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怎么舍得我哭泣————鱼慕遥
鱼慕遥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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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猛烈的急刹车使安夜雨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冲去,当他以为自己将要和冰冷的前窗玻璃来个亲密接触时,有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圈住了他的腰,安夜雨心悸的微微睁开紧闭的双眼,却望进了楚铭远深邃而深情的黑眸中,他的手此刻也轻柔的抚上了他细嫩的脸额。
他的眼睛是不是有催眠作用?还是带了魔法呢?否则,为什么自己一对上他的眼睛就好像生病了一样呢?心跳得好快、平时还算好使的脑袋更是一片空白、脸额也变得热热的,根本移不开眼睛,只知道和他对望着,他告诉自己这是不正常的现象、是危险的,但移不开眼睛,就是移不开。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脸上不停的探索着,眼神比之前更加柔情似水。但...凝视着他,安夜雨隐隐发现,他的思绪好像瓢得很远很远,好像在他眼中的看着的根本不是自己。
"你...你想干嘛?我不会道歉的"看着越来越凑向自己脸额的楚铭远,安夜雨不知所措:"我...根本没错,本来就是你......不...对..."接下来的话结束在楚铭远毫无预告的吻中,安夜雨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英俊非凡的脸,感觉他柔情似水地舔吻着自己的唇,不知不觉中,自己也陶醉在其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五章
焦急和胆怯苦苦纠缠着我,在千百回悱恻的梦中,我看见美丽纯洁如天使般的你,依然坐在那个四周围满花草的藤椅上等着我,眼神明亮如水滴。然而,当我醒来......
那是一种持续的疼痛,慢慢地啃食我的心灵,我告诉我的灵魂:要冷静,不要再满怀热情地等待,因为我的挚爱可能是一种错误的相遇。
我需要一个人来填补我受损的心灵,尽管那只是一个替身......
※ ※ ※ ※ ※ ※ ※ ※ ※ ※ ※ ※ ※※※
"嗯..."当安夜雨以为自己就快窒息时,楚铭远离开了他的唇,他饱满而红润的唇,此刻在楚铭远的杰作下,更加鲜艳欲滴。
少了来自嘴唇的压迫,安夜雨大口地喘着气,单手抚着被吻的唇,面红耳赤地看着这一切的始怂恿者。
"没人教过你接吻要记得呼吸的吗?"楚铭远调笑的看着他气喘吁吁的俏颜,语带笑意。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是男的?"安夜雨对于他的这种行为百思不得其解,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调笑的男人,顺着气窘迫的开口。
"知道,在你出手打过了我之后,我已经非常清楚了,我不认为一个女人能使出那么大的力。"楚铭远继续调侃地说道。
安夜雨知道他说的是他那毫不留余地的一巴掌,虽然现在楚铭远的脸已经完全恢复,但当时那明显的手指印的确是自己的杰作,自知理亏的他还是偷偷瞄了一眼他的左脸额。
"至于我为什么吻你,那是因为...我想这么做,而我一向遵从我的欲望。"楚铭远一副理所当然、惟我独尊的口吻,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一双迷人的眼睛更是电得人不知所措。。
"什么?你就为了这个原因就去吻一个男人?难道说你是同性恋?可是樊彦鳞明明说......"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能张狂到这种地步,就为了他想而夺去了他的初吻,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的吻,但是樊彦鳞明明说他对男人没兴趣的。
"你跟樊彦鳞很熟吗?"楚铭远冷然道。
"樊彦鳞是我老板,我跟他当然...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只是主顾关系?"这个男人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一脸的微笑,现在却目露凶光,一脸怒意,自己有得罪他吗?害得他连说话都有点心虚。
"喔?资料上好像有写到这一点,不过...以后你跟他就没有任何瓜葛了。"看他一脸心虚的表情,楚铭远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缓缓开口。
"什么资料?什么又是没有瓜葛?"安夜雨被他毫无头绪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只能疑惑地看着他。
"如果没有资料的话,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所谓没有任何瓜葛的意思,就是我今天已经替你跟他辞职了,不然他今天怎么可能没去酒吧呢?"
