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心————凌漠
凌漠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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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英平无心的一句话却被雅季完全误会了。原本就因为两人之间亲热的叫法和举动心中一阵揪痛的雅季,在听到这话之后就像是冬天里被从头浇了一盆凉水,连心一起被冻结了。
我在他的心里原来一直都是这么令他不屑,不值得一提的人......
雅季缓缓垂下头,不愿意让他们看见自己紧咬着下唇痛苦的样子。然而越是不想听,耳朵里越源源不断的传来他们亲密的声音。
"不管啦!以后不准说人家笨!"
"好好,不说了,小陆不笨,小陆最聪明总可以了吧。"英平摸着陆的头顶,言语中尽是宠腻。
"雅季?怎么了?不舒服吗?"察觉到雅季有些不对劲的英平脸色微微一变,然而他刚刚靠过来,雅季就抵触似的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英平的眉毛微微皱起,然而他害怕雅季会在车上睡着时着了凉又忍着不肯说,固执的把手伸向他的额头。
而这次雅季的拒绝更加明显,侧过头避开英平的碰触,让他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英平看着雅季微微颤抖的身体,轻轻的苦笑,他竟然忘了自己是雅季最害怕最痛恨的人了,比疾病更可怕的洪水猛兽,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碰他。
"雅季哥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
"别打扰雅季休息了,我们出去吧。"
"可是......"
"走啦!"受伤的英平自嘲的笑着,硬拖着陆往外走。门在喀嗒一声被关上后,雅季瘫软在床上心酸的自嘲。
跟喜欢的人一起,果然要比跟瞎子耗时间有趣的多吧。

十六
没过多久,随着响彻走廊的急切的脚步声的回音而至的,是像要确定似的殷切而不可置信的呼唤声。
"雅季?!雅季!真的是你!!"来人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猛地扑上来紧紧的抱住雅季。
雅季对那突如其来的,力道大的能勒断肋骨,几乎让人窒息的拥抱一时无法适应,抵在那人肩窝的下巴好不容易找了个空隙动了动,发出一丝求救的呻吟。
"呜......水树......好难过......"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太高兴了,弄疼你了吧。"闻言水树赶紧松开手,不好意思的撮撮手。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扳着雅季的肩膀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生怕漏掉一个细节,来回看了好多遍,在大概的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缓缓开口。
"你......过的还好吗?"
"嗯,很好。"雅季淡淡的笑了笑,轻轻点点头。
"是吗?那就好。"在得到雅季的确认之后,水树终于放心的松口气,露出些许安心的笑容。
"即使这样这不能逃掉你最讨厌的检查!!" 而后话题一转,气氛轻松起来,水树嘿嘿奸笑着凑过来。
"啊?!我真的很健康!不要做了好不好......"雅季一脸为难的哀求着。
"不行!"水树回答的斩钉截铁。"你可是害我不能跟美丽的女病人独处的罪魁祸首呢!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说着,在雅季还没来得及提出疑问的时候,水树已经手脚麻利的开始行动,并且一口气做出了检查结果。
"好了,除了瘦了点儿之外我宣布你很健康。"
"我刚刚就说了我很健康啊!"雅季对于刚刚水树对自己的不相信有些委屈。
"都是英平那个家伙太夸张。我在出诊的病人家里屁股还没有坐热,他就像催命鬼一样亲自开车把我拎了回来,让我给你看诊。看他那副紧张的模样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是接你回来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呢......还好,只是他瞎担心而已。"
"水树......"
"怎么了?"
"你......那之后,他......你还好吗?"雅季犹豫着,他从英贤哥那里得知当初是水树私自放他们走的,那种性格的英平不知道会对水树做出什么事,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很担心,害怕水树真的出了什么事,那都是自己害的,对他一直充满了内疚。
水树先是一愣,然后拿他没办法似的无奈的笑着叹气。
"你这个小脑袋又在胡思乱想了是不是?我毕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在怎么也不会对我不利的。而且......雅季,有件事情我要像你坦白......"
