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花嫁————白鼻青猫
白鼻青猫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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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国立机场的司令还是守在王立机场的密耶洛等都心知肚明,如果在没有王立机场有刺客的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让国王的穿梭机降落在国立机场,无疑是对王室的挑衅,王室一群对西尔诺的积怨原本深厚,现在又处在各国关系紧张微妙的时期,内乱一出,外患必生。所以密耶洛,萨布尔一面秘密地部署抓住刺客,一面又必须对所有人保密,虽然让公主和其它内阁都蒙在鼓里有些不忍,但这也是不得不做之事。
"千修呢?"密耶洛扫了一眼等候的人群,突然惊讶道。
"不是和乐格在一起?"萨布尔一边注意着地面上的监视器一边答道。
"不在。"密耶洛回过头严肃道,"他那头发很显眼,可是根本找不到,到底去哪了?"
"你出去看看,我守在这里,"萨布尔说着狠狠道,"啐,真是麻烦!"
密耶洛笑笑走了出去,萨布尔打开无线吼道;"你们这群到底在干什么?怎么现在还不把地面报告交上来!"
此时,西尔诺一行的穿梭机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国立第一机场穿梭机停机坪E区,列维往自己和西尔诺头上各罩了个礼帽,西尔诺只是戴上了墨镜,而列维夸张地不知从哪找来了胡子贴在嘴上。
"真是麻烦哪~"列维抚摩着自己的假胡子道,"不过好久没这么穿了,好久没有远离那些可怕的仪仗队了......"
西尔诺握着手杖,一贯稳重地走下穿梭机,列维晃晃地跟在后面,没料到前面的西尔诺突然停下,列维一下撞在他宽阔的背上,"好痛......"列维摸着自己的鼻子叫道,"怎么突然......"下一秒换成他怪叫:
"千修你怎么在这儿!?"
西尔诺怔怔地看着完全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这种形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这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不对,关键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还如此准确地找到了停机的地点?
他向前走了几步,"千修,你怎么知道这里......"
那个双色眼睛的少年,用玫瑰酒和蔚蓝海水一般的眼睛深深地看着自己。下一个反应,他只知道眼前那一抹银蓝色的头发晃过,那体温柔和的少年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他纤细的身体上,满满的是风和云的味道。抱着自己后背的手臂细致而坚定,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这么紧密地靠近彼此,西尔诺几乎能感觉到千修的快速的心跳和比自己略高的体温,看不见他埋在自己胸口的脸,西尔诺只能伸出手去抚摩着他微微有些乱的长发,只能在胸腔布满了千修的气息的时候,同样紧密地,抱住了他。

53 国王陛下的深情
感情有些时候就像头发一样吧,总是去在意的时候反而停滞不前,却在你不注意的时间和某些微妙的地点慢慢地生长,当发现的时候,或许已经早已成为烦恼的根源,拔也拔不去了。
列维银灰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两人拥抱着的身体,那种幸福的氛围几乎把他淹没了,那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没有属于过。也许一个人从幸福中再堕入痛苦会无法忍受,然而如果从来就没有幸福过,那也会自觉地将不幸作为一种自我的惰性,从而沉溺于其中,即使想去在乎也在乎不了了。他的生命就是这样,从一开始的不幸,到最后的不幸。列维微笑起来,轻轻地,不带痕迹地。
西尔诺拥着千修的双手猛地一沉,他皱了皱眉,第一次把少年的身体打横抱着,回过头对列维道,"先上车吧。"
列维点了点头,跟上西尔诺的步伐,一边摸了摸千修的头发,笑道:"大概是一路飞过来累了吧?不用担心。"
西尔诺点了点头,一贯没有太多表情的脸却显出一种独特的宠溺神色,"让他睡会儿吧。"
一上了机场司令派来的无人驾驶的汽车,西尔诺就摘掉墨镜,让千修躺坐在自己腿上,鸟儿一般的身体,轻柔地倚靠在自己的臂弯里,西尔诺抬起手去梳着他的一头长发,一面对列维轻轻道:"他是怎么准确知道那个地方的?就算密耶洛他们知道是在国立机场,可是停机坪......"
