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完本[年下强强]—— by:JAU
JAU  发于:2018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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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枪响,穿过树林飘来。陶一粟手一抖。
只一声,万物便又是一片宁静,风声还是风声,树叶还在摆动。
陶一粟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又转回来继续抽烟。他大概猜得到,划在墙上的日子、日复一日擦枪,又不为杀陶一粟。他只是在想,果然,指点别人的人,自己的问题更难解决,决定要去死的人,不会犹豫。
年尧来接陶一粟的时候,陶一粟正在挖坑。年尧走进棚屋看了一眼,又皱着眉头走开,打了小算盘,提议自己来挖坑,这样就不用搬尸体了。陶一粟点点头答应了。
“他是谁?”陶一粟问了一句,也许刻个墓碑什么的。
“以前NT的人,外勤里二把手。”年尧边铲土边回他,“两年前的任务吧,他们被抓了,他整个队的人都死了,死得还特别惨,好像有一个化成水儿了。具体我们也不太清楚,他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回来以后就不行了,估计精神失常了吧。老板——原来那个——念旧情把他送来这里,要不然他早晚被狐狸除掉。”
陶一粟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竖道,最后一道画在了最后一行的最后一个角落。
陶一粟把他拖出来,埋进坑里,封好土。拿着削好的木牌站了一会儿,想不出该写什么,最后把牌插在土堆上,跟年尧离开了。

第63章 名字 8——归途

陶一粟终于踏上了归途。
他先去了印度,通过年尧的朋友给的地址找到了当年的保卫处,在外面的接待处坐了两个小时,那边才找来了一个讲英语的,充当临时翻译。陶一粟主要想知道当年保卫处的人找没找到尸体,毕竟他们找到了行李。那边说不好查,需要身份证明什么的,搞得陶一粟很头大,不知道当年年尧他们是不是也这么麻烦。
上午无功而返,陶一粟跟翻译了喝了一中午的酒,吃完饭,翻译喝得有点多,劝陶一粟托托关系,陶一粟两手一摊,他谁也不认识。他本想打电话问问年尧有没有什么路子,结果翻译善心大发,愿意帮忙,陶一粟便请了这顿饭。
他们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才能去档案室等别人帮忙查。陶一粟报了年份和月份,跟翻译坐在门口等,工作人员去查当年无人认领的尸体。查了半个小时,工作人员才出来,她很胖,翻得大汗淋漓,把档案扔在台上,抱怨着纸质管理太麻烦了,应该像新德里那样,全部换成电脑。
翻译和工作人员聊天,羡慕她来自大城市。
陶一粟在翻找起来,看到了熟悉的脸孔,尽管青白变形,陶一粟也知道是谁。档案记录也不是英语,陶一粟打断翻译面如桃花的勾搭脸,叫他来看。翻译撇撇嘴,告诉他,尸身被捐给医学院了。陶一粟一愣,问是哪个医学院,翻译有点不爽,指了指一行字。
陶一粟看着自己完全不懂的语言,拍了拍翻译的肩膀,邀请他一起去。
翻译皱起眉头:“我可不是翻译,我是个老师。”
陶一粟看他:“拜托了,我付钱。”
翻译想了想,同意了。
医学院管理处本来都要下班了,听了陶一粟的来意,遗憾地告诉他,她也帮不了忙。陶一粟耐心有点消磨,问她谁能负责。她说主任。陶一粟让她打给主任,她不愿意,说有事工作日再来。
翻译也在旁边劝他,不行就明天,休息一晚。
陶一粟看他们两个都不好做,正准备离开,翻译顺嘴说了一句好像明天周六,不上班。陶一粟转身就回来了。
他看着管理处的小姑娘:“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很急。你给他打电话,不然你会受伤的。”翻译看情况有些失控,着急起来,想离开,被陶一粟一把抓了回来。
管理处跟主任说这里有个加急文件需要他签,主任答应回来。陶一粟跟翻译上楼去主任办公室等。
临上去的时候,陶一粟想了想,给小姑娘道歉,她不太相信地白了一眼。
陶一粟跟翻译坐在办公室里等,看见办公桌上有个相框,装着主任一家的照片,他们有一双儿女。陶一粟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还没放下,门就被推开了,主任拎着包走进来,看见陶一粟拿着自己家的照片,顿时警惕起来。陶一粟慢慢放下照片。
主任走进来,跟翻译用当地话交谈了几句,被陶一粟敲桌叫停。
翻译也扭头跟陶一粟说:“我只是跟他说你不想惹麻烦,不然他就报警了。”
主任也会说英语,他看向陶一粟:“你想要什么?”