雅季没有出声问,只是抬起头望着水树的方向,等待着。
"是我告诉英平当初你们刚刚逃走时的隐居所,之后他才顺藤摸瓜的找到了现在你住的地方。你之所以会被他找到全都是我的的错,所以你不必对我内疚,该内疚的应该是我才对。"
雅季虽然稍稍的显出有些吃惊,但很快的就平静了下来,象是安慰水树一般微微笑着。
"那不是你的错。在那之后我们换过许多住处,连英贤哥都跟我们失去了联络,如果他只靠你给的那些线索是不会找到我的。"
"不!不!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派人追踪着你们,所以......"水树握着拳头垂下头,无法再说下去。
"那、那为什么......"雅季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他到现在才把你带回来吗?那是因为追踪的是我而不是他,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不知道英贤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们逃走的那天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看着雅季吃惊的样子,水树苦笑,看样子英贤没有告诉他。
"他只是告诉我,我们是趁着混乱逃出来的,并没有告诉我他受伤的事。"雅季解释道。
"他受了重伤,又得知你逃走的消息受了严重的打击,身体恢复级慢,精神也差极了,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年才完全康复。之后整顿混乱以久,内讧不断的帮派又花了1年的时间,直到去年我才告诉他......"
水树说着说着忽然激动起来,他把手指插进自己的发间,粗暴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拼命的压抑着声音。
"我真的受不了了!如果他真的打我骂我跟我发脾气那到还好,可是我受不了他的漠视,他的封闭,他的自虐!也许这么说会对你很抱歉,但是我真的后悔了当初放走了你!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就像你只有你弟弟一样,我也只有英平了,我只有他了!我不想他再回到当年那种情形中!"
也许水树哭了,雅季看不见。但是他能听出那声音中充满的哽咽,即使拼命的压抑还是倾泻了出来。雅季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摸索着找到水树的肩膀,温柔的轻轻的拍着,让他稳定下来。
渐渐收起自己激动的情绪的水树抬起头,他没有忽略当他提到英平受伤的时候,雅季脸上那快的几乎让人无法觉察的细微的变化。深深了解两人之间感情羁绊的他凝视着雅季那张略显不自然的脸,握住他的手诚挚的说道。
"他真的很在乎你。"
雅季黯然的苦笑,不知到自己该说什么。
虽然有些失望,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毕竟英平曾经对他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水树苦笑,没有再说什么。
☆ ☆ ☆ ☆ ☆
在水树走后,雅季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水树不会撒谎,他也相信水树所说的一切。但是,英平他真的像水树所说的那样在乎自己吗?他究竟对自己抱有什么样的感情?把自己当成什么?雅季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把雅季从思绪中唤醒的是那变声期少年特有的嗓音。
"......雅季哥哥......雅季哥哥!!"男孩见雅季迟迟没有反应,索性把嘴巴凑到他耳朵旁边,恶作剧似的大叫了一声。雅季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喝!......是小陆吧。"
"呵呵,你身体好点儿了吗?"男孩坐在雅季身边,好像套近乎似的挽住雅季的胳膊,呵呵笑着问道。
"好多了。"雅季温柔的笑笑,任他撒娇似的在自己身上磨蹭着。
"哇!好漂亮的盒子耶!是点心耶!"毕竟是个孩子,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桌子上精致的盒子吸引走。他这么一说雅季才想起来,那是刚刚水树留下来的,说是病人送他很多,就留下一盒当礼物。
"那是水树送的,我不喜欢甜食,你拿去吃吧。"
"哼!果然是小气的大叔,都没有送我。"虽然明显的能听出他的不高兴,但是还是传来了打开包装盒的声音。雅季忍不住轻笑出来。
尽管不喜欢甜食,但是在小陆的缠磨下,雅季还是配着他稍稍的尝了几块。听着他孩子气的狼吞虎咽,嘴里边塞的满满的边叫好吃,甚至吃的时候还不忘埋怨没有送给他吃的水树。雅季觉得他很可爱,同时渐渐的陷入了思考中。
小陆天真,孩子气十足,爱耍宝,爱撒娇,的确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但是,对这个如此可爱的孩子,他却做不到像接受其他人一样轻易的接受他,有时甚至想否定他的存在。面对这个天真活泼,毫无顾忌在自己面前呈现真我,每每见到他都甜甜的叫出雅季哥哥的孩子,雅季觉得自己很可耻。
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身体燥热,喉咙莫名的干渴,雅季伸手想要摸桌子上的水杯,却听见小陆低低的有些朦胧的声音。
"对不起,我忽然觉得好渴好热,水都被我喝光了......"