"停机坪最终到底是哪个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列维抚摩着下巴看着千修闭着的双眼,长长的银蓝色羽睫,精致的面容......"我以前曾经听说过,托里亚里亚相爱的两人可以互相感知对方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指这个?"
西尔诺看向他玩味的脸,沉默地把千修抱得更紧了些,列维从冰箱取了一瓶冰咖啡,笑道:"我比较在意的是他们使用的媒介,难道只是心灵感应?你说有没有这么悬乎的事?"
西尔诺转过视线,"托里亚里亚是神之国,也许什么都会发生......"
列维不声不响地喝着咖啡,笑着道;"也许吧?"
王立机场那一边,众人期待已久的国王陛下的身影却久久没有出现,人群有些骚动,乐格丽特却冥冥之中感觉到,王兄一定不在这里,千修那孩子,也许是最明白王兄的人?她淡淡地笑起来,爱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不过像自己这样早已被决定命运的人,还是不要恋爱比较好吧?
乐格丽特直到回去的时候还在考虑着这件事,如果有可能,是不是也有一场恋爱比较好?她感觉到拉克特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她转过眼看着拉克特,"怎么了?"
"我是在想,刚才吉尔兹大人真是......"拉克特掩着嘴笑起来。
"啊啊......你说那个无脊椎动物啊......"乐格丽特也不禁想起刚刚密耶洛宣布大家全体返回,国王陛下因为王立机场发现刺客已经转移到国立机场停靠,目前已经安全达到国会王宫。尽管只是普通的声明,密耶洛低沉柔和的嗓音和号称卡桑德拉第一美男子的外貌依然让机场的诸多女性尖叫不已,目前似乎依然在那堆狂躁的女性生物中挣扎徘徊。
乐格丽特瞥过眼看了看走在那吉旁边的纯,不时地回过头去想看到一些密耶洛的情况,但又被那吉拖住不得不走,乐格丽特笑道,"纯,你知道么?自己的恋人太出色往往不是好事哦?"

纯愣愣地看着乐格丽特,"我......和吉尔兹大人不是......这种关系......"他说着讷讷地低下头。
"可是你喜欢他吧?"乐格丽特看着他。
纯通红了一张脸,手指紧紧地拉着衣服的边缘,微微地颤抖着身体。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怕生和害羞的孩子,乐格丽特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没什么的,喜欢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千修不也喜欢陛下?"
纯绞拧着衣角,喃喃道:"我和他......身份不一样。"
乐格丽特哈哈笑起来,摸了摸纯的柔软发丝道,"那你说我和密耶洛哪个身份更高?"
纯讷讷道:"恩......公主殿下......身份比较高......"
乐格丽特继续笑道:"那我都能和那吉在一起,你怎么就不行?"

54 手指交缠的温度
纯愣愣地看着乐格丽特笑着的脸庞,在阳光下熠熠地闪着自由的光。纯渐渐地发现着,自己身体里的某个部分,在慢慢地被这环境中的某些人,改变着什么。
自由这种东西原来是有比较的,纯弥漫地想着,托里亚里亚的定义上的自由,那种无局限的散漫悠闲,建立在毫无危机感的国民意识之上,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去考虑,只有追求幸福的心而已。卡桑德拉则是时刻充满了挑战。不去奋斗就永远居于人下,生活在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贫民窟。这一切都差得太多了。以前的自己总是缩在那个无形的壳里......他微微地苦涩起来......现在也是一样吧。
自己没有千修少爷那样可以飞翔的翅膀,没有那吉充满活力的性格,有什么事是只有自己可以做到的呢?自己能不能有一个理由来让自己配得上喜欢的人呢?
