如天籁的歌声吸引去注意力,褚浔悄无声息退至宴会厅的角落。随着歌手动情的演唱,《侵蚀》的精彩片段,在舞台中央的巨幅电子屏上一幕幕上演。一曲终了,掌声雷动。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安臣被疤痕撕裂的侧脸。
那道扭曲的伤痕,成就了作为电影角色的安臣,也成就了身为演员的褚浔。虽然这番成就,是以褚浔未来数十年的演艺生涯作为代价。
褚浔抬手碰碰自己的左脸,粗糙的伤疤表面似乎有些湿润。不清楚是汗水,是不小心溅上的酒液,或者,是他无意中留下的一滴泪。
终究还是会有些遗憾。毕竟做一名优秀演员,曾是他明确拥有的第一个理想。于是在心底某个角落,偶尔仍会有一点疼。但人生不就是如此吗?失望与希望;痛苦与幸福……所有的苦与甜,总是要相伴出现。
遗憾切断了他的演艺前程,但也已令他品尝到身处巅峰的滋味。
能有今日,应已知足。
褚浔用手背胡乱擦去面上水痕。腰身忽然被人由身后揽住。褚浔嗅到到熟悉的香水味,回身抱紧来人:“小辰哥……”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傅惊辰的嘴唇直接贴在腮边,柔声细语。
褚浔摇头,道:“抱紧我。”又道:“我好开心的……也好爱你。”
傅惊辰轻声笑起来,“我也好开心,也好爱你……”
是啊,有了这些难道还不够吗?他爱的人,终于也爱上了他。
褚浔面庞漾开笑容,将左脸紧紧贴在傅惊辰颈侧。
那晚之后的事,褚浔全都没了印象。等再次清醒,已经是在公寓的大床上。嘴巴有些干,但并没感到宿醉后的头疼。应是被傅惊辰喂过醒酒茶了。褚浔打个哈欠伸懒腰,张开眼睛,便看到傅惊辰睡在自己身旁。
清晨醒来便能看到心爱的人,实在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何况他的爱人,还穿着与自己同款的情侣睡衣。
褚浔露出略显傻乎乎的笑容,一只手臂屈起枕在颈下,专心致志看傅惊辰的睡颜。
真是神奇,这世上竟能有一个人,从发丝到脚趾,全都长成了他最喜欢的样子。沈蔚风总念他傻,嫌弃他是个鬼迷心窍的感情白痴。可他怎能不傻呢?傅惊辰已经这样努力长成自己喜爱的模样了,他怎么能不更加努力地去爱他呢?
初次品尝过事业的成功,爱情似乎也已圆满。在这个空气微微清寒的早晨,褚浔的心中充满绵软而天真的念头。他紧闭嘴唇闷声发笑,伸出右手食指,在虚空中沿着傅惊辰的侧面线条细细描绘。额头、鼻尖、嘴唇,划过下颌,来到修长的颈项。继续再往下,便从傅惊辰敞开的两颗纽扣间,看到一小片雪光湛湛的胸口。
褚浔咬唇轻轻笑,往前凑得更近些。目光在那片光滑肌肤上转了两圈,便见傅惊辰的前襟衣缝中,藏着一只银白十字吊坠。
那吊坠褚浔熟悉至极。不过简简单单一个银质十字架,再于十字架两面各刻一个英文字母。一个字母是“A”,另一个则是“H”。
六七年前,这根吊坠便与傅惊辰形影不离。如今他们已经分手又复合,傅惊辰仍对它情有独钟。
“哼……”褚浔撇撇嘴,小声嘀咕,“对这样一根吊坠,小辰哥倒是蛮长情嘛……”他原本只是无心,待到把话讲出口,便只觉似有一股呛人醋意萦绕鼻端。褚浔瞬间乐不可支,暗笑自己竟似在对一根吊坠吃味。一时又好奇心起,悄悄伸出小指,将那吊坠够在掌心仔细观看。
还是记忆中的样式。十字架并两个袖珍字母。当真全无特别之处。若论设计感,也只是普通水准。不似傅惊辰平常会喜爱的饰品。
以前褚浔曾问过吊坠的来历。傅惊辰只简单道,是一位知交好友所赠。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好友,会让傅惊辰这般珍视。
褚浔正想得出神。傅惊辰在熟睡中翻动身体,下意识蜷缩手掌,将吊坠抓回手中。
褚浔偷偷瞪他,“小气鬼!都不肯给我看一眼!”气呼呼点了下傅惊辰的眉心,起身下床去做早餐。
今天学校没有课,上午也没有安排工作。只在下午要与沈蔚风拍一组杂志硬照。但傅惊辰工作排满行程表,上午便有一场重要会议。
褚浔尽快准备好早饭。等时间差不多,再将傅惊辰叫醒。
每回褚浔料理早餐,总特意将傅惊辰爱喝的黑咖啡换作温牛奶。
傅惊辰戳一戳牛奶杯,皱眉叹一声:“哎……”
“知道你爱我。不必天天挂在嘴边。”褚浔又向前方推一推牛奶杯,“快喝。一滴不许剩。”
傅惊辰便只能一边憋笑,一边快速将牛奶喝净。
用完早餐准备出门,傅惊辰回书房取出一只文件袋。褚浔以为那是开会所需的文件。傅惊辰却将文件袋交给他,嘱咐道:“里面的资料认真看一看。可以早点做一下准备。”
褚浔捏一捏颇有分量的纸袋,“这是什么?”
“看过便知道了。”傅惊辰揽过褚浔吻别,顿一顿,又特意吻一下他的伤疤。
褚浔送他到门口,“晚饭一定能回来吃吗?”
两人各有所忙,已经大约一周没在一起用过晚餐。昨天庆功晚宴之前,傅惊辰说过要腾出今晚的时间,亲手为褚浔做几道新学的西式菜品。
“一定回来。放心吧,会喂饱你这只小馋猪的。”
“喂!又在找打哦!”褚浔作势举起文件袋。
傅惊辰飞快甩上门。逃之夭夭。
他两人在一起,简直一天比一天更幼稚。等到他们白发苍苍,不知会不会变作两个老顽童。
想到将来,褚浔又要发笑。
幸福如同化不开的蜜糖,堆积在胸口、蔓延在舌尖。稍不留意,便又从嘴唇边、从眼睛里,带着腻人的甜味儿逃出来。
任谁瞥一眼都会清楚知道:喔,那是个热恋中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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