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过雨,路上也算是泥泞难行,苏浅也懒得去追那么点钱了——里面也不过是换的细碎的银两和铜钱,不追也就当做一件好事了——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字,懒。
此事过去,苏浅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没想到他人刚到洛阳城,就被一队伍官兵抓了起来——“白马青衣,容貌华美!就是他!抓起来!”
苏浅:“……各位官差大哥有话好说不要打脸!”
“你说什么?!”为首的那个官差摸着嘴角上面的痣上的三根毛,倒三角眼里反射出有些恶毒的光芒。
苏浅立马微微一笑,力求把自己乔装得十分高贵冷艳。“请问诸位有何贵干?某初来乍到,诸位若是要抓人定然是认错人了。”
那官差眯了眯眼,说:“把你的旅券拿出来看看!”
苏浅把包袱里的旅券递给他,还是在长安苏氏那里拿的,签发的人自然是官位不小。倒角眼官差拿着旅券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又盯着苏浅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冷声问道:“那你今日可曾有遇到一个小叫花子?”
苏浅温文尔雅的摇了摇头,从从容容的站在那里,气度高华,从各个角度昭显自己是多么清白高贵堪比夏日水池子里的白莲花。
那官差又仔细翻看了下旅券,发现不是假货后不甘不愿的将东西还给了他,阴阳怪气的说:“误会这位郎君了,我们走!”
苏浅看着一群人离去的背影挑了挑眉——那个小叫花子怎么了?一带子碎银子和铜钱也不会惹出什么来啊?
不管怎么说,天色已晚,赶快找个地方投宿吧。
客栈老板很是热情,笑道:“郎君来得正巧,店里刚刚有个客官退房了,这可是最后一间天字房了!”
苏浅道了谢后上了楼,看着自己才定下的房间桌上那个眼熟?3 15 页, 搅思愕那?br /> 是巧合?
不管怎么说,这几天他夜宿野外就会有前人留下的食物,投宿一定能投到最后一间好房间,吃的会自动送到眼前,被偷的东西晚上就回到了身边,甚至随手扔掉的脏污衣物都会被洗好了送回来——他这是被田螺姑娘的光芒笼罩到了吗?
苏浅大大突然觉得心里好忧郁。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墨鱼哥哥,你的毛毛在等你哦~~~对不起我又把邪恶的手伸向了羽毛……对,我消失的几天我又去写肉了……
至于为什么不放出来是因为——我写得肉尼玛给亲友看了之后都说尺度有点大不管怎么说放上JJ一定会黄牌,BB告诉我要放肉只能在定制里,不然我放一章出来试试?要是举报了或者黄牌了我就直接锁掉?
第五十回
苏浅才坐下没多久,小二就伶俐的送上了热水供苏浅享用。
大桶的热水被人抬了进来,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苏浅疑惑的问:“我没有叫热水。”
小二十分热情地把皂角棉布等一一摆好,“掌柜的吩咐必定要让郎君宾至如归,郎君不必与我等客气。”
说完,干脆利落的退出了房间,甚至还很有技术的帮苏浅锁上了门。
苏浅伸手碰了碰水,没有丝毫异味的水里干净清澈,用银针试了试水,也没有反应。
难道是银针都检测不出的毒性?
谁要这么对付他?