纯默默地走着,心里波涛翻滚。不管公主说什么,自己和密耶洛之间的差异依然大得可怕。
快要到达王宫的时候千修已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意识到自己正躺在西尔诺身上的那一瞬间就涨红了脸,"陛......陛下......"他呆呆地看着西尔诺依然没有太多表情的脸,舌头打结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身体好点了?"西尔诺柔和地看着他,那眉影似乎带了笑,千修点点头,一如既往地微笑了。"我没事......就是飞得太快了,有点累。现在已经没事了。"
甫一回到王宫,西尔诺便领着千修穿过两旁井然的仪仗队,直往自己的书房去,事务女官一行连忙替他更衣,换上了晚宴时穿著的近乎黑色的礼服,千修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仿佛要把这几日来不见的份全部补上似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西尔诺的身旁。陛下不同于自己以往见过的任何人,是这个男人改变了自己单调的生活,把自己从那个自由的鸟笼里更加广阔地解救了出来。自己并非对于以前的生活有何不满,只是在见识到了卡桑德拉的紧凑的生活节奏,自己竟然奇妙地对这个国家产生了好感。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想骈手胝足地,和他在一起为自己的生活和命运奋斗。
已经不想等待任何人的怜悯,不想依靠任何神灵的保佑了。千修想及此,微微握紧了拳,离自己在这里的期限,还有不到七天了。
待事务女官也为千修整理好仪容,西尔诺从红茶杯里抬起头,"走吧。"他说着站起身,不料拉克特却附在他耳边道;"这是礼宾司送给阿萨西那少爷的礼服,您都不夸奖两句吗?"
西尔诺一愣,上下看了看千修被合体的礼服包裹着的纤细身体以及在那微微修饰的刘海之间,露出的白皙面容。他表情缓和了些,慢慢道:"衣服......很漂亮。"
千修那没有表现出来的喜悦却好象阳光一样照亮了他的脸,他不禁有些局促地握住了衣角,"谢谢......"
西尔诺没有多说什么,放慢了脚步让千修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寂静的信道里。千修的眼睛盯着西尔诺前后微微摆动的手臂,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定比太阳还要温暖吧?那能把自己的手完全包覆住的手掌,带着陛下微凉而稳重的体温。
这只手曾经在自己睡着时抚摩过自己的前额,曾经那样紧密地拥抱过自己的身体,千修着了魔似的,慢慢地探出手去,食指,中指,渐渐地牵住了走在前面的,那个高大男人的右手,西尔诺怔忪地感觉到手心微微发热的温度,几乎也是下意识地,反握住了那些纤细的,几乎透明的手指。

55 订婚的消息
千修跟着西尔诺刻意放慢的步伐,以往陛下的步伐并不是这样的吧,千修想及此,洋溢着幸福地微笑起来。陛下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两人一路往宴会厅走去,那点小小的温暖的接触点,由点到面地渐渐扩散开来。
不想离开他,想和他待在一起,这种心情渐渐地弥漫了整个心扉,已经想抹也抹不去了。千修感觉着陛下的微凉的手指,分明的骨节,可是一想及自己即将离开这里的事实,心也不由自主地一紧,西尔诺感应到什么似的侧过脸看他,"怎么了?"
"还有多少天了?"千修低下头默默道,"离我离开这儿......?"
西尔诺一愣,"想家了?"
"不是......"千修忙抬起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西尔诺默默地看着他双色的瞳孔,清纯之中,反而有惊人的妖冶。"别担心。"他淡淡道。
千修看着他的脸,依然没有表情的雕塑般的脸颊,心里突然惶恐起来,而表达惶恐的唯一办法,在当时也许只有紧紧反握住那个男人的手指,再心里念着一辈子都不要放开。
然而正如美梦总是来得急一样,宴会厅的灯光隐约传来,西尔诺回过身替千修理了理领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松开了他的手。千修空落落地握着刚刚被陛下握过的地方,明明是比自己略微低一些的体温,却仿佛烙下了什么似的,火火灼灼起来。
在座位上坐定,乐格丽特在旁边拍了拍千修的头道:"怎么呆呆的啊?"
