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forbidden love~————轻萤流转君
轻萤流转君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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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小修要过生日了,我还想找小彰一起去买礼物呢。"少女淡淡的微笑着,"真高兴今天可以和小彰一起回家。"
  抬眼望着温柔的少女,自己也安心的笑了。
是了,这就是堇,善解人意的堇啊!
少女牵着自己的手缓缓的走着。
心里面被温暖充斥着,很小的时候带给自己这种温暖的是那个人的怀抱,后来由祖母接替了,现在则是堇。
  如果堇走了的话......
--永远,三个人永远在一起吧--
  如果堇走了的话......
  --姐姐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如果堇走了,还会有人给他温暖吗?还会有人温柔的对他笑吗?还会有人轻抚他的刘海对他说"我回来了,小彰!"吗?
如果堇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
  坠子,银白色坠子,装着照片的夹层。
  坠子的夹层里--
  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刮起了一阵大风,血一样的红色碎片急速的掠过,好像要把世界割裂,眼前有些发黑,一刹那,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躯壳里剥离了--方才的那种难受的感觉又上来了。
  "小彰!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缓缓的摇着头,抓紧少女的手。
  "喂!小子,难过就不要硬撑嘛!"低沉的男声,彰抬起头,额头立刻被冰凉的感觉覆盖了。是了,是刚才的那个人啊......
  "水无月君?"
  "庄司?"吉野这次的惊讶倒不是刻意表现的,"你怎么在这里?大学生还真是闲啊!"
"东城的女孩子还真漂亮啊,尤其是高尾小姐,不愧是女校的秘宝!"水无月撤回手,把还没有开启的易拉罐--冰凉的手的缔造者--贴在彰的额头,"好点了吧?"
"谢谢。"代替彰感谢的是堇的声音,淡淡的语气,不着痕迹的拉开彰和水无月的距离。
  "诶,原来高尾小姐的独占欲也很强啊,放心啦,我不会对你可爱的恋人做什么的,而且我们之前就认识了,对吧,彰君?"说着,他朝彰眨了眨眼睛。
  恋......人?心猛地跳了一拍。
  "这是我弟弟。"少女笔直的看着水无月,"请注意你的用辞。"
  "抱歉抱歉,因为他自称姓夏目,不过仔细看的话,你们两个还是很像的,那种感觉,不愧是姐弟啊......"
  是啦,弟弟......自己是弟弟......
  原本自己就只是个从闭塞乡下来的孩子,所以,只要能够留在她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自己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了吗,要当好弟弟的角色,当好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堇的弟弟。
--永远,三个人永远在一起吧--
  不可能会实现的愿望,明知道不可能,却还要许的愿望......
  
  彰跟在吉野身后满腹心事的走着。堇叫他们先走,有些事情必需和水无月谈,说完以后会赶上来。
  "浩美姐姐,你认识那个人,对吗?"
  "嗯。"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吉野轻轻的笑了一下,满是讥讽的意味,"如果我说庄司是个花花公子,你会有什么反应?"
  彰倏的站住了,睁大眼睛望着她,吉野对这样的举动非常满意。
"姐姐和那个人在一起真的没有关系吗?"
"晴美是个有分寸的人。"
总觉得吉野的口气很冷淡,她果然是讨厌自己的。
  "......可是,那个人不是花花公子吗?他会伤姐姐的心的!"电视里面不都是这样吗,被抛弃的女孩们悲伤的掩面痛哭。
  "别傻了,你以为她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吗?"吉野在镜片后有些不屑一顾的笑着,"要说伤害,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那个人才能伤害晴美吧。"
  "那个人?"
  "呃......原来你不知道啊?"吉野的嘴角露出一丝复杂的微笑,"那个人对于晴美而言可是唯一特别的存在哦......"
  --唯一特别的存在--
果然,果然......堇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自己应该祝福她的......
是的,笑着祝福!就像真正的弟弟一样......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那个人叫做--"
  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自己心里本能的抗拒着。
想要逃离这里!如果浩美姐姐不说的话,就不会发生了!
因为,不知道就等于不存在!
"我、我去看一下姐姐......"甩开吉野的手,彰拼命的往回奔跑。
  吉野浩美望着他的背影,冷冷的略带嘲讽的笑了。
  
