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成空或成错————铜钱串
铜钱串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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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轩辕看着我,目光淡定,象陌生人。不是这样才更合我意吗?只是心中莫明泛起的酸涩是什么?
"司定悠,我的未婚妻。"商盏叶向轩辕解释着我,我看不出他知道多少关于我关于轩辕关于我和轩辕。
"盏叶,你是何时认识司小姐的?竟瞒着我们偷偷定婚了?"轩辕似乎与商盏叶很熟,我看不出他们是什么关系看不出轩辕此时的心态看不出。

一切都不同了,脱离了掌控,阴郁地掩埋我。
僵硬地微笑,听他们谈话,任由商盏叶拉着我的手状似亲密。避免接触轩辕的目光,不敢问他们何时认识,不敢问他是否在意。


客套地分手道晚安,说再见。
"我送你。"商盏叶拉着我力气出奇的大。皱眉、咬牙、不肯喊痛。他笑起来,伸指揉开我打结的眉峰,"很痛吗?那这里呢?"手指滑落到我胸口。
"痛。"我说。
"离开他。"他说。
"什么?"我懵懂。
"离开轩辕,再不要让我见到你们在一起。"他的脸孔倏然逼近,眼中光芒大盛。我惊核后退,却被抓住肩膀动弹不得,

"既然不希望我见轩辕,为什么今天还介绍我和他认识?你很莫名其妙。"无力也要挣扎。
他笑起来,拍拍我的脸,"你又在扮天真了,这种谎话也敢拿出来骗人?!"丢了个信封给我,"打开看看。"
是照片,主角我和轩辕,有凝视、有对座、有拥抱............技术很好,背景明亮人物清晰,虽不足以去参加摄影比赛,也足够刊登发表了。

NO.3


是照片,主角我和轩辕,有凝视、有微笑,有对座、有拥抱............技术很好,背景明亮人物清晰,虽不足以去参加摄影比赛,也足够刊登发表了。

商盏叶的手指摩挲我的脸颊:"再说一遍你不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我把照片装回信封,折上封口,整齐地放在旁边的车顶上。
"那照片里的人是谁?"他饶有兴致地问。
"谁拍的你问谁去。"
"为什么跟你这么相象?"再装好奇宝宝。
"谁知道呢!也许是双胞胎,我老妈一直瞒着我;也许是世界真奇妙;也许是上帝怠工一个模子做了两个成品;也许我和这个人并不象只是照片造成的误会;也许照片是合成的......我的答案就这些,你选哪个?"我漫天撒自己都不信的谎,反正他也没打算信我,最多也是问好玩而已。

"你的答案很全面,难为你了。"他松开抓我肩膀的手,留一个亲吻,"晚安。"径自驾车离去。

我勉强靠在柱子上才不至于跌座地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第一回合,失城不多。


"咚咚"的脚步声,在我眼前停止。哪个不要命的现在来招惹我?
抬头,司定嘉,他又臭臭着一张俊脸,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臭脾气?!"刚才的男人是谁?"
我皱着眉,默不作声,不打算回答他的无聊问题。
"你到底勾搭了多少男人?"
............我退他进............可恶。
"说话!!"他疯狂摇晃我。
我烦躁地挥开他,"要我说什么?还不是你说多少就有多少。"

"司定悠!!你叫我每天接送你,为什么今天又临时叫我不用来了?当我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哈巴狗吗?"他大吼大叫,"不需要我接送是因为你找到新的凯子了么?嫌我碍事就一脚踢开?"
"司定嘉,"我想无所谓地随他乱吼,但他年轻力壮底气十足嗓门洪亮,不打算失聪只好打断他。"你是这样看待我的吗?很轻浮,很随便,很惹人讨厌?"


我以为会被他臭骂讥讽,谁知他凝神半晌却闷声道:"我不知道,从很小时候开始我就不懂你,你明明只比我大十天,可是总用对待小孩子的方法对我,我不喜欢也不甘心自己是你的弟弟。不过又很佩服你从小就有的气势。我一直记得我们小学三年级时,你因为替我背黑锅而被罚跑操场,我以为你会向老师揭发闯祸的是我,但是你却一个人抗了起来,当时的你英勇得叫人感动流泪。还有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东西时,即使当时你也喜欢仍然会让给我,虽然态度蛮横。我很骄傲你是我姐姐。只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小时候懦弱的我了,希望不再是你庇护下的弟弟,希望你可以当我是............"