千修摇了摇头,微笑道:"没什么。"
"跟王兄发生什么事了?"乐格丽特一口喝完开胃酒,拿餐巾擦着嘴巴笑道,"小俩口怎么了呀?"
千修凝视着那杯深色的红酒,浅浅地啜了一口,"我真的不是因为想家才那样问的......"他不自觉地喃喃道。
"王兄他一涉及到个人的事情嘴巴就不灵光这个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乐格丽特微笑着看他,"但是我知道,那个男人是真的喜欢着你的,虽然......他好象还是不知道他对你的感觉是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就算他不肯承认,他在感情表达这方面还真的很像父亲呢......"
千修正讷讷地看她,列维突然噌的一下站起来,举起酒杯道:"今天的宴会一是欢迎陛下南巡归来,二也是为了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
一时间餐桌上死一般的静寂。西尔诺一贯威严的眼睛静静地直视着前方,沉吟了一会道:"四日后,在圣心教堂进行我和千修.阿萨西那的订婚典礼,所有事宜交由礼宾司全权办理。"
欢呼凝滞了好久才传出来,一直有意于千修的格拉索死死地揪住了桌布,皇族代表拉弗玛则咬着牙笑起来,弹劾西尔诺的罪名已经又多了一条了。千修依然搞不清楚状况似的呆坐着,陛下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改变,连从他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的可能都没有,乐格丽特一把抱住了千修,"我说吧我说吧,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列维也笑着走到一边,拍了拍千修的脸,"怎么,开心傻啦?"千修一愣,似乎刚刚理清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西尔诺依然冷漠的脸,阳光般地微笑了。
密耶洛跟在后面鼓掌,一幅看好戏的悠闲,萨布尔一刀劈开自己面前的那碟鹅肝酱,"西尔诺还真跟那男人......"
"男人怎么了?"密耶洛轻轻呷了一口白兰地,"感情比性别重要吧?"
"我不想跟你说,"萨布尔闷闷道,"反正也说不过你的牙尖嘴利......总之我是自己看了觉得不舒服,倒没有其它的。"
"反正和你又没有关系不是?"密耶洛冷冷道,"你吃你的饭吧。"
"你这口气还真有点像列维。"萨布尔道,"怎么突然这么凶?"
密耶洛摇了摇头,别过眼看了看列维惨白的神色。心下又是一阵搅动。自己的童年好友爱上了最不可能爱上他自己的人,到底该为一辈子深爱过一个人感到高兴,还是为爱上了永远没有结果的人而感到悲伤?

56 订婚典礼的前夜
就如同几人先前所想象的,对于订婚典礼这件事,其它人的热情远比西尔诺这个当事人来得高涨,一时间往往赋闲的礼宾司忙成了一团,按照国王陛下中规中矩的铁板一般的性格,离正式的结婚典礼想必是还有一段漫长的等待过程,故而因为国王的拘谨性格而常年得不到发挥的礼宾司在对于如何打造订婚典礼会场以及二人的服装上引发了大规模的争论。
乐格丽特穿著白大褂的天使外貌下其实一直在继续着她魔鬼摄影师的勾当,前一日千修在迎接西尔诺时所穿的礼服照片已经在王宫内半秘密地贩卖开来,收入颇丰。西尔诺本人自然是不知情,千修尚未搞清楚照片是何物况且以他温柔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对乐格丽特有所阻拦。
西尔诺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冷漠严谨作风,整天埋首于公文堆里。和千修的交集依然是每天早晨两人一起喝早茶的短暂时光。这一日千修只穿著轻便的衬衣套着月白色的线织背心在庭院里,在为西尔诺沏好玫瑰花茶的时候忽然听到鲜少说话的他道:"典礼的时候,需要请托里亚里亚的国王陛下他们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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