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如死完本[耽美]—— BY:回南雀
回南雀  发于:2018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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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谁得奖我也不关心,反正不是我。梁文豪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要多积累人脉,酒会上多露露脸,不要怯场,脸皮要厚。
我知道他怕我整场酒会闷不吭声,白白浪费巴结圈内大佬的好机会,也浪费了他的邀请函。他也太小看我了,脸皮不够厚,说话不够动听,我又怎么能从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陪酒少爷混到如今成就?
我举着香槟杯,左顾右盼,硬是挤进了当时几场谈话中。只是他们一看是我,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也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来调侃我。
“顾棠,最近在拍什么戏?”
“没脑子的偶像剧罢了。”
“导演是谁?”
我报了个名字,他们顿时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这是个女导演,业内风评不怎么好,都知道她喜欢睡年轻鲜嫩的肉体。但天地良心,我和她可真是清清白白,她那肌肉新欢连导演给我讲戏都要在旁边亲自监督着,我要是敢越雷池一步,他能把我一巴掌扇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我知道圈里和我同期的那些人背后都是怎么说我的,无非是说我靠睡上位,说我出卖肉体,说我狗腿小人,未了肯定还要加上一句“果然是那种地方出来的”,才能彰显与我的截然不同。
聊了两句话不投机,大家都兴致缺缺,演戏演到脸僵,我看实在尴尬,就以尿遁告辞了。
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再出来,我正想着要怎么打发后半场party,一抹高大俊美的身影鹤立鸡群般进入了我的视野。
我一眼认出那是席宗鹤,和我一样的娱乐圈新人,连年纪都差不多。
新人惜新人,我想着同样身为菜鸟,他一定也对这样的环境无所适从,就非常不自量力地想让他感受一下来自“同事”的温暖。
我自以为是地上前搭讪,完全忽略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你好,我是顾棠,能聊聊吗?”我露出一个自觉最亲切的笑来。
“……你好。”他显得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地和我寒暄,有问有答,聊得还挺愉快。
那时我被猪油蒙了心,丝毫不觉不妥,后来我仔细一回顾,那酸爽的滋味,简直让我想当鸵鸟一辈子把这事深埋心底再也不要想起。
他那时,脸上说得好听是礼貌,说得难听就是冷漠。没有臭脸赶人,大概是他的教养不允许吧。
我和他聊了十分钟,正聊得兴起,他就被江暮叫走了。
江暮当年就是娱乐圈的男神级大咖,貌美腿长学历高,是我等小艺人高攀不起的人物。这样的大佬,却与席宗鹤举止亲昵,甚至还略带宠溺地叫他“小鹤”。
我有些羡慕席宗鹤能抱到这样的大腿,又有点酸的想着——原来我们不一样。
会场空调开的有些热,加上喝了酒,我觉得气闷,就端着杯香槟去阳台吹风。待了不到五分钟,席宗鹤他们也出来了,我被一棵巨大的绿植挡住,错过了出去的最好时机,只好原地呆着,以免大家尴尬。
“你刚进这个圈不懂,有些苍蝇专门喜欢叮你们这种小鲜肉,以后不要让谁都接近,被卖了都不知道。”江暮声音温温柔柔,我大胆揣测了下,他口中的苍蝇应该有我一只。
“你在吃醋吗?”席宗鹤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向自己。
“这是前辈对后生的关怀,你别不识好歹。”
“是吗?”席宗鹤嗓音低沉,透过微风吹到我这边,我都听得心头一热,更不要说正面接受他低音炮洗礼的江暮了。
“小鹤……”江暮拉扯着席宗鹤的领带,迫他低下头。
两人脑袋紧挨着,在我面前难以自抑地亲吻起来,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我震惊不已,维持着一个姿势连动都不敢动。
他们亲够了就进去了,我在冷风里又待了十几分钟,待到手脚冰凉,才在音乐声中重新进入会场。
这则八卦我后来谁都没说,美芳姐没告诉,梁文豪没告诉,顾霓也没告诉。
可能潜意识里我的生物本能发挥了作用,对危险的预知让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可以随意告知他人的八卦。
***
怕席宗鹤半途醒来看不着人,我和唐丽哪都没去,就站在走廊里干等着。幸好我俩都不是沉闷的性格,还挺有聊,聊工作聊八卦,一直聊到席宗鹤醒。
里面一有动静我和唐丽就冲了进去,简直如同巴普洛夫的狗,已经被训练的十分警觉。
席宗鹤靠在床头,看看我又看看唐丽,最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门口冲我道:“你出去。”
唐丽视线瞥到一边,不敢帮我说话。
我一句话没有,转身就走,还给他们贴心地拉上了门。
一个人站走廊里有点奇怪,我干脆寻了处家属休息室坐下,顺手还翻了翻最近的报纸。
席宗鹤出车祸的新闻占了三天前的娱乐头条,还附了一张事故现场的照片。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现场照片,老实说有些被吓到了,那一长串撞在一起的车辆残骸,满地的玻璃渣,实在是触目惊心。
突然我都不知道该说席宗鹤是运气好还是差了。
在休息室待了半小时,没等来唐丽,倒是等来了方晓敏,席宗鹤的助理。
“顾哥,你回去休息吧,唐姐让我换你来了,之后席先生这边就交给我吧!”