他温厚的声音听得我鸡皮疙瘩掉满地。轻易不煽情的人煽起情来更加肉麻万分。

"够了。"我再次打断他,揉了揉泛满疹子的手臂,翻了个白眼。受不了。
"司定悠!"定嘉涨红了脸,"你......你总是这样,在人家想表白时大煞风景。你......你一定嫁不出去。"他下毒咒。
"就算我嫁不出去又不会吃你的,不用你鸡婆。还有,不要‘人家'来‘人家'去的,娘娘腔。"
"你............你............"他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语无伦次。

我噗的一声笑出来,有了乖定嘉来耍宝,情绪才不至于低落下去。拍拍他的肩,"你回去吧,以后我会自己回家,不用你再每天逃课了。"定嘉在一家钢琴学校教课。看他健康阳光的外表,真是看不出来他竟会是以钢琴为生的半个艺术家。

"你............"他持续着结巴,"............过河拆桥。"怒瞪着圆圆的大眼,可爱得不得了。
扑过去给他一个熊式拥抱,竟要从一个比我小的小鬼处寻得安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谢谢你。"将脑袋在他胸前乱滚一通,然后一掌推开他,笑道,"滚回去吧。"


小小的公寓处于大厦的21层,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人口暴增寸土寸金。一栋小小的房子花去了母亲留给我的全部财产,所以我没有代步的车子,薪水付了分期所剩无几。
司定嘉上次骂轩辕是‘小白脸',真是冤枉了轩辕世家的独生子了。轩辕家在本城虽不是最显赫风光,绝对是最受尊敬的。只有定嘉那个世事不问混吃等死的家伙才会有眼不识泰山。

取出钥匙,刚打开第一层防盗门,便被抱进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
反射性地一个后肘击,并不回头。
对方反应更加迅捷,不松手的一个微侧身就躲开我的攻击,顺势揽住我击出的手臂向后拧。
绷紧胳膊,使背后的突袭者不至于顺利得手,向前弯腰,令他的头撞向半开的金属门。
对方滑溜地迅速从我背后离开。

得到空隙我赶快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颠倒众生的娇艳面孔,似笑非笑地挑着性感的红唇。"还好,你没有忘记我教给你的擒拿术,要不然,看我怎么罚你。"她这种含沙的嗓音配上惊艳的容貌,出乎意料的和谐。
"你,几时到的?"我惊讶得下巴几乎脱落。
她的似笑非笑马上变成大笑狂笑,嚣张得放肆,"能看到你这样的表情,也不枉我连夜赶飞机了,又从机场直接赶过来,行李都没取。"

周嫣然,中西混血儿。此处之‘中西'是指中国和西班牙。她有着混血儿普遍令人妒忌的美貌,看到她,人人都会承认上帝对混血儿病态的宠爱--这么完美且世界通用的美貌明显是上帝嚣张的偏心。尤其一头乌黑的长发,天生自然服帖的卷曲。

还好,她有一个明显的缺点--名字。姓周已经够平凡,还叫做"微笑的样子"够米水平。她的中国父亲也只是一个不通中文的香蕉人罢了。即使嫣然的中文说得再流利地道,既成事实的名字未经她终日想念旧日中国情人的母亲的允许也不得随意更改。

"你这次过来有什么任务?"
她摇头,"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舒服的泡泡浴洗去她旅途的疲惫,娇艳的脸孔,光芒四射。
我无所谓地纵肩。她的背景、工作、能力,一概神秘莫测,我也懒得事事询问,说不定问出什么惊天的秘密,反倒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了。平凡人的焦头烂额已经够麻烦,她的不平凡的轰华绚烂我更理不起。
有此一问是因为礼貌,虚假得自己都受不了。
她曾救过落魄的我,需要我报恩时再上不迟。

将我的大床分给她一半有些不习惯,将她撵到沙发上良心会不安,自己睡沙发也许会因为认床而失眠............呜,穷人真是不方便,如果房子够大,一切就都不必发愁了。

果然第二天眼睛有些肿,身边有人,我睡不安宁。看了看波斯猫一样,安稳入睡仍然气质高贵的美女,心里极端不平衡--为什么我需要去上班?睡眠不足是美容大敌,已经够平凡的我更需要睡眠啦。

"今天周四,你没有机会睡懒觉的,乖乖上班去罢。"没良心的人最喜欢火上浇油,还附送贼笑。
"你装睡。"这种无力的控诉聊胜于无。


公寓的楼下遇到了定嘉。若不是他换过衣服,我几乎怀疑他在楼下守了一夜。
咦?!那个男人在做什么,对我可爱的弟弟动手动脚。啪--定嘉给了他一耳光,还好还好,米被人轻易吃了豆腐去。但是,待会儿要嘱咐他,男人打人要用拳头,煽耳光也是很娘娘腔的举动。明明牛力气无穷,怎么这么不会干架呢!

哇!自省今天心情好得象吃错药,前几天的阴郁一扫而空,奇怪,太奇怪。算了,不理它,有好心情就去尽情享受,难道还自寻烦恼不成?!

