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完本[年下强强]—— by:JAU
JAU  发于:2018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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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火在那边答应了下来。
两天后,鬼火回话,不是沼泽,金箔殿建墙的时候因为有人潜入,整修过好几次,后来改造的时候把这段路炸了,过去的人都没出来过,久而久之就传成了沼泽。
严武又具体问了路线,告诉鬼火准备接应,登陆用小船,装备要分批送。
十天后,严武全组绕道走水路,从叉号处登岸,偷偷逼近金箔殿,潜入墙内。
水母建起临时通讯点。三眼,斑点和陀螺开始埋地雷,电子跳式地雷,无线电启动。
两天后,其他组联系严武,行动在凌晨三点半开始,对表。
严武等着。
三点二十七。
三点二十八。
三点二十九。
三点三十。
天空划过一阵尖啸。
开始了。
陀螺激活地雷,火光乍起,在房子背后扔烟弹。
三眼切断金箔殿的电。
“走走走!”严武、鬼火和兔子在房顶詹森和罗恩的掩护下,从东西两侧和后门往里进。
屋外火光漫天,远处枪炮和鸣。
严武带着头盔和面具,夜视镜里人脸不辨,是活物就开枪,速度极快,准头极高。从侧门一路杀到中央主厅,和鬼火汇合,听见南侧一声轰隆,地道已经被炸毁。三人上二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搜过去,为任务至上考虑,无论是不是军人,无论有没有武器,应该一个不留。
严武踹开二楼一个房间,房间里点着烛火,一个女人正坐在床上抱着哭泣的孩子,被惊吓到,睁圆了眼看他,咬着牙发抖。严武端着枪,小心翼翼地向里移动,仔细观察了房间,没有别人,又看了看被吓得一动不动的女人,向后退去,出去的时候还特地腾出手,顺便关了个门。
严武在上三楼的时候被拦住了。对方是个两米多的壮型男人,穿着随意,显然没什么准备,应该是贴身保镖,知道自己快找到主了。说是拦住,对方的手法十分粗暴,在严武转弯的时候,一拳砸裂了严武的头盔。
严武一阵头晕目眩,眼前迅速黑了下去,又强迫自己挣开眼睛。自己的动作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迟缓地看着这个男人夺下枪,朝自己开枪,没子弹。紧接着两手合十向严武头上劈过来。要是被砸到,绝对会死。严武警铃大作,身体终于动起来,闪过这一劫,迅速掏出一把手 枪连射。虽说粗壮,男人却能灵活地闪入一间屋内,待枪声一歇便加速追来,速度出人意料地快,借由屋子当做掩体,纵是严武自认枪法精湛,也是一发未中,只能边打边退,弹夹打空,甚至来不及换,只能丢掉,重新掏枪。严武被追上,腹部紧实地挨了一拳,吐出血来,腿被踢得动弹不得,第三把枪也被夺下。没枪了。男人身形高大,在严武还没站起来一脚踩在他肩膀上,一拳朝脸上打来,却停住。
男人转身,兔子的那一枪打偏了,没能击中男人。兔子扔下没子弹的枪朝这边走来,准备徒手搏击。严武挣扎着挺直,发不出声音,用最大力气朝兔子挥手,叫他离开。兔子没听,尽十成力朝男人颈部打去,男人岿然不动。
兔子愣了一下,严武心都凉了。
看着男人举起手,从两边拍向兔子的头,只一下,兔子七窍流血,滑落到地上。
严武趁机捡起被打掉的刀,爬过去狠狠地扎向男人的后脚筋,发力横着划了一下,男人嚎了一声身形踉跄,严武躲开,男人往下栽,跪到了地上,严武拼尽全力绕到背后一刀扎进喉管,血喷射而出,男人挣扎着向后拽严武,严武被纠得几乎不能呼吸,但没有松手。二人僵持了漫长的几秒,最终男人松开了手,失了命,向前扑去。
严武扶着墙站起来,捡回一把枪,继续朝前走。
在某个金碧辉煌的卧室里发现了抱着枪的厄卡巴雷斯,周围三个贴身的护卫,见到影子都一阵射击。
严武跟其他队员通报:“进来吧。三楼西侧第二个房间。”
只十来秒时间,队友聚过来,陀螺扔进一个闪弹,严武和鬼火开枪,光散后就只剩下了厄卡巴雷斯一个人。厄卡巴雷斯开始喊话,严武听不懂,不知道他是在骂人还是祷告还是谈判,耳机里詹森讲话:“准备好了,头儿。”严武说:“开枪。”
厄卡巴雷斯声音停止,里面传来咚的一声,人倒地的声音。
