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华凝梦————紫璇[卷二]
紫璇[卷二]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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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说的很轻,很淡,却也很理所当然。"不过你再这么叫下去,我会考虑直接把你从这里推下去。"
"父亲。"声音明显的已经降低了许多,"那个,你不会真的要来皇宫替我找后妈吧?"
决定对那白痴问题置之不理,不过显然另一个人不知道别人对那问题根本就没兴趣,所以依然在那里讲的起劲,"但是,父亲,这里是御书房,是毓灵帝办公的地方,你要找美人也该去后宫啊,来这里干吗?"稍微的停顿,接着似乎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大事情,突然的叫出声来,"难道毓灵帝才是父亲你这次的目的?父亲你喜欢上毓灵帝了!"一副了然的样子,虚凝墨濯实在是被自己这个活宝儿子给弄的一点想法也没有了,后悔着怎么不直接杀了他或是毒哑他,至少可以做到耳根清净。
"侍卫现在开始交班,趁这个机会我们就进去,知道了没。"懒的去管虚凝聿修,也懒的去跟他解释,虚凝墨濯直接自己先下去。抬头看虚凝聿修依然还立在上面,小声的斥责着,"还不下来,呆会变成马蜂窝,别指望我替你收尸。"话刚说完,虚凝墨濯的身后就已经出现那个刚刚还是傻愣在屋顶的人。
"父亲,我们就这么进去吗?"
虚凝墨濯瞪了眼在自己身边的人,这是什么白痴问题啊,当然是要快点进去啊,不然他以为在那屋顶上坐那么久是坐着好玩的啊?等那班换好班回来的侍卫看到了,就有麻烦了。"当然要快点进去啊,不然你想一直站外面啊。"(汗,有什么人夜闯皇宫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当那些侍卫都是瞎子吗?)
"在屋顶上坐了那么久,难道还不进来吗?你那些懒病都是什么时候改掉了啊?"低沉的男声从里面传出,"你也该知道侍卫换班的时间是很短的,再不进来的话,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最清楚了。"
推开厚重的门,虚凝墨濯不由考虑着把这扇门拆回自己的墨阁去,这样就不会被聿儿那么容易就踹破了。雅伦你看我多好,多会替你着想。然后夕琉皇宫的御书房就没有门了,则可以空荡荡的将里面的一切一览无余,到时候就可以看到夕琉飒的那张不知会无何反应的脸,虚凝墨濯的脸上开始露出笑意......
"如果你看上朕的这扇门了,就让明雅伦去你墨阁安一个啊,我就不信虚凝宫已经堕落到连扇坚固一点的门都安不起。"宽大的桌案上原本该放置的奏折全都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酒瓶,一闻便知道那铁定是陈年佳酿,不等坐在龙椅上那人同意,直接抄走酒瓶和杯子,自己一个人细酌起来。每个夕琉的臣民都认为他们的毓灵帝在御书房日夜操劳于国事,所以显少会去打搅,但真实的情况却并不是这样,看到那一堆的酒瓶子,就可以知道了。
"你又把奏折扔给别人了。"讲实话,虽然有时候觉得夕琉飒确实臭美的可以,但却不可否认,他手里的东西确实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就像这瓶梅花酿,清冽干纯,满口留香,因此不由的多喝了几口。"我就喜欢你这门了,墨阁要换门也只要这扇。"
"反正不是交给你,你这么操心干吗。"转手间,将那瓶梅花酿弄回来,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自己都还没喝几口呢,却发现已经所剩不多了。"虽然你和朕的关系不同一般,但也不能一进来就和朕抢酒喝啊。"
看来某人是觉得平白的被喝掉大半的美酒而怀恨在心了,反正喝也喝了,该有的套数总该过一遍,于是一揖及地,"草民虚凝墨濯拜见毓灵帝!草民不该抢毓灵帝的酒喝,扫了他喝酒的雅兴!罪该万死!"
坐在龙椅上的人很没形象的狂笑,"美酒啊,既然虚凝宫的二宫主都已经向你陪不是了,那么你也可以安心的去了。"这样的毓灵帝还是他的臣民心目中的形象吗?"但你现在在清沪,朕更希望你能以另一个身份说话。"
虚凝墨濯舔了一下唇瓣,将还遗留在外面的酒一并的吞入。"我很多年以前就已经不是什么二宫主了,真正的二宫主该是聿儿。"用手指着另一边的人,说完便朝一边的软椅走去,在虚凝墨濯看来,那条椅子是整个御书房里躺起来最舒服的一张了。调好一个让自己最放松的姿势,"还不都是一样,这么计较干吗。而且那些话也只是听你们说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这么久没见,开始便罗嗦了啊?"