方晓敏名字听上去像个清秀的小姑娘,实际上却是个又黑又壮的高大汉子,跟在席宗鹤身边也有三年了,吃苦耐劳不说,还非常稳重老实口风紧。
我站起身,将报纸塞回报刊架,道:“行,那我先回去了。”
我突然有点不合时宜地庆幸席宗鹤的失忆,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他但凡有哪里不舒服,就算再难受,都是不会让别人碰他的,全程都得我亲自照顾他,伺候他。仿佛不将我物尽其用,他就血亏了一般。所以他每次生病,我也跟着遭罪。
我刚从医院车库取出我的宾利,都没开上地面,顾霓的电话就来了,时机恰好到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在我车上装监控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心情,竟说要请我吃饭。
我猜测她应该是哪项实验数据达到了预期,看谁都觉顺眼,连着我也沾了光。
她要见我,我自然是满口答应,约在了一家人少的法国餐厅,离她实验室很近,半小时后我们两个人都到了。
“你最近在忙什么?”顾霓长得像顾源礼多一些,五官立体眼窝深邃,瞧着有些混血的味道。
顾源礼总说自己祖上有俄罗斯血统,所以我们是杂交品种,都不是纯种华人。可我长这么大,除了皮肤比较白,怎么也晒不黑外,并没有像顾源礼和顾霓那么明显的混血长相。
要是我外貌也能遗传顾源礼,在夜总会那几年恐怕还要吃香一些。
“席宗鹤前两天出了车祸,今天好不容易醒了,硬说自己22岁,医生说得了什么回溯性失忆症,都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正常。”我的哀愁比海深,却不能说与任何人听,吃着高价的法餐,嘴都是苦的。
顾霓皱眉:“出车祸了?他怎么老出车祸?”
她这些年学历是越来越高,如今博士在读,一门心思扑在实验室,消息越发闭塞了,竟然还要我告诉她她才知道席宗鹤出车祸的消息。
顾霓也不需要我回她,自顾道:“失忆了也好,你正好趁这机会和他分手,他这人命格不好,当心带衰你。”
顾霓素质挺高一个人,对待席宗鹤却总是很刻薄。
我没理她的自说自话,叉了块血淋淋的牛排进嘴里,边嚼边说:“我不,我就要紧紧扒着他不放,扒他一辈子。”
这两年我事业刚有起色,也算是逐渐往当红小生的目标迈进,前两年都在演电视剧,最近好不容易得到了国产老牌电影导演马巍相马导的角色试镜机会,不想席宗鹤却出事了。要我这时候离开席宗鹤,我是怎样也不甘心的。
顾霓不解:“你这些年赚得钱难道还不够你花的吗?别跟我说你爱他这种屁话,我是不会信的。”
我冲她微微一笑,举起桌上的水晶玻璃杯,晃了晃里面的苏打水,道:“妹妹,你吃的是人间烟火吗?”顾霓一脸莫名其妙。
我喝了口水,放下杯子,轻叹一声:“我买的那套豪宅,就你现在一个人住着那栋,光是一年水电费都要近十万,还不包括给保姆的工资。”顾霓神情很快不自然起来,我接着说,“你还要念书,要专心搞你的学术,我肯定是不指望你赚钱的。我呢,没学历没阅历,拿得出手的也就这身皮肉,倒是还可以卖个几年。”
顾霓恼怒地蹙眉:“你胡说什么……”
我打断她:“那房子还是我贷款买的,我要是失业了,肯定也还不起贷款了。到时候房子车子都只能换成小小旧旧的,每天扣扣索索过日子。这样的生活你愿意过吗?”
顾霓想也没想道:“我愿意!”
她说的很大声,环境又实在安静,周围人一下子看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她求婚呢。
“你愿意我不愿意。”我敛起笑容,“我不想再过苦日子,不想再过喝到断片第二天在厕所里醒来的日子。”我弹了弹那只玻璃杯,“我不扒紧了席宗鹤,你以为我们还能有几次机会在这样的餐厅用餐?一只杯子几千块,一套餐具上万,如果不是有我的资金做后盾,你又怎能安枕无忧的读你的书做你的实验?”