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他们了,英俊挺拔的青年和梦幻一般的美丽少女,站在红叶凋零的树林中,简直就像印象派画家的作品一样柔和而温暖。
堇和修之站在一起的时候固然引人瞩目,然而,高中一年级的修之虽然长得很高,肩膀却还没有长宽,修长的四肢略显淡薄,还没有脱离少年人的模样。但是,如果再过个几年,可能就会成长为像样的青年了。
  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堇和修之只差两岁,如果,如果她所喜欢的那个人是修之的话,或许三个人就可以在一起了,永远在一起......
  堇也有自己烦恼的事情啊......
  不可能的,他自嘲的笑了笑,如果那个人是修之的话,他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悄悄的靠近正在交谈的两个人,彰怀着复杂的心情去听他们的对话。身体隐没在树木后面,微微的带着一点罪恶感,看那幅美丽的画卷。
  "......如果不告诉她的话,固然不会失败,但也不会有进展啊......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少女说着,淡淡的笑了,伸出手去,拍拍比高出她大半个头的水无月的肩膀。
  "谢谢......"声音里面没有了一贯的轻浮。
  "那么我先走了,他们一定在前面等我呢。"
  "等一下。"水无月望着堇,"能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吗?你喜欢的那个人......"
  "......"
  "我没有恶意......"
  "......真实。你叫他真实好了。"
  "明白了。"水无月微笑着,"那么,我希望你和真实君也能幸福。"
  "这应该不可能的。"这次轮到堇笑了,她轻轻摇着头:"......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就算知道了,我们也注定不可能得到幸福......我,大概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
  "什么不能爱的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那种人存在的!你怎么先可以放弃呢,刚才不是说过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吗?!"水无月大声的说着。
  少女淡淡的笑了:"好像啊......"
  "诶?"
"真实君有时也会露出这样的眼神,澄澈的,不带一丝犹豫!"少女在铺满红叶的大地上转了一个圈,长长的发丝在风中飘荡,"......我会告诉他的!不过,不是现在......"
  "......再等一阵吧,等我十八岁的时候......"
  水无月点点头,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彰君!看够了吧?"
  "呃?小彰?"
  彰只能从树后走了出来:"对不起。那个......姐姐,我们去买礼物吧!"

 

  "水无月君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其实是很单纯的一个人。"回家的路上,看透了彰心事的少女这么告诉他,"他从头到底只喜欢一个人,但他觉得那个人瞧不起自己,他害怕被拒绝。所以故意装作花花公子的样子,这样的话,即使被拒绝也可以为自己找到一个借口,不必那么伤心。
  彰温顺的点点头,堇沉默了一会儿。
  "......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彰望着堇,勉强挤出笑容:"嗯,姐姐你真是的,这种事情应该早点告诉我们,我也可以想办法帮你些忙啊!"
  少女有些忧郁的望着他,然后"嗯"的应了一声。
  "......那个人......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彰低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少女沉默着,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彰所指的究竟是什么。
  "是的,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比爸爸妈妈还重要吗?"
"嗯。"
"比修之还重要吗?"
"......嗯。"
那么,比我还重要吗?彰不敢问下去了,两个人默默的走着。
"姐姐......"
  "什么?"
  "......不用担心的。"彰抬头望着少女,"世界上没有不能爱的人!姐姐你绝对会幸福的!绝对会的!"
  "谢谢......"堇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
温柔的唇在自己的额头落下的那一刹那,泪水险些决坝。
不知道的事情就等于不存在。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只要那个人不出现,堇就会留在自己身边。
--等我十八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堇应该已经参加完大学的考试了,进入接近于成人的复杂的大学世界,彻底的远离自己,四岁的距离是自己一辈子都追不上的。
  无论如何的不舍,该来的还是会来到。
所以,至少在距离来年春天那个生日仅剩的几个月中,自己要努力的记住堇。把堇永远的保留在自己的心里。

 

07

 

  "不能爱的人......"山寺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她的对象可能是有妇之夫。"
  山寺和自己想的一样。婚外恋吗?果然是不被世俗祝福的恋情啊......彰叹了一口气,但只要是堇的选择,他都会支持下去。
转头望着窗外,空气中蒸腾着湿润的水汽,玻璃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霭。太阳的光芒一日比一日的耀目,云雾散开了,天空呈现出一种未所知的纯净的蓝。
雪溶化了以后是什么?雪化了以后是春天。
那个被人们用五彩缤纷来形容的季节,在自己的记忆中总是呈现出水色的青灰。
最初见到堇就是在这样的世界里,那一柄紫色的伞,那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种感觉,就像许多年以前的那个人一样,令自己久久的不能忘怀。
美丽的堇,温柔的堇,坚强的堇,可是不知为什么,有的时候她的眼神中深藏着一种疲惫的忧郁。她活得很累,但是还要做出一幅开朗的样子来鼓励周围的人。
堇是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美丽而又幽雅,就像上天用来赏赐人们一般,她喜爱着人们,也被所有的人喜爱。但梦终有一天是要醒来的,等到哪一天美丽的梦也有了烦恼的呓语,痛苦的真实的利剑划破虚伪的快乐,梦就要醒了。
  "......喂!你这家伙到底在不在听我说话啊!"山寺好像要生气了。
  "在啊。"彰口不对心的回答,眼睛还望着窗外。
  "那你说的那个女的到底是谁啊!"
  "就当......她是个梦吧。"
  彰自嘲的微笑着。
"这是什么回答啊!"
"好了好了,已经放学了,快点回家吧!"彰动手理好书包,走出了教室。
  