"没关系,我再......"
"雅季哥哥我好热......嗯......好难受......"小陆的声音更加的含糊不清,雅季伸手想要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是不是在发烧,却被两只热烫的手紧紧的握住,摸上了小陆微微颤抖着的身体。
手被抓着,小陆像八爪鱼一样缠上雅季,身体盘住他不住的扭动,高热通红的脸小猫一样在他胸前不停的磨蹭着,喃呢小嘴时不时的呵出热气喷在他胸口,让雅季原本就有些燥热的身体更加难耐。
这种感觉......不太对劲......

"小陆......别这样......清、清醒点......"
雅季喘息着,四肢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无奈的任凭小陆在他身上磨蹭。夏日里单薄的丝制衬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退到了腰际,微微颤抖的双手抚摸遍了他光裸的上半身。
"我想要......"小陆根本听不到雅季的话,红着朦胧的双眼喃呢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趴在雅季胸前的头颅慢慢有了本能的动作,小陆扳住雅季的肩膀,湿热的舌头迫不及待的舔上那暴露在空气中雪白单薄的胸膛。一道热流触电般的贯穿了雅季的全身,雅季一个激凌浑身轻颤,喃喃的呻吟声从口中轻泻出来。
"嗯......"
自制能力较强,还存有些许理智的雅季心中恐慌起来,他努力的想要挣扎出紧趴在身上的男孩的束缚,只可惜身体被压得死紧,而双手被退下的衬衫束在身后,根本动弹不得。
"不要......小陆......清醒点......嗯!嗯......"俯视着在自己胸前来回动作的头颅,雅季用虚弱的声音焦急的呼唤着。未经人事,丝毫没有经验的小陆在胡乱的舔弄中意外的滑过雅季已经硬挺涨的殷红的乳头,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引出雅季一阵高亢的呻吟。
那媚惑人心的甜腻的呻吟声对少年来说无疑不是最好的催情剂,尝到甜头的小陆更加亢奋,欲火难耐的含上了其中一颗熟透了的殷红的果实,无需教授,本能的那突起上吸吮舔咬着,舌尖轻触圆润的乳尖,引发那白玉般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
"冷静点......不能、不能这样......"小陆的动作更是让雅季本来已经十分亢奋的身体更加经不起欲望的折磨,身体中就象是突的点着了一把燎原大火,简直要把他烧焦了。
这样不行......这样怎么可以......回声很大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知道自己是无法逃脱的雅季下意识的想到了呼救。
"英平......"对自己下意识叫出的名字,连雅季自己也吃了一惊,他蓦的浑身一颤,赶紧该了口。
"水树......嗯,啊......水树......"即使听到的不是他们本人,他们也会很快去传达的吧!雅季这样想着。
果不然,没过多久,急促的脚步声后,门被粗暴的当的一脚踹开。可是知道来了救兵的雅季还没来得及松了口气,心却又因为那惊天动地的狮子般的咆哮声又重新颤抖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这是什么情形?!听属下报告说雅季发出奇怪的声音呼唤着水树,以为雅季的了急病的英平下一秒钟就窜到了这里。可是,他想象中应该在床上痛苦的脸色苍白的雅季为什么会被男人压在身下?!