这顿饭注定又是不欢而散,结账后我们各奔东西,她回我的豪宅,我回席宗鹤的豪宅,大家都没说再见。
身心疲惫回到家,还没坐热屁股,桑青发来消息,给我看马导的试镜要求。
这部电影筹划五年,预计投资五个亿,摄影和服化道都是一流团队,可谓大制作大阵容,就是里面随便个龙套那也是镀了金的龙套,恐怕有不少人挤破了头都想去跑。
其实之前我对这部戏很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去试。因为这部戏另一个男主是江暮,已经敲定了的。虽然我与江暮之间没什么龃龉,但他毕竟是席宗鹤前任,还是分得很难看的前任,我总要顾及席宗鹤情绪。
然而现在他失忆了,成了二十二岁的席宗鹤,那就好办多了,左右他也不在意,我也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回了桑青一个“OK”,我就打开邮件看了起来,这一看就看了个把小时。等看完了,我在沙发上伸展四肢,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起身去洗了个澡。
洗完走我本来打算早点睡,然而睡前忍不住手贱,上网看了两眼微博,发现席宗鹤清醒的新闻上了头条。
他这两年修身养性,话题度没从前那么爆了,但粉丝数量却一点不比当红鲜肉少,那些人纷纷为偶像祈福,感恩老天,很快转发就破了六位数。
要是他们知道席宗鹤失忆了会怎么样?
正要关电脑,眼一晃瞥到条评论——坏事做太多,老天也看不过去,活该。
一时手痒点进那人微博首页,往下翻了几页,发现对方果然是江暮的粉丝。
现在的小孩子不好好读书都在瞎参合什么?我看她首页上三句不离江暮,江暮好、江暮棒、江暮是神仙,连容如玉那样姿容出众的女明星都被她踩成了配不上她男神的丑女人,席宗鹤更是成了一个只会背后插刀的阴险小人。
这世界真滑稽,只凭主观猜测就能颠倒黑白。
明明就是江暮朝三暮四,跟席宗鹤还好着呢就去勾搭容如玉,弃躺在病床上的席宗鹤于不顾,典型渣男一个,这妹妹竟然如此追捧,真是没有看男人的眼光。
不过说起来,她,容如玉,席宗鹤,他们三个其实是一路货色,哪有谁比谁更高贵。
“都是傻逼。”
有些气闷地关了电脑,我看了眼时间,忍不住给方晓敏发了条信息,问他席宗鹤怎么样了。

我不自觉松了口气,刚要放下手机去睡觉,一条信息紧跟而来。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我有些怅然若失,他还是不信我的。

放下手机,我呆坐良久,但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什么都没想。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不能让他甩掉我……
我猛地站起来,踩着拖鞋开始满屋子找当年那份合同,那份席宗鹤给我签的买身合同。我几乎把整栋房子翻个底朝天,奈何翻遍了席宗鹤卧室和书房都没找到。
只剩最后一个地方没找了。
我走到一幅画前,将画从墙上取下来,露出背后嵌在墙体里的保险箱。
我手有些出汗,转动密码锁试了好几个密码,江暮的生日,席宗鹤自己的生日,家里的门牌号,都不对,我甚至异想天开地用自己的生日试了下,结果当然是错误。
最后我实在拿它没辙,也就不再尝试打开它。
那份合同十有八九是收在里面,还好这处住所是席宗鹤腿伤痊愈后买下的,这保险箱藏得这么隐蔽,他未必能找到。就算找到了,我不信他还能记起密码。
我将画物归原位,仔细调整了翻,确保它一丝破绽也不露才心头惴惴着去睡觉。
第3章
我和席宗鹤勾搭上这件事,复杂莫名的程度,每每回想,连我自己都觉得离奇。
大概是撞破席宗鹤和江暮奸情半年之后,我的干姐申美芳查出得了不好的病,乳腺癌。我感念干姐对我的恩情,就算知道她不缺人照顾,还是总往医院跑,没别的,就想多陪她说说话。
美芳姐住在一家私立医院的特需病房,环境非常好,可能因为服务的都是富商名流的关系,医院显得格外宁静,不似一般医院喧杂。
她住进去没多久,?          2 页, 诤拙统隽顺祷觯狭擞槔滞诽酰说幕雇ρ现亍?br /> 美芳姐在医院没事做,就喜欢看报纸刷手机,我每次去看她都要训她一顿,骂她不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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