听完陶一粟的话,看了看陶一粟递来的照片,他仔细想了想,说可以去停尸房看看。三个人去管理处拿了钥匙,去隔壁楼底下一层。
主任让陶一粟和翻译站在门口,自己开了灯,先走进去,换下衣服,带上手套,从方格里拉出一具,想了想又从另外一个箱子里拉出一具,掀开白布。
陶一粟一看就知道是,他偏过眼,克制了一下,再转回来。
主任招手让他们过去,陶一粟走进去,翻译不想进。
“是他们吗?”
陶一粟点点头。
两句僵白的尸体,父亲那具心脏处是开的,里面空空如也,左腿的膝盖处被挖了一个洞,失血的神经管透明的像晶状软体鳝虫。母亲那具,开膛破肚,内里结构清晰地像书上的画。头发剃得干干净净,头顶上有红色的章印,牙齿被敲下几颗,嘴向里瘪下去。
主任跟陶一粟说:“我们资金不多,通常一具要发挥多个功能。”主任说完笑了笑,很满意自己幽默的调侃。
陶一粟看着他们:“这是我父母。”
主任一愣:“啊——”默默走过去拉上白布,还一边解释:“你知道我们接受的是政府捐过来的,中间有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也没有人认领,放久了也不好,所以……”
陶一粟打断他,递去身份证:“我想带他们走。”
主任接过来前后看看,有些为难:“我不想说这些,但是……你的身份证过期了,你要是想领,你要先去新德里那边的中国领事馆,他们给证件,我们这边走流程,总不能你说要带走就带走……而且我们也要上课啊……虽然发生这样的事我很抱歉,但是……”
“我买下来。”陶一粟伸手要回身份证,“你开价,我买下来,不走流程。”
主任愣了一下,陶一粟继续说:“钱拿着干什么都好,想自己花就自己花,想去买尸体就去买尸体,我知道有这种途径,我见过。总之,钱怎么花,随便你。”
主任想了几秒,招呼门口的翻译进来,两人嘀咕了一会儿,开了个价。
陶一粟听完,想了想:“我去打个电话。”
他们暂时先离开,陶一粟去给萨利姆打电话借钱,说很急。萨利姆是陶一粟认识的,最有可能有钱可借,也愿意借给他的人。打完电话陶一粟回去,让主任把尸体送去殡仪馆,他去银行取钱。都是原先英联邦,起码这个还是方便的,带上现金去了殡仪馆。
双方确认后,陶一粟目送父母进炉。他问旁边的老人:“这个要多久?”
老人摆摆手:“很快的,比活着烧快多了。”
陶一粟转头看了他一眼。
焚烧完,商家贴心地准备了两个盒子,上面还有小格子用来放逝者的照片。可是陶一粟没有他们的照片,只好用两张纸写了“爸”和“妈”,放进去。付了翻译钱,抱着骨灰上了路。他连夜搭巴士去孟买,打算在那里坐飞机回去。
飞机售票处告诉陶一粟不能带骨灰盒上去,无论陶一粟怎么解释,都不可以,除非他有死亡证明书。陶一粟说他没有,但是这些灰除了骨灰还能是什么呢,就算是土又怎么了呢?能对安全造成什么隐患呢?
售票小姐仍旧很有礼貌,告诉他不行,没有证明,就只能选择托运。陶一粟做了6个小时巴士过来,总不可能再坐回去,况且这交易是背着保卫处的,去哪儿搞死亡证明,倒是可以去转转看有没有办假/证的,可是飞机快要起飞了……
陶一粟最后选择了托运,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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