  打开属于自己的那个储物柜,一封淡紫色的信立刻映入眼帘。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自己艰难的作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是堇吗?会是堇吗?
--等我十八岁的时候--
别傻了,这只是个巧合罢了,现在距离那个期限还有一个多月,但是......为什么是紫色呢,如果是情书的话,一般人不都是用粉红色的吗?还是不要拆开的好,不知道内容的话就不会失望了。
明明知道是自欺欺人,自己还是这么决定了。
  接着,信被抢了,接着,遇到了修之。
着上了些许金色的风扬起额前的刘海,或许是吹得很惬意,修之靠在走廊的窗台上,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呈现出不很明显的弧度,在自己印象中,修之总是充满自信的。而这个笑容在夕阳下给人的感觉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没落。
这样的笑容只见到过两次。
第二次是在永井家的老宅,第一次则是在自己的秘密基地。
可能是春天,记忆的片段稍稍带了一点春日特有的寂寥的颜色,断断续续的飘荡在脑海当中。或许是在心里美化了的缘故,回忆当中的天空非常漂亮,云更是惊人的美。
  那个时候,修之说了些什么呢?
  ......谢谢......
  记得的似乎只有这一句,太多太多要传递的讯息湮没在了记忆的长河当中。那个时候自己才刚刚知道,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成熟、老练、不好对付。
  他轻轻的说出这句话,回头对着自己笑了。
那笑容寂寞得令人难忘。
......其实,寂寞的人是自己才对吧。
  虽然他只是提醒自己要准备堇的生日礼物,但是看那种没落的神色,那件事情他应该也知道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那封信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可能是刚才掉在学校里了!我现在就回去找找看!"
  "算了。......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准备看。"
梦终究是要醒的。
"......对了,我拿到信的时候其实瞟到了名字,是叫薄田什么的。"
薄田--!!!
是薄田晴美的薄田吗?!不可能是堇啊,不可能的,可是,堇的笔名的确是叫"薄田晴美"啊!紫色,薄田,是恶作剧吗,还是巧合,还是......真的是她写的?
  "别离。永远的别离......"小川抛下他的预言离开了。
  苍白的靠着柱子,缓缓的向下滑着,自己这个时候的脸色一定很吓人吧。
  因为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的膨胀,胸口堵得难受。很多东西自己想要忘记,偏偏有那么多人要提醒自己。
当然不可能是堇写的,这当然只是个巧合罢了。
  别离。永远的别离......
  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只不过总是自欺欺人的不愿意想起。 
  --再等一阵吧,等我十八岁的时候......--
  当时的话还清晰的萦绕在自己心头。
淡淡的笑容,白皙的脖子,微微感受到的脉搏的律动,少女身上特有的体香,清晰的吐字方式,从未开启的银白色吊坠的夹层......还有,神秘而又高贵的紫色......
  可是,所有这一切的归属者很快就要离去了。
  很快,自己很快就要失去她了,无论多么的不愿意,该来的还是会来到。
这个时候应该灿烂的微笑,然后告诉她,无论多么曲折的恋情,自己永远会支持他们,为他们祝福。但是,为什么笑不出来,一点也......笑不出来......
  "阿彰!怎么啦!发生什么了!"
把头深深的埋进自己的手肘里,不知不觉,一滴泪水已经落在了地上。

 

  "信?我没有写过啊。"
  果然,那只是一个恶作剧罢了。
  "......古典音乐和经典流行乐你比较喜欢哪个?"
  "嗯,都很喜欢,但如果你要送唱片做礼物的话,可以帮我找找看Don Mcleon的Vicant。写梵·高的曲子,我很喜欢。"
  "诶?那个有唱片吗?"
  "不知道,"少女淡淡的微笑了,"你以为生日礼物是那么好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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