"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你知道吗?那是我从打工以来拿薪金最多的一份工作。"看着楚铭远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他简直气愤到极点,无法控制的对他吼道,一心只想着没有了这份薪水不薄的工作贴补家用,妹妹该怎么办?家里该怎么维持。
"资格?那我就给你资格。"
"你想干嘛?啊-!"安夜雨的叫嚣声顿时消失在他突如其来的吻中。
这个吻激烈而粗暴,不像之前那么柔情似水,完全是一种掠夺。
他狠狠地撬开他的牙关,猛烈地咀取,当他退离他的唇时,安夜雨本就发红的嘴唇已被吻得发肿。
楚铭远用力捏住他的下巴,眼神炽热而尖锐的看着一脸被吓傻的安夜雨,表情严肃而冰冷。
他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应该会变成这样的,就因为他那句"你没有资格吗",以前冷静沉着的自己到那里去了,他不是只想把他当成一个替身吗?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事情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
"你要资格是吗?那我就告诉你,我要你成为我的,你的心、你的人、包括你的一切。"楚铭远沉声道,又亲吻了一下他红肿的嘴唇,感觉他的味道清新而甘甜,他好像有点上瘾。
"你...,你..." 楚铭远来势汹汹的吻着实惊呆了他,全身如被电击般麻痒的陌生感觉令他感到害怕,他拼命抵抗着这种奇异的心慌感,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心动了。
"据我得到的资料,你家的生活状况很糟糕,我要你做我的人,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你觉得如何?"开出如此优渥的条件,楚铭远根本不愁他会不答应。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安夜雨低下头悠悠的开口,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落寞,好似提问,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啊?"
"你为什么要我?"再度抬起头,此时的安夜雨眼中一片平静,似水的眼眸清澈而明亮。
"没有为什么?"楚铭远望进他水波流转的双眸中,呼吸突然一紧,但还是冷冷道。
"什么又是没有为什么呢?"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安夜雨的这些问题仿佛戳到了楚铭远的痛楚一般,他变的有些烦躁,连表情也开始变得不自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会接受,请原谅。"望着眼前冷酷而不带任何温度的深邃眼眸,安夜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知道这其中的答案不可,甚至变得歇斯底里,自己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换了其他人,遇到楚铭远这么出色的人,或许不用他开口,已经不图任何回报地扑了上去。
"如果真要有什么原因的话,那就是你长得很像我所爱的人,其余的我不想多说。"说着这话的楚铭远,思想好像飘得很远,眼中流露出无比的寂寞和心痛。
听完他如此冷漠的回答,安夜雨感觉心中有一种痛在慢慢滋长,泛着阵阵的酸意,让他感到无比陌生而害怕,且愈演愈烈,越想摆脱,却越痛彻心扉,这种痛好像......
"呵呵,原来如此,呵...呵...。"
"你笑什么?"觉得他越来越怪异的楚铭远不解地看着低笑不已的安夜雨。
"哈...哈...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哈......你不用管我。"安夜雨突然大笑出声,情绪激动地摇头摆手道。
此刻他终于知道这些天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那股驿动是什么了,他知道这些天夜不能寐的原因,也明白了心中的那份不安,原来在自己第一眼看到这个冷漠的男人时已爱上了他,前后也许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只是自己不敢承认,明明知道不可能,想压抑住这份骚动,偏偏适得其反。
如果自己不是这么刨根问底,相信他是因为爱他才想要他,而不是想把他当作为一个替身,是不是反而会更快乐呢?但是...,他能甘心吗?这是自己第一次的爱恋,如果说他爱上一个,然而他却是自己不可想望的对象,那他是不是真的......太过痴心妄想了呢......,这是一份错误的爱,不容于世的爱,如果他深陷其中的话,他将万劫不复,他要乘现在还来得及,把这份爱扼杀在萌芽的时期,因为他不想再心痛下去...
"你真的没事?"安夜雨似笑非笑,又欲哭无泪的表情,根本不像没事的样子,看着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的他,楚铭远还是不放心的问。
"我真的没事,对不起,楚先生,我想我不能接受你的提议,。"下定决心的安夜雨恢复正色,斩钉截铁道。
凝视着他深邃而幽黑的眼眸,心不受控制地狂跳着,感觉自己又要沦陷其中的安夜雨忙转移视线望向窗外。
"没关系,你会答应的。这个手机是给你的,如果想通了,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楚铭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崭新的手机,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安夜雨的口袋里。
他并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纠葛,安夜雨正准备伸手把手机掏出来还给楚铭远之际,他却突然探身上前。
"你..."在他闭眼躲闪之际,楚铭远却打开了他身侧的车门,冷冷道:"你可以下车了。"
被他这种毫无逻辑可言的行为震住的安夜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毫无表情的楚铭远。
"我说你可以下车了,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看着还发着愣,没有任何动静的安夜雨,楚铭远不耐烦的再次开口。
"可是手机..."感觉到楚铭远投射过来的骇人眼神,安夜雨不敢多言,只能迅速的下了车。
"砰-!"车门在身后被无情的关上,听到车子急驰而去的声音。他看着手中那只泛着银色金属光泽的手机,感觉它就像它的主人那般冰冷。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味,他不需要一切能让他想起他的东西,时间会冲淡一切,这份爱恋也会随之而去......,安夜雨毫不忧郁的将那只崭新的手机用力抛向远处,手机在空中划出了一条漂亮的抛物线,他头也不回的走向来时的那条路......