接着朝聿儿招手,"聿儿,以前你还小,所以没带你出来见识,那位是夕琉飒,也就是毓灵帝。记得千万别得罪他,不然他要是拆了虚凝宫,你父亲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草民虚凝聿修拜见毓灵帝!"其实聿儿还是很懂事的孩子,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闹,什么时候不可以,所以对于他我并不是很担心,虽然很多时候他会把我气的快吐血。
"起来吧!既然是虚凝宫的二宫主,那么就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这么客气了。而且你还是墨的儿子,那就更不是什么草民了。"
疑惑,不懂......所有表示不明白的表情都在虚凝聿修的脸上一一闪现,特别是第二句话,为什么因为他是父亲的儿子,所以更不应该是草民了。
似乎了解了虚凝聿修心中的迷惑,但却没有马上答复,夕琉飒继续说到,"聿儿,这次你父亲来皇宫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是要在您的后宫里,替我找个后妈!"虚凝聿修在心里暗暗的想到,当面给别人带绿帽,是极伤人自尊的事情,更何况那个男人是一国之君。所以,不要怨我,父亲!我早就说过我跟来是来搞破坏的。
"朕的后宫?后妈?"夕琉飒并没有像虚凝聿修所希望的那样火冒三丈,而是好象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一脸的笑意,一点都没有不开心。"墨他不适合找老婆的,没有什么女人可以配的上他,要是老公的话,我倒是很同意的。"
说着便,夕琉飒开始转向另一个躺在软椅里的人。"墨,你真的看上哪个女人了?说吧,是谁?如果是真的话,虽然朕还是认为你该找的是老公,但朕一定替你办好!"
朦胧的睁开眼睛,实在搞不懂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夕琉飒还来这里起哄。"听聿儿在那里胡说!我干吗要找什么女人啊?"
"那当然啦,父亲当然不会找女人啊,因为父亲他......"接话的速度还不是普通的利索。
"聿儿,你闭嘴!"怕他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所以先制止了。
虚凝聿修回了个了然的表情,继续一个人无聊去了。
坐在软椅的扶手上,俯身把玩着虚凝墨濯的长发,"你到底是看上谁了啊?怎么连我都不让知道?"
装做没听到,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这世上只有两个人喜欢玩自己的头发,一个是慕容芩篱,另一个则是夕琉飒,有时候不由的开始怀疑,自己这么辛苦的一直以来养着头发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玩的。
"今天都这么晚了,不用回去了,直接睡这里吧。反正你的房间一直都是有人在打扫,不会很脏乱的。"
"恩,好啊!"
夕琉飒召来内侍,让他带虚凝墨濯下去休息,而那内侍也仿佛认识虚凝墨濯一般,脸上没有任何的惊异,反而更像是见到了很久没见的熟人一般。

看着自己的父亲就这么扔下自己去睡觉了,虚凝聿修满脑子的疑问,为什么父亲可以放心的扔下自己,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好象认识父亲的样子,为什么父亲会对夕琉的皇宫如此的熟悉,为什么在皇宫里会有父亲的房间,所有的问题只归结于一点,那就是父亲到底是什么人?
"聿儿,你是不是对于你的父亲的身份感到奇怪?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吗?"不愧是夕琉的圣君,一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周遭所有的人的动作和想法都逃不开他的视线。
在虚凝聿修的眼中看到肯定的答案,夕琉飒笑了。"你父亲还有一个名字,一个他不愿意提起的名字--北堂墨。他是夕琉的承炎王。"(并不是所有的皇族都可以被灌上国姓的,只有成为圣君之后才可以,其他的都随母姓)
"你是说父亲他就是那个据说幼时在宫中大火中消失,等成年之后又被找回来的,有着新奇经历的承炎王?"
"没错,他就是朕的弟弟,虽然朕有很多弟弟,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了。"
虚凝聿修的脑子转的飞快,他并不是不能接受父亲是承炎王的事实,但是他对于父亲的一些奇怪的行为十分的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走正门而喜欢爬屋顶;为什么作为一个夕琉的皇族,却要像个贼似的半夜进入皇宫;为什么父亲可以长年的住在虚凝宫而不回去;为什么父亲从没和自己提过这些......
"承炎王不是体弱多病一直在自己的王府里修养吗?怎么可能再去当虚凝宫的二宫主呢?"
"在王府的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在皇宫里当米虫绝对不会比在虚凝宫当米虫差的。"
"很奇怪吧?或许生为夕琉的皇族是墨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所以他才会选择遗忘过去的种种,重新以虚凝墨濯而存在。"
"为什么就这么肯定父亲就是你弟弟呢?"
"朕看人不会错的,更何况墨他有着和他母妃同样的容貌,一个男人拥有连女人都要嫉妒的容貌,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墨他从小身体就不好,一到雨季就会虚弱的下不了床。"
"那父亲他怎么会离开皇宫的?"
"那年宫中的大火谁都不知道是怎么起的,谁也不知道墨他怎么就消失了。那时候墨还小,我还记得他是个好漂亮的小孩子,很爱笑,总喜欢缠着我,虽然天生的紫发紫眸让他从没有什么朋友,其实皇族里本就没什么朋友的,但他依然还是开朗的孩子。不过可能是他的母妃就是死在那场大火里,给他有太大的打击,所以让他宁愿不要这段回忆。"
"但父亲一直说是慕容叔叔救了快被村子里的人烧死的自己的。"
"这也没有错,墨他没有在皇宫里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个村庄开始的。或许是跟火犯冲吧,墨他至少有两次是快被火烧死的。"
"那父亲至今还没有恢复那段记忆吗?"