苏浅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他有什么好对付的,于是趁着在水还有些热度的时候干干脆脆往里面倒了些能缓解毒素的药粉,脱了衣服往里面跳——先泡了再说。
苏浅本来就不是什么吃苦耐劳的性子,娇贵得很,连着几天风餐露宿突然一下子被温水泡了泡,浑身上下连个小指甲都软得动都不想动弹一下。
关于小指甲本来就动不了这事儿我们还是不要考虑了。
莹白的皮肤被水蒸气一熏,泛着健康的淡粉色。
苏浅趴在浴桶边上胡思乱想,舒服到了极点的同时心想——一般主角洗澡的时候就会有些人冲进来,如果是主角的CP必然是个香艳万分的裸身相见,如果是路人ABC又或者杀手之类的会藏到主角的浴桶里……
想到这里苏浅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浴桶,确定这浴桶想要再藏一个人是有些勉强的。
看了这一眼,苏浅纵然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身体,但是也忍不住又多看几眼。
啧啧啧……要是换了以前,这种男人说什么也要追到手啊……
苏浅把腿从水里抽出来架在了浴桶边上,伸手去捏自己的大腿内侧的肌肉。那一块地方僵硬得厉害,又酸又胀——骑马骑得太久。
正当他舒服着呢,突然之间房梁上就突然‘啪’的响了一声。
以苏浅的速度也只来得及把架在浴桶上的腿给放下来。
苏浅在浴桶边一抹,暗器囊就挂在浴桶边上,三枚碎月刀滑入掌心中,白色的亵衣随意的披在身上,也不管被打湿了没。
一般这种情况,苏浅都是直接下手了。
奈何手里就那么点东西,落凤在外衣的袖袋里,如果来个高手,也只能求个脱身了——就连碎月刀都不多了。
似乎从房顶里落下来的人没想到进来的是这副香艳的景象,居然愣了一愣。
几乎是同时,房门被猛地由外踢开,房外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是一愣,然后这一愣就等到了苏浅凌厉无比的三枚碎月刀。
碎月刀破风无声,如流光瞬逝,力道之大在将闯入房门的那人重创后将人牢牢地钉在了门外的墙壁上。
三枚暗器,两枚直取面门,一枚取心口,苏浅丝毫没有手下留情,踢开房门的人功夫显然不怎么样,情急之下只是躲过了致命的位子,两枚碎月刀直接没肉而入,一枚则是贴着对方的发迹线过去,削铁如泥的刀刃毫不费力的割破了头皮,带出了一条狰狞的伤口,像是被挖掘成功的井眼一样,血不断地从对方的头顶上流了下来。
那人旁边是吓得跌倒在地的掌柜和店小二。
“大胆。”苏浅披着*的亵衣,不带任何情绪的说。如果是在万花谷,那些弟子就知道苏浅已经盛怒的表现。苏浅本来就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一双凤眼不带感情的望过来的时候,就没有人敢再他面前造次。
店小二看着苏浅裸身也是一愣,然后被那个被钉在墙壁上的人流下的血吓得魂不附体,颤抖着说:“郎君……大侠息怒啊!此人要硬闯,我们拦不住啊!”
苏浅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滚出去。”
“是!”店小二连忙从地上拾起被踹断的铜锁,拉着掌柜的把房门关上。
几乎是一瞬间,浴桶里翻起水花,有人从水下冒了出来,虚弱的靠在浴桶边上。
由于浴桶并不大,这人刚刚几乎是贴着苏浅的身体躲着的。
所以苏浅的脸色才那么不好。
苏浅转身,捏着对方下巴抬起,打量了几眼他苍白的脸色,淡淡的挑眉道:“就这么个三流货色把你逼得要跳我的浴桶?”
来人是唐无渊,还在长安的时候为了躲避武侯搜查躲进苏浅宅子里的那个唐门弟子。
唐无渊似乎非常疲惫,一双沉黑的双眼下垂,并不看苏浅,声音的嘶哑说:“惊扰尊上,属下罪该万死。”
苏浅气笑了。
那什么,说什么来什么也就算了,和个男人皮肉相贴说白了也没什么吃亏的,只不过这一声‘属下’又是哪冒出来的?
“担当不起。”苏浅松开手,跨出浴桶厌恶的将身上的湿衣换下,干净清爽的亵衣才舒了一口气。在这一段时间内,唐无渊一直靠在浴桶内,双目无神的盯着水面,头发一缕一缕的黏在脸颊上,狼狈得难以置信。
苏浅鼻子很灵,眼睛也很尖,浴桶里清澈的水里漫出了的淡淡的红色。
苏浅嗤笑了一声,走到浴桶边上伸手捏住唐无渊的下巴,用力的抬起:“刚刚不是还很精神么……装什么死?”
唐无渊被强迫抬头看了苏浅一眼,紧接着就十分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苏浅努力的睁大眼睛瞪这个已经昏迷的人,狭长的凤眼已经被他瞪得滚圆——他在努力让他自己接受事实。
今天一天积攒的火气简直快要点炸他了,本来他是打算把气发在这唐门身上的——确实大部分事情也是这个唐门搞出来的,没想到气还没出,人就已经昏过去了。
这怎么整?
难道还鞭尸吗?
苏浅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打算和这愚蠢的唐门一起昏过去算了。
次奥啊!
苏浅坐在桌边瞪了人很久才认命的站起来把人从水里捞了出来,唐无渊一身黑衣紧紧的贴在皮肤上,苏浅顺手一撕一扯……没扯动。
原来古代衣服的质量还是有保证的……电视剧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苏浅忧郁的想了想,双手用上内力,果然立刻就听见了一声让人觉得心情愉快的声音,伴随着的是唐无渊又吐血了。
苏浅心虚的看着唐无渊愈加惨白的脸色,这……好像……应该……大概……没碰到人……吧?