严武带人出来,清了清人数,除了兔子,其他人都在。几个人围成圈朝来处撤退,突然响起一阵枪声,严武迅速朝来处射击,击毙了躺在地上发最后一枪的死士,这边詹森也倒了下去。严武看着他,想起初见面时后辈兴致勃勃的目光,觉得自己当时应该跟他说几句话。
剩下的人继续撤退,先头兵鬼火快靠近出口时,陀螺一声大喊:“别过去!”然而地雷已经启动,跳起来,严武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了走在他前方的鬼火,迅速往回拉,所有人都往地上扑。爆炸之后,鬼火因为伏在地上又靠得相对近,背上一片血,似乎伤得很重,他用力挣扎了一下,还能动,后面的陀螺马上跑过来慢慢搀他起来。
严武的右耳一阵轰鸣,轰鸣过后,便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严武拽过愣在原地的三眼,继续朝前走,感觉右耳朵里有血流出来。
严武出去和其他人联系,得知其他小组也基本完成,一行人去萨那集合。
述完职后严武在新德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严武的工作热情收到了极大的打击。兔子死的时候的样子严武记了很久,还有詹森的目光。詹森的死亡抚恤金已经由NT给了他妻子,其他人的伤都由NT出费治疗。除了兔子。兔子跟其他人不一样,他一年前从NT退役了,这次是自行申请加入的,虽说有酬金,但是并不负责伤亡赔付,但是NT看在曾任的份儿上,适当性出了一笔钱。严武回金箔殿的时候,雇佣军和厄卡巴雷斯手下的尸体已经被穆卡拉当局都处理了,他没能找到兔子。
严武对这个数目不予置评,他很清楚这笔钱实在不算多。兔子无妻无子,只有一个老母亲。严武在十七岁的时候,曾经养伤去过兔子的家,在临近希芒卡的一个小镇。兔子的妈妈当年六十多岁,眼睛不是很好,沉默寡言,严武在她家住了半个月,没讲过几句话。不过她和兔子的沟通也少得可怜。她的家住得非常偏,听兔子说早些年还是会去出海捕鱼什么的,但是这里早的话十月就下雪,来年四五月才雪融,她又是人工,没什么收益,但她做了一辈子。兔子年轻的时候参军,退役之后在家里也实在待不下去,便出发重新上了战场,除了给母亲寄钱,很少回家。
严武记得最清的就是她坐在岸边看海。那时正是十月底,海面结冰,天空暗沉沉,刮着海风,腥味都淡了。她裹着厚厚的毯子,带了顶毛线帽子,弓着背,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帽子外散落的白发丝在风里飘摇。漫长的黑夜,像扼住咽喉的手,硬生生要逼出严武的阴郁,呆久了总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把每天10个小时的阳光当做理所应当。严武靠近她的时候,她偏偏头示意一下,便又转回去继续看海。岁月拉扯着她那张张脸,直至坑坑洼洼,斑斑点点,只留了双湛蓝的眼睛,在望向大海时才有些光彩。她瘦小地缩在小凳子上,风大一点,她便伸出皱巴巴的手拽一下毯子,吸吸鼻子,盯着海面不知道在等什么。
日常观海,风5 7 页, 雨无阻。
兔子和严武出发的时候,她没能在海边待上一整天。他们是早上接到通知,下午就要出发,她早上听到信,就拎着凳子回来了。给他们准备了一些奶酪和黑麦面包,装进了背包。去衣柜里找出了几套衣服,塞给了兔子,想了想又翻出来两件厚大衣,给他们一人一件。她看着他们又环视了家里,似乎在找还有什么可给的,问他们几点走。兔子说六点,搭车去希芒卡,坐晚班飞机。她点点头,出去买了些鳟鱼,给他们做了鱼馅饼。因为接通知比较晚,吃完鱼馅饼已经快该走了,兔子和严武背上厚重的包准备出发。她捧着兔子的脸亲了亲脸颊,用芬兰语说了一些祝福孩子的话,严武在旁边等着,她又拉过严武,像对兔子一样亲了亲脸颊,祝福了他。严武微微弯着腰,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听到她祷告完了后还用英语补充了一句:“愿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彼时的严武听到这句“孩子”,差点没忍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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