"谁也不知道,这也许只有墨他自己知道了,他从来都只认慕容芩篱这一个哥哥。我们从来都只是朋友而已......"说到此处的夕琉飒显得异常的落墨......
虚凝聿修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样的飒王,只是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有时候人只需要一个听众,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要有人在听就够了。当天的御书房里,夕琉飒滔滔不绝的说着有关于虚凝墨濯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那天的夕琉飒不是众人口中的老狐狸,而是一个关爱着自己弟弟的哥哥......(关于虚凝墨濯以前的故事考虑着在番外里重新开篇讲,因此在这里就不细说了。)

次日,皇宫的墨云殿
"这次怎么会这么自觉的回来?"夕琉飒下朝之后便来到墨云殿,因为在今天的早朝上他听到一个憾人听闻的消息。
"好久没回来了,所以想回来看看。"虚凝墨濯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玩着挂在外套上的饰物,似乎那个作为一国之君的吸引力远远的落后于那小小的饰物。
"不是这么简单的吧!今日早朝的时候我听说承炎王府昨夜遭遇刺客,幸好承炎王并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正因为这样,所以夕琉飒才一下朝便冲到墨云殿。
原来速度这么快的啊,是他们的速度有进步了,还是自己在路上迷路太久了。"那就是没事咯!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今天准备搬回王府住!"
"你知道有人要杀你,你却往里面送?"不敢相信虚凝墨濯竟然会自己去死,那个平时看到什么麻烦的事情,都会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人,这次竟然自己往麻烦里送。
"没事的,你不相信北堂墨,也该相信虚凝墨濯。他做了这么久的我,连一点感谢都没有,不应该到最后还让他替我去死的。"北堂墨在众人的眼里是一个一直卧床不起的病人,而虚凝墨濯只是个懒人,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那让风带些人去吧!至少好有些照应。"虽然相信虚凝墨濯的能力,但还是不放心,所谓的关心则乱,应该就是这样的。
"没有那个必要!愧暗阁不是那些人可以挡的住的。"
"什么?你说昨晚的刺客是虚凝宫的?"显然是被刚才的话给吓到了。
"是啊!"最简洁的回答,可能有时候所造成的冲击力是最强悍的。
"你让虚凝宫接单子来杀自己?"夕琉飒想再次的确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是自己的弟弟和自己在开玩笑。
"那又怎样啊。反正除了你、我,没人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啊。"
"正因为你知道,所以干这种事情才让你奇怪啊!"
翻了一个白眼,这样的夕琉飒还是那个一国之君吗?怎么看都怎么不像。"他们不会把我怎样的,正好趁这个时机,试一下他们的能力。而且这次的顾客可是出了大手笔哦!总没有把到手的钱往外面推的道理。不过这也让我知道了,原来自己是这么值钱的!"
"你就这么喜欢玩吗?而且是拿自己的命去玩?"夕琉飒显然开始生气了。其实夕琉飒和慕容芩篱在很多地方都很相似,一样是天生的领导者,一样的那种其实很冷情的人。有时候,虚凝墨濯总会认为其实他们是同一个人。不过可能是自己对于夕琉飒是特别的,所以在很多时候,夕琉飒在自己的面前,会表现的不那么冷漠,而这又让虚凝墨濯否定了自己的推断。
"别人的命该由老天来掌管,我并没有什么权利决定,但我自己的总有决定权。而且愧暗阁一直是流年在掌管,还是二宫主的时候我就不管了,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是了。这消息我也是在路上无意之中,听别人说起的。"
"即便已经不是了,也从没有给自己下追杀令的。"夕琉飒显然不能很好的接受这个理由。
"放心啦!死不了的!既然两场火都烧不死我,说明阎王讨厌在地府见到我!"
"两场?!"夕琉飒的眼睛开始发亮。"墨,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淡然的摇头,"没有,不过都已经被你们说了这么多年了,不是事实也被你们说的像事实了,偶尔也就习惯了!谎言重复上一千遍,那他也会变成真相了。我想你们对我说那些,肯定不止一千遍了。"
明显的,夕琉飒的脸上出现了失望的神色,虚凝墨濯小声的在心里说着对不起,不是不知道夕琉飒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照顾,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回应,毕竟童年的一切对于虚凝墨濯而言并不是没有记忆,而是他宁愿的选择自己是忘记的,假装自己忘记。这样就可以坦然的站在夕琉飒面前,虽然很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夕琉飒的错,但确实是他的母妃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不用忘记来掩盖事实的话,虚凝墨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我自己回承炎王府了,你自己也好好保重!既然有人会请杀手除去夕琉国甚少露面的承炎王,说不定下一个目标便会是你!而且并不是每次都可以这么好运气的让虚凝宫接到单子的。"
看着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墨,夕琉飒脸上一片的了然。原来墨是这么的不想要另一个身份,即便那只是一个虚名而已,他都会觉得负担......
转身传召风,让他好好的守护墨,至少让所有的伤害降到最低,墨,既然你想结束作为北堂墨的一切,那么就需要一个最好的见证者,去做你想做的吧,我会替你安排好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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