第五章 2
"Shit!该死!该死!"楚铭远用力地锤着方向盘,心情更是烦躁到极点,嘴中不停地咒骂着,车子在凌晨的街头狂飙,想要借此来宣泄一下郁闷的心情。
"Shit!"自己到底是什么了,明知道最后他肯定会屈服的,为什么对于他的拒绝还是如此在意呢?看着他忧郁仿佛受伤的晶亮眼眸,自己甚至会感到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夹杂着一种心虚的感觉,他居然还像落荒而逃般毫无风度的把他一个人扔在街头,他在自己的心里不是应该只是个替身吗?
"楚铭远,你的冷静到哪去了?你的冷漠哪去了?还有你的风度呢?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楚铭远懊恼地自问着。
一定是因为他和他的"天使"长得太像了,所以他才会失去往日的冷静,一定是这样的,楚铭远不停的说服着自己,他只是个替身。
看着手背上那个淡淡的牙印,他的脸上才微微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思绪也仿佛飘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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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用了多少时间才走到了这个街道,心里还是无法平静,只觉得好累,或许累的不是身体,而是他的心吧。
望着不远处的家门,他强作精神的向家门走去,走到门口时,才发现门是敞开着的,父母一向很谨慎,是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的,仔细一看门好像还有损坏的痕迹,此刻家里更是灯火通明,安夜雨心下一紧,不详的感觉逐涌上心头。
他性急地走进这个简陋的家,在玄关处便听到了母亲的哭声:"程光...,这可怎么办啊?没想到我们躲了十年,还是没能躲过,现在小丽又......,呜呜...。一阵哽咽过后,母亲的声音已变得有些沙哑:"如果...小丽有个三长二短......,呜...呜...那要我可怎么活啊......"
"你哭也没用啊,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们过了十年安稳的日子,没想到......"父亲的语气中也带着明显的无奈和痛苦,似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爸、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实在忍不住推门进屋的安夜雨,被眼前一片狼籍的屋内吓了一跳,本来已经很简陋的家此刻更是惨不忍睹,各种日用品砸了一地,母亲坐在一片狼籍中痛哭流涕,父亲则一脸痛苦地蹲在角落。
看见是他回来了,父亲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母亲则好像看到了点希望般,哭道:"夜雨...夜雨,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咳...咳......,夜...。"由于一时心急,安母说话时被呛到,他忙上前搀扶起她,边帮她顺气,边担心地问:"妈,你没事吧,有事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啦?"
"夜雨...呜...呜...,这可怎么办啊?呜...呜...咳..."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安母,还是一个劲的哭着,沧桑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妈,你不要急,先歇会。"安夜雨搀着安母坐到刚扶起的椅子上。只得转头着急地问着还算冷静的安父:"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到是说啊?"
安父仰起绝望的脸望着他,一阵叹气后,才摇着头娓娓道来:"这件事要从十年前说起,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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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楚宅。
他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和那个人有任何交际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人是不是都逃不出命运的安排呢?望着眼前这扇让他感到心寒的豪华铁门,下定决心的安夜雨上前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一个穿戴工整的老年人走了过来,看上去应该是这里的管家,他在看清来人后,先是一愣,好像想到什么般,不可思议的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在他尖锐的眼神下,安夜雨感到浑身的不自在,正准备开口之际,老人却先已公式化的开口:"请问先生您找哪位?"老人的嗓音铿锵有力,却冷冷的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喔,您好,我姓安,我想找楚铭远先生,麻烦您通报一声。"安夜雨恭谨的鞠了个躬,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请您稍等一下。"老人再次看了他一眼后才转身走开。
尽管安夜雨认为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位老人,但是,在老人眼中仿佛有着什么,而且应该跟他有关,但是那又是什么呢?
三天前父亲告诉他,原来十年前,他们是为了逃债而搬家的。当时妹妹的病情危在旦夕,一定要马上做手术,但是家里根本拿不出那么昂贵的医药费,亲戚看到他们更是敬而远之,避之如蛇蝎。父亲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得向其他人借了一笔钱,心知自己还不起债的父亲,在妹妹出院的第二天就带着他们举家搬迁了。但是没想到他们过了十年的安稳日子,债主却找上了门,限他们在三天内还债,否则就法庭上见。妹妹又在那天受到了惊吓而住进了医院,这无非是雪上加霜,现在家里更是一贫如洗,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父亲更是在一天内白了头。
为此,他曾找过他唯一的朋友樊彦鳞,但是,他公司的员工却说他在国外的分公司出现了财务状况,他出差最快也要半个月才回来,正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今天已经是债主限定还债的最后一天了,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想起了楚铭远,虽然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然而他不能为了自己而看着一家人坐以待毙。
看见管家已向自己缓缓走来,他才收回了思绪。
"安先生,我家少爷让您进去,您从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然后右转,那有一个很大的温室,他就在那里面等您。" 老人打开了门,向他摆出了请的姿势,还是一副公式化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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