凌乱的头发,脸色绯红的喘着粗气,几乎全裸的雅季和他身上的男人毫无缝隙的交缠在一起,任谁看到这种场面,所得到的答案都只有那一种!!
英平只觉得好象炸弹在胸口爆开,熊熊的怒火直撞上脑门,攥着拳头冲上去,心中想到得只有杀人!
而同时,雅季蓦的察觉到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在自己下腹部,在惊觉到那是小陆着火的欲望的同时,不安分的手插进了他的低裤中。蓦的,雅季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欲望迅速冷却下来,不知到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把小陆撞出去,用尽了所有力气的他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大口的喘息着。
英平两步上前,一把拎起地上摔的四脚朝天还在呻吟着的男人,揪着他的领子愤怒挥拳相向的同时才看清那人的样子惊愕的叫出声来。
"小陆?!"自从进门他就只注意着雅季,愤怒和嫉妒烧昏了他的头,烧红了他的眼,就连天天呆在一起的最熟悉的背影都没有分辨出。然而,分辨出小陆的同时,更强烈的背叛感侵袭了他的全身。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明明知道雅季是他比命还重要的人,他还......!英平在没有觉察的时候,已经把他按在地上,狠狠的卡住他的脖子,愤怒的火焰把他烧得浑身颤抖不已。
"你只有一次机会!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相信你......"小陆快要窒息了,被捏住的骨头发出咯咯地悲鸣,他挣扎着,手胡乱的挥舞,无意中打落了在桌子上的点心盒子。
盒子和剩余的点心在大到英平身上之后散落到小陆身上和地上,英平瞥了一眼那盒子,在微微吃惊时稍稍松开手劲之后,愤怒重新涌上来,一把揪住正在大口换气的小陆的衣领。
"该死!谁竟然给你们这种情趣点心?!你们吃了是不是?!"用不着他们回答,英平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了。这种夜总会里特制点心的药量虽少但很纯,吃两三块就足够成年男人发泄一晚上。
英平分别看了看雅季和小陆的反应,显然小陆要比雅季情况严重的多,知道一定是那个嗜吃家伙又贪嘴了!
"你这个贪吃的笨东西!"英平怒骂着把小陆抱起来。尽管知道了这件事并非他们所愿,但是他还是无法原谅对雅季出手的小陆。一想到那甜美的嘴唇曾在别的男人的爱抚下发出难耐的呻吟,那细腻的肌肤纤细的身体曾被别的男人享用,即使那人是最亲近的人!他愤怒、嫉妒、疯狂!甚至恨不得杀了那个人!小陆要是再跟雅季共处一室,即使只有一秒钟,他也无法忍受!他要把小陆仍的远远的,再也不让他接近雅季,再也不让!

十七
再三仔细观察了雅季的情况,虽然放心不下他,但是再拖下去对雅季和小陆都不好,他一个人是照顾不过来两个人的。特别是小陆,甚至不清的他现在已经开始攀上了英平的身体,难耐的磨蹭了。
"该死!!"抓住小陆在他身上胡乱抚摸的手,英平再次担忧又不舍的凝视着雅季,一咬牙,一狠心,抱着小陆一路狂奔到水树的房间。
趁午睡时间没有人打扰,正在悠闲的看书的水树被当的一声踹开的房门的巨响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中的书仍了。这么大胆子敢踹他房门的人,现在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你每次都这么惊心动魄的,就是保养得再好的心脏也负荷不了!!"不知道状况的水树吓了一跳的,边抱怨着边要用手拍拍胸口,迎面却忽然直撞过来什么东西。看清的瞬间水树一惊,慌忙伸手把像麻袋一样被扔过来的小陆接到怀里,两人乘着后作力,哎哟一声双双摔进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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