早晨的微风有些阴冷,淅淅沥沥飘起细雨。
定嘉抬头望了望天,"糟糕,下雨了。我今天开机车来,会淋湿的,不如打的送你去上班吧。"
我笑着摇头,"没关系,又不是七老八十的淋不得雨。我喜欢雨。"我座上后座,大喊:"Come on baby,go!!"
"真的不怕?"他看我身上的套装。
我用力拍他的后背,疯狂地喊:"Go,go,go......"
定嘉恶作剧地突然发动车子,萃不及防间我猛然向后折过去,发出了我一直很不耻的尖叫声,惊起路人一串白眼。

原来兴奋过度会造成环境污染。

在细雨的公路上狂奔,早已满点的心情沸腾得要溢出来。商盏叶算什么?即使三年前我被他牵着鼻子走,三年后的今日,也该是我反击的时候了,才不会将覆辙重蹈两次。信心忽然在心中暴满,快乐真是个好东西,让人兴奋让人大无谓,虽然这次的快乐来得莫名其妙了些,也无妨。

 

《爱成空或成错》4

NO.4


刚到公司时,稍稍有些迟到,享受了同事们密切的注视,又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迟到人人都会,难道我迟到得与众不同?我用眼神询问对我笑得无比甜蜜的秘书,她暧昧地眨眼,"老板找了你至少三次,也许要给你升职加薪,也许要炒你鱿鱼。"
赠送她一个超级卫生眼,说法真过分,平白增加我的压力。
定嘉载我来的路上因为太兴奋逼着他飚车而被交警揽下来开了罚单,还接受了一通思想政治再教育,造成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迟到,被全体员工高度注视,还被老板抓个正着............呜。
再次证明了老祖宗的智慧--福兮祸之所依。

我敲司徒的门。"进来。"浑厚的声音。
推开门,看到一个身影背光站着,面貌模糊地躲在阴影中。
"找我什么事?"我例常的没礼貌,并不因为迟到而底气不足,常言说得好:输人不输阵,理亏势不亏,我一直谨慎遵循着。
没动静。
"司徒?!"我叫他。

"三秋不见了。"他微微侧过脸,朝向雨水打湿的窗户,暗淡柔和的光线将他的面貌涂上圣洁的光晕。
我睁大眼睛,因为捂着嘴巴才没有惊叫出声--轩辕,竟是轩辕!!"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宁可在咖啡馆里徘徊,也不进公司里来吗?"我三两步跑过去拉着他的手。
他因为笑容而细眯起眼睛,"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不到这边来,找不到你。为什么躲我?"一上来就直入正题。
"哈哈~~"我的招牌干笑。

他揉我的发:"有些事情我可以猜,但是猜测不足信,希望听到你的回答,只有这样才能安心确信没有误会。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前几天一直躲我?是否跟商盏叶有关?"

在他的温柔问询中,有些水份冲向眼睛,又被我硬逼回心脏。可以痛,但不可以哭,我的懦弱一直是来自于泪水,三年前被商盏叶遏制,现在在轩辕的关怀里又要复苏。想对他诉说:我的委屈、我的挣扎、我的过去、我的渴望............我的一切,里里外外,想剥掉外壳,对他剖析最隐秘的自己。

话到嘴边又咽回,变成别扭的敷衍:"对不起,我忘了你在等我。我有叫定嘉接送我,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哦!"
终于还是忍不住扑过去,将脑袋埋在他怀中......喜欢他的怀抱、喜欢他的味道、喜欢他的身体、喜欢他的微笑、喜欢他的不动声色............喜欢他到难以自已,就因为喜欢他反而无法告诉他我的阴暗。如果必需在被他讨厌与被他误会之间选择其一的话,我宁可选择被误会,这是性格上的弱点我无力改变。

他温柔地抱着我,轻轻叹了口气,无言。
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大力地呼吸,仿佛这里的空气与别处不同。

门被悴然推开,司徒的声音洪亮地传来:"你们在做什么?喂,司定悠,现在你仍然不承认认识轩辕吗?"
我将头在轩辕怀中埋得更深,多管闲事的司徒,懒得理他。
"定悠,"轩辕轻声唤我。
"叫他滚。妨碍人家调情是要造天谴的。"我把声音放得大大的,希望我背后的司徒听到后主动消失。我象八爪章鱼一样抱着轩辕,他身边有奇异的磁场吸引着我,实在不愿意松开他片刻。

"啪啪............"鼓掌声,另一个声音说:"亲爱的定悠,你要当着未婚夫的面红杏出墙么?勇气可嘉!"
我象被蜇到一样从轩辕身边跳开,转过身去......商盏叶正站在司徒身边,抱着手臂,危险的眯着眼,嘴唇薄抿。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的声音带了颤抖。

他上前几步,来到我身侧,撩起我一绺头发,在手中把玩,"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轩辕在,司徒也在,与他们一起长大的我当然也要在。你希望我不在?"
"哈哈哈哈~~~~"我无可奈何地干笑--又在紧张了。

"盏叶,"轩辕叫着他的名字,有意无意地插入商盏叶和我之间,将手搭在商盏叶肩头,"你找司徒有事?或者,你是来找定悠?"
商盏叶看着我的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残忍,续而对着轩辕微笑:"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吗?"亲昵地翻起轩辕颈间刚刚被我的拥抱揉得翘起的衣领。
轩辕身体一僵,抬头看了我一眼,对商盏叶道:"对不起。"

我实在受不了他们之间奇怪的气氛,将轩辕拉出商盏叶的范围,恶狠狠的狞视商:"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
他看着我抓住轩辕的手指,冷笑:"我与轩辕一起长大,你听不懂的东西多了去了,再说............"他轻蔑地斜我一眼,"你瞒着我的地方还少吗?凭什么我要事事对你坦白?不要太高估了自己!"
我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半晌,挤出一句:"你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当然要对我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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