好吧,我错了。
苏浅掀开这些粘湿的衣物,从颈部以下顺着他的身体能看见许多已经淡白的伤疤,一条长长的伤口从他腰部以一种横向的姿态贯穿了半个腰迹——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躲得快,那么眼前这个人就已经被腰斩了。
被水泡得苍白的皮肉微微的翻卷开来,没有出血,苏浅只是轻轻一碰,伤口就仿佛是装满了水的塑料袋被戳破了一样,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伤口里涌了出来。
那种速度,让苏浅都心下一惊。
然后他迅速的反应过来,一手去按压周围的穴道止血,另一手连忙从包裹里翻找药品,不管怎么说,九花玉露丸先塞上一颗,上品止血丸一捏就成了细碎的粉末,撒在伤口上却在起作用之前就被血冲走了,苏浅情急之下就拿了自己的衣物去擦。
大片大片的血迹迅速的占领了雪白的亵衣,苏浅皱着眉头迅速将药粉倒了上去,这次总算是起了作用,创口不再出血。再抬头一看,苏浅一摸对方脉门,就气笑了——得,他被吓个半死不活还以为人没救了,结果人脉象平稳,内力深厚流畅,虽然不免有些伤后虚浮,但是显然是没有伤到根本——简而言之,人就是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简直就是尼玛啊。
苏浅无语的看着满手的血迹和已经不能用的亵衣,简直就要哀嚎出声了,怎么每次遇见这个唐门,他都有点倒霉?
正在此时,‘碰’的一声,大门突然又被人一脚踹开了,走进来是几个如临大敌一般的官差,一手持刀,一手护在身侧,大喊道:“哪个游侠儿敢在我洛阳城内以武犯禁,当街杀人?!”
苏浅一身血衣,冷笑的站在床头挑着眉往门边看,烛影摇乱,狭长的凤眼映着灯火显得人更是阴晦难测,恍然间就像是一个美貌的艳鬼一样阴煞的站在床头等着索命一般。
“你……你是人是鬼!”为首的那个官差惊叫道。
苏浅轻笑了一声,满屋子的空气仿佛都冷凝了下来,莫名的沉重。
然后苏浅在所有人恐惧的目光中一把将床上的人拦住,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本来在屋子里的那个漂亮到诡异的男人和床上的人就一并消失了。
“——鬼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楼买了瓶水,然后一不小心忘记了还有个文……
第五十一回
——在洛阳城内和洛阳城守卫硬拼硬?
你当他傻的啊?
苏浅一手按着唐无渊的腰部的穴位以防他血崩,另一手紧紧握着一枚钩爪,整个人如一只蝙蝠一样无声的潜伏在房梁的侧面,阴影打在他身上为他做出了完美的掩饰。
几个官差还有小二见鬼一样的惨叫然后冲出去后,苏浅在心里轻笑了一声,手上一松便飘然落地。
一身的血迹,又是救人又是爬房梁,这澡算是白洗了。
此时早已宵禁,如果是他一个人,自然是有自信避开诸多武侯哨兵,一路出城无人能阻,但是还带了个人么……
那就只能在心里‘呵呵’一声然后乖乖去另外找个地儿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见机行事了。
洛阳城内可不能乱放什么信号弹,不然到时候被人当乱臣贼子乱箭射死有理都没地方说去,苏浅摸了瓶酒出来毫不道德的往唐无渊身上一泼,心想一会儿要是能避开武侯暗探就算了,如果一个不当心被抓住了,就就假装丫喝多了,给武侯们塞点钱了事。
苏浅开始往洛阳城内的医馆走去。
洛阳城内和游戏地图可不是一个档次的,按着游戏地图走妥妥的走到迷路,此时天色已晚,苏浅一边带着人走一边举目四顾,一般来说,各门派如果在大城市里有落脚的地方都会留下暗记来引领弟子的。
结果找了一圈,万花的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家铁匠铺子。
不像是现代城市,就算到了晚上四五点,依旧有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朦胧的光照亮一点儿地方,远远达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在这个年代,只要天色一沉下来,如果没有月光,那就基本就是抓瞎了。亏得是练了武,耳聪目明黑夜能视,不然苏浅别说是看清楚那铁匠铺子外头大门上刻的花纹是藏剑标记了,直接抱着人摔进河里去都是客气的了。
摔进河里还算是好的,摔进粪坑里才叫做一个惨不忍睹。
苏浅带着人上去敲门,才敲了两下里头就有个汉子的声音大声的说:“哪个挨千刀的乱敲门,宵禁了还不消停!滚滚滚!”
连着三个字‘滚’字昭示着这店铺里的主人是多么不耐烦外头这两人。
苏浅也不在意,又敲了敲门,低声说:“龙困浅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